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手了。

  而且关系颇深。

  这也是时宴第一次动用特权。

  早在半年前知道梁家的小少爷, 梁老爷子的孙子和徐世华走得近的时候,就已经插手了, 亲自去了趟梁家, 话不明说,但话里话外也都提醒了一二。

  是梁家老爷子自己大意了,觉得他们家位高权重, 没谁那么不要命。

  可惜了,偏偏徐世华就是个蠢货, 就是那个不要命的人。

  时宴这人做事的风格属于,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问摇头三不知, 尤其是波及了敏感内容, 更是笑面虎似的闭口不谈随意应付, 想从他嘴里敲出点有用的话, 非常艰难。

  可在徐世华这件事儿上, 时宴破天荒地开口了, 提供给了梁家人不少证据, 这些证据怎么用, 用到什么程度, 就完全看梁家的意思了。

  对时宴来说,当初徐世华对白洛做的那些事儿,过不去。

  当年他没那个能力出手,如今,还没等自己出手呢, 徐世华自己找死, 倒是让他正借了梁家的手。一举两得。

  唯一可惜的就是梁晨。

  被骗的招数和白洛一模一样, 下了药, 迷晕了,上了床,喂了毒。

  当初的白洛至少还只是被强制用了些兴奋类药剂,不成瘾,不算禁药。

  但梁晨不一样,人在国外,被徐世华下药后,□□,之后又喂了真正意义上成瘾的药物。严重得多。

  时宴和路川辞这次没被禁行,出国尚且顺利,只是不能待得久了,出去的时候,时宴去看了趟梁晨。

  一则梁晨的哥哥和自己是好友,二则梁晨和白洛是好友,如今被害成这个模样,着实可怜。

  梁晨比白洛小两岁,那时,就被关在一间密不透风的房间里,一见他,哭声不止,拽住他就大喊:“时宴哥!时宴哥!你让我杀了他!杀了他!!”

  梁晨恨极了,眼泪哇哇流,哭道:“白洛给我提醒过的……他提醒过我的……我好后悔,为什么我没听他的,为什么还要和徐世华跑到国外……”

  一想起当初白洛来机场拦自己时的很多画面,顿觉后悔!

  时宴安慰:“小晨,别怕,你哥出不了国,让我来看看你,不是什么大事儿,别怕。”

  梁晨面容失色:“可是我吸……”

  时宴打断:“我问医生了,量不大,你克服下或许能度过。”

  梁晨擦了把眼泪,哽咽道:“时宴哥,我哥让人把我手机收走了,我联系不上白洛,你让人给白洛带个话……就说……就说对不起……当时我不该在机场和他吵架……”

  时宴失笑:“好。”

  回国后,时宴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路川辞比他清闲,时宴就顺便让路川辞去探望下白洛了。

  这么做也有私心,这些年白洛和路川辞虽然吵吵闹闹,但关系略微能缓和些。

  时宴嘱咐道:“态度平和,见完就走啊。”

  路川辞点头:“又不是小孩儿,我知道分寸。”

  路川辞去的时机还挺巧,正好赶上了白洛和人吵架的时候,路川辞站在人群外,靠在桌边,双手环抱,听得津津有味。

  白洛从来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字字珠玑,专往人心窝里扎,小时候他深有体会。

  原本以为白洛只针对自己,没想到白洛是群体攻击,见谁嘴都毒。

  此刻,站在白洛对面的那个明星,应该是叫枫戎,早些年和白洛一起当的练习生,两人水火不容,正主一见面都冷着脸,两家粉丝更是天天对骂。

  如今白洛好不容易落势了几分,枫戎二话不说逮住就嘲讽了,以为白洛当前局势下,暂且会低调一些,谁知对方也是个火爆脾气,大庭广众,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开吵。

  白洛冷笑连连,张嘴就是:“你当谁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呢?枫戎,你要是真的闲得慌,不如报个补习班赶紧学一学你那老掉牙的演技。有些人真是奇怪,自己过得不如意,就巴不得别人也过的不如意,但很抱歉,哪怕时至今日,我的资源也比你多得多。”

  枫戎怒道:“白洛!你真当自己还能嚣张几天?!全公司都传遍了!你不就是靠着路氏集团吗?你不就是靠着路川辞吗?!我告诉你!路川辞也要完蛋了!你没有靠山了!”

  白洛大笑:“笑死我了,我的靠山?怎么办,我的靠山多了去了。”

  白洛笑的喘不过气,仿佛真的被这句话逗到了,“喂,我觉得你应该自行惭愧,毕竟我还能找到金主,别管是谁,有总比没有好,你呢?你想找,好像还找不到吧?”

  白洛舔舔唇,无辜的低声:“脱光了求艹,都没人看得上你吧?”

