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金花宴会的门口时, 外面已经停放着各式各样的豪车,出席人员也都穿着高级定制。

  盛樱然挽着陆惟青的胳膊走在长铺的红色地毯上,周围的闪光灯晃得人有些眼晕, 她下意识地用手遮挡了一下,怎料被拍照的人说了一嘴。

  “也不知道娇贵个什么劲儿, 不就是靠着男人上位的嘛。”

  这句话直冲到了盛樱然的天灵盖, 她本来遮挡的动作一滞,内心燃起熊熊烈火, 放以前她听到后肯定会松开陆惟青的手, 接着跑到那人面前找其对峙, 但现在的她不会这么去做。

  盛樱然重新找回刚刚自信的状态, 她语气淡淡地对陆惟青说道:“穿蓝灰色衣服的那个人灯光晃得我头晕恶心。”

  陆惟青没有多问半句,而是很难自然地应了下来,“知道了,我一会儿安排人处理。”

  会场的大门装饰得格外华丽,站在不远处就能感受得到那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金钱气息, 盛樱然提着裙摆走上台阶, 天边的烟花在那一瞬间绽放开, 漆黑的夜晚恍如白昼。

  参加这次晚宴的形式和普通晚宴的不太一样, 大家不会端着酒杯到处去结识新的资源关系,在这里的人际阶层是平时都难得一见的。

  盛樱然刚进门就看到了之前一直在国外投资生意的几位大佬人物, 她之前也只是听说过这金花晚宴的隆重性但也没机会亲眼看到。

  “这次宴会来得人数比去年要多很大一部分。”

  “你去年也来过?”

  陆惟青端起桌子上的果汁递给她,“嗯, 自从接手公司后每年都来。”

  “真的是放眼看过去, 我们俩算是很年轻的。”

  两人绕过中间的最长桌, 来到了一座穿着欧洲盔甲的雕像前,威严庄重的感觉袭面而来。

  陆惟青双手插着兜抬头看向面前的雕像, “这里事业有成的很多都是白手起家的富一代,像我们两个这样的算是富二代。”

  “而且他们这些富一代是不是很看不起我们这样的富二代。”

  “你怎么知道的?”

  盛樱然把自己微偏的脑袋缓缓摆正,“那边大叔的眼神都快吧咱们两个人撕碎了。”

  宴会正式开始时,所以的人都站在台下听着主持人讲今年一年里哪家公司拔得头筹,又有哪位老总上了富豪榜。

  盛樱然听得眉头越来越皱,这不是就一年一度的表彰大会嘛。

  身旁的陆惟青微微弯下腰,笑着问道:“怎么了?脸都快皱成包子了。”

  “这个晚宴和我想象中的也不太一样了。”

  陆惟青重新站直身子插着兜,视线望向里远处的高台,“你想象中的是什么样子?一群的商业老总举杯探讨着事业上的发展,时不时再聊一些高雅的活动项目。”

  “虽然没想着多高级,但也不至于往表彰大会党的方向想。”

  两人远离了人聚堆的地方,走到了背面的小阳台,晚风吹拂起发丝。

  陆惟青将两条胳膊搭在围栏杆上,眼眸随着夜间的灯光般闪烁,“金花晚会也就是表面上所说的那般富丽堂皇,实际上就是个炫耀资本的名利场。”

  盛樱然靠在围栏上仰头看着天空,“他们好在是专门在和自己差不多的有钱人身上找优越感,终于理解你为什么不喜欢来参加这个晚宴了,我现在也很排斥这里,尤其是我们俩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

  “怎么没见乔柳柳,按理说以她家的经济实力拿到邀请函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她今晚和方宇在约会,你不知道吗?”

  陆惟青茫然的表情已经体现出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约会?”

  “对啊,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都快一个星期了,我当初说什么来着,这俩人在一起是迟早的事情,来自于我向来很准的第六感。”

  盛樱然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尤其是在别人的感情生活上。

  “那麻烦盛小姐用第六感猜测一下,我们会在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这句话使盛樱然大脑里的思绪不如天上月亮那般明朗,“我们,举办婚礼?”

  “不是之前说好是在春天举办嘛,我相信等待这件事情解决完了之后,天气和温度会刚刚好适配你那件漂亮的婚纱。”

  盛樱然心跳有些加速,她说话开始变得不经思考,直接尴尬地脱口而出,“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还有个婚礼没举办。”

  话说出来她就后悔了,她的本意不是这样的,她明明内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陆惟青伸开手臂,将她搂入怀中,“是我想的不周,明明举办婚礼是个很重要的事情,我却一直把它放在众多事情的后面。”

  盛樱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于是轻轻回抱上陆惟青的腰间。

  “因为对象是你,所以一切都值得期待。”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哎,真受不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有个稍微隐蔽点儿的地方就抱在一起卿卿我我的。”

  唐文泽不知道已经站在门边看多久了。

  “唐叔叔怎么没和你的那些商业好友一起啊。”

  唐文泽听到这句话后,脸上又摆起平时那副苦瓜样子,“现在都没什么好谈的了,生意上的一些朋友而已,倒是今天怎么没见到你爸?”

