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古代言情>我的万人迷奴隶欺负我【完结】>第186章 绿茶霸总的剧本

  苍被打到了地上,哲在一旁看着,没有动。

  峦冲过去,拉起苍又是一拳打上去,苍再次被打倒在地。哲上前一步,想拉住峦,但手在半空中止住。

  峦又一次冲过去,拉起苍的衣襟,还要再打一拳。

  这一次,苍却没那么顺从,突然扣住了峦的手腕,“三拳,够了。”

  “什么?”峦诧异地皱了下眉。

  趁峦动作停顿的时间,苍一把推开峦。哲这才走上来扶住苍,并掏出纸巾帮苍擦了擦嘴角的血。

  苍头一歪,吐出一口血,拿过哲的纸巾自己擦起了嘴角。

  “我觉得,我欠你的,也就三拳。当初知道我要拿绵做实验体的时候,你给了我一拳。现在再补两拳,够了。”

  峦愣在原地,半晌后嘴角揶揄地上翘,好像听了什么笑话,“三拳?你觉得你欠我的,三拳就能还清?”

  苍渗着血的嘴角也不服地上翘起来,像听了更大的笑话,“为什么还不清?当初隐瞒绵的贵族身份没告诉你,欠你一拳;让绵当我的实验体没告诉你,欠你一拳;还有绵失忆后喜欢上我,算我欠你的,一拳。”

  峦被雷到一般,向后趔趄了一步,“你口中这几件事,大到足以要人命,你就轻描淡写地用三拳跟我两清?”

  苍似乎挨过打还挺疼,虚弱地向后挪了挪步,靠在了车上,倦倦地说:“你只记仇不记恩啊?我想让绵当实验体,所以暗中保护他,救了他好几次,你跟我清了吗?”

  峦气笑了,“你救他?你救他是为了让他死在你手里。你还等我谢谢你?”

  苍嗤了一声,“不敢。但我配得上你一声谢!”

  听到这里,峦感觉荒唐到受不了,他拳头一紧又要发作,却见苍不畏不惧地昂起头,声音掷地有声:“就算那几次救绵,是我另有所图。但现在,你还能看见绵活着,也该谢谢我。”

  现在?是说绵的“死而复生”吗?

  峦神情一滞,震怒在这一滞之后,出现颓势。他的思绪转到另外的方向,绵现在还活着这回事,还没有谁和他提起过。

  冷静下来,峦收起了攻击的姿势,正色地问:“当时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哲,你去车里等我。有些话,我需要单独和峦说。”

  哲无所谓地笑笑,向自己的车走了过去。

  峦猜出来,接下来苍要说的事,可能涉及贵族胶囊,涉及机构要隐藏的秘密,所以不方便让哲听。

  苍要讲的也的确如此。

  当初在机构,绵为了救峦,自己给了自己一刀。那一刀没有刺穿心脏,但也让心脏受了些损伤,生命垂危。

  碰巧苍在研究所离机构不远,所以被紧急招了回去,参与抢救。

  绵血型罕见,本来连手术都不能做,好在那时他的父亲和姐姐都在场。

  虽说亲属之间输血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是他们血型相同,血液经处理后还是可以用的,因此让绵顺利完成了手术。

  苍说到这里,有些唏嘘,似乎回忆起那场手术,他也是心有余悸。

  顿了顿,他才继续:“绵手术后,刚刚三个小时就苏醒了一次。当时只有我在旁边,他说,他一定不能回贵族胶囊里去,如果回去,他姐姐就惨了。他求我,如果他父亲要带他走,就提前结束他的命。”

