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愣了一下, 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

  “左星和我是一起长大的,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吧?你们早就知道的我的工作地点, 想搞到我的联系方式也不是难事,偏偏你们选择了去福利院让院长帮忙联系我, 不就是想借我的亲人来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梁女士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接,一时间脸色煞白,矢口否认道:“我们这么多年没联系,怎么会知道你的工作地点呢……”

  “别装了, 那天你们儿子硬要来我们公司年会,贴闫锡贴得可紧呢。”谢秋山打量着她,流露出鄙夷的神色,“你们这样教育孩子,难怪会养出那样的人。”

  听到他说自己的儿子, 梁女士瞬间露出了狰狞的面目:“我儿子很好!他是天底下最乖的小孩,比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强多了!”

  谢秋山冷笑:“你装都不装了。”

  贾先生此时回来了, 他身上萦绕着一股香烟的味道,看到面色铁青泫然欲泣的妻子, 贾先生气不打一起出来,冲上去揪着谢秋山的衣领:“你怎么敢对长辈不尊敬!”

  谢秋山站起身来, 身高压过贾先生半头,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贾先生的胳膊甩了下去, 整理了一下领子, 道:“虽然我见过不少无耻的人,但你们两个的无耻程度一骑绝尘。”

  贾先生骂了句脏话, 梁女士拽了拽他的衣袖, 又开始唱起了红白脸, 这次他们不打感情牌了,换成了金钱诱惑:“你开个价吧,只要你不再出现在闫锡身边,多少钱都可以。”

  “你们在这儿演电视剧呢?”谢秋山抽出两张百元大钞拍在桌上,起身便走,“有这钱你们还是去医院看看脑子吧,报个家庭套餐说不定还有优惠。”

  “谢秋山!我们小时候养过你,我带你去过公园,还给你买了一屋子的玩具。”

  姓贾的在他背后大声喊道。

  谢秋山没回头,抬起右手挥了挥:“早忘了。”

  穿过茶馆幽长曲折的走廊,谢秋山从圆形的大门中走出来,那门是矮小的,需要低头,谢秋山踏过门槛,眼前便是宽敞的大道。

  “你终于出来了!”

  小橙子跑到他腿边,绕着他的打转,脖子上一根橙色的伸缩狗绳连接着宁丞。

  宁丞带着笑意走过来,弯腰看他的脸:“幸好,没哭呢。”

  “为这种人有什么好哭的,你如果听到他们说的那些话,怕是会恶心地把早饭吐出来。”谢秋山从口袋中抽出一支录音笔,在宁丞面前晃了晃,“先寄一份给闫锡吧,我真是受够他们了。”

  宁丞啧了一声,试探地问道:“闫锡没再联系你?”

  “没有,忙着拍戏吧。”谢秋山撇了下嘴角,无情吐槽道,“他们居然说要给我钱让我离闫锡远一点,这智商,难怪会养出元格那样的孩子。”

  宁丞也笑出了声:“他们有这钱不如去医院报个家庭体检套餐,查查脑子。”

  “哟,心有灵犀。”

  谢秋山和他击掌,两人一起上车,今天是带着小橙子去狗狗公园的日子。

  周末狗狗公园的人总是要多些,人多狗也多,宁丞带着小橙子在草坪上玩飞盘,谢秋山就在旁边的长椅上坐着,不是他不想动,陪狗玩实在是太累了,每次来狗狗公园都要费他半条命。

  今天难得有个大冤种主动帮他陪小橙子玩,谢秋山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

  他来公园的次数多了,也认识了几只常来的宠物,其中有只大金毛,曾经和谢秋山有过一牵之缘,当时他主人忙着去找闫锡要签名,把他扔在这里,谢秋山帮他牵了一下,这金毛就记住了他的气味。

  但小橙子的醋意很大,谢秋山摸一下别的狗他都要叫个不停,所以每次这金毛摇着尾巴来找谢秋山的时候,谢秋山只能装冷漠无情,然后趁小橙子不注意的时候摸摸他的脑袋。

  今天小橙子不在他身边,大金毛甩着尾巴就过来了:“呜~汪!”

