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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参观、见面、谈话,秦时齐收获了大堆夸赞。
毕竟他身高一八七,相貌堂堂,谈吐说话都是毫无惧色,线上来的人并不多,基本流程走完,较为轻松,结束后他们含笑走出训练营大门。
他们在陌生的城市街道里游荡,傍晚夜宵就在路边摊,原本都高高兴兴的,作为庆祝还拿了几瓶啤酒加白的,结果电话一直响。
“你接啊。”
秦时齐边喝酒边回张邵的电话,大概都是问一些当天发生的情况,有没有什么困难,环境好不好。
“免提,我听听。”
没办法,秦时齐不情不愿把手机搁桌上,里面沉稳的声音徐徐传出:“那你还回学校吗?”
秦时齐支吾道:“要是过几天签卖身契,我就不去了吧。”
“你车还在我这儿呢。”
“开着用呗。”秦时齐瞥了一眼秦海,发现对方酒喝多了,脸上红扑扑,可仍然满眼怨气的注视他,秦时齐吓得连忙了挂电话。
“他回来读大学了?”秦海深呼吸抿嘴,半晌,“你们这一年都呆在一起?”
“他本来……”秦时齐丢下筷子,“我们不同校。”
“可你怎么没说过?”秦海质问完咕噜咕噜喝完杯子里的酒,沉着脸起身,“算了,我回酒店休息了。”
小吵小闹原本习惯了,可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对方还喝了酒。秦时齐不放心,买完单赶紧追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到酒店房间门口,秦海扭头等着他刷卡。
秦时齐心里叹口气,走上前开门,听到身后细微的声音,扭头一看,秦海又哭了。
“小海……”
秦海别开脸,一滴眼泪滑出眼眶,死咬着嘴唇,秦时齐整只手臂都在颤抖,看着秦海气冲冲地进房间趴在床上,他心里乱如麻。
僵持一分钟,秦时齐想上前说几句,结果秦海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火急火燎地收东西,赤红着眼眶,一脸倨傲冷漠。醉了又没醉的样子让人不知所措。
“干什么。”秦时齐连忙拦着他,“拿东西做什么。”
“回家。”
“这大晚上的!”秦时齐急了,“我不是有意瞒着你,他来长沙读书,这事有什么好说的。”
“你们和好了是吧?”秦海仇视盯着他,“早就知道你是这种人了,滚开。”
“你是不是喝懵了!我他妈什么人了!”秦时齐满脸冤枉,拿下他手里东西,左思右想、犹犹豫豫、唉声叹气,就是不让秦海出门。
“你把车给他,你带着他送你的表。”秦海越讲泪水越模糊,“你从头到尾就是玩我,还让我陪你来干嘛!起开,我自己开一间去,我才不和你睡,恶心。”
秦时齐嘴笨,一点儿漂亮都不会说,就用蛮力扯他回来,一把圈怀里抱紧,狠揉他刚修剪的短发,“你喝多了是不是,别大晚上瞎跑。”
“放开我!”秦海嘴里吵着,可连挣扎都没有靠他胸口,“三心二意,罪该万死。”
“你看外面,武汉的月亮真圆。”
“不看,你让张邵去看。”
“小海……”
秦海反手搂着他腰,蹭了一下,默不作声将他手里的表给拆下来,见秦时齐没反应,他哼了声把表揣自己兜里。开始自顾自擦眼泪,“要是你以后打职业,我每个月就过来一次。”
“八字才刚一撇呢。”
“这不是已经有一撇了吗。”秦海吸鼻子,脑袋里晕晕乎乎,瓮声瓮气地接着说:“我过几天回去就能拿驾照,你让张邵把车给我。”
“嗯。”
“要让他亲自来给我。”
“行。”秦时齐帮他揩脸,将人带到床边坐下,一本正经地安慰道:“你还老说自己是大男人,动不动就哭鼻子,小孩受气才往家里跑。你这习惯不好。还有,我跟他这么多年朋友……”
“你不需要解释。”秦海颔首打断他,“朋友朋友,这是你的自由。”
秦时齐卡壳一秒,郁闷抓扒后脑勺,“那老子他妈不把车给你,放他哪儿得了,反正——”
刻意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被秦海猛地摁床板上,酒店内响起暧昧吱呀一声,秦时齐仰视着双颊红润的秦海,第一次觉得这人恐怖。
他下意识挪动身子往上爬,秦海费力钳住他大腿,秦时齐心跳到嗓子眼,仰脖子骂骂咧咧:“给你,我他妈把车给你!放手啊王八蛋!”
“我不要车。”
秦时齐瞪大双眼,看着酒劲越来越上头的秦海,心里无语咒骂半瓶牛栏山就能这样哭哭啼啼又发疯,这辈子都不会让他喝白的了。
“你他妈……”
“我要惩罚你……”秦海吸鼻子,眯起醉意朦胧的眼睛,凶狠地道:“我要强暴你。”
“老子暴你妈了个逼!”秦时齐脸血红一片,连脖子胸口耳朵都无一幸免,他抬起手臂将秦海推到在床上,“你……你傻逼!”
