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卢瑟意料的是，实验室的警报声很快就停了。
已经和茉西一起来到地下停车场的卢瑟皱起了眉毛，这不对劲。
他设置的密码不可能被这么快破解。
实验室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就算卢瑟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有人能找到他操作台下的备用按钮，还能知道他的实验室密码。
“老板……”现在正是高峰期，大都会的街上满是拥挤的车辆，开车到实验室显然不会那么及时，茉西转头看向卢瑟，“需要回去换直升机吗？”
“不需要。”超出计划之中的烦躁感萦绕在卢瑟的胸腔，他看向一旁的人行道，冷冷地说，“继续开，人行道不是很宽敞吗。”
“……”茉西沉默下来，她握紧方向盘，猛地踩下了油门，直直地向前冲了出去。
“草，你们疯了吗？”不断有咒骂声从高他们身后传来，“老天，看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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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
看着他们面前的福尔马林罐，走进来的四人一时之间失去了全部声音。
他们愣愣地看着和他们隔着一个玻璃的少年。
按理来说他们不应该认识对方的。
但那个泡在福尔马林罐子里的少年拥有一张让他们所有人都无法忽略的脸。
——超人。
只要是见过超人，那就必然会察觉到眼前的少年基因究竟是来自于谁。
“卢瑟这是疯了吗？”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杰森，他错愕地走向前，伸手抚摸向这层玻璃。
他怎么也没想到，卢瑟居然会疯狂到去研究超人的克隆人。
准确来说对方应该并不是克隆人，因为少年的相貌和超人也不是百分百相似，那些和超人并不相似的部分杰森感觉到了熟悉，但此刻杰森有些发懵的脑子一时半会想不起来除了超人究竟还像谁。
不管少年的另一半基因的提供者来源于谁，这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杰森有些语塞，他知道超人的真实身份，也知道超人已经结婚并且孩子都会跑了。
超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自己的宿敌——卢瑟，给不知道用谁的基因给造出来的一个小孩。
这也太怪了，杰森想，明明恨超人恨的要死，为什么还要偷偷地给超人造孩子？
当然，按照卢瑟的想法和习惯来看，这个少年很有可能就是他用来对付超人的工具人。
但不管怎么想都太奇怪了。
怎么会有人给自己的敌人造孩子啊。
难道是要从道德的层面上击溃对方，让他妻离子散吗？
……
直到现在，比利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会一直感觉这间实验室有些熟悉了。
在好久之前，他曾经来过这里，和正与联盟一起。
泰坦们察觉到了这间实验室有问题，于是他们一起潜入了这间实验室做调查，最终他们在实验室的最底层发现了超人的克隆人。
康纳。
比利在心里默念着眼前少年的名字，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康纳了。
在正义联盟解散之后，康纳和其他人一样选择了离开，即使到最后正义联盟重新成立，他也依旧没有再见到康纳的影子。
而比利一直没有认出来这间实验室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和正义联盟的众人一起赶到这间实验室的时候，这里就只剩下了废墟，根本看不出来建筑的原本摸样，再加上那么多年过去了，比利认不出来才是正常的。
“……我们得把他给放出来。”说着，比利走向了一旁连接着福尔马林罐的操作台。
逐渐冷静下来的达米安走到比利旁边，“你得想清楚。”
“什么？”正在研究怎么打开福尔马林罐的比利一愣，他扭头看向达米安。
“把他放下来之后的后果。”达米安说，“如果他已经被卢瑟植入洗脑程序，我们四个人面对他很难有胜算。”
“……”比利沉默了下来。
确实如此。
如果康纳已经被卢瑟植入了洗脑程序，那么就算他把康纳给唤醒，对方也不可能是他记忆中的康纳，而是一个为卢瑟服务的杀戮工具罢了。
听到达米安的话，杰森的眉毛也皱成了一团。
他们不能放任卢瑟继续研究下去，也不能让这个人造人继续呆在这里。
被三人给忽略的提姆反倒成了最悠闲的那个
不是提姆不着急，而是他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他着急也没什么用，身为普通人，只要不去添乱，就是他能帮到的忙。
提姆站在福尔马林罐的不远处打量着。
他当然也认出来了，对方一部分基因的提供者是超人，但……
是他的错觉吗？
为什么他感觉对方长得有点像卢瑟？
卢瑟把自己的基因和超人的基因结合了起来，造了一个孩子。
这句话属于是只要想到，就会感觉大脑被什么东西给攻击了一样，令人痛苦。
