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唐暮帆手落在腰侧那刻开始,姜就展现出非常亮眼业务能力。

  咬紧下唇表情其实跟几分钟前唐暮帆差不到哪里,但通红眼尾却含别样春情。双手撑着洗手台,上半身前倾,距离镜子,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自己精心打理过发型,益于顶级发胶,各种折腾后形状还是很好。

  唇微红泛肿,是自己咬,也是别人咬。

  姜眼神迷离间,骤然在镜子里与身后人对视。

  怒从心起。

  “为什么不关灯。”

  唐暮帆凑到耳边,很深陷进。

  “想看,不可以吗。”

  “看个屁。”

  便宜还卖乖。

  寸进尺。

  嘶。

  还真疼。

  啪!

  灯灭。

  姜关灯手法已然非常熟练。

  过程姜想象中那么糟糕,但也好不到哪里。

  新手玩家刚来就在浴室玩个大,膝盖磕,手肘撞,乱七八糟东西落地,踩到又险些滑倒。

  姜心想,原来这不仅是个体力游戏,还是危险系数玩命游戏。

  好不容易折腾完,洗澡再回到床上。

  姜只觉自己像块水果味糯米糍,全身上下又酸又软。

  趴在床上,抱着枕头,想睡觉又觉难以入眠。尽管睡着之后喜欢南拳和北腿,但是睡觉前会几个固定姿势,摆不出那几个固定姿势就睡不着,而那几个固定姿势里面个是趴着。

  磨着下唇,故意很懊恼地说:“冲动。”

  “后悔?”唐暮帆也跟起趴着‘同甘共苦’,手臂横在腰后,揉弄着个被顶发青位置。

  姜被按很舒服,舒服哼唧几声,又不太后悔。

  时间听晚,外面动静,那群夜猫子大概是都回自己房间。

  睡意朦胧时候,听见唐暮帆在耳边狠轻声地说:“那首歌是想着写。”

  “本来想在节目上唱给听,但是那时候来。可能是我太过于自恋,其实在上台表演之前我直想着,可能会出现给我个惊喜,于是带着百分之两百好状态超常发挥,结果下来时等到想象中惊喜。”

  这件事在心理小小地留下遗憾,所以不想让单独姜看节目,哪怕要看也应该是在起看,于是这个遗憾就直留到今天。

  今天终于被填满。

  “很感激出现。”对姜说。

  姜承受住诱惑,又被勾引。

  玩命游戏继续。

  姜以为在浴室高难度姿势已经把唐暮帆给榨干,却想到前面其实都还是前菜,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总无师自通本事,回生二回熟,三回时已然成为名合格老司机。

  最最开始是因为情绪,而后是被身体欲-望支配,最在缠绵最后姜竟然恢复清醒。

  尽管唐暮帆说些很难说出口话,但显然还更多话无法开口,同样姜也许多话无法开口。于是那些无法用言语表达情绪就都变成肢体动作,拼命索取,唐暮帆拼命给。

  在某个瞬间,们像在陨石坠落前拥吻恋人,恨不榨干彼此血液里最后丝能量,就把对方耗死在今日今夜好。

  而后真正睡死过前,姜又躺在唐暮帆臂弯里想,什么大不,什么山是翻不过。

  清晨朝阳很美,姜眯着眼睛欣赏几秒钟,又拉上被子,睡死过。

  这天这间卧室里两位早起担当任何动静。

  这让牛奶开始思索。

  “俩昨晚那么早就进房间,这个点还醒,是昨晚熬夜打游戏,还是熬夜做其。”

  做还是做,怎么做,谁上谁下。

  牛奶同学快要好奇死。

  林玫瑰换个新工作,跟牛奶在同个商场当服装导购,业绩虽然距离金牌柜哥差好大截,但工资还算不错,同事也还好。

  她工作时间是三班倒,今天上是中班,两点下班,回来时看见牛奶瞪着双熊猫眼坐在客厅发呆。

  “早餐吃。”

  “呢。”

  “午餐呢。”

  “也。”

  林玫瑰翻个白眼,把带回来牛肉面给分份:“饿死。”

  牛奶嘿嘿笑两声,打开快餐盒盖子打算开吃,刚掰开筷子又不动。

  “老大们还醒呢。”

  “哦。”林玫瑰在浴室里卸妆,反应非常冷淡。

  牛奶捧着碗过,“姐,真点也不好奇吗!我看们前段时间还解决型号问题呢,今儿算是小别胜新婚,估计开心激动就把事情办,所以——”

  这次距离进,林玫瑰在面前翻个巨大白眼。

  “操心这些干吗,跟关系吗,那个时间要么出赚钱要么练琴,小酒九点就给我发消息,说已经在练鼓。”

  “哎。”

  说到这事儿牛奶就更愁。

  以前们真是超级无敌巨妈自信,但是这次参加节目后,见到太多大前辈,那种跟乐器相伴十年二十年乐手比比皆是,们几个嫩鸡就显非常稚嫩。

  还记非常清楚那位音乐制作人给们点评。

  “们贝斯还行,但是键盘很烂,鼓更是烂点辣耳朵,吉本来可以更好,但同时又是主唱,总无法顾及地方。”