秦海踉跄瘫在一边,脸埋在被单里沉默三秒,倏地直起腰板,一双深邃有神如同狩猎的眼睛盯着秦时齐,直接开始粗鲁地脱衣服,秦时齐嘴里边带妈边摁住他脱裤子的手,“把你鸟收好!草!”
“车拿回来!”
“我他妈都说了给你!”
“多久!”
“下周!下周行了吧!”秦时齐看着他仍然在解皮带,闭眼大喊:“明天!你回去我就让他送你面前!”
歇斯底里叫囔完,他感到嘴上忽而一热,双目圆睁,那张俊脸怼在眼前,秦海陶醉万分啃咬吮吸他的唇,短袖丢在床底,他浑身散发着热气,两人进屋到现在空调都没开。
事发突然,走向离奇。
秦时齐吞咽,那股力度蹂心脏早就要震碎般,他嗅到彼此之间的酒气,心一横捧着脸吻了上去。他含着秦海温热的唇舔咬,愈演愈烈,两人滚到床头互相索取慰籍。
秦海咬破了秦时齐的嘴角,嘬着那甜腻的血珠,心里阵阵酸楚,分开时扯出一根带血的银丝,津液残留在秦海的嘴上,格外鲜艳,“憋死我了。”
“你他妈怎么又咬我……”秦时齐窘迫地拿过空调遥控器,秦海喘息不止,拽过想打岔的人,吻他燥热的脸颊粗声粗气,“还躲我吗?还装我哥呢?对着我边硬边喊弟是吗?”
“死一边去!”秦时齐同样气喘吁吁,擦擦嘴,“你是狗吗,咬烂我嘴两次了……”
“我装一年孙子了,换谁都有火气。”
秦时齐气哄哄地捶床板,“你傻逼!老子是为你好!你他妈、你他妈气个毛!”
“不要你为我好,我要和你在一起。”秦海捋顺气息,膝盖撑在他腰两侧,深情地注视着眼前躁郁症般乱动的人,“听清楚,我要跟你在一起。”
秦时齐不敢直视他脸,“我是……”
“你是我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人!”秦海不耐烦打断他然后掰正他脑袋,“所以我现在给你关系,做我男朋友。”
那双眼像一潭黑汪汪的塘水,装盛着秦时齐羞窘脸庞的倒影,他来不及识破秦海的狡猾的笑容的意义,又被对方覆上了唇。
这次舌头都挤了进来,温柔缱绻地舔他的唇齿,在他舌尖上轻轻顶*。
“我们就着这个月亮,武汉的月亮……”秦海绽放醺醺然傻笑,搂着秦时齐肩膀摇晃,“私定终身,好不好?”
“傻逼啊你……”秦时齐无奈闭眼,回抱他结实的腰肢,“不要胡说八道。”
“你说过会等我的。”秦海含着他颈脖肉吮吸,喘气道:“记得把车要回来。”
秦时齐挪开脖子,害怕留下痕迹。
“说话啊哥。”
“还哥个卵。”
秦时齐钻进被子里躲起来,秦海喜笑颜开地贴着他肩膀,秦时齐心里唾骂自己没定力,怎么稀里糊涂就抱着他啃了,怎么不知不觉就硬……
“哥?睡了?”秦海伸手摸他手臂肌理,神情羞涩腼腆,“齐哥哥,我想做你弟弟,还想做……男朋友。你说句话吧,答应了吗?我怎么感觉在做梦啊……”
秦时齐张嘴说不出话,他不知道道德允不允许他这样做,但他实在不想拒绝秦海。就像两年前没能力拒绝凌晨一点半爬起来给他做夜宵是同个道理。
从秦海无意翻看那张情书,满眼焦灼心疼的质问自己,给自己笨拙地下面,他们的情义原本就刻在骨子里。
深圳那几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夜晚,他搂着秦海的腰在外呕吐宿醉,对方没有一次嫌弃过自己。他们在不熟悉的城市,住陌生的酒店,玩同一台手机,打弱智无聊的低端局都能使秦时齐哈哈大笑。从黑球到白球,那时家长会戏剧的对视,榕乡田埂上秦海傲骨仰天道自己一定会写出比《南雁》更完美的文章。
他永远闪耀璀璨的光芒,刻薄外表下有常人无法言喻的温柔,总让秦时齐察觉后为之心头一暖。
秦海只对自己展现柔弱怯懦、暴力嚣张、不讲道理的一面。也只对自己撒娇发脾气,抱有无限的期待跟要求。
两人都周旋三年了,这三年里过着什么煎熬的日子,他们最清楚不过。到后来兄弟俩根本就是纯粹的装疯卖傻,装聋作哑。
秦时齐用一个总结:孬。
他侧身亲昵揉抚秦海的下巴,心里最后挣扎摇摆,借着酒劲大起胆子,还是附身亲吻他的眼睛、眉间的疤痕、红润的脸颊,停留在嘴边,蹭了蹭哽咽道:“秦海,只要你听话,我愿意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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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流程是假的,真实青训毕竟严格,有人领队带着,不能随意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