  虽然很不礼貌,但很庆幸唐怜梦没有遗传到她父亲的半点儿苦瓜相。

  “他和我妈又出去旅游了,估计没个半年时间是不会回来的。”

  唐文泽转过身背朝着两人,悠悠叹了口气,“我要是有个可以继承家产的孩子,我也天天出去旅行。”

  他知道自己现在所想的都和做梦一样,唐怜梦压根对商业方面半点儿兴趣都没有,他的女儿注定是股强劲自由的风,一生都不会被束缚,去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

  舞会池上随着古典音乐的响起渐渐多了一些人,大家结伴踩着旋律翩翩起舞,这一刻盛樱然眼里闪起了光。

  她拉起陆惟青的手,“陆惟青,我们也上去跳舞吧。”

  陆惟青回握起她的手掌,“嗯,好。”

  他很不喜欢跳舞,但想想舞伴是盛樱然,好像也没有那么难接受。

  两人站在舞池的正中央,灯光缓缓倾下,盛樱然的左手扶着陆惟青的肩膀,跟随着音乐踮起脚尖。

  华尔兹在她上大学的课程中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当时周末休息的时间她经常去舞蹈室练习华尔兹,以至于在毕业舞会前夕有不少人想要邀请她成为舞伴。

  “陆先生跳得不错嘛,以前有练过?”

  “没有练过。”

  他们两个人的舞姿轻盈标准,很快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就在舞蹈快要结束,大家的掌声都要预备响起的时候,整个宴会瞬间陷入了一片的黑暗中。

  盛樱然站稳脚步,紧握着陆惟青的手,“怎么停电了?”

  远处有人拿着话筒开始安慰在场的慌乱人员,“大家稍等一下,估计是跳闸的问题,维修人员正在抢修,为了避免踩踏伤亡的事故发生,还请大家站在原地不要随意走动。”

  现在的场景给盛樱然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和上次在灰色拍卖会一样的进行模式。

  果不其然的是随后响起了《谁杀死了知更鸟》的音乐。

  盛樱然的精神变得格外紧张,“再一次的出现了。”

  没过两分钟,会场的电就得到了恢复。

  一阵惊呼声彻底打碎了人们压抑的惶恐,“天啊,你们快看门上!”

  盛樱然和陆惟青的视线也随之看向大门,只见厚重的大门上被人用喷漆涂抹上了一个巨大的红色骷髅头,并且在靠下的位置被人写上了一个“死”字。

  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就在刚刚的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竟然有人在这上面干这样的事情。”

  “这到底是是谁开的恶劣玩笑!”

  “太不吉利了!快快,赶紧开开门,我要出去!”

  ......

  盛樱然和陆惟青的注意力没有在大门上,而是仔细观察起了四周的状况。

  他们穿过站在原地着急发呆的人群,走到了离外面最近的窗户边。

  盛樱然靠近窗户,微探着身子向着外面望去,发现整个会场的外面安静得出奇,“我刚刚看了自己的手机,信号被完全屏蔽掉了。”

  陆惟青的眉眼压低,“看样子今晚他是没想让任何人出去。”

  很多人都试着去推大门,但结果却是丝毫没有被移动。

  “哎呀,不要那么着急出去嘛,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变声器的声音从离大门最远的台子传来,只见台子的最上方出现了一个人影,而他所戴着的那副面具是盛樱然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盛樱然看到面具的瞬间,感觉全身的血液开启回流般,脸色也变得苍白无力。

  就是他,一切的始作俑者。

  “你是什么人?站在那里干什么?”

  “这一切是不是你干的!”

  “快放我们出去!不然我能告到你破产信不信!”

  ......

  这些怒气的言论很显然对台子上的人造不成任何影响,他举着话筒伴随着播放的《谁杀死了知更鸟》乐曲转圈跳起了舞。

  “我在这里藏了很多的小礼物,保证都是爆炸性的惊喜哦!”

  看着台子上精神貌似不太正常的人,下面的人群也没人赶乱动,毕竟面对这种反社会人格的疯子,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有可能。

  戴着面具的男人举起话筒笑着说道:“不过在拆礼物之前,我会给大家讲一个小故事,还请大家认真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