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散在涂山玉成肩上, 被顾鹤轻轻握住，宛如捧住了一弯月亮。
涂山玉成的臂弯挂着自己衣服，两人接吻的唇, 半刻也没离开。顾鹤倏地舌尖一顿, 涂山玉成下意识的吮了吮他停在他口中的舌尖。
顾鹤手落在他腹部, 除了这处鼓起，涂山玉成别处完全看不出不对劲, 腹部肌肤温热, 被撑起一片。
涂山玉成抬眼看了过去, 便看见一双惊奇、好奇的金瞳, 两个手掌就可以包裹住他的肚子, 里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 可是却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心跳声。
“他……有心跳？”顾鹤额前有些薄汗，说着又去吻涂山玉成微微泛红的眼尾，将他抱进怀里。
“他又没死, 有心跳, 很奇怪？”涂山玉成眨了眨眼，将身上的汗都蹭在他脸上，清清冷冷的眉宇染上了一点点□□，漫不经心、游刃有余似的。
顾鹤掌心在他肚子动来动去、摸来摸去，似找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一般。
“他生出来会是什么样子？”他将人圈在怀里，亲了亲他的脖子，问他。
涂山玉成眯着眼，轻喘一声，抓着他的手, 和他一起摸肚子里那个曾经不被他接受的小东西。
“我不知道, 但是通常来说, 应该是狐狸吧，谁的血脉影响更大，便会是什么样的幼崽。”
“那就好。”顾鹤松了一口气，抱起他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寻到他的唇吻了上去，轻声低喃似的说道：“只要别四不像就行。”
不可否认的，对于顾鹤来说，私心还是想要孩子长得好看些的。
涂山玉成软成了一滩水，指尖微微蜷缩着，捏住了他的耳垂，哑着声音问他：“若就是四不像呢？”
顾鹤听出了那么一丝不对劲，含着他的唇吮了吮，含糊又求生欲十足的说道：“那也是最强的四不像，我都爱。”
树荫下两人紧紧拥抱着，山间的风带着一丝凉意，两人却热的不行，黏在一起，手指十指相扣，一刻也不曾分离。
至于涂山玉成的炉鼎体质，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能供得起顾鹤的采补。
天昏地暗间，灌木都被人扫平了，青树也被人撞断了，天空蒙蒙亮时，两人去了一处无人的山洞，徒留下脚原地、被撕碎的衣服。
整整五日，那处不断有灵力和妖力波动传来，气势不小，方圆五里，无人和兽敢踏入。
“停下……”涂山玉成伸出手掌抵住他想要撑起来的肩膀，脚踩在他尾巴上，玉似的脚上，带着两个两个血洞牙印，脚背上，脚踝上都是。
顾鹤一兴奋的时候，就会露出两颗尖牙，咬住着他不松口。
涂山玉成整个人透着一股难言的媚态，妩媚慵懒，清清冷冷的眉眼沾上了情愫，格外显得勾人了。
被阻止的顾鹤有些不满的，抓着他的手指咬下，翻身不打算停下。
涂山玉成的八条尾巴全数圈住自己身体，将自己裹着了一个虫茧，他手按住自己的肚子，眼睫上挂着细碎的泪珠：“不成了，我累了。”
“他也累了。”他说摸着肚子。
顾鹤深深看了他一眼，只能作罢，从他的毛绒尾巴中将人扒出来，揉了揉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耳朵，问他：“他什么时候出来？”
“快了。”涂山玉成窝在他怀里，懒懒的回答。
“累不累？”顾鹤蹙眉问道，之前见的那些孕妇，无不是辛苦劳累得不行的。
“嗯？还好。”涂山玉成心中泛起一丝淡淡的涟漪，转过去，勾着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吻他。
“应付你，有些累。”
顾鹤瞬间有些炸毛了，张嘴咬在他舌头上，看着他带着一丝笑意的双眸，说道：“你明明喜欢得不行。”
“是啊，喜欢死了。”涂山玉成声音缓缓的，语调清哑，在他耳边淡淡调情。
“你又开始勾引人了……”顾鹤掐着他的腿，往身上贴。
“嗯，就喜欢看你心疼我，委屈忍耐自己的样子。”他直言说道，眼眉微微垂着，心思坦然。
顾鹤对上那干净认真的眼，被毫无顾忌和他调情的涂山玉成打了措手不及，他是真的越来越让人放不开手了。
“坏东西。”顾鹤双眸微微眯起，轻轻摸着他细腻汗湿的腰，蛇尾缓慢无目的在地上游动着，涂山玉成玉肩、锁骨露着，脚踩在他蛇尾上，雪白狐尾在空中欢快的摇晃着。
两人神情懒散眷恋，眼底藏着深情。
——
“最近天坑旁边似乎有修为高强的妖族在呢。”他们都知道异宝出世，必有守护着的妖兽。
“好像是只黑蛇妖，有人闯进过一次，被他打出来了，他守着一抹白色身影，修为高深莫测。我们这点修为，还是不去找死了吧。”一些修士围在一起，交换着情报。
这话让一男一女修士听了，交换了一个眼神，朝着他们说的地方寻了过去。
