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有多大的勇气, 取决于他所要达成的事情有多大的目的。

  时宴平生的勇气都用在了那一大段话上,当时的心脏扑通扑通跳, 仿佛随时能跳出嗓子眼, 额上也沁出一层薄汗,僵硬麻木地睡在那张床上,耳目失聪, 一度吓死自己。

  他不知道路川辞怎么想的。但不论如何,他行为都是不道德的。他在要求路川辞和自己一样, 成为一个被世俗所不容, 罔顾人伦的同性恋。

  时宴对同性恋的概念最早还是来源于已经仙逝的上华神君。

  那时的上华神君经常下凡,留恋人间, 有不少风流事儿, 最后被天上发现了, 削了筋骨, 软趴趴的, 就像一摊泥, 他从天生石将上华神君背走, 上华神君笑道:“你不能这么做, 你这样我会心动的。”

  时宴沉思:“那我再把你扔下去?”说着, 一把扔飞,上华神君摊在一朵云上,又委屈又无助,“别,给我留个体面, 死在这里多难看啊。”

  时宴这才又将人背起, 往上华神君的仙府去了, 那时的上华神君说:“时宴啊, 你知道吗,在人间,你这样的善意会招来祸事的,比如一场麻烦的感情。比如我此刻心动不已,喜欢上你了,”

  时宴眼也不抬:“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

  上华神君哈哈大笑:“谁说男人和男人不可以在一起呢,我偏要试一试!”

  时宴冷冷道:“是啊是啊,你试了,所以你要死了。”上华被他背回仙府后就死了。

  如今想想,他当初对上华神君应该多安慰几句的,也不知道自己死的时候会不会也有人背自己离开。

  但不管怎样,他和路川辞终于在一起了。

  来之不易。举步维艰。

  这是时宴获得的第一份感情,第一份爱,慎之又慎,加倍认真。

  恋爱一月后,路川辞惆怅道:“你没必要将谈恋爱当作一个工作去做,我们以前怎样现在就怎样。”

  时宴皱眉,“那这和没谈有什么区别?”

  路川辞一笑:“我们之前的相处模式其实很像恋爱,至少在我看来。”

  时宴再次皱眉:“不可以的,虽然你不在乎,可我不能不做。”时宴握住路川辞的手,心底虽然对恋爱十分迷茫,但却万分认真地说:“我会努力做到最好最好的!”

  他们开始有每天的早安吻,也会有每天的夜晚缠绵,还有无数次浪漫的约会。

  对路川辞而言,说不惊讶是假的。

  时宴是一个很懒的人,从小他就知道,他从没对对方寄予多大希望,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大多也是他主动他引导。

  没想到确认关系后,时宴像是换了个人,凡事亲力亲为,事无巨细,极度认真,反倒占据了感情上的上风。甚至让路川辞有了一点不真实的想法,他觉得自己成为了时宴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不论这个想法是真是假,总之,他很高兴,也非常满足。

  时宴说,自己经常被人评价脸皮厚,但在路川辞看来,这世界上再没有比时宴脸皮薄的人了。

  那天,时宴跟做贼似的悄悄溜进房间,哗一下,拉上了厚重的窗帘,将窗外灿烂的阳光遮挡住,室内一片暗沉,他坐到床上,抱了个遥控器,打开前方投影,严阵以待,搓了搓手,又紧张又忐忑。

  路川辞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时宴是接到了什么特殊任务,搁那儿研究呢。

  但再一看,屏幕上的画面,不禁挑起眉梢,靠在门上,问道:“大白天,兴致这么好?”

  时宴:“……”蹭一下,脸变成了猴屁股。

  他局促地说:“你、你关上门!”

  路川辞关上了门。

  时宴抓头:“你、你出去!”

  路川辞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玩味一笑:“这种东西,就你一个人看,会不会太无聊了?”

  时宴不可思议:“但你不觉得两个人看更像变态吗。”

  屏幕上的画面已经开始了教学模式。

  气氛迅速升温,纠缠暧昧,无尽情愫。

  时宴也跟着燥热起来。

  他只是想学学,毕竟自己不论是飞升前,还是在天上,在这方面的知识,全程为零。

  下凡后,第一次尝鲜还是在那个糊里糊涂的夜晚。

  讲真,男人,怎么能在这种事情上被人瞧不起!

  给他一个学习的机会!他一定会一展雄风!

