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暮心狠,拿了她手里的卤猪蹄往嘴里塞。

  “闭嘴。”

  “呜呜呜呜。”

  牛奶按着她肩膀,小酒按住猪蹄。

  “别闹了,姐姐。”

  “你再叫下去,就整层楼的人知道,你的偶像这里夜探流氓少年。”

  他把人往楼梯推,也跟着他们去了顶楼。

  顶楼通往天台的门并没开,但门前小片的空地。

  牛奶过去铺了张床单,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几人席地而坐,把台阶的位置留给了和暮。

  短发女生眼睛眨也眨地盯着,从头发丝到脚尖都写着兴奋,像是身边的人刻拽着她就要去跳楼。

  挺长时间没跟粉丝接触,已经完全忘记了如何跟粉丝相处,尴尬地杵那里,知是坐还是站。

  暮还贴心地往床单上铺了塑料袋,副皇帝赐座般的大佬表情:“坐啊。”

  “……”

  还是粉丝贴心,站起激动地拍了下小手。

  “老师,我回病房给你拿小凳子?”

  摆了下手:“用,吵到别人就好了。”

  他勉强地坐了下,看了眼身边这几人,年轻的小伙子们生命力强,抗揍又恢复得快,这才几天见,能蹦能跳的。

  他面上的表情微微收敛,问小酒:“你师父怎么样了?”

  “还好吧,哥你给他安排的心理医生说她本身性格就比较坚强,所以……缓缓应该就没事儿了。”小酒正啃着烤排骨,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倒是想得多些。

  “些事情能只看表面,你们要多陪陪她。”

  后面半句话是对那两女生说的,他猜测这两位应该是小酒师父的朋友。

  两女生点头,想到自己的朋友,这会儿脸上才没了见到偶像的喜悦。

  “芝麻居然会遇见这种事……真的气死我了,要是小酒他们正好经过,结果我们敢想象。”

  “还好啦,主要得感谢哥。”

  “是啊,如果没哥,就算我们把人救下了,结果可能是被以故意伤害送进去。”牛奶挑出大把羊肉串,递给,“哥,吃点吧。”

  “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置妥当。”

  本想找塑料手套,没找到,还是伸手接了过,望着满眼的孜然和辣椒粉,点无从下嘴。

  结果是暮从他嘴里抢走,口咬掉了串。

  吃得好香。

  点跃跃欲试,又伸手去抢了回。

  “味道还错。”

  小酒激动地说:“错吧!是我们乐队上任鼓手开的店。”

  “厉害厉害。”笑得极其虚伪,心想你们摇滚boy真是牛逼,除了唱歌事业行,其他方方面面都能混成状元。

  闲扯了些的没的,吃完了他手上那把羊肉串,还喝了三听啤酒。

  他没醉,却难得的了点困意,打了哈欠,脑袋磕膝盖上。

  “困了?”

  “点。”又打了哈欠,眼睫都湿润了。

  暮起身,伸手去捞他的胳膊。

  “我送你回去。”

  第反应是拒绝,类似于撒娇地哼了声:“想动。”

  暮嘴角撇了下,难以辨别的笑模样。

  “那再待会儿。”

  瞥了眼他身边的吉他:“你要唱首歌。”

  说完,停地挤眉弄眼,我粉丝呢,给面子。

  暮没动,是想给他唱,而是现这时间点,又医院,他怕吵着人,护士冲过揪他们耳朵。

  “下次,下次……给你唱你的歌。”

  他声音很轻,分明没什么感情色彩,但安静的空间里被放大后,听着却了丝温柔。

  后面的人挤眉弄眼,又咳嗽,又用胳膊撞撞去。

  听得见那动静,可他想解释,也懒得去意,他看着暮笑:“行,说定了。”

  楼梯间的光从头顶打下,分明落了每人身上,却好像单独将他们两人圈出了似的,了层无形的屏障。

  牛奶拉开拉环,猛灌了口。

  粉丝后面瞅瞅去,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惊天大秘密。

  想走,虽然他闻多了医院的消毒水味儿就开始胃打颤,还是牛奶他们的病房里霸占了张床——原属于暮那张陪护床。

  躺床上看天花板,问沙发上淅淅索索的暮。

  “你之前睡这儿?”

  “嗯。”

  拉起被子用力地嗅了下,可思议地叹道:“居然臭。”

  暮望着那张米二的小沙发,又看了眼床上撒野的人。

  “臭?”

  他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诶?”

  撑着上半身坐了起,他应该至于被这么小玩笑打倒吧?

  浴室门传水声,脑补了Q版小人儿捏着搓澡巾使劲儿搓身体,边哭边说‘我臭我臭’的画面,他把自己逗笑了,又躺了会去。

  眼睛闭,那些始终他眼前飘荡去的刺眼画面终于散去了,是片祥和带着点温度的夜色。

  他倦意上头,侧身躺着,酝酿美梦。

  身后突然往下塌了块,劣质的床晃得成样子。

  倏地下睁开了眼睛,某人带着温热的湿气往他耳边凑。

  “够香了?”

