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尴尬的小插曲过去，这顿修罗场似的晚餐也就接近尾声了，跟许年◎
果然如季云栩所愿, 用一百块钱买来了江柏承的盛怒，也买来了一晚上的特殊服务。
次日中午, 当季云栩在睡梦中醒来时, 身旁早已不见江柏承的身影，他一边捂着酸疼的腰身，一边骂骂咧咧道：“这个拔x无情的狗东西。
正准备下床, 房门就被人打开, 同时传来一把沉缓的声音:“你骂谁吗？”
季云栩被他吓了一跳，猛一回头, 才发现自己回到了小别墅里，而此时应该去了上班的江柏承, 正穿着家居服站在他面前。
季云栩连忙敛上被子，盖住了身上的红印，嘴里还不忘挤兑道：“你怎么还不去上班？是公司要倒闭了吗？”
江柏承今天心情似乎不错，还有闲心跟他拌嘴:“公司倒闭了对你有好处吗？”
季云栩诚实道:“那铁定没有, 毕竟以后离婚了咱还得分财产。”
江柏承不知那根神经被触碰了，忽然就沉了脸:“以后别说这种话。”
季云栩一愣，又发出了直逼灵魂的发问:“怎么？你爱上我了？”
江柏承这次竟然没有反驳, 目光在季云栩身上流连着，放低的嗓音带着些暧昧的意味, “你对昨晚的服务还满意吗？”
季云栩不知道这人抽什么风, 想到昨晚受的折磨，便毫不客气地说：“技术太差，给差评。
江柏承倒也不恼，只是慢条斯理地系着领带, 颇有兴致地看了眼季云栩：“多练练就好了。”
季云栩：练你个锤子！
……
江氏大厦里, 江柏承虽然在处理文件, 但心思却停留在昨晚的氛围里，脑海中的影子又闪现了一下，随即引起了一阵头疼。
江柏承立马捂住了脑袋，在一阵急促的呼吸中，记忆似乎又陷入了一片混沌中，他使劲儿按着印堂穴，过了半响后，才从眩晕中缓过神来。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江柏承脑袋清醒过来又恢复了冷静克制的模样：“进来。”
小李规矩地走进来，有条不紊地汇报着工作：“总裁，这是您母校那边传过来的捐赠书，请您在上面签字确认。”
“知道了。”江柏承若有所思地应了声，随后把刚才签好的文件递过去说，“把这份文件送去企划部。”
小季接过文件检查了一遍，看到上面的签名时，脸色忽然变得十分怪异，迟疑两秒，才欲言又止地提醒道：“总裁，上面的签字……”
江柏承蹙起眉宇，接过来一看，发现在总裁签名的那一栏，赫然签着季云栩的名字。
经过这些事情之后，季云栩跟江柏承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至少在表面上，两人的夫妻关系看着就和谐了一些，至少不会动不动踩在对方的雷点上。
听说江氏最近投资了一个大项目，江柏承每天都早出晚归，日不暇给，倒是给了季云栩偷懒的机会，不用时刻觍着脸上去演戏。
这天下午，季云栩现场窝在家里玩游戏，在小胖的带领下，难得吃了几盆鸡，正沉浸在愉悦的情绪中，那头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是江柏承的来电，这人除非是有要紧事，不然很少会主动给他打电话，因此季云栩毫不犹豫地接通了，开口就油腻了一句：“柏承，你想我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不置可否地应了声，接着问道：“你现在有空吗？我落了份文件在书房，你能帮我送过来吗？”
“可以啊，是怎么样的。”季云对他向来有求必应。
“是一个产品开发的企划案，放在右边第二个抽屉里。”江柏承描述完文件的特点，又叮嘱了几句，才匆忙挂掉了电话。
季云栩用抱怨的口吻嘟囔了一声，转身走进了书房里，因为涉及商业机密的东西，江柏承的书房很少会让别人进去，连佣人打扫都要提前打过招呼。
季云栩对商业上的事情不感兴趣，看见各种公式化的文件就觉得头大，所以也很少会涉足书房，一般都是在江柏承在的情况之下才会进去看两眼。
这个书房的装饰很符合江柏承的风格，整体色调呈现着灰白的颜色，简约又不失艺术感，书柜上陈列着不少人物传记和财经类书籍。江柏承平时喜欢在原木色的书桌上办公，所以桌面上堆满了各式文件，眼花缭乱。
季云栩按照他的描述，打开了右边第三个抽屉，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份企划书，他拿起来看了眼，确定没拿错后，正想关上抽屉，却不经意间扯出了一张照片。
上面是一个穿着蓝白相间的少年，微笑地站在阳光之下，衣摆被微风鼓动着，隐约勾勒出单薄又瘦削的背脊，干净又不失少年感。
那是学生时代的许年？
有一刹那，季云栩代入原主，心里似乎闪现过微妙的情绪，但思绪回笼时，头脑又瞬间清醒了。
另一头，江柏承等了许久都没见季云栩过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于是再次拨通了通讯记录里排列第一的号码。
季云栩习惯将手机放在身上，所以电话几乎都是秒接，简单地“喂”了一声，让人听不出情绪。
江柏承握紧了那支RMS05钢笔，指尖在上面那个专属的标志上摩擦着：“季云栩，还没送过来吗？”
“自己回来拿，老子懒得给你送。”季云栩说完就挂了电话。
江柏承听着里面的忙音，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文件自然是没送成，江柏承心思也不在这上面了，找了个借口打发在门外等待的产品经理，打算亲自回家一趟。
而此时，季云栩挂掉电话后，却没有半点气急的模样，往沙发上一窝，气定神闲地开了包薯片啃，等着江柏承回来上演一出夫妻反目。
不出所料，不过半个小时，江柏承就到家了，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季云栩，你怎么回事？”
季云栩连忙搁下薯片，还没功夫抹去嘴角的碎末，就着急地呛道：“你心里清楚？”
江柏承被吼得一愣，完全不知所云。
季云栩在强烈的代入感下，蹭蹭蹭跑进了书房，拿出了那张照片扔在了他的脚下，骤然提高了音量：“那么多年还藏着他的照片，看来你们才是真爱啊！”