  好学的时宴悄咪咪买来了视频,欣喜若狂,二话不说,请了一天假,开始回家学习。

  两人看着视频,路川辞评价:“不好看,没意思,不刺激,好无聊。”

  时宴:“……”

  又看了一会儿,路川辞指指点点:“这身材,不好。这长相,差强人意。这叫声……”

  “啊啊啊你不要说话!”

  “嗯?”路川辞耐人寻味的说:“哦哦好好,我不说话,那你听他叫吧……”

  “……”

  “但这个真的不好听,我觉得我就比他好听还好看还刺激。”

  时宴一头冷汗:“这种事情要那么刺激干什么!”

  “不刺激有什么意思。”路川辞侧身,挡在时宴面前,“理论不如实践。”路川辞勉为其难地说,“我愿意帮你学习……”

  眼见路川辞已经亲过来了,时宴一个激灵,赶忙起身,“不行的不行的!现在是白天!”

  路川辞:“……”所以?

  “白天做那种事情叫做白日宣淫!大逆不道!”

  “……”

  路川辞哦一声,低头,“我以为这样可以表达我对你的爱,但原来这样的爱叫做白日宣淫和大逆不道啊,那算了。”

  时宴忙道:“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我们可以等一等啊,等到晚上对不对。”

  路川辞哦一声:“好吧,那你继续在白天开□□视频学习爱吧。希望你从别人那里学来的爱,能对我受用。”

  时宴最怕路川辞这副神情了,心中一紧,赶忙抱住了对方,无奈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路川辞若无其事。

  时宴轻轻咬在路川辞的锁骨上,“你没说错,你更好看。”

  路川辞挑眉,“哪里好看?”

  “脸。”

  “哦。”

  “身材。”

  “哦。”

  “所有的一切。”

  “啧。”

  “真的真的,我这辈子做这种事情都只想找你一个人!绝对不想找别人的!”

  路川辞笑了:“这辈子,那就是说下辈子就换个人了?”

  时宴沉思:“那……说不定。”

  路川辞脸一黑。

  时宴这个人就是有一种很神奇的本事。

  旁人都能听出开玩笑的话,时宴就会用一种格外认真的语气去对待。倘若说的好了,那还无妨,若是像现在,实在让人说不上的不悦。

  好在,木头脑袋也会开窍,时宴赶忙解释:“那得看下辈子我们会变成什么。”

  “会变成什么?”

  “要是你我都是人的话,那我肯定找你啊,只找你,只有你。”他话声顿了顿,十分为难,“但万一我们之间有一个人转世成了野兽……”时宴缩了缩脑袋,小心翼翼的的问:“人兽恋会不会太放肆了?”

  路川辞:“……”

  时宴见路川辞没有厌恶的表情,真的开始思考那罪恶的画面了,啊啊啊啊要命!

  过于刺激,过于大胆,过于疯狂!

  路川辞:“……”

  由及此,时宴突然顿悟了。

  一生如此短暂,不过眨眼瞬间,他和路川辞说不定下辈子就变成什么了,这辈子还不得好好珍惜,毕竟下辈子想做什么都做不了了。

  时宴试探道:“你刚说,白天也可以,这话还作数吗?”

  路川辞道:“不作数了,你想你的人兽恋去吧。”

  “……”

  时宴赶忙抱住,磨磨蹭蹭的将人往床上推,此刻,什么视频,根本不放在眼里,视频里的声音仿佛也被无情屏蔽了,他只能感受到身下路川辞的味道和温暖。

  发乎于心,动乎于情。

  窗帘透过细弱的光,朦朦胧胧,荧光轻柔。

  房内的一切无从得知,但窗外,骄阳正好,似乎时间恰恰停在了这最美好的时刻。

  这世界上不只有甜蜜的感情,也有无尽的烦恼。

  感情是灵魂,但灵魂之外就是无尽的繁琐。

  如果可以,路川辞真的很想把路三叔就地弄死。

  这个人就像个泥鳅,怎么都弄不死,能伸能缩,十分熬人。

  好几次,路川辞都觉得可以了,路三叔应该要落幕了,谁知对方跑到一个资本家面前跪了三天三夜,无尽卑微,硬是求得对方一点施舍和怜悯,苟活下来,然后又暗中和他较量。

  较量不过他,就耗着,一时间,路川辞倒真拿这个人没办法。

  而转折点也正在一年后。

  路川辞由盛转衰,一落千丈,兵败如山倒,输了。

  路三叔卧薪尝胆,投机取巧,抓住了一个机会,赢了。

  路氏集团短暂地迎来了改朝换代,而路川辞也被迫停工,接受审查。

  他们所居住的别墅、所用的豪车、所有的古董文物奢侈品,一一被扣压。

  而时宴也受到了严重波及,他迎来了十年内的第二次提审。

  没错,这次是提审。

  被带走前,时宴乐呵呵地笑,一边笑一边说:“不是什么大事儿。”然后调侃:“悟空,别冲动,为师去去就来。”