  股腻得人反胃的浓郁香味席卷而,被熏得头晕目眩,面红耳赤的。

  “什么玩意儿,你洗完澡还喷香水?”喷就喷,也能喷点好的!

  “牛奶买的,香氛型沐浴露。”

  “持久留香。”

  被他后面四字气笑了,翻过身躺着,看了身侧的人眼,关了灯,只是模糊的轮廓,鼻子眼睛都看清楚,却存感极强。

  “他真会买。”

  “哦?你兴趣?”

  “没!”他可想把自己搞成樟脑球。

  暮觉得这反应好像太对劲,他自己闻着倒是觉得还错,就是点腻,他胳膊枕脑袋下面,身体距离还定的距离,非常绅士。

  “睡吧,你是困了。”

  非常困,被他熏得精神了几秒钟,又昏昏欲睡,他嘟囔了声晚安,暮也了回他句。

  “晚安。”

  暮也很困,他白天份工作,晚上再去驻唱,忙碌得连思考人生和琢磨歪念头的力气都没。

  半小时后,暮依然熟睡。

  啪,记响亮的巴掌拍他肩头。

  暮第反应是他做梦,而后反应过后才觉得肩上火辣辣的疼。

  他睁开眼睛,挺了分钟,把打他胸口的手拿下去。

  本是人床薄被,但这会儿身上的被子已经被踹到了地上。

  暮只好下床,捡起他的被子,本想替他盖好,结果站直后发现这人滚到他那边去了?

  好吧。

  反正都是人半。

  暮替盖好被子,而后躺了躺过的那半。

  过去了到五分钟,暮还没二次进入睡眠,的小腿砸了他肚子上。

  “……靠。”

  暮忍住骂出了声。

  他和牛奶他们也经常因为条件允许而挤张床上,自然也人睡相好,但是顶多也就是轻轻伸胳膊,支腿儿,搁这里,那简直是‘南拳和北腿’。

  难怪以前他睡旁边的地板上,老听见床上动静,他起初以为是少爷睡惯小床,现才知道少爷那是喜欢睡梦里打拳!

  暮忍,等到了‘拳’搭了他脸上。

  他终于忍住了。

  先把他的手放了回去,而后握住了男人落他身上的小腿。

  脚踝入手的感觉比他想象中更纤细些,刚好握了圈。

  他捏了下放回去,起身把的被子盖好,然后整人压了过去。

  他自我催眠。

  别怪他耍流氓,要怪就怪自己拳脚功夫太好,要怪就怪沙发太小,要怪就怪……这夜色太美,美梦太吸引人。

  做了梦。

  前些时间他每天都做梦,今儿这梦格外的恐怖。

  梦里是世界末日,而他是雅典娜女神王座前唯仅剩的骑士,他身披盔甲,手持法杖,战场上厮杀。可他势单力薄,尽管他已经使劲了全力,最后还是败给了恶龙。

  他的盔甲被恶龙扒了,法杖被摔断,光溜溜地躺恶龙的神殿里,右侧的恶龙仗着血盆大口,垂涎欲滴。

  毕竟也是这么大人了,着丰富的做梦经历,他意识到了这是梦。

  他首先想的是自己到底多饥渴,这么都了这么重口味的幻想。

  而后,他看见恶龙落地化成了轮廓熟悉的人。

  暮。

  噩梦转美梦。

  想反抗,他想趁机爽把,腿分,吧!恶龙先生!

  恶龙先生果真顶着暮的脸朝他扑了过,过并没体验到任何爽,因为他虽然是人的模样,可体重好像还是恶龙的体重,这扑,压得他几乎喘过气。

  这怎么能行!

  这是他的梦,他怎么能是被压制的那!

  被压迫到了机智,突然爆发出了巨大的力气,翻身将恶龙先生压了身下。

  “你他妈的,就没给老子安静过秒钟!”

  是暮怒到极致咬牙切齿的声音。

  醒了过,摇了摇昏沉的头,跟他身下的人大眼瞪小眼。

  “……”

  画面太过魔幻,松开暮两只手腕,尴尬地坐起。

  虽然他太想承认,可是血淋淋的现实可忽视,现耍流氓的人就是他!

  他直齐上半身,嘴巴动刚想说话,猛地发现他现这姿势是跨坐暮腰上。

  “这……”

  他挪到边,暮掀被下床,脚步很重地出了卧室。

  半是困的,半是气的。

  他本想去阳台外面抽烟,出时却看见那里杵了人。

  牛奶看见他呆愣了几秒,像是突然反应过似的。

  “你过。”

  暮本就打算过去,于是跟他推开落地窗,站阳台上。

  牛奶把条腿往外防护栏外伸:“你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