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古代言情>虫族文里的作精雄虫【完结】>第30章 心满意足

  这是一个格外温柔的夜晚。

  月光将乌拉诺斯的鹅卵石小路照得透亮, 仿佛洒下了一层流金。军雌的声音很轻,却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认真与柔和,顺着仲秋的夜风, 一字一顿地飘荡在他的耳根。

  唐酒怀疑阿勒西奥是故意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阿勒西奥究竟采用了一种了什么样的魔法,但他就是知道, 对方一定犯规了,否则为什么他只是听着对方轻柔的话语,就莫名其妙地烫了耳根?

  年轻的雄虫仰起头,企图在对方的脸上寻找犯规的端倪。

  但他失败了。

  月光下的军雌神色如常,唯独那双金色的眼瞳,此时多了一些难以言喻的认真,只一眼, 便叫唐酒指尖发烫、心乱如麻。

  唐酒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不是喜悦,也不是郁闷或恼怒。

  非要说的话,就是慌张。

  魂不守舍、六神无主,可你要问他究竟为什么而慌乱, 唐酒自己也说不上来,无从分辨, 更无从追寻,便只能将其归结于恶作剧失败,担心军雌会因此生气,进而遭受对方突如其来的反击与报复。

  想到这里,唐酒反倒有些不高兴起来。

  不是。

  阿勒西奥凭什么生他的气啊?

  好嘛, 他承认, 自己大晚上的睡不着觉,故意借着想吃夜宵的理由折腾对方, 是他不对,可阿勒西奥不是本来就没睡着吗?那他的这种行为,也不能说是很过分吧?

  再说了。

  要知道,他可是在没有军雌陪伴的情况下,独自睡过了整个下午和大半个夜晚哎,他在这边郁闷得要死,那边的军雌却没有表现出半点对他的不舍,头也不回地去军部处理公务去了。

  如果不是系统星图上的进度已经来到了90%,唐酒几乎以为阿勒西奥压根就不在意他。

  他这么好抱,阿勒西奥竟然舍得丢下他一只虫。

  这合理吗?

  还是说,其实是系统的星图出现了问题,阿勒西奥压根就没有多喜欢他?

  系统原本还一直暗搓搓观察自家宿主和反派的感情发展,捕捉到自家宿主对于星图的吐槽后,终于忍不住了:【宿主,我必须澄清一下,我们系统星图绝对正规,绝不可能出现BUG的!】

  唐酒没吱声。

  小玫瑰耷拉着脑袋,只觉得心口堵得慌,又是委屈,又是不爽,心情也跟着低落起来。

  他哪里有很过分了?

  阿勒西奥凭什么因为这个对他生气啊?

  委屈着委屈着,这淡淡的郁闷,就变成了气愤。

  都怪阿勒西奥,把他变得好奇怪。

  越想越生气,唐酒干脆一个巧劲,顺着军雌胳膊的空档直接挣脱出来,恶狠狠地道:“行啊,一刀两断就一刀两断,我还不想跟你玩了呢!早知道当初就不和你订婚了,一点都不好玩!”

  断就断,谁怕谁啊?

  阿勒西奥:?

  等一下,他只是说了一句,想和唐酒谈谈的话吧?怎么话题落到对方那里,就直接跳到解除婚约了?

  满腔的热情戛然而止。

  阿勒西奥本该生气,再不济也该以雌虫特有的方式警告对方,让面前骄傲的雄虫知道,他绝不是唐酒想靠近就靠近,想抛弃就抛弃的雌虫,可当他的目光捕捉到雄虫垂落在腰侧,隐隐颤栗的指尖时,这种愤怒,就化作了纯粹的无奈。

  唉。

  他家小祖宗不会又想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了吧?

  想起唐酒一贯弯弯绕绕的思考方式,阿勒西奥思来想去,发现还真有这个可能——考虑到唐酒还在气头上,阿勒西奥没敢直接上手抱,便伸手抓住对方的右手,干脆道:

  “首先,解除婚约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其次,”说到这里,阿勒西奥自己也有些无奈,他看着小雄虫,放缓了语调,好脾气地道:“宝贝,你突然说要和我解除婚约,总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啊?就算是犯虫,也该有个申诉的机会吧?”