  “志超呀~”谢秋山叫他的名字,在志超的脑袋上狠狠摸了两把。

  “你的狗呢?”志超的陈志远主人问他。

  “我朋友在陪他玩呢。”谢秋山指了指,宁丞和小橙子已经跑到了很远的地方,只能看见模糊的身影。

  陈志远在他身旁坐下,从背包拿出志超的水杯喂他喝水,感慨道:“还是第一次见你带朋友过来呢。”

  “平时比较忙。”

  谢秋山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陈志远拿水杯的手抖了一下,耳尖有些发红:“小橙子今年多大了?”

  “一岁左右了吧,他来我家也还不到半年。”

  “长得挺快的,第一次见的时候还只有那么一点呢。”

  陈志远说着,抬眸看了谢秋山一眼,他的侧脸映着冬日的阳光,轮廓清晰,眉眼温柔。陈志远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又生出了要谢秋山联系方式的念头。

  他们遇见这么多次,也只是互通过姓名而已。

  谢秋山虽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这张脸就是天赐的宝物!没有哪个男同能抵挡的住!

  就算两人没可能,他也想把谢秋山请进自己的好友列表当一个美丽的花瓶!

  机不可失,犹豫了那么多次,陈志远终于打算出手了,他清了清嗓子,道:“谢先生,你要不要加我们的遛狗群啊,里面经常有活动的,还有些宠物用品店的优惠……”

  谢秋山笑道:“不用了,我已经加了一个同城遛狗群了。”

  “这样啊……”

  委婉的不行,陈志远只能来直接的了。

  他做了个深呼吸,大声道:“其实我想——”

  “谢秋山!狗绳松了!”

  陈志远的话还没说完,小橙子就像一个炮.弹一样跑了过来,汪汪叫着扑到志超的身上:“汪汪汪!(你在我主人旁边干什么?)”

  志超:“汪汪汪!(关你屁事)”

  小橙子:“汪汪汪~呜——汪!”

  谢秋山听不懂狗语,但是感觉小橙子龇牙咧嘴骂的很脏,他把小橙子抱起来,看向跑过来的宁丞,问:“狗绳呢?”

  “手里面。”宁丞瞥了陈志远一眼,坐到谢秋山身侧,贴着他的肩膀,说,“小橙子刚才忽然就跑过来了,吓了我一跳。”

  小橙子安静地趴在谢秋山怀里,时不时对着志超龇牙,谢秋山捏住他的狗嘴,转头看向宁丞,小声道:“你故意的吧?”

  “我哪儿能啊,我又不懂狗语。”

  宁丞低头和他咬耳朵,顺便目光凶狠地瞪了陈志远一眼:看什么看,谢秋山有狗了!

  陈志远双腿夹着大金毛,拽紧狗绳,缩了缩脖子:这人看起来比狗还凶。

  谢秋山给他介绍:“这是我朋友宁丞,这是陈志远,在狗狗公园遇到的狗友。”

  “你好。”宁丞伸出手,笑得咬牙切齿。

  “你好。”陈志远和他握了一下,迅速拿开。

  好小子,有点眼力见。

  宁丞把手臂搭在长椅的椅背上,看起来就像在搂着谢秋山一眼,陈志远也很懂事地往边上挪了挪。

  什么朋友,这男的就差把“谢秋山是我的”写脸上了。

  陈志远在心里吐槽道。

  “这只金毛养得可真好。”

  宁丞夸了一句,想伸手摸一下,小橙子忽然狂吠起来,志超也跟着叫,两狗叫的凶,但是都在自家主人的保护下,动都不动。

  “他叫志超。”陈志远介绍道。

  “志超?这名字好啊。那他弟弟是不是叫志远?”

