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古代言情>我的万人迷奴隶欺负我【完结】>第166章 谁偷了那张脸

  “养了一群小腰精?”峦看着助理递过来的游戏资料,喃喃念着游戏名。只觉得这名字挺新鲜,而且没有用模拟器三个字,不像是要来蹭热度,挺意外的。

  助理嗯了一声,“是。这款游戏在名字上和界面上,都和我们的追爱很不相同,但是滔说,里面各个系统的功能结构以及数据结构,都与追爱极其相似,是一种比较高级的模仿。”

  峦扫了一眼滔和楠附合的眼神,手指在游戏界面的截图上点了两下,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看来他们的策划能力还不错,哪个公司的?”

  说到这里,助理有些兴奋,“是个新注册的小公司,就几个人,这款游戏也是他们的第一个产品。所以我们讨论决定——”

  “收购,连游戏带团队。”峦接了下去。

  助理脸上笑得更舒服了,“就知道董事长想法和我们一样。”

  峦客套地回了个简单的笑,便把游戏资料放在了一边,就事论事而已,他情绪没什么波动。“我知道了,那就按原计划办吧。”

  助理跟了一连串的“是”。之后,表情却又变得为难起来,好像有些话难以启齿。

  “怎么了?”峦看了出来,有点纳闷。

  助理再纠结了一下,小心地开了口,“是这样,这家公司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挺傲气的。说收购要和老板谈。本来董事长您没回来,我想着我就去亲自谈,也合情理。现在您回来了,他们肯定也能听说。如果董事长不去,不知道他们会不会——”

  峦勾了下唇角,看不出喜悦,倒也不算不悦,有种哄小孩的敷衍,“懂了,没关系,我跟你一起去一趟。约好时间了?”

  “嗯,周五,也就是明天。下午五点半。”

  峦愣了一下,楠和滔也意外地对了一下视线。

  下午五点半,这分明是个下班的时间点,怎么会把工作的事安排在这个时间?想想也不可能是斩神这边的决定,一定又是对方公司的无理要求。

  “怎么?现在小公司的工作时间,都是996吗?”峦淡淡地揶揄。

  助理也困惑,拧着眉摇了好几下头,“没办法,他们说只能是这个时间,不影响他们生活。”

  这倒奇了,人家都是把工作安排在工作时间,不影响休息。这家公司竟是把工作安排在八小时之外,说不影响生活。他们到底是什么生活模式?

  屋中几人相互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均一脸茫然。

  峦作罢,不想这个了。他饶有兴趣地笑笑,“公司名字叫什么?”

  “天起。”

  峦略一思忖,再次赞赏地点了点头,“听上去是挺霸气的名字,确实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吧,明天我们一起去会会。”

  -

  接下来几个人又商量了一些明天谈判的细节,便结束了这个临时的会议。

  峦和助理站起身准备走了,楠的躬都鞠了一半,准备送董事长走了。

  这时,却听到滔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董事长,那个,我们两的事还没谈完呢?”

  峦一愣:我们两什么事?

  他着实想了一会儿,才恍然想起助理进来前,滔说了什么欠打的话,居然怂恿他再找一个男朋友。

  本来,峦还以为滔是脑子太程序员,不太会说话,想安慰人用错了方法。

  现在他觉得滔是脑子进水了,是迫切地需要挨上一拳,给他脑子开个洞。

  峦气极反笑地呵呵两声,“我们两之间没有私事,你想说什么,就现在说。”

  助理和楠都停下了动作,好奇地看向滔,滔一时尴尬得有些刺挠。

  他长长地呃了一声,足足呃了三秒,纠结至极。忽地他眸光一沉,豁出去了。

  “我是想跟董事长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咱们要不广撒网找一找,说不定有长得和绵经理一模一样的人,也好缓解董事长的相思之苦是不是?”

