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名Chemistry的行动总指挥是您吗?”

  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个作战名呢!常海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恐怕是他的好哥哥的命令:“是,我是总指挥。少校,我命令你们的部队和缉毒部队进行汇合,立刻前往各个贩毒据点进行支援,目标活捉,无法活捉的情况下当场击毙。完毕。”

  “明白。完毕。”

  常海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接到了各个陆军部队团长的电话,他人都傻了,心说这些军人要是突然出现在北京各地,估计人民要被吓死了。所以他让大多数部队都随时待命,然后打印出来京津冀的地图,开始在上面圈圈划划,部署兵力。

  他记得自己的最高权限也就是调用京津的所有警察而已,这一次突然多出来几倍的人,常海感觉自己脑子要死机。正发愁着呢,他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他的大领导推开。

  “常海。”部长推门进来语气严肃地喊着他的名字。

  “在。”常海吓得马克笔都要扔了。

  “逮捕令下来了,调人去处理。”部长朝他点点头。

  常海歪着头:“啊?什么逮捕令……?”

  “王家强的逮捕令。”部长叹了口气,“军委那边儿要强制逮捕王家强进行政治审查。”

  常海脑子嗡嗡作响,朝部长点了点头:“明白。”

  逮捕王家强这件事恐怕就跟大哥常青没有关系了,常海一边安排着部队和警队,一边暗自捋了捋整件事,然后判断出恐怕是他们的老父亲在背后推了一把。安排好了人手之后,常海将逮捕王家强的行动部署在现任公安局局长郑文的行动里,然后给郑文打了电话:“郑局长,王家强的逮捕令已经批准,请立刻执行。”

  郑文那边语气高亢地回答:“明白!”

  常海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思考着接下来就是拯救那两个被绑架的学生了。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这一切的商陆等人,还在研究室里反反复复看着监控录像。但是天空中时不时传来的直升机和低空飞行的侦察机的声音还是让人静不下心,常山扒头看着窗外的飞机:“今天飞机是不是太多了点儿。”

  负责监视贠伟辉的魏良在旁边叹了口气:“估计今天有军演。”他刚说完这话,手机就在口袋里震动起来,魏良看着来电显示居然是自己的长官,半点不敢怠慢,跑出研究室接通了电话:“这里魏良。”

  “二十年前的中关北一计划,项目代码101,机密档案有一小部分已经给贠伟辉赋予了权限。”长官的语气非常沉重,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不情愿。

  魏良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我们已经顶不住压力了,再过几个小时如果我们不配合调查的话,估计咱部门就要全都被强制逮捕接受政审。这次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公安和军委全都来了,你有什么头绪吗?”

  魏良思忖了一下:“没什么头绪,我这里除了一个小党员和一个还没有上任的文娱方面的官员,其他人都没有任何政治背景。”

  “我听说是前任军委副主席直接给的压力,常副主席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权力,是我没想到的。”

  “常……”魏良恍然大悟,“我这里,有个叫常山的,您觉得会是有什么关系吗?”

  “我怎么知道,那么大的官儿平时也没机会碰见啊。算了,我们都自求多福吧。”

  魏良挂断电话,走进研究室之后看着那个还在扒头看着窗外的常山,困惑和尊敬同时涌了上来,看来人不可貌相是真谛,他魏良算是记住了。

  可是还没等魏良把“赋予权限”这件事告诉贠伟辉,后者就已经有了反应。贠伟辉原本阴沉的脸上突然闪过光彩:“我找到田招娣和黄三石的档案了!”

  整个研究室的人除了始终盯着白板上的公式愣神的冯树才和盯着电脑屏幕愣神的商陆之外,大家都把视线集中在贠伟辉身上。

  “好像有人给了我读取的权限,”贠伟辉也不打算计较太多,点开那两个人的档案之后迅速地扫视了一遍,然后表情露出困惑,“我把档案打印出来吧,但是……田招娣是去年才刚刚去世,死因是宫颈癌。”

  裴邵伯和甄远峰对视了一下,毕竟这个真相就说明当初商陆做的假设是错的。

  黄三石的杀人契机并不是因为三年前妈妈死了,毕竟三年前的田招娣还活着。

  “宫颈癌……都能死人啊。”裴邵伯感慨了一句。

  “不及时发现的话,到了晚期会扩散至全身。”甄远峰解释着,然后继续问贠伟辉,“档案上写没写田招娣的工作?”

  “是化学相关的工作,”贠伟辉再次感到困惑,“工作地址是中关村北一街的化学研究所。”

  “也就是说她果然是和黄长永在一起工作了。”裴邵伯神情严肃地点点头。

  可甄远峰却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如果他们在一起工作,那么中关北一的项目被终止之后黄长永和田招娣应该同时都没了工作才对。难道说田招娣其实是在做其他项目吗?”

  魏良已经不想再继续听他们的讨论了,知道少部分真相的他,良心已经备受煎熬。

  裴邵伯敏锐地察觉到魏良的微表情出现明显的变化:“魏良少校知道些什么吗?”

  被点名的魏良回避开视线:“不太清楚。”

  “您看起来不太像是不清楚的样子啊。”裴邵伯向前逼近一步,“守护一个秘密其实很难受吧,尤其是为了守护这个秘密而不得不牺牲掉普通人的时候,您看起来还是个有良心的人,所以才会痛苦吧。”

  裴邵伯的声音低沉并带有一定的诱导之意,魏良这才想起面前的人毕竟是心理学教授,自己曾经学的那些三脚猫的心理知识在人家教授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他头上冒着冷汗,苦笑着面对裴邵伯:“我不知道事情完整的真相,但相信我,不让大家知道真相才是对大家最善良的选择。为了大众,牺牲小众,是无可厚非。”

  “开什么玩笑!”原本只是在旁边当作看客的常山,突然来了脾气,抓着魏良的肩膀吼了一句,“所有的警察和解放军,都秉承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们都不会舍弃任何一个普通百姓。你是国防军,就不是军人了吗?是军人,那就是人民的公仆!踩在人民的头上跟我讲道德?我看你是活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