在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一瞬间，提姆就一脸惊悚地甩了甩脑袋，试着把这个诡异的想法给甩出去。
为什么他会有这么惊悚的想法？
但有些时候，一个想法一旦冒出头，就会情不自禁地深思下去。
现在提姆就是这样，他越看越感觉对方长得像卢瑟。
不行，得打住了，提姆对自己这样说道，‘你这样想对得起超人吗？’
造谣也不是这个造谣法。
但紧接着，提姆就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少年真的就是卢瑟和超人基因创造出来的存在。
因为他对上了少年那双灰蓝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和卢瑟真的很像，这时提姆的第一想法。
紧接着，提姆的脑子就被刷屏了。
草，卢瑟，这就是你口中该死的氪星人吗？
超人知道你和他拥有一个孩子吗？！
不是，卢瑟，到底是为什么，你一边每天对着煤体破口大骂超人，一边在暗地里搞人造人？
你用别人的基因就算了，为什么你要用你自己的？？？
提姆感觉到他遭受到了某种攻击，但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出来。
“……”千言万语，最后全部化为了沉默。
见一旁的三人还在说着什么，和对方大眼瞪小眼半天，迟迟没有等到什么动静的提姆也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走到比利旁边，身后拍了拍比利的肩膀，在比利疑惑的目光中，他有些干巴巴地说，“他醒了。”
醒了。谁？
听到提姆这样说比利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但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提姆口中的他指的是康纳。
一旁的达米安和杰森也同样反应了过来。
他们三个人齐刷刷地回头看向了泡在福尔马林罐里的康纳。
“……你们说，他是不是长得有点像某人？”盯着康纳那双眼睛看来半天，杰森迟疑地开口询问道。
“显而易见，陶德。”达米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短促地笑了一下，“他另一半基因的提供者是卢瑟。”
看着对方有些阴翳的目光，提姆憋了半天，然后说，“他看起来好像有点凶。”
明明基因的另一半提供者是超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看起来有些压抑。
“可能是因为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原因。”和康纳相处过，感觉康纳人很不错的比利信誓旦旦地说，“他笑一笑就和超人像起来了。”
其实超人也是这样，当超人脸上没有笑容的时候，就会看起来有些凶。
“呃……”其他三人对比利的话不置可否。
“所以我们要带走他吗？”因为康纳迟迟没有动作，站在操作台前的杰森走到了福尔马林罐前。
他伸手敲了敲玻璃，“我觉得把他留给卢瑟可不是什么好的注意。”
他们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有没有继承超人的能力，也不知道他的大脑被卢瑟给灌输了什么，但目前看来对方应该是可以沟通的，至少没有一上来就砸碎罐子和他们打成一团。
“带走他。”比利抿了抿嘴，尽管和之前的发展完全不同了，但他也依旧不会觉得把康纳留给卢瑟是什么好事。
“他身上有超人的基因，我觉得我们应该联系一下正义联盟。”然后让超人把康纳带走。
只是希望这次超人对康纳不会表现的太过抗拒。
想到超人在第一次见到康纳时震惊的表情，以及刚接触康纳时候的抗拒，比利默默地叹了口气，他感觉会有点艰难。
这句超人似乎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
原本安静看着他们，像是完全没有对外界感知能力的康纳突然动了起来，这让距离最近的杰森瞬间警觉了起来，他拉着一旁的提姆迅速地朝后退了去。
康纳没有理会杰森的动作，他将插满管子的手抵在了玻璃上，试着从里面破坏罐子。
可能是卢瑟在罐子里放了什么，也可能是罐子的材料远比看起来要坚固。
康纳用拳头砸了罐子许久，但那个看起来十分脆弱的罐子始终一动不动。
沉闷的撞击声不断地从罐子里传来。
康纳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从他额头的青筋，以及拳头上爆出来的血管，不难看出他的愤怒。
“你想出来？”站在杰森身后的提姆看了半天，最后有些迟疑地问。
他拿不准这时候应不应该和对方搭话，但就让他这样干巴巴的看着也有点说不过去。
提姆的话音落下后，康纳挥拳的动作顿了下，他沉沉地看向说话的提姆，缓缓地点了下头。
“如果你保证不会攻击我们，我们可以帮你。”在其他人诡异的目光中，提姆说。
康纳的眼睛缓缓地扫过所有人，紧接着在提姆有些紧张的目光中，再一次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