  “我叫志远。”陈志远嘴角抽搐。

  宁丞愣了一下,难得露出尴尬的神色:“不好意思……”

  陈志远抱着志超的狗头,道:“没事,这名字我爸起的,志超也是他给我买的。我当时不懂事,非要跟他拜把子,我爸就给他起了志超这个名字。”

  他说这话时面带笑意,志超好像听懂了,转头对他笑了笑,在他脸上舔了一下。

  谢秋山沉思:“听起来你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是啊,志超马上九岁了,是只老狗了。”陈志远摸着他的狗头,眼眶有些发红,“养狗人总是逃不过这个话题,算了,不说了,我带他到湖边遛遛,不打扰你们了。”

  “再见。”

  望着一人一狗的背影,谢秋山感慨万千,他敲敲小橙子的脑袋,叮嘱道:“志超年纪好大了,你以后不要对着他叫,要尊重长辈。”

  小橙子抬了下头,翻了个白眼,又重新躺回到谢秋山的腿上。

  宁丞收紧胳膊,把谢秋山带到自己的怀里,道:“你放心,这家伙还年轻着呢,能陪你到你结婚,我俩结婚的时候,让他来当花童。”

  “少在这里说胡话了。”谢秋山挣开他的胳膊,给小橙子套上狗绳,站起身来,“玩了也有一个小时了,我们走吧。”

  宁丞跟上他:“晚上吃什么,在外面吃点吧。最近新开了家湘菜馆。”

  谢秋山:“回家吃吧,带着狗呢,不方便。”

  “那我给你做饭吧,你想吃点什么?”

  “……你回你家,我回我家,不留宿。”

  “不留宿又不是不能吃饭!路过超市的时候去买点菜吧。”

  “随你。”

  贾家。

  元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三天了,送进去的饭只吃了一点点,房间里整天拉着窗帘,一点光也不见,他本来就瘦,现在更是瘦骨嶙峋,梁女士见到都吓了一跳,跪在他门口直哭,哀求道:“儿子,宝贝,出来吃一点饭吧,妈妈煮了你最爱的海鲜粥。”

  里面依然没有声音,贾父手里拿着工具锤,随时准备破门而入,软着声音道:“儿子,爸爸妈妈今天去见过那个谢秋山了,你要不要听一听?”

  还是没有答话,两人等了很久,贾父的锤子都举起来的时候,门开了。

  元格眼底挂着黑眼圈,面孔苍白,毫无血色,透出一股颓靡的青灰之色,两眼空洞无神,瘦弱的身躯僵直得像张纸,摇摇欲坠,气息奄奄。

  “宝贝啊!”梁女士哭着抱住他,元格的身子晃了晃,险些被她撞断,“宝贝,你先去吃点饭吧。”

  元格抱着脑袋,泪水从两个洞里滚出:“闫哥不接我电话,他不接我电话!微信也不回,他是不是不要我了?都是见过那个谢秋山之后才这样,妈妈,我该怎么办,我好痛苦,我好想死。”

  父母两人被“死”字刺激到了神经,母亲哭得更厉害了,贾父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为了一个男的,你至于吗?!”

  元格抬眸看了他一眼,身子朝后坠下,是梁女士紧紧抱着他才没摔倒在地。

  贾父见状也不敢再说重话,将他搀扶到桌边,安慰道:“我们今天见过谢秋山了,他说他和闫锡一点关系都没有。爸爸也找人问了闫锡身边的导演和经纪人,他和谢秋山确实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他以前从来不会不理我的,都是在见了谢秋山之后才这样的!他肯定喜欢哪个谢秋山……”元格攥紧勺子,骨头脆弱得似乎随时要断掉,“他不理我,是因为谢秋山拒绝他,他伤心了。谢秋山怎么能拒绝他,怎么能让他伤心呢!”

  他的眼泪一滴滴落在碗里,梁女士赶紧把碗拿开,柔声安抚:“宝贝,不是这样的,他俩没有关系,是你想多了。闫锡是爱你的,他只爱你一个人。”

  “真的吗?他真的爱我吗?”元格抬起头,脸上糊满了泪水。

  “当然啦,妈妈现在就让他给你打电话,你先吃饭好不好?”

  “好!”

  元格攥着勺子,大口地喝起粥。

  贾父去阳台给闫锡的经纪人打电话,低声下气地求了四分多钟,对方才同意把手机给闫锡。

  “闫锡啊,我是贾叔叔。”

  “您说。”

  “元格他现在不吃饭,你跟他说句话,让他好好吃饭行不行啊,你也知道,叔叔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无奈的长叹,闫锡说:“叔叔,我在忙。”

  贾父的声音骤然变得冷硬:“当年是你先追求的元格,你三十的人去哄骗一个大学生,骗身骗心,现在玩腻了就扔,如果你爷爷知道了……”

  闫锡沉默许久,道:“是你儿子先追的我。”

  贾父:“那也是你勾引的他,如果你没主动留下他的联系方式,他怎么会去追你!”