  唐酒气鼓鼓:“不是你先想解除婚约吗?”

  阿勒西奥揉了揉眉心:“不是,宝贝,你等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解除婚约的话了?”

  话音落下。

  两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双双陷入了沉默。

  唐酒是后知后觉地想起,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他单方面认定阿勒西奥在为这次恶作剧生气,要好好教育他,甚至解除婚约,这才愤怒值爆表,准备抢在对方开口之前,提出分手。

  可事实上,阿勒西奥还什么都没说呢!

  唐酒:“……”他默默地偏过头,忽然不是很想看对方。

  阿勒西奥却从小玫瑰的言语表情之间,隐隐窥见了几分异样。

  他微垂着眼睫,静静地注视着兀自偏过头去的唐酒,不过一个瞬间,金色的眼瞳便显露出兽瞳的模样,明明是再明亮不过的金色,此刻却沉淀着深深的黑色,仿佛产生了某种异样的变化。

  他不过提了一句想和唐酒谈谈,对方却一反常态的恼火,不由分说地抛出一到两断的话。

  为什么?

  阿勒西奥是何等聪明的虫。

  不需要任何虫提醒,帝国元帅的心底便悄然浮起一个大胆的、此前他从未想过,也不敢去想的念头——

  他们的联系虽然说是因利益而起,但一头陷进去的,或许并不止他一个。

  当他一次次揣摩着唐酒的想法,思考着该做出怎样的应对,才能得到雄虫的好感时,或许唐酒同样也在因他的一言一行而牵动情绪,因他而愉快满足,也因他愤怒失落。

  也许对方的爱,还不像他对他的爱那么多。

  但毋庸置疑,唐酒同样是在意他的。

  意识到这一点,阿勒西奥忽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笑对方的可爱,也笑自己的愚蠢,居然当真把这段感情视作你来我往的战场,全身心地投入其中不说,还想方设法地想要对方输——可感情这种事情,哪有胜负一说?

  倘若双方都始终执着于输赢,这段感情只会沦为彻底的政治斗争,永远都不可能分出感情上的赢家。

  幸好。阿勒西奥想。

  如果他没有当机立断,第一时间在今天选择丢盔卸甲、投手而降,恐怕他也没有机会,看到小雄虫这样可爱的一面了。

  年长的军雌勾了勾嘴角,按捺住自己此刻想要微笑的冲动——没看唐酒还在生气呢,这个时候他要是笑出声,以唐酒的敏锐程度,绝对会意识到自己同样漏泄的事实,到时候,他就是乖乖投降,估计都哄不好闹别扭的小雄虫了。

  念及此,阿勒西奥也不再犹豫。

  “糖糖。”

  迎着明亮又柔和的月光,阿勒西奥又叫了一声对对方而言最为亲昵的名字,他看着唐酒固执的后脑勺,眼里含笑,语气却很认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从确定要订婚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产生任何想要和你分手的想法。”

  他强调:“从来没有。”

  这四个字成功哄好了闹别扭的小玫瑰。

  唐酒保持着用后脑勺对着军雌的姿势,手上挣扎的力道却轻了下来,隐藏在发丝后的耳朵不自觉地动了动。

  这就是愿意听他说话的意思了。

  有效!

  阿勒西奥心中一松,再接再厉:“我的确不想再和你玩下去了。”

  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顿了顿,果不其然收到了小雄虫的怒目而视,手上挣扎的力道也随之加重,颇有一副想要彻底甩开他走虫的架势——不得不说,一旦得知了小雄虫的心意,再看对方这样灵动神气的表情,阿勒西奥只觉心口说不出的柔软,当真有一种想要对方付出一切的冲动。

  当然,他忍住了。

  气恼的小玫瑰固然别有一番风味,可这个关子再卖下去,怕是真要收不回来了。

  看够了小雄虫同样在意自己的另类表达,军雌心满意足的同时,也不再拖沓,而是一口气将自己的心声传递了出来:“我是不想和你在玩下去了,但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唐酒抬眼瞪他。

  不是这个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

  阿勒西奥却被他这一眼看得怦然心动。

  好可爱。

  怎么雄虫还会越变越可爱的?