  枫戎倏地变色,扬起拳头就要挥上去,还没落下呢,就被人扣住了手腕,路川辞淡淡道:“吵架归吵架,动手就不礼貌了。”然后又看向白洛:“如果不是今天你哥让我来见你,你不能出事儿,否则你说的话确实该被打一顿。”

  白洛皱眉:“你来干什么?”

  路川辞挑眉:“来看你挨打?”

  “你他妈会不会说话?!”白洛嘲弄一笑:“先把你自己管好再说吧。”

  众人见势,瞠目结舌。

  不都传言路氏集团的路总是白洛的大金主吗,有这样和金主说话的?

  连枫戎都愣了下,没敢再言。

  路川辞指了指白洛,对枫戎道:“小朋友,不懂事,我替他道歉。”

  白洛怒极反笑:“谁他妈需要你……”话音未落,被路川辞按着后颈张牙舞爪的带走了。

  随便进了一间房,白洛脱了闷热的外套,一副要打架的样子,立马开始怒吼,骂的话可比刚才骂枫戎的要难听的多。

  这也就是如今习惯了,才能忍住不揍死这个人,但凡放在以前,白洛就别想从这个门竖着出去。

  路川辞道:“你哥让我来看看你,以为你灰心丧气,颓废不已,来探望下,看起来你很好,生龙活虎,也不需要谁为你操心。”

  白怒骂道:“谁让你帮我了!谁让你给我操心了?!路川辞!你搞搞清楚,你和我屁的关系都没,你他妈真想让我叫你一句嫂子啊?”

  路川辞:“……”

  突然被嫂子这两字甜蜜到,心里痒痒的,开心了许多。

  他摊手:“你可以选择不叫。我没逼你。但你看,你自己都认同了我这个身份。”

  “我去你妈的!”

  “别说脏话。”

  “你他妈管我说不说脏话呢!”

  “时宴让我给你说,别经常说脏话。”路川辞拿出手机,“我打个电话,让他听听我们全程的交流?”

  “你!”白洛咬牙切齿,“你卑鄙!”

  “承让。”

  白洛不怕路川辞,因为他知道路川辞再怎么着也不会对他怎样的,路川辞总要避讳自己和时宴的关系,所以他在路川辞面前,哪怕率先出手,路川辞都不见得会回击他。

  但时宴不同,时宴对他是真的凶,有时候脾气上来了,不过半小时开车就过来了,一顿暴揍,提着人就往家走,禁闭一关就是五六天,会疯。

  但这种方法,对白洛是有效的。

  路川辞这么一说,白洛再也不敢说脏话了,踹了下椅子,讥笑道:“看也看完了,你可以滚了。”

  路川辞捡起地上掉落的文件,一边收拾一边说:“听说你的几个对手都在抢你资源?”

  “那是因为我看不上。”

  “哦,又听说刚刚外面那位,好像找了不少公关,专门在网上摸黑你,导致你的一个奖项被取消了?”

  “我稀罕一个破奖?”

  “哦,还听说……”

  “你一天从哪儿听得乱七八糟?”白洛面色微动,“你别回去了给我哥胡说,我好着呢,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这种人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要是离我远点,我哪哪都好。”

  “成,你不在意这些就好,那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回去复命了。”

  白洛一把拽住路川辞,路川辞低头看向胳膊上的那只手,又好奇的抬头:“还有事儿?”

  白洛收回手,嫌恶的说:“你回去别在我哥面前乱说话,我好着呢,哪哪都好着呢……”

  “手怎么回事儿?”

  白洛低头看了眼,是上次暴怒下砸到窗户留下的伤,路川辞淡淡道:“这就是你说的没关系?”

  白洛冷漠脸:“我死了都和你没关系。”

  “哦,那你赶紧死,你死了确实我就轻松多了。”

  “你放屁!”白洛挤上去,“我们公司,我们会议室,让开,我先出!”

  “衣服。”

  白洛一顿,回头看了眼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我不穿!”

  “你不穿我打电话给你哥了啊。”

  “路!川!辞!!”

  路川辞微微一笑,顺手捞起那件衣服,朝白洛身上一扔,“这次是我的问题连累了你……和时宴。抱歉。”

  白洛怔了下,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路川辞道歉的话,一时失神,却见路川辞已经散漫的离开了,离开时还余音悠长的留了一句:“外面下雨了,出门别忘了打伞。”

  “啊啊啊啊谁要你管!!!”

  晚上,时宴百无聊赖,包了萝卜馅儿饺子,饺子刚下锅,路川辞回来了。

  时宴一边研究这个饺子多长时间才算熟,一边问:“和白洛见面见的怎么样?”