  “……算了,跟你说不通。我不想再管你儿子的事情了,这是最后一次,把电话给他吧。”

  元格眼巴巴地盯着阳台,终于看到贾父笑着过来,他喜出望外地接过电话,听筒中却传来闫锡冰冷的声音:“好好吃饭,以后别让你家里人再来找我了。”

  “闫锡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再说一遍,我们已经结束了,不管你再怎么胡来,我们都结束了。你想告诉爷爷就去说,想告诉媒体就像媒体爆料,随便你!我没工夫伺候你了!”

  说完,闫锡挂断了电话,把他们家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元格掏出手机,发现微信消息变成了感叹号,崩溃大哭。父母围着他,母亲不知所措地跟着流眼泪,父亲捶胸顿足,却又无可奈何。

  翌日的清晨,元格消失在了家中,他没拿行李,只带走了手机。

  贾家急疯了,去了警局报案,但元格是成年人,失踪未满二十四小时不立案,他们只能自己去找,像个虎头苍蝇一样在偌大的京市乱撞。

  他们觉得元格肯定是去西北找闫锡了,想要联系闫锡接人,却发现全家都被拉黑了,去找闫锡的家人,也没得到闫芃的好脸,最终还惊动了闫锡的爷爷,老人家年过古稀,还要拄着拐出来给闫锡打电话。

  闫锡虽然无奈,但是面对全家人的请求,他还是答应了:如果元格真的来了西北,他会帮忙接应,并把他安全送回去。

  远在办公室的谢秋山并不知道这些,《帝国守护》的本土化已经取得了第一阶段的成功,对里面的角色进行了改动,既保留了原有的技能特点,也融入了中华特色。

  看完美工组的角色设计稿,三家公司都很满意,为了庆祝,宁丞订了京郊的温泉庄园,邀请团队的人进行两天一夜的旅行。

  庄园内不仅有各种各样的花式露天温泉,房间内也有单独的温泉,莱亚一群人在外面逛的时候,谢秋山在房间里独享安宁。

  泡的昏昏欲睡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谢秋山头都没回,问道:“你什么时候偷的我房卡?”

  宁丞趴在池边,伸手试了下水温,笑道:“是谢总偷偷塞给我的。”

  “胡扯。”谢秋山闭着眼睛,感受到水流在晃动,他精准地抓住宁丞在泉水中作乱的手,一使劲儿把他拉了进来,“要泡就一起,不泡就滚蛋。”

  “你都邀请我了,我当然不能走。”

  宁丞三下五除二脱掉湿了的浴袍,泡进温热的泉水中。

  泉水清澈,他能看到谢秋山的每一寸肌肤,虽然有些地方盖着白布,但更多了几分琵琶掩面,欲拒还迎的滋味。

  宁丞被热气蒸红了脸,他道:“谢秋山,我最近又学了好多东西。”

  谢秋山睁开眼,说:“所以呢?”

  “你想不想检验一下?”

  “……”

  “我包里有东西。”谢秋山说。

  ……

  床单沾了水,像是被洗过一样,完全没法住人。

  谢秋山瘫在一块还算干净的角落里,左耳上有一道不明显的齿痕,他缓了很久,才道:“有进步。”

  “几分几分?”宁丞兴奋地问道。

  谢秋山犹豫了片刻,说:“五分?”

  宁丞的脸耷拉下来。

  谢秋山:“那六分好了。”

  “你是在可怜我吗,给了我个及格分。你以为你是大学老师啊,我又不需要你捞。”宁丞的脑袋垂了下去,“你要反馈的真实我才能进步的。”

  “那四点五。”

  “啊???”

  宁丞发出一声哀嚎:“你怎么能这样?”

  谢秋山扶着腰起身倒水,缓缓道:“前戏我能给你八分,但你也就只有前戏了。你对你自己的尺寸没点数吗?餐前甜点和正餐完全像两个人,没有技巧没有章法,就在里面戳戳戳,你怎么不戳死我呢?”