  峦冰封着一张脸还没做别的表情,楠已经吓白了一张脸,他一脚踹到滔腿上。

  “滔!你说的是人话嘛。”

  滔揉了揉被踢疼的腿,委屈地辩解,“我这不是为董事长着想嘛,那小说里不是有吗?白月光死了,找个替身啥的,替着替着,也许就——”

  “你闭嘴!”助理也听不下去了,感觉和董事长一样,滔这是想讨打想疯了。

  他挥着手比划了两下,似乎感觉打下去有失身份,最后怒气冲冲地补了一句:“你这个月所有奖金取消。”

  峦见助理和楠替他把想做的事都做了,也不再有什么额外举动。他讳莫如深地与滔再对视了一次,便冷冰冰地走出了办公室。

  助理也跟着瞪了滔一眼,走了。剩下楠没好气地对滔一阵数落。

  见人走得没有回头,滔沮丧地哀叹了一口气,坐回自己的转椅上。

  他无聊地转来转去,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对于楠的骂骂咧咧充耳不闻。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收到了一条消息。

  是董事长?

  滔一个激灵,满怀期待地点开。

  “别企图黑进身份ID系统去做任何事,这一次,我不会用金卡保你。”

  滔刚升起了希望泡泡立刻成了泡影。

  他不得不佩服,董事长还是够聪明,一下子就识破了他想要干什么,他想要的就是峦手上那张金卡。

  有金卡当他的免死金牌,他就可以胆大地做他想做的事。

  但现在峦一口回绝,他手痒得发疯,也不敢造次。他是真不想再坐牢了。

  算了,放弃吧!

  他气急败坏地把手机扔到了一旁,发出当啷一声响。

  坐在对面,刚消停的楠向他投来嫌恶的目光,“滔,你今天有病吧。董事长一看就是还对绵念念不忘,你怎么突然提这个?”

  “关你屁事!”滔气性比楠还大,不耐烦地爆了粗口,楠生气不说话了,埋头开始研究绵留下的手稿,只当滔彻底疯了。

  滔骂出这一句,情绪倒回落了不少。他丧丧地发了会呆,在电脑上打开了一张照片。

  准确地说,这原本是一张照片,但是通过技术做了马赛克处理。

  滔运行了一个小程序,又把这张照片拖进小程序的输入框。就见照片上的马塞克开始一点点复原。

  最终一张清晰的人物照片出现在了滔的电脑屏幕上,照片中的人,长得和绵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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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周五,阴了一天。

  峦换了一身西服正装,外套了一件深咖色的呢绒高领风衣。

  他已经很久没有对着镜子认真打理自己了,看着镜子里的人有些陌生。

  他莫名闪出一个念头,如果绵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会是什么反应?不过很快他便自嘲地干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呢?绵已经不在了。

  落寞了一阵子,峦和助理离开了公司。

  为了彰显公司实力,他们决定开峦的车去,当然肯定是助理开车。

  他们不到四点就出发,出发得有些早,是因为这家小公司位置还挺偏。

  这也可以理解,哪个刚创业的小公司租得起繁华地段的写字楼?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周五的晚高峰来得比平日要早,他们还得预留出堵车的时间。真是个倒霉催的会面时间点。

  果然不出所料,车一路缓行,就没有感觉真正开起来过。

  五点多了,总算到了目的地附近。车又被一个红绿灯挡住。

  助理摇头无奈地打趣:“我感觉我们凑够了九九八十一盏红绿灯。”

  峦敷衍地笑笑,目光无聊地看向车窗外。

  车窗外一辆公交车停在他们旁边,也在等红绿灯。峦随便扫了一眼车上的人,突然他眉心一紧,下意识摘掉了墨镜。

  他感觉自己被一团白球晃了一下眼,那团白球里好像藏了一个他十分熟悉的东西。

  是一张脸,一张和绵极其相似的脸,但是气质却稚嫩了许多。准确地说应该是年轻人口中的潮。

  那男孩的头发被细致地打理过造型,还全染成了白金色,身上一件白色羽绒服敞开穿着,看得到胸前的运动款背包。耳朵上罩着个棉绒绒的白色大耳机。此刻,他正不停有节奏地点着头,明显正在听什么动感的音乐。