  阿勒西奥困惑地想,没忍住往唐酒所在的方向又往前走了两步,趁着小雄虫拧眉认真听他解释的瞬间,偷袭一般将对方搂在怀中。

  感受着重新充实的怀抱,他满足地叹息一声,赶在唐酒恼羞成怒之前,迅速交代自己的“罪状”:“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算计你,逗弄你,以后你想要什么,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他直视着他的眼睛,向他宣告:“你赢了。”

  这次唐酒听懂了。

  阿勒西奥的意思是说,从今往后,他都会当他的乖乖狼狼,他说往东,阿勒西奥就会往东,他说往西,阿勒西奥就会乖乖往西,真正意义上的奉他为主,做他的仆虫。

  可是,为什么?

  小雄虫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

  阿勒西奥没忍住,抽出一只手,捏了捏唐酒的脸,失笑道:“这个嘛,我们雌虫都是这样的,其实心里早就恨不能将自己打折跳楼价亏本甚至倒贴给雄主了,表面上却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到这里,还开了个玩笑:“这可是我们雌虫自己才知道的秘密,现在我把它告诉你了。”

  “怎么样,有没有感受到我的诚意?”

  唐酒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他好像有点懂了。

  是不是就像他今天明明很想阿勒西奥留下来,抱着他一起睡觉,却不好意思说出口,装出恶声恶气的样子,让军雌走开。

  这是不是意味着,忽然之间变得很奇怪的,其实不仅仅只有他一只虫。阿勒西奥也不过是看起来不为所动,实际上,对方早就在他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变得和他一样奇怪了?

  意识到这一点,唐酒顿时又雀跃起来。

  好耶。

  我赢啦!

  小雄虫脸上的笑容盖都盖不住,阿勒西奥便低着头,看着他笑。等唐酒笑够了,他这才理了理对方的斗篷衣领,又念了一声他的名字:“糖糖。”

  唐酒的耳尖无意识地动了动。

  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军雌对他的称呼,竟从原本生疏的“阁下”,变成了仅有他的亲虫才会低声呼唤的、最亲昵的“糖糖”。这个发现让他稍微有些不自在,语气不自觉就有些凶巴巴:

  “干嘛?”

  话音刚落,唐酒便有些懊悔。但他转念一想,阿勒西奥已经满盘皆输啦!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对他生气呢?于是一扫心中的不安,反倒扬起了下巴,理直气壮地盯着军雌瞧。

  阿勒西奥看得好笑。

  心里却很清楚,别看唐酒眼下答应得欢快,不带丝毫犹豫,实际上,真让对方学会坦率地向他表达出自身的需求,而不是在言行举止上绕弯子,其实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原本的他对此心知肚明,也很乐意陪对方一起绕弯子。

  然而此时此刻,看着同样嘴角带笑的雄虫,阿勒西奥终究不想对方因为与生俱来的谋略天赋,在这种不必要的地方犹豫内耗。他喜欢的雄虫,本就应该在他的庇护下,得以神采奕奕地活。

  一想到对方极有可能因为说不出口,自己一只虫生闷气,阿勒西奥便无端有些不快。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认识的唐酒,就该一辈子骄纵傲慢,理所当然,狡黠又明媚接受这世界上一切美好的全部。

  阿勒西奥低下头,用自己的下巴,磨蹭小雄虫的发丝。

  这个动作让唐酒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他忍住微颤的指尖,本能地想要逃避这样过分亲呢的举动,却出于雄虫对于“安全”一词的判断,下意识就往雌虫怀里的更深处钻进。

  没毛病。

  最安全的地方,理当是自家雌君的怀抱。

  唐酒却对此接受无能。

  搞什么呢?

  他这才刚成功驯服阿勒西奥,正是应该以主虫的身份,严肃着一张脸,在对方面前立威的时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不知检点?这不是摆明了在对方跟前露怯吗?