  峦听得揪心,尽管明知道绵还活着,想到那时的绵,想用自己一条命救下所有人,还是让峦心疼得屏住了呼吸。

  “然后呢?”峦问。

  苍神情一转,勾起了唇,笑得有些狡黠,还有些得意。

  那个时候,绵的苏醒让苍很意外,在苍看来,不是极强意志力根本不会那么快醒。

  然而绵醒了仅一会儿,说完那些话,他很快又陷入昏迷。

  苍不知道那是梦呓还是绵的真实交待,也没有办法和绵再次确认,最后只好自作主张拟定了一个计划。

  他暗中干扰监控仪器,让大家以为绵求生意识薄弱,渡不过危险期。然后让绵的家人说些什么能鼓励绵活下去的话。

  好在,绵的姐姐深知弟弟的心思,说出了只要活下来,才有可能留在奴隶领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苍趁机加强了绵的心跳,让绵的父亲相信,只有让绵留下来,绵才愿意活下去。

  听苍说到这里,峦明白过来,为什么苍能那么理直气壮地跟他用三拳两清,为什么说自己欠他一声谢谢。

  的确,如果不是苍帮忙,他现在根本不可能再见到绵。

  接下来的事,不需要苍说,峦也大概能猜得到。

  贵族与奴隶两方最高管理司的交涉,最终同意绵留下来,但是要清除他所有的记忆,不能让他带着贵族的记忆留在奴隶领域。

  而苍做的就是执行机构的命令。

  听完这些,峦感觉疲倦,心好累。他也靠在了车上,和苍并排的位置。

  “为什么父亲不肯告诉我?为什么绵失忆后再醒来看到的人,不能是我?”峦语气很酸,他委屈,如果他能一直陪着绵,那绵失忆又能怎样?

  苍倦倦地扯了下嘴角,“你说呢?让绵失忆的目的,就是让他对机构的秘密一无所知。所以肯定不能让绵在机构养伤。而你那时候,要做拆除芯片的手术,你们两个没办法在一个空间里。”

  其实,在峦问出来之后,不等苍回答,他也想到了。命运捉弄吧,没有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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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到这里,苍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向远处的哲招了招手,示意哲回来。

  哲一直看着这边的方向,第一时间看懂了苍的手式,轻松地跳下车,手里多了瓶碘伏的药。

  他走到苍身边,脸上的笑有一种拨云见日的畅快,“怎么样,都说开了?不打了?”

  说着,他极其自然地拿着碘伏棉球给苍脸上的伤涂抹起来。

  中途他手稍重了一下,苍嘶了一声向后闪,哲马上轻轻对痛处吹起气,还哄了一句:“别撒娇,我已经很轻了。”

  峦在一旁斜着眼看着两人,要是再看不明白,他恋爱白谈了。

  “你们俩——在一起了?”他调侃。

  苍:“没有。”

  哲:“对啊。”

  苍与哲同时说了两个不同答案。这倒让峦意外了,脸上笑得有些尴尬。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哲,觉得苍也太不给哲面子了,只怕哲脸上挂不住。

  但没想到,哲表情松弛得很,完全看不出异样,只笑着打趣:“拜托,大博士,做事要严谨,细节定成败。那戏不得演全套啊。”

  戏?峦听得一头雾水,看向苍,用眼神询问。

  苍无奈地长叹了一声,拨拉开哲的手,让他不要再上药了。

  然后他有气无力地、百思不解地说:“还不是因为绵。我也搞不懂,失忆的人容易偏执吗?他对我像是着了魔一样。”

  哲在一旁呵呵笑了几声,“这能怪绵吗?谁在你旁边,被你那么无微不至地照看,都得陷进去。”

  苍严厉地看了哲一眼,似是怪他多嘴。哲立刻按住嘴唇,站到一边看向别处,假装自己不存在。

  峦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唇,虽然苍否认了他与哲的关系,但峦还是觉得哲的答案才是对的。

  但现在峦自己的事还悬着,没心思管旁人的事。于是把话题拉了回来,“所以呢?”