  路川辞:“……”

  在时宴的日日洗脑下,在时宴的各种威胁下,路川辞没有冲动,真的等了,足足等了三个月,提审结束,时宴回来了。

  时宴回来的那天,提了一大袋子东西,还是个黑色塑料袋,怎么看怎么像是捡垃圾回来的。

  时宴笑嘻嘻地说:“把我扣在那边那么久,我临走的时候,把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打包回来了,连香皂拖鞋都没放过,哈哈哈,说不定我们以后就要变穷了,提前准备着。”

  路川辞:“……”一度怀疑,时宴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呢。

  路川辞说:“这会儿没外人,我可以和你保证。”

  时宴:“嗯?”

  路川辞叹气:“我们穷不了多久,最多不超半年,你不用这么寒酸。”

  时宴气愤:“好好说话,这叫寒酸?这叫节约资源!”

  路川辞笑了。

  外人以为的路川辞和时宴:腹背受敌,惊恐失措,狼狈不堪,四面楚歌,一蹶不振,垂死挣扎。

  实际上的路川辞和时宴:游山玩水,吃喝玩乐,重现约会,忙里抽闲,心情大好。

  如果没有其他的糟糕事儿,这段日子一定是他们近年来最轻松快乐的时间。

  去云南玩的时候,时宴又一次接到了白洛的电话,白洛闷闷不乐:“你还和路川辞在一起呢?”

  时宴笑笑:“是啊,你找路川辞?他这会儿正在那边拍山水呢。”

  白洛显然没那么好的闲情逸致,冷笑一声:“哥,你之前和路川辞在一起,我没资格插话,但现在路川辞什么都没有了,还有可能欠一屁股债,你跟这种人在一起,你是不是想不开?”

  时宴不高兴了:“小小年纪,不要那么市侩。”

  白洛:“我都成年多少年了。”

  “……”时宴感慨,“那你也是弟弟,好了,我要去拍照了,挂了啊。”

  白洛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几声,一阵气噎,愤怒地扔掉手机,站在落地窗前,深吸几口气。

  比起那两人的随心所欲,白洛的心情绝对谈不上好。

  从知道路川辞落难那天起,先是无比愉悦,恨不能将这个消息昭告全天下,尤其是他的好哥哥,可谁知时宴压根就不在乎!

  走出会议室,白洛面容淡漠,气场疏离冷淡,走到哪里,优质的形象都足以吸睛,今日也是如此。

  不过,他却总能看到一些异样的眼神,白洛蹙眉,没理会,朝楼下走,想起了自己的手机落下了,于是又转回去拿东西,路过隔壁,还未进门,就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啧,且看着吧,白洛没多久也就要跟着完蛋了,当初白洛就是靠路氏集团的路川辞才平步青云的,如今那边的路总一倒台,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帮他!”

  哐当一声,门被重重踹开,白洛如鹰似的眼眸,死死盯着里面。

  他没有因为对方嘲讽的话生气,而是因为那话的意思。

  盛世集团的徐世华正搂着自己的新宠,一个漂亮的十八线小明星,男孩子,穿着一身和白洛相似的白色衣服,最大的资本就是年轻,最大的优势就是听话,徐世华爱得不得了。

  前些年,也就是白叔叔过世的那一年,盛世集团遭到重创,徐世华手下的股份全部被收走,公司倒闭,成了个穷光蛋。幸好徐世华有个有钱老婆,每天舔着脸找自己老婆的娘家,才能勉强维持对外的风度。

  白洛讥讽地笑:“这么多年了,臭毛病还是没改啊,和这么多小年轻勾搭,您能行吗?”白洛勾唇讥笑:“我没记错的话,您很早以前就硬不起来了吧?”