  唐酒觉得不行。

  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命令对方将他放开。

  却感知到年长的军雌明显地收拢了怀抱,不仅如此,伴随着阿勒西奥开口说话,属于雌虫的呼吸声几乎贴着他额头扑面而来,唐酒甚至能够明显感觉,他的脸颊紧贴着对方的胸膛,因而听清的,沉稳又有力的心跳。

  “我知道,像你,像我们这样的高等虫族,大多都已经习惯了迂回表达,通过算计与掠夺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要我们像普通虫族一样,将自己的欲望诉诸于口,理直气壮地向另一只虫索求,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但是没有关系。”

  阿勒西奥:“在你习惯通过直白的表达向我索取之前,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猜测你的心意,你不需要对我用上任何谋略或心计,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会主动把你喜欢的所有,都送到你的面前。”

  说到这里,年长的军雌稍稍一顿,面上罕见地流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神情。

  “你也知道,我毕竟比你大很多,在某些方面,我的思维不一定能够跟得上你的思维,我也会出错,弄错你真正想要的东西,这个时候,能不能请你原谅我,也尽可能直接地,纠正我的错误呢?”

  唐酒怔住了。

  军雌的话却并没有到此结束。

  阿勒西奥低下头,不自觉地又蹭了蹭雄虫漂亮的金发。

  “当然,我也知道,这对你而言也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不要紧,我可以慢慢等,也很乐意做我们之间最先做到能够直接坦荡表达的那一个,比如说现在——”

  阿勒西奥笑了一下,轻声道:“我不想回去了,今天晚上,我想抱着你一起睡,可以吗?”

  不等唐酒回应。

  阿勒西奥补充:“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如果目前的你也更习惯交换的话,你也可以提出你的交换条件,什么条件都没有关系,就像我刚才说的,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又自然,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唐酒却懵懂地睁大了眼——

  这不正是他今天苦恼了一天,想要阿勒西奥照做,却始终没能想出合适的手段付出行动的“要求”吗?

  对方怎么知道他想要这个的?

  小雄虫眨巴了下眼睛,一时竟有种不知道该把手往哪里放的感觉。

  就像是一只预备偷吃的小狐狸。

  原本花费了大量时间与精力,绞尽脑汁地思考该如何将美味的食物收入囊中,偏偏就在他以为自己几乎只能放弃的时候,这美味的食物忽而从天而降,大堆大堆的塞了他满怀。

  始作俑者却告诉他:只要他想,只要他一句话,以后类似的食物要多少有多少。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

  小雄虫懵了半晌,终于想起来要回话:“这可是你说的哦。”

  他强调:“是你想抱着我睡觉,不是我想的。”

  阿勒西奥差点没被又甜又可爱的小雄虫逗得笑出声。

  都说越没有什么,越喜欢强调什么,唐酒这么说,岂不是意味着,对方其实也想要他陪着一起入眠?

  这还真是……

  对方怎么就能够这么甜呢?

  看着欲盖弥彰的小雄虫,阿勒西奥真有种心都要化了的感觉。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忽然有点嫉妒维斯卡斯·弗莱明,大家都是同龄虫,怎么对方就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小雄虫?

  不仅如此,对方还作为雌父,见证了成长的每一面。

  想到这里,阿勒西奥不免又有些遗憾。

  如果他也有机会见到小时候的唐酒就好了。

  即便他能躲过精神暴动的危机,有机会与唐酒诞下可爱的雄虫幼崽,可在偏心眼的军雌看来,自家的雄虫幼崽再可爱,那也是比不过自家的雄主的,如此一来,他岂不是永远都被维斯卡斯·弗莱明压了一头?

  啧。

  有点不爽。

  他心中郁闷,面上却是毫不犹豫,顺着唐酒的杆子就往上爬:“没错,是我想抱你睡觉。”

  他征询道:“可以吗?”

  唐酒本以为,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阿勒西奥。

  正如同半年前,他们一个在乌拉诺斯,一个在军雌本部,隔着视频通话遥遥相对的那一天,他理直气壮地要求补偿,阿勒西奥便也温顺又臣服地低头,不假思索地说好。

  作为高贵且稀有的高塔雄虫,他本就值得这世上一切最好的。

  然而此时此刻,当眼前曾一度与他互有胜负的军雌,真正放下了自己的身段,温顺又臣服地低下头颅,认真又虔诚地请求他,能否抱着他一起,度过这个本不算愉快的夜晚时,唐酒却反倒不自在起来。

  不是。

  阿勒西奥怎么可以这么孟浪?他他他……他到底是怎么好意思把这种话直接说出口的?

