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雨过天不晴:

  @噜噜噜噜 哈哈,其实那天说自己是男生的那个男生,就是噗噗心累君哦。”

  “用户:噜噜噜噜:

  @雨过天不晴 WHAT???我这是跟梗的创始人来了场直接的交流吗,我好傻……噗哈哈不过你这个用户名好奇怪啊!你心很累吗??”

  蒲薤白抱着手机趴在桌子上,思考着要怎么回复的时候,看到商陆端着水果推门进来。

  “看书看累了?”商陆把水果放在蒲薤白的手边,顺手摸了摸他的头。

  “在看你的超话,跟你粉丝聊天。”蒲薤白把手机扣在桌子上,眯着眼睛享受着商陆的抚摸。

  “你……你放着我本人不聊,居然要跟我粉丝聊?”商陆不是很懂蒲薤白的这波操作,拿起书桌上的手机,解锁看了看内容,“在说我下礼拜电视剧开机的事儿?”

  “嗯,团长他们准备去给你送温暖。”蒲薤白笑看商陆,“你可真是被好多人爱着啊。”

  商陆受不了蒲薤白的这种调侃,虽然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但还是莫名的心里犯怵。“哪有那么夸张……话说团长是什么?”

  “你的应援团团长啊。”

  “你居然知道团长是谁吗?我都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都不和自己的头号大粉交流。”蒲薤白抢过手机,打开被置顶的聊天群,然后给商陆看了看,“第一个昵称‘文哥’的人是团长,底下跟着三个是副团长,其余是团员。这是主群,主群人不多,这些副团长分别还管着其他粉丝群。”

  商陆翻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你在里面的昵称是什么?”

  蒲薤白似乎不是很想说,靠着商陆的肚子蹭了蹭。

  像是这样的小动作,最近两个月逐渐变得频繁起来。商陆表面看上去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汹涌澎湃。

  爱人成天这么可爱,这叫人、叫人怎么舍得放手呢。

  因为不舍得离开蒲薤白太远,商陆这大学最后的半个学期彻底改成走读。把所有的行李从寝室里搬出来的时候,室友高伟他们还要给他举办一场“送别会”。

  商陆很拒绝,但蒲薤白却要求他一定要去,说那毕竟是大学三年多以来的友谊,何况人家还帮了他那么多忙。

  说是送别会,不过就是哥几个凑一桌喝酒吃烧烤。时隔半年,他们又去了学校附近路边摊的烧烤店,老板见他们来,表现得十分热情,又是合影又是签名的,还说要把商陆的签名贴在店铺的墙上,等着商陆家喻户晓那一天,老板就的店就能爆火了。

  大家笑成一片,纷纷聊着过年回家时跟家里人一块儿去看电影,然后指着《漫步海洋》的海报,说“看到这个主演了吗、这是我室友”的时候,周围人都投来羡慕的眼神。

  但商陆知道,他的这帮兄弟们,其实并没有把自己是明星这件事当作有多么特别,反而是更佩服自己能够年纪轻轻就进了一家企业做高管。虽然有一半开玩笑的性质,但大家似乎有心要面试商陆所在的公司,说是要一起去加强娱乐圈的数据管控。

  还有人提起商陆的前女友陈白芷,说当年那位学生会主席,步入社会之后果然也是精英女神,在一家做大数据的公司里有很不错的成绩,一年功夫就有升职加薪的待遇。有人调侃商陆“后不后悔”,商陆听笑了,反问回去:“后悔什么?”

  “你前女友离开了你之后,摇身一变职场精英,听说好多主管都在追她,”室友怕是喝高了,说话开始不走脑子,“可你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哈哈。”

  和商陆关系最好的高伟和何健旗吓得脸都绿了,赶紧大笑着打岔说:“要什么女朋友啊!男朋友不是更香!男的不是更懂男的吗。”

  “那你们特么的怎么不找男的,呵呵,到头来不还是要找女的,不然怎么结婚、怎么生孩子啊。”那个室友显然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还在滔滔不绝着。

  商陆脸色没变,只是平静地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但我的选择也没有错。我老公对我很好,你老婆对你好吗?”

  这句话大概是戳到了他的痛处,室友也不再闹腾,而是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说什么没钱就不结婚,我特么真的是日了个狗,哪儿给她偷那么多钱去啊。”

  他们又开始安慰这位趴在桌子上哭起来的兄弟,想到这是寝室里唯一一个跟商陆走得不太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家境最为窘迫的朋友。

  其实和商陆称兄道弟是件极其简单的事情,哪怕是从商陆那里捞点儿好处都非常容易,高伟和何健旗就是如此,他们跟着商陆做直播,一晚上就白赚了几十万。但唯独这个室友不愿意参与,仿佛觉得这是在逼他跪下求别人的施舍。

  商陆对此没什么感触,只是单纯觉得这人哭着说“因为没钱所以不能结婚”的样子,莫名有点儿像吴英泽。

  虽然听起来莫名其妙,但商陆觉得这的确是他决定改变自己最开始的管理策略的重要契机。并且时隔多年,他终于明白了国家那句“先富带后富”究竟是什么意图。

  于是新的季度开始,商陆在公司董事会上提出给员工加薪的建议。

  董事会常规有十四个人出席,其中九个董事,五个秘书,除了赵问荆和常山之前,其他人都是一脸震惊。

  “不是你之前说要压住演员的片酬的吗?”阳起石首先发问。

  “涨工资也是基础工资,片酬什么的属于业务提成,不算作其中。”商陆把自己的平板投影到大屏幕上,把做好的图表展示出来给所有人看清,“当然也不是说一点儿规划没有、蹭地一下涨上去,那样公司吃不消。我们好不容易把外债压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剩余资产可以做其他的投资。按照目前公司的资金链来看,正式员工的基础工资可以提高百分之十左右。”

  “现在员工的基础工资都不高,百分之十也没多少啊。”又有人插嘴了一句。

  商陆没有介意别人插嘴,而是继续向众人解释着,“目前来看的确,我横向调查了一下,我司的薪资的确是同行最低。之前我想大家之所以一致通过了降薪的提案,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考虑到避免受严格的审查。所以半年前,薪资一口气压到了底,那些顶住压力没有离开我司的员工,可以考虑算是我们的同道中人了。”

  说着,他把图表上Y轴上显示的数据圈了出来,“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那么对于前期这种缓慢的加薪方式应该是可以承受的。我司最低薪资标准目前是税前五千,五险一金除外再没有其他福利,这个远远低于北京平均工资,不过如果我们把一年分为四个季度,每个季度百分之十的速度加薪,那一年之后我司最低工资也可以摸到北京平均工资。”

  “那一年给涨一倍不行吗,分季度的优点在哪儿。”又心急的人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