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虽然了解吴英泽,但他不知道该跟吴英泽保持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可以说吴英泽是他的第一个同事,也是第一个助理,第一个关系这么近的外人。

  哥俩儿吼过之后,大概今后就没类似的隔阂了。

  吴英泽还是看不得同性恋,但是他觉得已经无所谓了,可能是因为他感受到了商陆的真情实意吧。

  啊对,半年了,陆陆和白白还是没有上垒。如果上垒是1,那他们现在的进度条差不多是0.8……

  #include the eleventh

  #include the eleventh

  “你们……到底聊了些什么啊。”从商陆回来之后,蒲薤白就觉得这人情绪不对,看起来像是在生气,但好像有没有真的在气什么。

  商陆没有直白地回答,只是支支吾吾地说着“没什么”:“就聊了聊邓红的事儿。”

  “怎么聊邓红的事儿还能聊成这样,看你像是着急上火的。”

  “别说那个了,你怎么也起床了啊。”

  “有点儿饿了,你不饿吗。”

  “……饿。”

  昨晚的跨年大餐还没怎么吃,哥俩儿一个站在微波炉前,一个站在灶台前,分别加热着饭菜。

  “新年有几天假期?”蒲薤白看着微波炉里面的橙色灯光,假装无意地提问。

  商陆“嗯”了一阵,回忆着自己的行程:“明天就有工作了,会忙一阵子。”

  其实这次电影之后,很多制片人都指名商陆,一时之间他也是收到了不少剧本。好像趁着火的时候再多赚点儿钱这个就像是行业习惯一样,商陆看着那些商业企划,实在是不屑于接。

  常山似乎也不想让他接,觉得拍那些东西实在掉价。

  “有得是流量明星啊,机会给他们呗。”常山说得腰不酸腿不疼,但商陆却不得不在意那样会不会得罪哪个他还不太了解的大佬。

  于是协调之下,商陆决定要半年的清闲时间,对外说是因为自己大四毕业季要好好准备答辩,实则要部署自己的娱乐圈专用数据库,细细地研究各位大佬的背景和影响力。

  “忙过这阵之后,差不多从春节前开始吧,就没什么工作了,我要准备答辩了。”商陆回身搂住蒲薤白的腰,用鼻子蹭了蹭对方的耳垂,“我们可以天天窝在家里。”

  “那是什么糜烂的生活,想想就觉得颓废,准备答辩的话你该去学校啊。”蒲薤白却相当“不给面子”,用胳膊肘戳着商陆的肋骨。

  怎么搞的,一个小时前还是趴在自己身上摸着自己胳膊上的肌肉呢,一个小时之后怎么又冷淡下来了呢。

  这就没个保温的功能吗……

  商陆难过地鼓着嘴,皱着眉,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我明天就要忙了,从现在开始到明天还有十几个小时,就不能跟我再腻乎一下吗。”

  蒲薤白抬手捏着商陆的脸,把他鼓起来的脸颊按了下去:“冷静下来想想,你还有好多正事没做,就连你吴头儿都只要有工作的时候要优先工作,怎么你就没这个自觉呢。”

  微波炉“叮”的一声响起,蒲薤白松开商陆,伸手就要去把微波炉里的碗取出来。

  加热时间过长,碗即便是边缘都已经变得很烫,没有任何心里准备的蒲薤白在端起碗之后被烫得差点儿喊出声,手像是被电到了一样向后缩回来。

  碗险些打翻,里面的汤撒出来了些许。

  “洒出来了,快快,纸……”蒲薤白完全没关心自己的手指头,只是紧张地看着那马上就要滴落在地的汤汤水水。

  商陆却没有听话地拿来纸巾,而是握着蒲薤白的手腕,把他硬是拽到水池边,开水龙头帮他用冰水冲着手指。“你还真是不怕疼啊。”商陆皱着个眉,仔细看着对方指尖有没有变红的倾向。

  “哪有那么夸张,”蒲薤白笑着戳了戳商陆的肩膀,“这种程度烫不出毛病。”

  商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大惊小怪,要知道曾经他自己就算是被水果刀削下去一块儿肉,也是眉毛都不带皱一下的。可现在只是看着蒲薤白被稍微烫了一下,就已经是胆战心惊。

  这说真的,会让人觉得自己很矫情吧。

  商陆震惊于自己的变化,并且不觉得这是一种值得赞赏的变化。

  加热好的饭菜被摆上了桌,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天儿,吃光了面前所有的食物。洗碗这种工作,一般都是不忙的那个人来做,都不忙的时候通常都会合作处理。

  洗干净了锅碗瓢盆,再整齐地摆放在橱柜里,还要好好擦一擦灶台和洗手池,一切都是整整齐齐一干二净的时候,他们才会心满意足地离开厨房,双双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面前墙上的壁画愣神兼消食。

  说起来这套房子,还是半年前的那场“蒲薤白GV风波”稍稍平息了些之后,两个人一起租的。曾经蒲薤白以个人名义租的那套房子,因为发生了命案,商陆也不想再让他继续住下去了。

  搬走的那天蒲薤白心情惆怅,他说尽管在这里发生了无法逆转的悲剧,但和商陆的关系有所进展、也都是发生在这件屋子里的。

  那里有两个人一起坐过的沙发,在那个沙发上,有两个人正经八本的初吻。就连第一份交往协议,也是在那个沙发上签署的。

  那里还有两个人一起睡过的床,虽然在床上从来都没有干过什么,但蒲薤白一直记得商陆第一次在自己家留宿的时候,那个欠揍的样表情和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