  感觉是没问题的,如果吵架了,按照白洛以往的习惯,会二话不说一通电话过来诉苦抱怨,但今天没有。

  路川辞换了鞋子,洗手后,进了厨房,说道:“我来吧。”

  时宴点点头,退了出去,桌上摆放着尚未处理的文件,当然,他如今也确实不用处理了,因为他的任命与罢免都还暂且不定呢。

  收拾好桌子,没过一会儿,一盘饺子端了出来,小碗里调了点汁子,路川辞道:“剩了点饺子,用不用给白洛送过去?”

  时宴摆摆手:“送过去都馊了,他又不是吃不起饺子。”

  路川辞点头:“今天我见他,感觉还行,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怎么说的?”

  “就说,如他所愿,我现在是个穷光蛋,人人喊打……”

  “哎停停停!”

  “哈哈哈逗你玩的。”路川辞舀了一勺面汤,轻轻喝,“白洛毕竟在娱乐圈待了这些年了,没点能耐,早都被淘汰出局了。网上那些造势的黑料白洛应该会让人去公关的,放心,他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时宴松了口气。

  白叔叔死后,纵然白洛万般不对,但也是他唯一的弟弟了。而且白叔叔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白洛,时宴每每想起白叔叔临死的那一幕,心就揪着疼。如果他早点发现白叔叔的存在,会不会白叔叔就不会死了。

  时宴拿出一份文件,“朋友给的消息,路成雄如今收纳了半分之八十的资产交易,这些是明细。你看看。”

  路川辞侧目。

  时宴浅笑:“不违规,放心看。”

  路川辞翻阅一二后,惊于时宴竟然能拿到一手情报,看来时宴这次也是动用自己的关系了。又心沉了沉,路成雄不知道和其他资本大鳄做了什么交易,竟然真的有回升之势,这让他头一次有了正视。

  如果说最初的落败只是假象,是一个诱饵,那么此刻,他觉得谁是这个诱饵……不一定了。

  时宴再道:“你既然看明白了,应该就理解我的意思了。有些事儿,斗不斗得过是一回事儿,要不要命是另一回事儿。对路成雄来说,狗急跳墙,他已经不要命了。对我们来说,我们还有无限机会,未来的十几年都可以和他继续耗,不急于一时。”

  “可我不想。”路川辞一把合上文件,目光沉沉,“我不想我未来的人生还要无时无刻的去想起这个人。”

  时宴哑住。他夹起一个饺子,喂到路川辞嘴边,“别冲动。不管怎么做,理智点,冷静点。”

  路川辞面无表情的张开嘴,吃掉了饺子。

  夜晚,等路川辞睡了,时宴去阳台吹风。

  他问006:“你觉得路川辞改变了吗?”

  006反问:【你觉得呢?】

  时宴点头:“变了,变了很多。”

  【比如呢?】

  “路川辞不是一个喜欢等待的人,但如今却选择了慢慢来,和路二叔路三叔耗了这么多年,按照你当初提供的路川辞人生经历,路二叔和路三叔早已惨死了吧?”

  【是的,曾经的路川辞不择手段,眼里没有法律,如今之所以没能完成复仇,正是因为他在拿法律当基准线。】

  “又比如白洛。路川辞这种人,报复心极重,白洛得罪他的次数不是一次两次,而且路川辞也毫不掩饰他对白洛的厌恶。可他却从未实质上对白洛做出什么残忍报复。”

  【是的,系统世界显示的路川辞数据里,路川辞并不是一个拥有善意的人。】

  时宴笑了笑:“系统数据里的他,也没有爱意吧?”

  006检测了下,诚恳点头:【咦,是的呢!】

  “对啊,明明一切都有改变,但你说……为什么如今黑化值停留在百分之二十,始终下不去呢?”

  一人一球陷入沉思。

  006突然道:【要不然你们多做几次?】

  时宴:?

  006:【系统检测,你们在……的过程中,黑化值是会下降的哎,要不然你们天天做,做着做着就归零了!】

  ·

  能有一次的和谐相处,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路川辞和白洛就是最好的例子。

  时宴真的很希望两人能和平共处,如若不能,也请不要一见面就针锋相对,生死不立。

  和白洛断了电话后,时宴心情大好,笑道:“听白洛说,你们上次见面聊得不错。可喜可贺!”

  路川辞头也不抬,呵一声笑,“他给你说这话的时候,往往是因为心虚。”

  “是的,我猜到了。所以他在心虚什么呢?”

  “他说脏话了,而且说了很多次。”

  “还有呢?”