  宁丞眼眶里泛着委屈的泪花:“我只学了前戏。那些片儿后面真的好恶心,我看不下去。”

  谢秋山:“那你发给我吧,我学会了教你。”

  宁丞大惊失色:“不行!你还想看别的男人果体?他们的身材都没我好,你别看了。”

  “那你也就只能保持在五分左右的水平了。”谢秋山揉了揉腰,闷哼一声,道,“要不以后只做前戏吧。”

  “那不行!”为了以后的幸福,宁丞决定奉献出自己的眼睛,他忍痛道,“我看,我回去就去研究!”

  谢秋山轻笑一声:“看你表现。”

  晚上谢秋山是在宁丞房间睡的,他的床已经完全没办法睡人了,两人趁着其他人不在溜进宁丞房间,中途夏树云来敲过一次门,宁丞把谢秋山塞进被子里,在门口跟他说了两句就送客了。

  谢秋山在被子里探出头,笑道:“你说的没错,我们真的很像在偷.情。”

  宁丞反驳道:“我们是光明正大的!炮.友……”

  他心情忽然低落,钻进被子里,从背后抱着谢秋山,问道:“我什么时候能转正?”

  谢秋山沉默了,他脑海里有个念头:他和宁丞这样,和真正的情侣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现在不需要亲密关系的刺激来想起那些东西了,但仍然和宁丞保持着这种关系。

  他已经习惯了宁丞的存在,他对宁丞……

  “行了。睡觉吧。”宁丞打断谢秋山的思绪,关上台灯,脑袋抵在谢秋山颈后,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晚安,谢秋山。”

  “晚安。”

  谢秋山双手交叠,轻轻叹了口气。

  “别多想了。”宁丞附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快点睡觉。”

  “好。”谢秋山往后移了移,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中。

  第二日,谢秋山是被宠物店的电话叫醒的,那家他经常寄养小橙子的宠物店告诉他,昨晚有人偷偷进了店里,把小橙子带走了。

  看到对方发来的监控画面,谢秋山顿时慌了神,连手机都拿不稳了。

  监控拍到了那人的相貌,明显就是元格。

  “这个疯子!”

  宠物店的人已经报警,但谢秋山还是放心不下,打算先回去,宁丞见他六神无主的样子,不敢让他自己开车,也收拾东西和他一起。

  两人出房门时撞见莱亚,莱亚眼神错愕,指着两人说:“你们俩果然……”

  “抱歉,我们有事先走了,下次再说吧。”

  宁丞拉着谢秋山一路狂奔,谢秋山一遍遍打着电话,脑中只有小橙子,一直到两人回到市区,他脑子里都是空的。

  “警察查了沿街的监控,已经找到大致的方向了,但是老城区那边没有监控,可能还需要点时间,也不排除犯人中途把小橙子丢掉的可能。”宠物店店长一直在跟谢秋山道歉,“是我们没有防备,应该再加一个警报的。”

  谢秋山心慌得几乎脱力,他摇摇头:“是我个人恩怨导致的,幸好其他狗狗都没事。”

  小橙子是在她店里买的,驱虫疫苗洗澡都是他们来做的,谢秋山经常出差,也多次寄养在他们这里,店长知道谢秋山没有家人,小橙子就是他的全部。

  看到谢秋山明明紧张成这样还要反过来安慰她,店长也快气哭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疯子啊!”

  宁丞抓着谢秋山的手,谢秋山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他揉着谢秋山的手腕,安慰道:“他会安全回来的,小橙子特别聪明,他会记得回家的路。”

  谢秋山回握他,露出一个脆弱的笑容,宁丞心疼地抱住他,一遍遍重复道:“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一个小时后,警方传来消息,犯人和狗狗都找到了,请他们去辨认。

  警方的语气很严肃,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元格不知道给狗狗喂了什么东西,谢秋山听完整个人都坐不稳了,差点从椅子上倒下来。

  宁丞把他按在凳子上,对店长说:“我去看看,你看好他。”

