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11432直言, 玩家想多了。】

  【李济安并没有囚禁唐洲白的念头和想法,他只是在遵守约定。】

  约定?

  什么约定?

  不等11432回答,李济安先开了口:“还不是时候, 唐公子多待几日,时机到了, 我自会让唐公子离去。”

  唐洲白自知打不过李济安, 就没有和李济安硬碰硬, 他自己偷偷摸摸找机会逃跑。

  于是, 接连数十天,唐洲白走遍了流云岛的角角落落, 每次踏出流云岛半步, 下一秒就会被传送到自己住的扶云峰的小院里。

  “我劝你放弃。”

  唐洲白刚被传送到小院里,就瞧见巫寂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看笑话似的说道。

  “你的修为是化神期吧?”

  巫寂灯撇撇嘴,还不清楚唐洲白的小算盘, 实话实说道:“自然,怎么, 逃不出想死在我手下不成?”

  “我还是很惜命的。”唐洲白坐到巫寂灯对面, 试图贿赂他, “你助我出去, 我送你一百坛子落桑酒如何?”

  闻言, 巫寂灯微眯眼, 手指敲击石桌,似乎在考虑唐洲白提出的意见。

  “不,这个提议不怎么好。”巫寂灯欣赏着唐洲白眼底的错愕, 如李济安一般,给了唐洲白一个模糊的答案, “我不喜欢欠旁人人情,你自己想法子吧。”

  人情?

  什么人情?

  一个两个都是谜语人是吧?!

  唐洲白猛地用拳头捶桌子,反倒把巫寂灯吓一跳。

  巫寂灯眉峰微挑,刚要怼唐洲白几句,只见唐洲白收回手,悻悻地说道:“只是手痒了。”

  巫寂灯:“…”

  “你安心在流云岛待着吧,等我和李济安解决了魇妖的事,再放你离开。”巫寂灯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直接消失在原地。

  唐洲白不理解,是十分不理解,他不明白李济安和巫寂灯把自己留在流云岛的目的,问11432,它也说不出原因来。

  在唐洲白以为自己真的要等到魇妖的事解决完才能离开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唐洲白面前。

  苏遮山,他那不要脸的狐狸精前男友。

  *

  “这流云岛的结界属实是难攻破。”

  唐洲白还在浅眠中,鼻翼下微痒,像是猫尾扫过鼻尖,听到这句话猛然睁开眼,只见自己被定在床上,整个人呈大字型,睡相并不好。

  一根如同荷叶般大小的火红狐狸尾巴出现在唐洲白眼前,尾端的绒毛轻扫唐洲白的脸。

  忍着想打喷嚏的冲动,唐洲白的脸皱成一团,他试图冲破苏遮山设下的定身术,几番折腾后,愣是一点为没有突破,于是唐洲白说道:“你对我施定身术做什么?”

  听到唐洲白说话,苏遮山把狐尾移开,坐在床边,直勾勾地看着唐洲白,那目光带着恶意,如同伸出狐狸舌头舔了唐洲白一口。

  “我来,为两件事。”苏遮山晃着他手里标志性的红木扇子,露出一双勾人的狐狸眼,轻飘飘地说道:“你怕是在流云岛待得太久了,外面出了那等大事,你也不知道。”

  躺在床上的唐洲白被法术困住,动弹不得,他恨不得亲自掰开苏遮山的狐狸嘴,直接催促道:“快说。”

  “别急,这一件大事是关于阅天宗…”苏遮山晃晃手里的扇子,眼下的猩红比之前更甚,他俯身贴近唐洲白,鼻息撒在唐洲白嘴唇上,像是要灼伤唐洲白的嘴唇。

  听到阅天宗的字眼,长久以来不妙的预感席卷唐洲白的全身,他看着苏遮山慢悠悠晃扇子的动作,咬牙切齿地催促道:“说,快说。”

  苏遮山微微歪头,很享受唐洲白的急躁,他顶着唐洲白急不可耐的目光下继续说道:“阅天宗的少宗主季珵,勾结魇妖屠了青城百姓,其母为护其周全,和百十名修真大能斗法,如今已经被诛杀在阅天宗望归阁。”

  苏遮山深吸一口气,鼻腔里是熟悉的花香味,他很满意唐洲白身上的香味,看来传言不假。

  “如何,是个好消息吧。”稳了稳心神,苏遮山带着明显的笑意又说道,他收起折扇,拉开和唐洲白的距离,把唐洲白现在的表情尽揽眼底。

  听到这个消息后,唐洲白眼前一黑,呼吸卡在他的气管里,不上不下。

  苏遮山说的是曲鹭吧?季珵的娘亲?那个不善表达自己的母亲?

  曲鹭的修为在修真界是数一数二的啊?怎会轻易死去啊?

  苏遮山自然看出了唐洲白的想法,不吝啬地继续说道:“那曲鹭实力强劲,就连我也被波及到。”

  岂止是实力强劲,若不是各大修真门派不间断围攻了曲鹭数十天,想拿下曲鹭简直是痴人说梦。

  见唐洲白沉默下来,苏遮山反而追问起来:“怎么,不想知道季珵的事情吗?”

