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这一周你们没住校吗?”许若琳问着,视线看向李东。

  李东摇着头:“他这些日子天天回家,我以为……嗯。”

  薤白百无聊赖地翻着书:“胃炎不好好调理的话将来会成慢性病,这个月我就让他回家吃饭,做点儿清淡的东西。”

  “贤妻都没你贤惠。”袁文倩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之后转了个圈儿,“有必要吗,他也是老大人了,自己还不能照顾自己。天天耗着你的精力,又不给你回回血。”

  “他对我很好,而且最近似乎比以前还要更听话了。”薤白习惯性地为商陆辩护着。

  “听起来你好像是养了只狗啊。”袁文倩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就这样觉得。

  “难道是传说中的冷淡期?”李东托着腮询问着,“曾经有过这种情况吗?”

  “上次是我右脚骨折,整整两个月,我人都傻了。不过后来按照他的说法就是我伤还没好,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薤白语气里带着一种思考的踌躇感,“但这次难道也要两个月吗,我不理解,但是想想这才刚两周,我又不好意思直接问。”

  薤白瞥了一眼三个满脸不解的朋友,然后发愁地揉了揉头发:“行了我知道你们肯定要说什么这都已经什么关系了为什么还会不好意思,我有病,是我脑子有病行了吗。”

  “我是真的好奇你以前身边只有商陆的时候,这些抱怨都要说给谁听。”袁文倩根本不在意薤白和商陆之间的感情生活,毕竟以她的直觉判断,那两人之间的感情就算没人劝、最后也会恩爱如初。

  但是她会忍不住去在意蒲薤白曾经的孤独。

  “以前……”薤白愣了一下,他原本是想回答曾经他有司半夏,但是仔细想想,和商陆有关的事情他几乎不会找司半夏吐槽,因为他怕本来就对商陆有意见的姐姐,会在听了自己的吐槽之后对商陆变本加厉的严格起来。

  蒲薤白惊奇的意识到,曾经的自己还真就没有朋友,这可太惨了。

  “以前怎么样又不重要。”李东看出蒲薤白的愣神是别有深意,为了解围,他平静地说了一句。

  “我其实一直有一个非常想问、但又非常不好意思问的问题。”许若琳就在这个时候尝试转移话题。

  薤白他们一齐看向她,看到她转过身面对薤白坐着,胳膊肘支着桌子,左手攥拳,右手伸出食指比划着数字一。

  许若琳抿着嘴红着脸,绷着笑容问:“你是哪个?”

  薤白一脸无奈地伸手捏住许若琳的小拳头,轻轻地晃了晃。

  许若琳的脸更红了,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蒲薤白的手的温度,并非是她一直幻想中的手指冰凉带着些许干涩,而是温暖且津润的。她都搞不清自己是为什么会脸红,究竟是因为碰到了薤白的手呢,还是因为得知了薤白是零呢。

  早就料到这一点的袁文倩完全不惊讶,一脸平静地问道:“你们不会真的一直固定这个位置吧,不腻吗。”

  “腻是指……什么呢?”薤白表情纠结地看着袁文倩。

  “等等,我怎么跟不上你们的话题了呢?所以刚才许若琳问的是什么啊?”李东凑过去拍了拍桌子,不解地看着他们三个人。

  “在床上的位置啦,最近似乎流行说零和一。”袁文倩用笔敲了敲李东的脑袋,“自己去上网查查。”

  李东犹犹豫豫地上网查了一下,立刻被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整个人像是成佛了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都不带眨的。

  他那个样子与其说是好笑,不如说是让人诧异。

  “所以李东同学,你一直以来认为同性恋都是怎么办事儿呢?”袁文倩好奇地问。

  李东动作缓慢地锁上手机屏,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随后双手捂住脸,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刚刚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一样:“我……以为,女生都是用手用嘴的,那男的应该也差不多。”

  “等一下!你特么为什么会知道女生是怎么做!”袁文倩用力拍着李东的后脑勺。

  “拜托,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总是要看点儿娱乐身心的小影片的吧。”

  “我靠,你好恶心,你居然看女同!”许若琳和袁文倩站起来疯狂地攻击着李东。

  蒲薤白托着腮看着好友被两位女生打得头都抬不起来,突然笑了一声:“原来如此,直男喜欢那种啊。”

  “我只是喜欢可爱的妹子,为什么这就是罪了呢!我关起门来自己偷偷看的!也没有传播啊!”李东抱着头趴在桌子上,“别打了,你们别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袁文倩首先停了下来,然后用力叹了口气:“说起来好像有这方面的研究来着,关于人类对于和性有关的事情的看法。其实仔细想想,女生会更了解女生的身体构造,互相取悦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相对的,男生也是这样。听说在没有异性的男校和军队里,同性之间互帮互助根本不是稀罕事,但那只是暂时性的,为了处理身体需求,离开那个环境之后还会回到本来的取向。”

  “所以才说人都是欲望的奴隶啊。”打累了的许若琳也停止了对李东的攻击,用理智来看待此事,“但是我听说男性的二十岁这个时期应该是人生当中需求最旺盛的阶段,精子活力最高,繁衍后代的本能让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如果这个时期都相当理智的话,那难道说,是功能障碍?”

  蒲薤白捂着半张脸,用力摇了摇头。

  许若琳看到薤白那个反应,又继续自己的猜测:“不是功能障碍的话,就是心理障碍了。”

  “就非得是个障碍吗!?”薤白焦虑地质问着。

  “我觉得大琳琳说得没错啊,”袁文倩轻轻拍了下薤白的头,“商陆可能是被自己的想法禁锢住了,之前两个月的那次他可能就没有和你说明白真正的理由,你的脚受伤可能只是一个契机,实际上他会有更复杂的想法。我推测,恐怕是出于不想要伤害你的想法吧。他是不是对性这件事没有正确的认知啊,毕竟我们国家对这方面的教育真的是弱爆了。”

  薤白听得极其认真,觉得袁文倩的说法非常专业,毕竟从和商陆的那些过往上来看,商陆的确会在某些事情上思考得非常复杂。

  “对于性的正确的认知到底是什么啊?”李东趴在桌子上,“要是让我用这种题目写论文,我可能都不知道方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