  他离开的半个小时,谢秋山心急如焚,宠物店的猫猫狗狗都围过来看他,谢秋山抱着和小橙子玩得最好的小金毛,无声地流着眼泪。

  终于,宁丞的电话打了过来,第一句便是:“小橙子没事。”

  谢秋山终于放下了心,放声地哭出来。

  “元格喂了他点安眠药,不过剂量不大,睡一会儿就醒了,也不需要洗胃。我马上带他回去,说不定回去的路上就醒了。”宁丞语气轻松地安慰他,“要不你再哭会儿,回去我拍几张照。”

  “你真烦人。”谢秋山扔下手机,界面上显示不断有未知来电打过来。

  宁丞道:“对了,通知元格他家里人了,这虽然不是什么重罪,但是要刑拘的,他们家估计会追着你和解。”

  “我知道,他们已经开始打电话了,我不会和解的。”谢秋山眼眸闪着寒光,“本来没打算做的这么绝,但既然他们都是疯子,那我也没必要给他们留情面了。”

  宁丞闻言笑了一声,道:“谢总想怎么来,一定要找我呀,我可坚定地站在你这边。”

  谢秋山眼眸中的狠戾被柔软取代,他对着电话轻声道:“你快回来,我现在需要你。”

  听到这话的宁丞像打了鸡血,他猛踩油门:“等着我,你未来男朋友我马上就到了!”

  等宁丞的功夫,谢秋山把剪辑后的录音发给了闫锡,闫锡回了他消息,谢秋山主动打电话过去,说明了今天的情况:“闫先生,我说过的吧,我不想牵扯进你们的感情里。”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以为他只是任性而已。”闫锡的声音无比懊恼,他仔细听着谢秋山的鼻音,问道,“你哭了?小橙子没事吧?”

  “他如果有事我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会直接爆料给媒体,闫先生玩弄大学生的丑事。”谢秋山冷笑一声,“闫先生,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如果伤害到我身边的人,我也会无差别攻击你们所有人。”

  闫锡沉默许久,嗓音也变得喑哑:“对不起……遇见你之后,我每天都在后悔之前我的生活。如果我一开始就按部就班地追你,我们还有可能吗?”

  “没有,我现在也不想聊这个。”谢秋山看到宁丞的车停在店前,露出了笑容,“我要你和贾家人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你做不到,我会亲自来做。就当是给你们最后的体面。”

  “……我知道了。”

  闫锡挂断了电话。

  宁丞抱着小橙子飞进来,小橙子还迷迷糊糊的,但已经能对着谢秋山吐着舌头笑了,他似乎也知道自己让主人担心了,笑得有些心虚。

  “看,我们小橙子回来咯~”宁丞把他塞到谢秋山怀里,道,“白天睡了这么久,晚上怕是要睡不着了。”

  “睡不着就让他在家里跑酷吧。”谢秋山亲亲小橙子的额头,安抚道,“没事了。”

  小橙子吐着舌头,来贴他的脸。

  宁丞拿纸帮谢秋山擦眼泪:“瞧你哭的,我见犹怜,没拍几张照实在是可惜的。”

  “别说了。”谢秋山佯装嫌弃地推开他,哭着哭着就笑了。

  他凑到宁丞的脸边,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也谢谢你。”

  “哇——靠!”宁丞捂着脸,三百六十度大旋转,他抱起脚边的金毛,激动地说,“看到没,是他亲我的?”

  他又抓住一只想要逃窜的布偶:“看到没,是他先亲我的!”

  宁丞指着店里的监控,道:“谢秋山,这里可有证据,是你先亲我的!你主动亲我了,还是在外面。”

  谢秋山转头看了眼愣在门口的店长,踩了他一脚:“你安静点吧。”

  作者有话说:

  如果本章哪里有晋江不允许的脖子以下亲密描写,请审核明确标出来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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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里的猫狗:烦死!吵闹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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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开始进入收尾阶段咯,正文完结的时候会在置顶评论搞个番外征集楼,想看番外的饱饱可以在那里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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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肖战顺顺利利、重铬酸钾溶液 10瓶;是哪吒耶、啵竹、兜兜里没钱 5瓶;雨水鸭 2瓶;银杏_、苦瓜大王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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