薤白一脸嫌弃地白了商陆一眼,这次换做他拉着商陆的手慢悠悠地往人群方向走:“我还想感受一下这边儿过年文化呢。”

  商陆乖乖地跟在薤白斜后方,低头看着对方牵住自己的那只手:“薤白。”

  “嗯?”

  “我爱你。”

  薤白回过头,先是一怔,然后露出幸福的笑意:“你可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听话跟你回酒店,这句告白经常说就已经没有那种暴击感了,我现在可以自由驾驭你对我说爱我而给我带来的那种感觉。”

  “哦。”商陆抿着嘴,委屈地说,“你这次没有回复我。”

  薤白的手指瞬间变得滚烫:“爱,我也爱,我也爱行了吧!”

  “你干嘛这么气啊……”商陆的语气虽然还是委屈,但他已经控制不住地想要笑出声了。

  “我没生气!”薤白气冲冲地加快了步伐。

  商陆大笑着跟在后面,为了跟上薤白的步调,不得不小跑起来:“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那一年经常会一起跑步吗?”

  “记得啊。”

  “后来在一起之后怎么反而不跑了呢?”

  “也不是一次都没跑过吧,四月来这边度蜜……咳,春天来东京的时候不是经常围着皇居跑步来着。”

  商陆跑到和薤白并肩的位置,拽了拽对方的手:“天气好的时候我们继续一起跑步吧,去学校的操场,去家门口的三环。”

  “可以啊,不过怎么突然又想跑步了?”

  “嗯,就感觉还挺浪漫的。”

  “浪漫?跑步吗?”

  “嗯。”商陆傻笑了一下,“跑步的时候几乎都是你在前面领跑,我会在后面或者斜后面追着,那种感觉不是挺浪漫的吗。”

  薤白的步子慢下来:“真奇妙,事到如今我居然还能从你的思维模式里挑出来我不理解的那部分。”

  商陆很难解释那种感觉,而且要是换成别人跑在他前面的话,他大概率会很不服。

  但如果前面的人是蒲薤白,那商陆就觉得充满动力。

  “那你不喜欢和我一起跑步吗?”商陆反过来问。

  薤白思考间眨了眨眼睛:“重点不在跑步吧我觉得,反正和你一起的话,做什么都无所谓。”

  商陆恍然大悟:“哦,对啊,还可以这样想!”

  “不是,一般都会这么想吧……不过这种想法的确是太泛泛了。”薤白也是一副醒悟的表情,“这么说起来,以前我问你喜欢我的什么,你也说得非常具体,而不是随便说一句‘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

  “卧槽,这句总结性的发言简直像是论文的摘要一样完美啊!”

  “你那个敬佩的语气是认真的吗?这只是大多数人在词穷时候的敷衍吧?”薤白震惊地看着商陆。

  “是不是敷衍难道不是取决于本心吗,有的人不擅长表达,尤其是语言方面,他们说不上来个所以然。说不上来也不代表真的没有想法啊,说不出来浪漫的话也不代表这个人不想浪漫,说出来的话又蠢又傻也不代表这个人又坏又无可救药。”

  “我总觉得你好像又要把话题拉回邓红的问题上了。”

  商陆笑了两声:“我也是在有了工作之后发现,像是邓红那样的人,恐怕才是真正的大多数。这样的人不足为惧,也没必要被他们过度牵动情绪。”

  谈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明治神宫的巨大鸟居前,前来参拜的群众自觉排成十几列,将近千米的队伍几乎延续到马路上。

  薤白跟着商陆站在队尾,思来想去,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什么对策了?”

  “谈不上对策,但我相信人们的记忆是可以被篡改的,”商陆耸了耸肩,“年后又要忙起来了。”

  薤白安静地笑了笑,随后说道:“不过邓红闯这么大的祸,邢天南应该会很绝望吧。你们不是计划要在跨年的这天发布新歌的吗?”

  “是啊,新歌发布是早就设定了时间,估计这会儿已经在各大音乐平台发售了。”商陆点头回答。

  “这跨年晚会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新歌的销量吧,你不打算给邢天南打个电话安慰他一下吗?”

  “我其实觉得这样的事故应该不会真的在电视台播放,他们其实有预备其他的节目来着,就为了出现紧急情况的时候可以插播。”商陆再次掏出手机,“除非韩总的脑子也被门夹了,不然这节目应该不会被群众看到。”

  “原来如此,但她在那么多大佬面前说这种话也没法撤回了……”薤白凑近看了看商陆的手机,“你在查什么?”

  商陆干咳了一下,然后尴尬地笑了一声:“怎么说呢,韩总的脑子还真的被门夹了。”

  “什么?什么意思?”薤白看着手机界面显示的微博热搜,立刻露出了然的表情,“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