  徐世华脸色唰一下变青,当场被下了面子。

  至于徐世华怀里的那个小明星更是瑟瑟发抖,这可难死他了。

  一方是他得罪不起的大明星前辈,一方是金主。另外,因为白洛说的事实,他生怕因为白洛的话牵连到自己,赶忙起身,唯唯诺诺:“徐总……白哥……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忙要跑,却一把被徐世华抓住,徐世华像是要找回场子一样,说道:“白洛啊,白大明星,你他妈搁我这儿装什么装,你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早些年怎么起来的,你心里没点数?”

  白洛握拳,毫不避讳地谈及了敏感话题,“不是你给我的资源?”

  这一刻,他无比希望徐世华说,是因为他的资源所以自己才能起来,无比恐惧听到一个人名。

  但很可惜,命运总是这么嘲讽。

  徐世华大笑:“你是真蠢还是假蠢啊,是,我当初是骗你说那是我给你的资源,但我也只是开开玩笑,我没想到你是真不知道啊。”

  徐世华悠闲地走来,语气暧昧:“我确实很好奇,你和路氏集团的路总是个什么关系,当初路川辞给你砸得资源那么那么多,让你一个毫无背景的人才在这个圈子能站稳脚跟。要说路川辞是你金主,但我听说,你有个哥,叫……时宴?哦对,就是外宣部的那个时大领导?人家俩不是一对儿吗?难不成……哈哈哈哈你们三个一起睡啊……”

  话音未落,白洛冲上去就砸了一拳,伴着一声哀嚎,徐世华被白洛按在地上打,一拳接一拳,打得尖叫连连,一旁的小演员吓得不得了,忙去外面叫人了。

  白洛阴狠地说:“你他妈嘴不干净,那就别要这张嘴了。”

  说完,一拳重击!

  力道极猛,顿时从徐世华嘴里崩出一颗牙齿。

  白洛顺手抄起一旁桌上的水果刀,毫不留情,哗一下扎了下去。

  顿时,嘶吼声响彻整栋大楼,撕心裂肺惨绝人寰,而白洛却无动于衷,他抽出一张卫生纸,擦了擦脸上溅到的鲜血,意味深长地说:“徐世华,当年我们之间的恩怨,我认栽。之后又给我下毒,想让我吸毒?这些我也没忘。”

  他走过去,拔出插在对方胳膊上的刀子,语气温柔:“而今天你的话,我更不会忘,我真想杀了你啊,但杀了你,又脏了我的手。”

  刀尖随意地划过徐世华的脸颊、喉咙、直到胸口,徐世华吓得嚎啕大哭:“白洛!白洛你疯了!?!?!”

  白洛不以为意:“你是第一天知道我是个疯子的吗?”

  白洛起身,将水果刀擦干净,语气轻轻:“我不杀你,但相信我,你也活不了多久了。”说完,闭上了眼睛,“滚,”

  徐世华见了鬼似的,带着满身鲜血,极其骇人的连滚带爬的出去了,而在徐世华走后不久,终于有人冲上了顶层,到了会议室。

  平日里顶层没人来,好巧不巧今天电梯又坏了,所有人都是连爬七层才到了楼上,见到徐世华满身血的样子后,尖叫连连,后退不止!

  白洛的经纪人面色一变,银牙紧咬:“所有人,不管你们看见了什么没看见什么,要是敢往外说一个字,这个圈子,你们就别想混下去了!”

  一群人赶忙低头道:“明白明白……”“王姐我们知道了……”“我们不会往外说。”

  堵住了外面人的嘴,经纪人踩着高跟鞋,冷沉面孔,进了那间会议室,见到了正站在窗前,缓缓吐烟的白洛。

  经纪人道:“不是说过了吗,你的形象要阳光开朗,不可以抽烟,别被抓拍了。”

  经纪人绕开地上的血迹,又道:“出什么事儿了,闹得这么厉害?”

  白洛咧了咧嘴,笑容布满眉角眼梢,很无辜地说:“徐世华说了一些让我不爱听的话,所以教训了一下。王姐,你不会骗人,你不是骗子,我信你,你告诉我,我当年的资源……究竟是谁给的?”