  苍摇摇头,显得很无力,“我已经很多次暗示绵,我有男朋友。而且故意和哲约会让他看到。但是他好像一根筋,怎么都掰不过来。”

  说到这里,苍很丧地四下看了看,直到目光转到峦身上,露出庆幸的笑意,“现在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索性就来点狠招。”

  峦听明白了,苍口中的狠招,就是今晚他与哲演的这出戏。

  这时候,哲又忍不住插了嘴,“这还得多亏你呢,这些狠招都是从你身上学的。当初你分手的花样啊——”

  峦眉一竖,自从喜欢上绵以后,他极其反感别人提他从前的情场烂事儿。

  他咬着后槽牙,向苍挤出一句:“我能打吗?”

  苍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干嘛问我?”

  峦一听,迅速跨过苍,向哲挥起拳,苍却恰到好处地在两人中间拦了一下。

  “好了,”苍说,“该聊正事了。”

  峦动作收住,意味深长地看了苍一眼,哲看向苍的眼神也意味不明,他抚了抚胸口,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按了回来。

  见苍神情寡淡,两人迅速掀过这一篇,把心思回到苍口中的正事上,均纳闷:什么正事?

  就见苍掏出手机操作起来,不一会儿,峦的手机传出响动,他收到了一条苍发来的消息。

  峦打开一看,是一个记账单,好长。里面是各种吃穿住用行的费用,总计近两百万。

  “这是——”

  苍吐槽:“养你家这个小朋友,太贵了。麻烦董事长,结个账。”

  峦:“……”要不要这么较真啊?

  哲:“……”开玩笑的吧。

  但苍脸上一本正经,没有一丝玩笑的气息。

  几秒钟后,哲先反应过来,没忍住,噗呲笑出声。

  峦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

  说起来,苍帮他照顾绵这么久,他意思意思是应该的,但是苍还煞有介事地记了账,真是——无语。

  他又看了一眼账单,皱起眉,小两百万,“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

  这是实话,他离开机构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存款花光,和过去做了断。

  苍也没什么意外,四下看着,随口说:“猜到了。你刚买了新房,又买了新车嘛。”

  说到这儿,他摸了摸峦的那辆新车,“这车,两百来万吧。”

  所以呢?你几个意思啊?

  峦更无语了,这哪儿像个搞学术的博士说出的话,黑道要债还差不多。

  可苍一脸认真地直视着峦,完全没有改主意的苗头,峦服了,掏出车钥匙丢给了苍。

  苍满意地拿起车钥匙在手中抛了两下,第三下直接抛给了哲,“走吧,试试你的新车。”

  哲一愣,“给我了?这车?”他眼眸兴奋得亮到发光,

  苍没直接答,只抬起下颌向车示意了一下,“上车。”

  哲立刻给车解了锁,笑得很像勒索成功后的恬不知耻,“唉呀,帮你那么多次,总算大方了一次。”

  说完,他兴冲冲地冲上了驾驶座,苍也理所当然地坐到了副驾上。

  然后,峦就听到车门都被锁死的声音,显然他们没打算捎峦一程。

  不过,哲还算好心。他摇下车窗,给峦递过自己那辆车的车钥匙,“我的车,先借你开。记得还啊。”

  说完,哲怕峦反悔一般,迫不及待地驾着战利品跑了。

  峦杵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他突然有种很惊悚的感觉。好像他刚完成了一笔交易,用两百万完成了一笔交易。

  交易了什么呢?最直接来说,就是用两百万,交易了今晚苍和哲一起演的一出戏。

  他与绵的关系因为这场交易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表面上,他委屈巴巴地对人家说,我不打扰你,就陪着你,等着你。

  背地里,却勾结了所有人,逢场作戏逼着人家回到自己身边。

  自己这是一不小心,演了个什么绿茶霸总的剧本?

  想到这里,峦觉得自己对绵有十万个对不起。

  他没有急着开车回去,不知不觉又走回绵的宿舍楼下。

  他有一个冲动,如果自己在这楼下罚站一晚,回头等绵知道这场交易的时候,是不是能好受一点?

  正想着,手机声响。

  绵发来了消息:“我睡不着,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