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挥手让黄牙快走,自己抽完烟才上了车。

  乔司余光注视后视镜,车后的一举一动都看得一清二楚,收回视线后,正对上内后视镜的一双眼睛。

  这似乎是塔河的亲信,叫什么来着……扑沙?

  扑沙被乔司发现,也不觉尴尬,不紧不慢地移开目光,若无其事看向车窗外。

  第二天正午,黄牙开着一辆五六成新的越野车回来。

  金毛拍了拍车前盖,不满道,“喏,你要的越野。”

  不知道这钱能不能找塔河报销。

  乔司淡淡道,“留两个人在这里,其他人跟我走。”

  果然,跟上车的人是扑沙和金毛。

  乔司眯起眼,一个半成型的方案逐渐清晰。

  清凉的午后,徐徐微风抚过脸颊,分外舒适。

  李佩云伸了个懒腰,看向挂钟,到了接孩子的时候了,她站起身,换了件轻便的裙子,从宽敞的旋转楼梯走下。

  自从丈夫的生意越做越大,她就辞去工作专心在家带孩子,偶尔出去和小姐妹喝喝下午茶,每日的行程很是规律。

  “阿麽,我去接浩浩了。”

  “哎,路上开车小心呐。”

  李佩云驾车驶出车库,像往常那般开在熟悉的路上,远处漫山的油菜花香乘着风钻入车内,令人心旷神怡。

  她放下了全部车窗,呼啸的风带着花香卷乱了头发,她大口地呼吸着,享受着。

  吱——

  一辆半旧的越野车横档在路中间,李佩云按了几声喇叭,对方纹丝不动。她探头出去,越野车停的位置比较刁钻,她看不清车牌号。“有人吗?麻烦把车挪一挪。”

  越野车没有反应。

  附近有水库,可能又是些没素质的人游野泳。

  李佩云手腕内翻,已经快到幼儿园放学的时间了,她答应过儿子不会迟到的,心里多了几丝烦躁。

  她下了车,敲了敲越野的车窗,一阵悉索声。

  车窗缓缓摇下,黝黑的枪管钻出,阴森地对准了她的额头,一道低沉沙哑的女声自枪管后射出。“上车。”

  李佩云怔住,霎时面无血色,正当想跑之际,车子的前后方钻出两个男人。

  “是自己上,还是我们帮你?”

  李佩云上了车后便被蒙上眼,漆黑一片,只能听见汽车的引擎声和偶尔的汽笛声,恐惧在黑暗中无限放大,她抖着声音问,“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回应她的只有嗡嗡的引擎声。

  “你们是不是缺钱?!想要多少?我马上让人送来!”

  金毛被她吵得不耐烦,摸出一块擦车的抹布塞进她嘴里,又用胶布绕着她的脑袋裹了一圈又一圈。

  渐渐的,平稳行驶的车子开始颠簸,上拱,下坠,直到引擎熄了火。李佩云被人扯下车,跌跌撞撞地摔在一棵树下。

  乔司放下椅背,横躺在后座,闭目养神。

  金毛坐在副驾驶位,拧过头来说,“接下来怎么办?”

  乔司没睁眼,车厢狭窄,两条腿放不下,伸到了车窗外。“你让一个人坐飞机去应城,让他打电话给家属要钱。”

  “为啥要跑应城?”

  “警察会定位,让他找个偏僻的地方,越偏越好。”

  “然后呢?”

  “你先照做。”乔司冷冷的丢下一句,不再理他了。

  金毛偏头呸了一声,又装模作样地大声喊黄牙。

  “啧啧,这娘们皮肤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