“那我不是更丑?”旖.旎心思不再,乔司弯曲食指,用侧指腹抚摸那道疤痕。这是她手上唯一没有疤的地方,可以真切的感受她妻子生产的痛苦。

  “抱歉,无论是作为妻子还是母亲,我都没有尽到责任。”

  “那现在,”鹿城解开腰间最后的束缚,居高临下诱.惑她。“就尽你妻子的义务。”

  乔司仰头,热水敷面,雾气缭绕在清冷妻子身上,朦胧间仿佛回到十年前,青涩异常。

  “我的荣幸。”

  ……

  “你去哪儿?”鹿城用被子捂着胸口,扯住乔司还未系好的腰带。

  乔司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拉起被子盖住她青紫斑驳的锁骨。“我得先出去,万一宁靖醒了,看见旁边睡着一个怪阿姨,不得吓坏了?”

  “现在还早,宁靖不会这么早醒来。”鹿城收紧了手,语气惺忪粘腻。“再陪我一会儿。”

  谁能受得住久别重逢的妻子挽留?

  乔司受得住。“我给你做了早餐再走。宁靖没有见过我,我还得准备准备。”

  腰带上的手仍是不放。

  “乖,很快回来~”

  鹿城坐在餐桌前,有一勺没一勺地往嘴里送南瓜粥,目光茫然无神。若不是这甜到腻人的粥刺激味觉,她会怀疑乔司从没出现过。

  “妈…妈”鹿宁靖卷发高高翘起,睡得眼睛一只大一只小,睡衣褶皱上耸,露出可爱的肚脐眼,拖鞋也穿反了,走得一摇一晃,随时可能绊倒。

  “早上好,宁靖。”鹿城注意力放在大门口,第一次没有去抱宁靖起床。“对不起,妈妈忘记给宁靖泡奶粉了。”

  显然,她的宝贝女儿有了巨大的进步,可以自己起床了。

  鹿宁靖爬上椅子,小手扒拉着餐桌沿,巴巴望着妈妈泡奶奶。“多点…多多的…”

  叮咚——

  鹿城倒奶粉的手顿了顿。“宁靖,帮妈妈开个门可以吗?”

  “好~”鹿宁靖恋恋不舍地看着奶瓶,一步三回头地下桌开门。

  “呀!”鹿宁靖奶声奶气的喊叫,呆呆怔住。

  鹿城也看呆了。

  大门只开了半扇,一抹又红又绿的颜色堵满了门口。

  乔司高大的个子不像以往那般有压迫感,衣服和裤子是连体的,巴掌宽的腰带束在腰间,勾勒出逆天的身材比例,宽大的礼帽倾斜戴着,阴影了大半张脸,露出红艳的唇和精致的下颌线。

  “妈妈!妈妈!”鹿宁靖短腿原地蹬着,短手激动挥舞,想说什么又没办法准确表达。“宁靖的!宁靖的!”

  鹿城心一喜。“宁靖记得?她是宁靖的姆妈。”

  鹿宁靖拽着鹿城的裙摆,着急忙慌。“宁靖的!宁靖的!”

  鹿城怕她摔倒。“别着急,妈妈跟着你呢。”

  鹿宁靖扯着鹿城到幕布墙前,指着下沿的画。“妈妈,她跑出来了!”

  鹿城细细看去,回头再看乔司。

  乔司右半边的身体包括礼帽全是紫色,左半边是红色,客厅的灯光铮亮,鲜艳的拼接颜色更是夺人眼球,除了婚礼,乔司从未穿过这样的颜色。

  闪光的耳坠,走动间在耳垂荡来荡去,妖艳的女人味十足,她的领结也是双色,坠着两条长长的带子,飘逸潇洒。

  两种女性气质的极端同时出现在一具身体中,碰撞融合,强烈的感官刺激震动鹿城的心。

  十八岁初恋的萌动春心,再一次跃动在三十八岁的胸膛中。

  鹿城心脏狂跳,耳中回响胸腔的空鸣声,眼神灼热地看着妖娆俊逸的女人。

  那个她相识了二十年的女人,施施然走到她女儿身边。

  鹿宁靖仰头踮着脚看她,重心后移,脑袋太重,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下子,她终于看清自己画里女人的长相,熟悉又陌生,却又觉得本就该这样。稚嫩纯真的眼里满是惊奇。“哦~”

  乔司俯身,耳坠倾斜在鹿宁靖眼前,璀璨夺目。“哦~”

  乔司伸出戴红手套的左手,很是郑重。“你好,我叫乔司,是宁靖的姆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