  这不是犯规吗?!

  唐酒咬了咬唇角,只觉得那种不受控制的奇怪感觉,似乎又出来了。

  啊啊啊啊!

  好烦!

  都怪阿勒西奥!他怎么变得比之前还要奇怪啦QAQ

  明明率先答应了一起睡觉的承诺,小雄虫却耳根微红,像是反悔了一般,一溜烟地钻出了军雌的怀抱,仿佛身后有什么猛兽在追似的,就往自己的居所里跑去!

  阿勒西奥:“扑哧。”

  眼见着小雄虫干脆利落地表演了一个“原地消失术”,感受着怀里犹然留有的温度,阿勒西奥反倒有种一颗心都被填满的感觉。

  这是在……害羞?

  他到底是哪里遇到的,这么可爱的大宝贝啊?

  哦,好像是大宝贝主动送上门的。

  这恐怕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份吧……阿勒西奥一边莞尔,一边想。

  这么想着,军雌本虫却干脆地走向了紧闭的大门——既然已经答应了唐酒,会按照对方真实的要求行事,而对方又确确实实想和他一起睡觉,那么他当然要体贴地满足小雄虫的要求啊。

  至于因此达成的、无意中逗弄小雄虫的效果。

  咳。

  他发誓,这些都是巧合,绝对不是因为他觉得这样的唐酒可爱到爆,所以有意为之,绝对不是!

  这晚的最后。

  在军雌的努力劝(忽)哄(悠)下,小玫瑰最终还是犹犹豫豫地打开了门,享受了一个有温度的夜晚。

  不得不说,有雌虫暖床,和一只虫睡觉的感受,的确不太一样。

  起码唐酒就是在最初的别扭过后,主动钻进了军雌的怀中,心满意足的,一觉睡到了天亮。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八点。

  感觉到被子里一大热源的离开,小雄虫迷茫地睁开眼,因睡眠而氤氲着水雾的眼睛懵懂地看向不远处,正对着全身镜穿戴军服,似乎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的阿勒西奥。

  这个时候的唐酒,其实并没有完全清醒,也不是刻意盯着军雌在看,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失去热源的不舍,本能地因此产生了一些不开心的小情绪,这才无精打采地望着雌虫。

  谁能想到,偏偏就是这一眼,坏了事。

  唐酒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边的阿勒西奥看着小雄虫隐含不舍(?)的目光,却是第一时间想起自己会猜测雄虫的想法,进而主动满足对方一切需求的承诺,当即毫不犹豫地一弯腰,连被子带小雄虫一起卷了起来。

  唐酒有点懵地看着他。

  阿勒西奥却当他是在默认。

  唐酒之前为什么不盯着他,偏偏挑着他要上班的时候,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帝国元帅脑袋一转,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答案:显然,唐酒这是舍不得他,不想他走呢。

  可这班还是得上的,不然往后怎么养得起小雄虫?

  阿勒西奥只犹豫了不到一秒,就得到了答案:问题不大,他带着唐酒一起去上班就好了啊。

  于是,半小时后。

  军雌本部,元帅办公室内。

  这一天,位于办公桌不远处的空地,奇迹般地多出了一张床,床上还卷着一只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被塞进被子里卷到这里来的毛毛虫,还被军雌不由分说地塞来了一只巨大的猫猫虫抱枕。

  唐酒:?

  唐酒是真有点懵。

  他张了张嘴,有心想解释,自己真的没有想黏虫,跟着阿勒西奥一起来军部的意思。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正在工作中的一丝不苟的阿勒西奥身上时,却不知不觉走起了神。

  唔。

  说起来,认真工作的阿勒西奥,看起来好像也挺好看的……?

  那就……算了?

  小雄虫心虚地拿自己微烫的耳根,悄咪咪地蹭了蹭最喜欢的大抱枕,竭力克制住发烫的脸颊,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反正这也是阿勒西奥自己主动要求的结果,不关他的事,那他就这样答应,其实也没什么吧……?

  没错,就是这样!

  他、他只是大发慈悲,不忍心拒绝军雌的恳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