  提到季珵,唐洲白的情绪立马激动起来,他斜瞪过去,继续悄悄调动身体里的灵力,再次试图冲破苏遮山设下的定身术。

  不该啊?

  在唐洲白印象里,苏遮山向来不注重修炼功法,修为也只是元婴初期左右。

  以唐洲白现在纯正木系金丹的实力,按理来说,是可以和苏遮山硬碰硬的,怎么会差别这么大?

  “不必白费力气。”苏遮山把唐洲白的愤恨和小动作都看在眼里。

  他又把红木折扇拿出来,用扇子前端抬起唐洲白的下巴,没再继续季珵的话题,而是连连称奇道:“一段时期没见,你的脸如今可称得上绝色了。”

  唐洲白:“…”

  那把红木折扇开始不老实,从唐洲白的下巴移到脖颈、移到喉结,前端最终挑起唐洲白的衣衫。

  季珵留在唐洲白身上的咬痕暴露出来,咬痕还泛着红,如同一朵朵赤红的花,在唐洲白白皙的皮肤上绽放,而唐洲白是节不堪重负被迫承受浓厚爱意的枝桠,欲折未折。

  眼底的场景虽美,但充满着赤、裸裸的挑衅和令人瞠目结舌的占有欲。

  “变态吧你。”被解开衣衫,唐洲白是真的忍不住了,许久没见,苏遮山是越来越变态了,什么时候有了窥探人皮肤的喜好,真想一拳打烂他的脸。

  被唐洲白辱骂后,苏遮山非但没有生气,脸上的笑容反而扩大了几分,笑得如同狡黠的狐狸。

  苏遮山嗤笑一声,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季珵和唐洲白的关系匪浅到已经混到一张床上了。

  看到苏遮山的笑容后,唐洲白更加无比确信,以前的苏遮山只是渣和不要脸,现在的苏遮山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变态。

  哪有人被骂还能笑出声的?

  对唐洲白的口无遮拦,苏遮山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任由唐洲白衣衫大开,狐狸眼眯起来,带着笑意说道:“这第二个好消息吗,你定会喜欢。”

  “别卖关子。”唐洲白嘴上不饶人,内心是一点谱也没有,他裸露在外的胸膛凉飕飕的,总觉得苏遮山嘴里吐不出一个好消息。

  果然,如唐洲白说料,苏遮山带来的第二个好消息是,自己要被苏遮山当做筹码,去逼季珵就范。

  唐洲白内心,我谢谢你啊,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

  怎么没人来救自己啊?

  李济安呢?巫寂灯呢?

  怎么说自己和他们也是朋友吧,既然把自己扣在流云岛的扶云峰了,那自己的人身安全起码要得到保障吧?

  而且,李济安和巫寂灯的实力怎么说也在苏遮山之上啊,把苏遮山打跑应该不是大问题。

  直到苏遮山走到流云岛的边界,轻而易举地破了流云岛几百年维系的大阵。

  唐洲白突然开始庆幸,李济安和巫寂灯没来救自己,他敢保证,苏遮山现在的实力绝对比李济安和巫寂灯要强上不少。

  或许,李济安和巫寂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掳走了。

  更糟糕一点,李济安和巫寂灯已经被苏遮山处理了。

  苏遮山到底吃了什么,还是修炼了什么禁术功法,实力和修为境界增长得如此之快,堪称天才中的天才。

  “到了。”苏遮山故意用狐狸尾巴圈着唐洲白的腰,控制着唐洲白,迫使他暴露在最显眼的位置。

  唐洲白脚落地的一瞬间,百双、千双的眼睛落在唐洲白身上,像是沁了毒的刀子要剜下唐洲白的皮、肉。

  “这人生得这般娇艳,死了多可惜啊。”

  “他闻起来好香…”

  “如此美人,怎么会和那等小人同流合污。”

  嘈杂的话如同粘稠的污泥般涌入唐洲白的耳朵,他们在议论、评价和批判自己和季珵。

  唐洲白咬着牙,腮帮子也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疼。

  原来人对人之间的恶意能重到让人窒息。

  可,唐洲白并不觉得可怕,只是觉得他们可怜可悲。

  唐洲白知道季珵是清白的,可惜唐洲白只有一张嘴,即使是辩解千次万次,他们也听不进去。

  唐洲白尽量忽视这些人,目光困在不远处的一个地方。

  所谓的正道人士把季珵围在阅天宗的大殿外,季珵十米外重重叠叠的躺着没有生息的弟子们,有阅天宗的,也有其他门派的。

  如同水流的鲜血潺潺不断地从阅天宗滑落,掉落到下方的湖海里,把原本澄澈透亮的湖海晕成血河。

  一个鲜红如同血液的结界保护着季珵,而处于结界中央的季珵了无生息,只留给唐洲白一个悲戚无望的背影。

  此刻的唐洲白只有一个念头,好想好想去抱住季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