  “他和人打架了。”

  “继续。”

  “他还让我帮忙隐瞒。”

  “这样啊。”

  路川辞的小报告打的不亦乐乎,这是他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候了。

  谁说他不记恨白洛,但碍于时宴在,记恨也不能报复回去,只能这样搞点小动作了。他无比愉悦的想着,等白洛发现他又打小报告了的暴跳如雷模样,只要白洛不高兴,他就很高兴,至少,在这点上他俩是不约而同的。

  时宴点点头:“这段时间我要回去处理一些材料,和人做交接,暂且不管他了,但你放心,之后我会收拾他的。”

  说脏话。

  这个毛病说了多少次了。

  可以说,但不能天天说。

  我们可以说,但他作为公众人物不可以说。别在那里瞎扯什么公众人物也是人,不应该被道德绑架,放屁,你赚那份钱,你就要承担相应的义务。

  还有打架,白洛那两下子他不是没见过,菜鸡一个。这些年经常跑剧组,倒是锻炼出来了,可再怎么说,也是个菜鸡。

  况且那小子和路川辞性子有点像,但却没路川辞的隐忍和灵活,路川辞下手时起码会考虑自身利益,白洛不会,和人打架,完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笨死了。

  这天,时宴依旧是让路川辞去见白洛,顺带给白洛稍了点从C市带回来的特产。

  路川辞去了剧组,白洛一身洁白如雪的丝绸长衣,十分华贵靓丽,如瀑似的黑发垂及腰间,华美缥缈。

  路川辞坐在躺椅上,沐浴温暖阳光,阴影打来时,他摆了摆手,“挡住我太阳了。”

  白洛骂道:“你让开,这他妈我椅子!”

  路川辞手抵在太阳穴上,礼貌而温雅:“我劝你说话礼貌,否则你后天回家我给你哥说点什么,那就不一定了。”

  白洛一听,气噎,不敢说话了,怒气冲冲的踹了一脚椅子,转而坐到另一边略显寒酸的凳子上了。

  不和路川辞对骂了,开始朝着助理说:“小人,卑鄙!”

  路川辞环顾一周,“你们这个影视城还挺偏的啊。”

  深山之中,出了影视基地,外面连条正儿八经的路都没。

  说起这个,白洛也不痛快,实在不明白,那么多好山好水,怎么就非要来这个破地方,但嘴上不饶人,摆出一副我愿意的样子:“我喜欢我乐意,和你这种不懂艺术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路川辞睨了他两眼,随意道:“平常拍完戏就别出基地了。”

  “不出?哈哈哈哈我偏要出去,我今天就要出去,我现在就出去!”

  助理:“……”

  路川辞:“……”这还真是白洛能做出来的事儿,路川辞沉思半刻,又道:“那我带你出去?”

  “谁要你带我出去?我还不出去了!”

  “……”

  助理去旁边又拿了把躺椅过来,白洛躺了上去,嘶嘶几声,吸了口凉气,看了看手掌,刚才拍戏的时候要跩麻绳,那么粗,那么大劲儿,这会手心都磨成了一道鲜红的血印。

  毋庸置疑,白洛很娇气。

  小时候,稍微哪里不舒服,就要给白叔叔诉苦,被抱起来可劲儿安慰,稍微不高兴,就要去找时宴大哭一场。

  这会儿也是,助理正在给他抹药,也就是个擦伤,硬是被白洛演出了一种重病在身将死之际的苦痛,看得路川辞眉头拧起,嘴角一抽:“娇作。”

  眼见又要吵起来了,助理赶忙按住,忙道:“哥哥哥哥!这么多人呢,小心被偷拍了。”

  白洛又踹了一脚路川辞的椅子,“我祝你赶紧去死!”

  路川辞闭眼小憩,恬静惬意,客气道:“承你所愿。”

  “路川辞!你是不是来找事儿的?!”

  “不是。我就是来应付时间的。时间到了,我就回去复命了。”

  “虚伪,你这种人真虚伪,我哥怎么会看上你呢。”

  路川辞顿了下,歪过脑袋,“是啊,你哥怎么看上了我,而没看上你呢。那一定是我比你优秀得多。”

  一句话,怼的白洛再也说不出来了。

  远处的导演叫人了,重新开拍,白洛快步过去了,临走时,听见了身后的声音:“后天早上直接去陵园祭奠,下午回家。”

  路川辞看了眼时间,算了下,应该可以回去了,回去以后,大概率说法就是:“和白洛相处的十分和睦。”不管时宴信不信,但如今确实和睦了很多了。

  路川辞起身,看向一旁的助理,轻轻道:“平常你盯着点,别让他出了基地,外面荒山野岭,不安全。”

  助理点头,“好的,路总,您放心。”

  路川辞开车离开后,路上接到了电话,贺章的,语气急促,十分焦急,“川辞!你快看我给你发的邮件!你在国外的资产全部被冻结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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