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真好。

  商陆伸出右手,轻轻握住薤白的左手。

  当初还要求薤白求婚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哄得小鹿乱撞呢,几个小时前薤白真的把协议书拿给自己的时候,心脏完全不是小鹿乱撞的程度啊。那感觉就像是踩满油门的跑车在欧洲的高速公路上极速行驶一样,刺激得四肢都麻了。

  还真是没出息啊,自己。

  枕在自己手臂上的薤白微微张着嘴,每次做到筋疲力尽而睡熟的时候都会这样,看上去所有的肌肉都彻底放松,偶尔还会像现在一样流口水。商陆就喜欢盯着这个状态的薤白,看着、不自觉地笑着,甚至还想凑过去舔掉对方的口水。

  好可爱、好可爱,商陆那颗运行起来经常会超负荷的大脑,在面对这样的薤白时,有一大半都是被“好可爱”这个词堆满。

  相比之下,手麻了算什么,手断了都无所谓。

  商陆拉着薤白的手,慢慢挪动到嘴边,用嘴唇蹭了蹭对方的手指,又用力闻了一下手指上的味道。

  这时薤白的手指稍微动了动,紧接着响起吸溜着口水的声音,薤白像是被惊醒一样茫然地睁开眼,下意识就要去拿纸巾。

  “蹭我胳膊上就行了。”商陆握紧薤白的手,让他不要起身。

  “我怎么……咳、我怎么又枕着你胳膊睡着了。”薤白立刻抬起脑袋,“胳膊又麻了吧。”

  “还行,床软,你头也不沉。”商陆动了动左手,发现还有知觉,就顺势环住薤白的头,“再睡会儿?”

  “我想、咳嗯……咳,我想喝水。”

  “那等着,我去给你倒。”

  “顺便把喉糖也拿过来,可以吗……”

  “哈哈,嗯。”商陆在起身之前又亲了亲薤白的脑门儿,下床后小跑着去冰箱里取出矿泉水,又从零食柜里抓了几包龙角散粉末,跑回卧室的时候看到薤白正在用奇怪的姿势尝试着坐起来。

  “腰疼还是肚子疼?”在事后自责这方面,商陆已经是老手了,他放下手里的东西,隔着被子轻轻按揉着薤白的腰,“喝口水,然后我帮你按摩一下。”

  “没事,我就是……睡僵了。”薤白爬起来跪坐在床上,接过商陆递来的水和药,含了一会儿之后,嗓音终于不再像刚醒时那么沙哑了。

  “抱歉,我又做得有点儿过了……”商陆坐在床边搂着薤白的腰,“太上头,控制起来需要很大的毅力。”

  “别道歉啊,上头的又不是只有你。”薤白说着,揉了揉屁股,“你帮我……擦过了?”

  “嗯,感觉哪里不舒服吗?”商陆是趁着薤白睡觉时弄的,也不知道弄干净的标准是什么,但又觉得要是擦得太干净把直肠粘膜也破坏掉就不好了,“回头我去买些弱碱水备着,刚刚就用肥皂水代替了一下,但是酸碱度也不好把握。”

  “……嗯?”薤白头一歪,“弱碱水是、什么?”

  “PH值在7到10之间的碱性水,医疗用的那种,一般是灌肠洗肠的首选。”

  “不愧是理科生。”

  “都订婚了你居然还在感慨这个呢?”商陆忍不住笑着亲了亲薤白的脸颊,“趴好,我帮你捶捶背。”

  “都订婚了我还是好怕你会趁我趴下的时候突然又用你的小兄弟攻击我。”薤白说这话时也带着笑,“行了别亲了,脸上都是口水,你就不嫌臭吗。”

  “不臭啊,是很健康的味道。”

  “哈哈哈健康的味道是什么味道啊。”

  “就是麦芽糖酶、淀粉酶、可以杀菌的酶,和空气接触后被氧化、分解所形成一些硫化物,就是那个味道。”商陆一边说一边闻着薤白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味道在你身上还真的挺好闻的。”

  “谢谢你这么系统的给我科普臭味儿的来源,还真是每天都能跟你学到知识,”薤白含着笑、象征性地推了推商陆的肚子,“也谢谢你这么毫无保留地喜欢我,但是别闻了好吗,不是说要给我按摩吗。”

  “嗯,那你趴好。”

  “嗯,”薤白听话地趴在床上,“趴好了。”

  商陆一把掀开被子,让薤白的身体彻底露出来。

  “喂!你掀我被子干嘛!”薤白笑着喊。

  “这样才能好好按摩啊。”商陆跪在床上,稍稍借着腿部的力气,坐在薤白的腿上、但又没有完全坐下。

  “我们可以穿好衣服再进行按摩吗?”

  “来不及了客官,今天本店只支持光溜溜服务套餐。”

  “套餐里都包含什么啊?”

  “背部工字推拿、足部按摩、前列腺按摩。”

  “最后一个是怎么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