  虽然后来又说们整体来看起来非常完整,瑕不掩瑜,但是还是非常非常地打击们。

  要是看过前辈们演出,们可能会非常愤怒地辩驳,但比较之后,发现们确实差很远。

  而从那之后,们更加努力训练。

  乐队训练那么随便,尤其是架子鼓,们又不舍花钱,于是干脆像在国外样,找个不会被城管抓小天卖艺,表面是卖艺,其实就是找个不会扰民又不花钱地方训练。

  吃完面,拿纸巾抹把嘴。

  “哎,我。”

  林玫瑰什么感情地说:“抓抓头发,换身衣服,老大不在,靠刷脸赚钱,块五毛不要嫌少。”

  “哈哈哈哈,走。”

  牛奶本来就是个骚包人,形象问题是必须要注意,收拾完后也出门,不过出门前还是叮嘱林玫瑰帮盯下。

  “晚点告诉我俩谁先起床。”

  谁先起床?

  是姜先起来。

  渴不行,旁边人睡比还死,于是只好自己从温暖被窝里爬起来倒水。

  扶着腰,姿势诡异。

  磨蹭到门口时看见在楼上浇花林玫瑰,瞬间挺直腰背,十分像个正常人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潇洒地开灌冰可乐。

  口灌下,领会什么叫作死。

  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开电视,好巧不巧,是某台春晚回放,看想杀遥控器。

  林玫瑰在楼上听见动静,下点呆呆。

  “姜老师,要不我给熬点粥吧。”

  姜自然是不能用十块钱牛肉面糊弄,可高级餐厅订餐电话她也收藏,眼下最简单办法就是亲自给熬点粥,再难她也不会。

  姜说:“不用,我可能还回睡会儿。”

  坐会儿后,姜发现不仅屁股疼,还点头晕,手背贴上温度滚烫。

  用拿过冰可乐手贴着额头,又回房间。

  唐暮帆睡前运动惊天动地,睡着之后倒是非常安静,姿势都怎么变过,姜离开前怀里个窝,这会儿还是。

  姜在身边躺下,拉手往自己腰上放。

  作死啊。

  想,以后再这么玩铁定折寿。

  刚刚闭上眼,就听见床头手机响下。

  好像吵到唐暮帆,这人眼皮动动,整个人就像只大型犬,双手双脚开始收紧,无意识地将最喜欢玩具往怀里塞。

  姜用那只冰凉手拿手机,新消息来自陌生号码。

  ——下来,还是我上找?

  姜缓慢地启动死机脑子,回个字。

  “陈?”

  对面回消息——陈如归。

  啊,原来那位陈小姐全名叫陈如归,还挺好。

  不过这条短信是几个意思?

  十分钟后。

  姜坐电梯下楼,直达负二楼停车场。

  陈如归车就停在走出来那个出口,见出来,她也推开车门下来,快步朝姜走来,被状态吓跳。

  姜头发是凌乱,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唇叼着根烟,脸戾气和不耐烦。

  陈如归以为这样人应该是烟酒不沾,也应该不会这样表情。

  “啧啧,果然谣言害人啊。”

  姜个字都不想跟她多说,本来以为这位应该是可以沟通,想到这就找上门,再过两天是不是要以未婚妻名义跟住在起?

  吐口烟,很烦躁地问:“到底想做什么?”

  陈如归也是不耐烦样子,拿出手机跟拍张合照。

  “好,回吧。”

  姜忍无可忍,怒气涌上头,却骂出声,而是把自己气阵头晕目眩。

  “喂!”

  陈如归伸手扶着,男人身材高大,体重也摆在那里,差点把她压。

  正巧她车就在身后,身体撑着姜,另只手拉开车门,勉强地把塞进。

  哪料到姜坐下来之后竟然更加难受,又因为疼痛从头晕目眩中醒过来。

  陈如归疑惑地上下打量:“这是哪病。”

  姜说:“被日过头。”

  “……”

  空气都凝滞。

  但不过也就那么回儿,陈如归边拿手机P图,边对姜说:“那打电话让日人下来接,我要玩儿,上次来青城是夏天,根本玩够。”

  可能是看实在是太惨,陈如归又说:“不要冲我发脾气,我也不想来,我好歹也是众星捧月长大千金小姐,谁乐意贴gay冷脸。”

  姜琢磨下也明白。

  “所以,就是来找我打个卡,然后混过?”

  陈如归打个响指:“答对,不觉这个办法绝妙吗?”

  从某个角度来说,这办法真很绝妙。

  陈如归不乐意,也不乐意,们可以起演出糊弄长辈戏。

  可以用这个办法来牵制住父亲,然后再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

  那么这出戏要演到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步?

  们觉彼此顺眼,于是答应交往,然后开始打卡式相处,逢年过节都要打卡。

  然后时间差不多到,双方父母觉合适,就开始订婚结婚?

  这什么时候才算头。

  这跟姜梧走路又什么区别。

  要怎么跟唐暮帆说,我要应付我父母,所以要跟个女人演戏,不用太担心,只是演戏而已。

  如果是男朋友这么对说,可能会给刀,然后让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