  经纪人一愣,抿紧唇,“……哪有谁给的,你靠自己……”

  “靠自己?!”白洛打断了他的话,“我一没背景,二没财力,娱乐圈能那么快接纳我?当初我以为是徐世华给我的资源,帮我铺的路,但王姐,我今天怎么听徐世华说……”

  见躲不过去了,经纪人低叹:“是路总。”

  经纪人皱紧眉头,明知白洛现在心态极差,经不起刺激,但话赶话,已经到这里,以防白洛在外面冲动,不如在她面前冲动了再说。

  “当初你还是练习生的时候,路总……也就是你哥的那个朋友,就让人找过我们,给了你一些特殊照顾,但白洛,请相信我,最初,或许机会是路总给你的,但把握住机会的人是你,单靠硬捧,娱乐圈这么多小年轻,也被捧过,都没起来,你完全是靠自己的实力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和路川辞……”

  “为什么我的人生他妈的躲不开路川辞了?!”白洛一拳砸到巨大的落地窗上,落地窗没事儿,但他的手背哗哗流血,那一瞬间,他像是濒死的野兽,暴怒却又无力,“在你们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个懦夫我就是个废物是不是!?”

  经纪人默然,好一会儿,走过去,轻轻将白洛的手握住,一边擦血,一边道:“小洛,你不喜欢路川辞,我知道,没有人强求你喜欢他,但正因如此,我才非常感动,你能在路总落难的时候,还愿意帮他一把,至少半月前你还不知道曾经路总也帮过你对吗?”

  经纪人笑了笑:“你替路氏集团接的几个代言,至少能让对方有些许资金周转,缓过一时之急,这很好啊,这是废物能做出的事情?愿意与资本对抗,也要替路氏集团代言,这是懦夫的行为?小洛,你不要看轻自己,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而你,已经竭尽所能了。如果你真的很不愿意当年路总对你的暗地帮助,那你也完全可以‘报复’回去,你如今对他的帮助,他也不知道,说不定很久以后他知道了,他也会像你现在这样发怒呢?”

  白洛嗤笑一声。

  路川辞发怒?

  可笑。

  路川辞这种人,恶心透了。

  他还能发怒?

  路川辞就是个伪君子、小人、人渣、扫把星、瘟神!

  城府深,心思多。那种狗东西,就算发怒了,估计也不会表达在面上吧?

  白洛虽然这么想着,但脑海中也闪过了一个画面,是时宴和路川辞知道后的样子。

  情绪稍微稳定些了。

  白洛漠然:“徐世华那边不用管,他也没多久了。”

  经纪人惊愕。

  白洛淡淡道:“姜宇给的消息,徐世华得罪了人,要么被送进去这辈子都被想出来了,要么会死在国外。”

  经纪人沉声:“这事儿和你有关系吗?你没有插手吧?”

  白洛讥笑:“你知道梁晨吗?”

  经济人一愣,不可思议:“梁家的那位小少爷?”忽然,她意识到了什么,震惊道:“徐世华竟然敢对梁家的小少爷动手?!”

  白洛道:“所以我说是他自己作死,梁晨在国外被徐世华骗上床,如今人还在国外戒毒呢。徐世华搞的事情,梁家人肯定不会放过。”

  经纪人拍了拍胸脯,比起刚才见到的惨状,此时此刻听见的消息更让她毛骨悚然。

  经纪人又低声道:“我记着你哥和梁家关系不错,这件事你哥有牵连吗?”

  白洛低眸。

  不清楚。

  时宴如今的地位确实不低,属于官圈儿的,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十分低调。

  但低调不代表时宴没人脉,真要细究起来,时宴的人脉比他和路川辞加起来都要多,而且还都是真正意义上的权贵。

  经纪人见白洛不说话,低声道:“这件事你全当不知情,不管你哥有没有插手,徐世华也是自己作孽,和旁人没关系,千万不要被波及了。”

  白洛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只是,他真的很想知道,时宴究竟插手了吗。

  作者有话说:

  分享一个网上学来的火鸡面做法,亲测,好吃!

  食材:三养火鸡面,鸡蛋,牛奶

  做法:一锅开水,下个荷包蛋,煮到半熟捞出,下火鸡面,面煮熟后,倒掉大半面汤,给锅内仅留一点点面汤,此时,加火鸡面辣酱,倒入五分之一牛奶,放入荷包蛋,开大火收汁并快速搅拌(防止粘锅),等汤汁收完,盛出,放芝麻。嘿哈嘿哈棒!!

  (题外话,火鸡面辣,伤胃,半月吃一次就够了,肠胃不好的宝贝,慎吃,保重身体要紧!)

  感谢在2023-02-28 21:11:11~2023-03-01 19:35: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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