  一声车响,公交车启动了。

  紧跟着,他们的车也启动了。很快便超过了公交车,峦也没有让助理放慢速度,他还有些恍不过神。

  他觉得那个人不可能是绵,只是自己太想念绵,才有的幻觉罢了。

  想到这里,他收回了视线,重新戴上了墨镜。

  突然,咣地一声,峦快速前倾了一下,差点震掉了他还没戴稳的墨镜。是他们的车追尾了。

  “怎么回事?”峦问。

  助理极度不好意思,“对,对不住啊,董事长。我忍不住往后看了一下,就——”

  “看什么?”峦有些好奇,什么事能这么分散助理的注意力,助理做事一向稳妥的。

  助理听了峦的话,脸上比峦还好奇,“董事长没看到吗?刚才那公交车上有个人,长得和绵经理一模一样,太巧了吧。”

  所以——不是我的幻觉?

  峦迅速往车窗外看,那辆公交车正好从他们车边开了过去。

  车上那男孩还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们的车一眼。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一公交车的人都在看,他们的车追尾了嘛。

  峦松开安全带,“你处理一下,我先过去。”

  说完,峦下了车。看着公交车离开的方向,疾步走了起来。

  峦一边走,一边问自己跟上去的意义是什么。

  那个人不可能是绵,除了一张和绵相似的脸,没有一点绵的影子。

  这一年多,绵的样子时常在他脑海里出现,准确地说,是绵最后留给他的样子。

  那么痛恨,那么决绝,那么咬牙切齿,“是你说过的,不论我的家是怎样,你都不会离开我。为什么把我扔了?”

  面对绵的质问,峦只是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想多做解释,不想把苍的算计抖出来。一切已经是定局,他不想再给绵的伤口上洒盐。

  “可是我们击掌发过誓的。如果谁做不到,不得好死。”绵对峦的道歉全然不顾,他愤怒地嘶吼,像要立刻想把峦粉身碎骨。

  绵这样的态度,反而让峦释然了,“好,就让我不得好死。”峦平静地说。

  话落,绵抽出了水果刀,愤怒收得很快,此时已是一脸冷漠无情,“那不如,就死在我手里吧。”

  峦愣了愣,有点意外绵真的会动刀,不过他没有多想,他也希望有一把刀,来帮他结束这一切。如果这把刀来自于绵,那他更没有什么遗憾了。

  很快,峦便笑得缱绻,一边抚摸着绵的脸一边回应,“好啊,如果一定要死,就让我死在你手里。”

  绵拿着水果刀对准了他的心口,一滴泪从僵硬的脸上滑过,“你可不可以握着我的手自己来。我没杀过人,我下不去手。”

  峦宠溺地笑着,紧紧握住了绵拿着刀的手。当时,他真的只是想帮绵一把,帮绵把刀刺向自己。

  但突然一个电光火石般的速度,绵的刀口逆转了方向。

  峦大惊失色,思绪停滞还不及意识任何事,那把刀已经深深地刺进了绵的身体。

  然后他就看到绵痛到五官扭曲,泪流满面地倒了下去。

  那一刻绵的样子,几乎修改了他对绵所有的印象。

  他没有办法去回忆与绵在一起甜甜蜜蜜的时光,只是不停地用那一幕来煎熬自己。

  那才是他认识的绵,痛苦的,无奈的,隐忍的,倔强的,与他正在追的白色少年,全然不同。

  可即使如此,峦还是不受控制地奋力追着。

  这时,公交车进站了。峦还在想加快步子冲上公交车,就看到那男孩在这站下了车。

  下车后的他,用羽绒服盖住胸前的背包再拉上了拉链。不得不说,这羽绒服的宽松程度超出一般,蓬松程度也超出一般,穿在身上圆滚滚的。

  他下身穿的还是个挺修身的运动裤,走起来活像一个行走的棉花糖。

  峦张了下口,想叫,又不知道叫什么。转念一想,叫也没有用。那大耳机戴得,明显听不见别的。

  他只得又跑了几步,跟上那男孩,拍上男孩的肩,才让男孩止了步。

  男孩诧异地回了头,与峦四目相对后,有一个几秒钟的石化。

  然后,他从上到下扫了一眼峦,拉开耳机露出了一只耳朵,木呆呆地问了句:“你要问路吗?——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