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商陆抓了抓头发,“那个森少木吧,他当初是个作家。”

  “嚯!可真是文化人啊!”

  “他有一部没有出版的遗作,在他的遗嘱上写着,这部作品要怎么处理,由薤白来决定。那部遗作的书名是《致青天》,听说是写森少木和蒲青天的生活片段的。”

  吴英泽激动得拍着大腿:“那薤白看过了吗?”

  “没有。”

  “为什么啊!”

  “他不敢看,”商陆摇着头,“根据薤白的说法,他似乎是认定了因为森少木的存在,才让父亲伤害了母亲,所以森少木对薤白而言,既是仇人也是恩人。他很喜欢他的母亲,所以很怕那遗作里写了父亲的苦衷,怕那样他就会原谅父亲了。不能原谅啊,说真的,无论有什么苦衷,那都是不能原谅的事。”

  “……”吴英泽表情也深沉了不少,“也是,是我想少了。这要是我,肯定堕落至死了吧。”

  “因为薤白他不敢看,所以他把那部遗作交给我了。”商陆看向吴英泽。

  “卧槽……”吴英泽又一次兴奋起来,“那你……你是不是也没看?”

  “是啊,我也没看,总觉得太沉重了,我承受不来。”

  哥俩儿回归沉默,彼此对视了一会儿,又一齐回过头看向窗外。

  距离天亮也没有多久了,有只野猫摸黑出来觅食,天空突然有一只鸟飞过,吓得野猫蹿上了树。商陆盯着那棵伴着路灯而伸展着枝干的树,在看到上面的花骨朵儿之后,意识到春天已经到了。

  “但总是逃避也不是个办法。”商陆的语气越来越清醒,随之表情也变得越来越严肃。

  吴英泽缓慢地点着头:“我支持你,虽然我没什么能做的,但你要是想吐槽、想发泄,那就来找我。”

  “谢谢。”

  “客气了。”

  商陆揉了把脸,推门下车:“也没多会儿了,吴头儿回家补觉吧,一会儿我自己坐地铁去片场。”

  “没事儿,我来接你吧,又不远。”

  商陆朝吴英泽笑了笑,然后站直,望着那棵树。

  “怎么了?”吴英泽见他还在原地,扒头问着。

  商陆用力地深吸一口气,识别着空气中的味道:“春天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商陆到底什么时候长大!写得我憋屈死了!

  祝各位好兄弟白色情人节快乐!!!

  #include the 44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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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陆在回家的时候,特意放轻了步子,开门时也尽可能地小心,不至于造成很大的噪音。老房子隔音效果很差,他这阵子每天凌晨一两点回来的时候,都会把蒲薤白吵醒。

  今天可就更过分了,要是他再跟吴英泽随便聊两句,眼看这天都要亮了。

  为了走路不带声音,他特意连拖鞋都没穿,蹑手蹑脚地朝卧室走去,想在洗澡之前看一看爱人的脸。

  万万没想到推开卧室的门之后,发现床上没有人,商陆愣在原地,使劲儿揉了下眼睛。

  难道是自己还没醒酒吗?

  商陆还没回过神来呢,就听到身后有些动静,从方向上判断的话好像是客厅那边,他迅速转过头,看到蒲薤白正打着哈欠揉着眼,站在客厅门口茫然地看着自己。

  “你是……刚回来还是准备出门了?”蒲薤白确认了一下时间,然后试探性地问。

  “刚回来,”商陆抑制住想要过去抱抱对方的冲动,“你怎么不在卧室睡啊。”

  “哦,我本来想等你来着,”蒲薤白叹了口气,“头一歪就睡着了,抱歉。”

  “什么抱歉,我才该道歉啊,这么晚回来。”

  “工作嘛,我懂……”蒲薤白的睡意渐渐消失,眼神变得清澈了很多,他走向商陆抬手抱住对方,却怎想居然被对方挡住了双臂。

  “我身上太脏……”

  “啧,你怎么还动不动就要说自己身上脏,没完没了了是不是,”蒲薤白执拗地抱住商陆,“辛苦了,直接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