正是之前被顾鹤揍得半死的李川穹师兄妹，他们在仙境中收获颇多，运气都不错，修为也上了一个台阶不等。
两人从未停止寻找过师尊。
一路上打听着，到了这边。
而他们担心不已的师尊，双眼的冷气横生，面无表情，恨不得一尾巴将顾鹤甩开。
顾鹤却浑然不知他的心思，还在不断询问一些生产时的注意事项。
“嗯嗯，热水、剪刀……，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顾鹤虚心请教。
原本这些女修被抓来还颇为不满和害怕，但是见他并没有想要伤害她们的心思，而是问一些孕妇注意事宜，让她们都放松了防备。
“这些东西说起来都繁琐，不如我来帮你们接生？”有一位颇为热心肠的中年女修说道。
“哦？可以吗？那麻烦修士姐姐……”顾鹤面露喜色，但是下一秒一条狐尾从洞穴深处扫了过来，直接往他脸上抽了过去。
顾鹤连忙偏头一躲，尾巴抽在石壁上，砸出一道长坑来，安慰着面露惊讶的女修们，不好意思的笑道：“家妻有些脾气不好，还是我自己来吧，他害羞不愿见人。”
……
顾鹤和那些女修说完，走进来的时候，便见满脸冷漠的涂山玉成，眼底像是结了冰，要一寸寸把顾鹤冻起来。
他好似半点没注意到似的，脸色如常的和他说着：“玉成，快过来，那些人告诉了我很多孕妇需要注意的事情，要注意运动，生产才会顺利，这些日子天天在塌上……这样是不行的。”
涂山玉成冷着眼：“你还想让别人来给我接生？”
“哎呀，这不是形势所迫吗？我们都没经验，这不得找一些有经验的来问问？”顾鹤去抓他的手腕，涂山玉成没躲，顺势蹭进他怀里，就算他再生气，也不会拒绝他的怀抱。
“再说了，我不是没答应吗？乖哈。”顾鹤抱着他，亲了两口，微弯的眼眸盛着笑意。
涂山玉成轻哼一声，靠着他，他肚子上的衣服已经遮掩不住轮廓了，这些日子都和顾鹤厮混在一起，都要忘记今夕何夕了。
但谁都不觉得浪费或者难过。
相反还挺快乐的。
顾鹤会带着他一起去寻找转换炉鼎和傀儡术的东西，很是积极，说话要帮他遇席就一定要帮到底的架势。
涂山玉成则是有些懒懒倦倦的，提不起精神来，时不时还要勾他一下，不肯老实。
他从未问过他，为何前两次杀他，会回到过去。
这就像是两人之间深埋的秘密，无人去触及。
涂山玉成挺珍惜现在的日子，对于他来说，只要顾鹤能留在身边，其他什么的，他都愿意糊涂一些。
他还将手指伸进他口中，摩挲着他的尖牙，冷声问道：“你就这般想要别人来瞧我的身子。”
他竟然也会学着凡人的样子，拈酸吃醋了。
顾鹤含着他的指头咬了一口，手心揉着他的后腰，低声说道：“自然是不愿的，可是凡人女子生产辛苦，九死一生，而你还是男儿身，我自是更加担心的。所以就算不愿、难受，也只能忍着，什么都不能和你安危相比。”
涂山玉成这才眉宇松动，抽出手指，转头亲了亲他的唇，勾着他的脖子：“惯会说这些话讨趣。”
“凡人都知要好好对待妻子，我自然不会比他们蠢笨，也是要好好哄着你的。”顾鹤扯起嘴角笑了一下，跟他对视一眼。
涂山玉成神色微淡，细细的吻他，隆起的肚子挨着他的腹部。
不由无奈抓着他的脱他衣服的手，对着他浮起红潮的脸颊，亲了亲，道：“不成了，这几日便要生了。”
涂山玉成不由蹙起眉头，有些不满意似的，爪子威胁的按住他的胸口。
“别急，我给你摸摸。”他安抚的摸摸他的背。
涂山玉成则是有些急躁的埋进他的脖子，牙齿撕咬着他的颈间的肉，力气不算小。
这些日子，离临盆日子越近，他脾气便越不好，急躁的很，还喜欢咬他。
顾鹤轻轻的顺毛，脖子被咬红了也不生气，只是温柔的低头安抚亲他额头、鼻子、唇，涂山玉成身上所有的地方，他都亲过。
每处都生的极好，白皙娇嫩。
这处并没有什么异宝出世，只有属于他和涂山玉成的宝贝即将降生。
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山林中传来一声尖锐兽鸣，随即又没了声响。
李川穹和梅小莹一直没有贸然闯进去，直到听到这声兽鸣，才确定是师尊的叫声，这才沉不住以为顾鹤正在折磨师尊，便闯了进去。
彼时，顾鹤正在筑起阵法，将他和涂山玉成圈住，隔绝外间的探究视线，涂山玉成身下全是血。
顾鹤想要过去，被涂山玉成抬手施法拦住，顺势还将他的视线剥夺了。
他看不见他狼狈的样子，便只会记住他漂亮的模样。
涂山玉成肚子剧痛，咬着牙不肯吭声，全身都是汗，青筋凸起，指尖变成了尖锐狐爪，原形若隐若现。
肚子的孩子似知道要出来了，格外不老实，折腾得够呛。
顾鹤看不见，动不了，鼻尖不断传来浓郁的血腥味，汗湿了鬓角，十分焦急，他着急说道：“玉成，你让我过去抱抱你好不好？”
涂山玉成咬着唇，不吭声，只听着顾鹤在一旁一遍一遍唤他的名字，没由觉得安心。
顾鹤学习的那些东西，一点也没用到。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是一只白色金瞳的狐狸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