江柏承捡起照片看了眼，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忍不住蹙起了眉宇，“你吃什么干醋，这是很久以前收到的，你不说我都忘了。”
“你说这话不心虚吗？你敢说你忘不了他吗！”季云栩不知道是不是八点档看多了，准确地拿捏了夫妻吵架的精髓，声音越发凌厉：“你不是人，你没有心！”
江柏承双手抓着他的肩膀，在浑然不觉的自负中，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八度，“季云栩，别闹了，不是你想那样。”
能听你解释还叫狗血小说？
“我不听，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季云栩一下子挣脱了他的束缚，仿佛失了智般跑回房里，将那扇房门摔得乒乓响。
“季云栩！”江柏承散落在地上的老照片，思绪只散发了一下，便快步追了上楼。
鲜少的，换江柏承站在了季云栩的房外，急促地拍着房门，里面却毫无反应，仿佛对方跟几个月前的自己角色对换了。
待季云栩再次打开门时，手里多了一个行李箱，能看出里面的东西是匆忙塞进去的，连外层的拉链都没拉紧。
江柏承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话语间染上了几分急切：“你要去哪？”
季云栩胳膊一抬，就甩开了他的手，语气依旧很冲：“回娘家……呸！回我家！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江柏承略作思索，竟然主动接过了他的行李箱，言语间，俨然呈现出一副成熟男人该有的态度：“我送你回去，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谈。”
季云栩：“……”，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
正如季云栩所愿，江柏承真的把他送回了家门口，在下车之前，特意叮嘱了一句：“我过几天来接你。”
季云栩嗤了一声，嘴上不依不饶：“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不回去？好跟他风流快活？”
江柏承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忽然就选择季云栩坦白了，“我跟他已经过去了，不会再有什么。”
又是这套渣攻语录！
季云栩只是象征式地信他一成，抬眼看着他问道：“那你发誓，说谎会被雷劈。”
江柏承没有说话，只是凝神看着他，沉寂的眼底似乎倒腾着某种情绪，或许是因为车里的灯光格外柔和，模糊了他五官的轮廓线，恍然让人产生一种温柔的错觉。
“行，我发誓。”
这话音刚落，天幕上便掠过了一道闪电，随之雷声骤响。
季云栩吓得一哆嗦，口直心快地说：“你完了，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江柏承：“……”
为了在长辈面前保持体面，江柏承跟着一起走进季家，特意和季家父母打过招呼，说过几天就会把人接回去，直接掩饰了两人发生争执的事情。
季云栩看着他离开之后，眼底掠过一抹沉思。
刚才那道闪电分明是针对自己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预示……
窗外响起汽车启动的声音，江柏承大约是离开了，季云栩转头看了眼，无意间发现江柏落了一份文件在沙发上。
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一份捐赠教学楼的协议书。
接受捐赠的是江柏承的母校，季云栩好奇地翻看了几眼，觉得没什么意思，直到不小心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的签名时，他不由地失神了片刻。
捐赠那一栏有季云栩的签名，显然是江柏承添上去的，代表夫夫联合赠送。
记忆回溯，这条线索把模糊的剧情细节勾勒了出来，印在季云栩的脑海里。
怎么回事？书里有这段吗？
……
就这样，季云栩因为跟江柏承闹情绪，暂时回到季家了，季家父母的眼里，难免会让人多想。
自从许年回来之后，关于他跟江柏承的流言就没停止过，季家父母都是圈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听说了一些。方秋萍对此十分担忧，从季云栩提着行李进门开始，紧皱的眉宇就没放松过：“儿子，你们又吵架了？”
季云栩把行李交到佣人手里，才过来安抚方秋萍：“没有，我只是回家住几天而已，妈你别多想。”
季明泽原本假装不关心地看着报纸，这会儿才瞥了一眼过来，不满地哼声：“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自从季云栩结婚后，就没少受过委屈，自己的孩子说不心疼是假的，一向选择尊重孩子的方秋萍，这下子也忍不住劝慰道：“小栩，要是真过不下去就别过了，妈原本盼着你们结婚后能培养出感情，现在看来，强扭的瓜是真的不甜。”
季云栩搂住方秋萍的肩膀，放软嗓音，讨好地说：“妈，你就别操心了，我跟柏承是有点矛盾，但很快就会处理好的。”
季明泽是典型的嘴硬心软，明明关心儿子，却总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就继续作吧，到时候有你后悔。”
季云栩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回家两天的时间，外面已经传出他跟江柏承分居的消息了，在别人看来，这段狗血的三角恋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唐尧刚录完一个综艺回来，后知后觉地收到风声，几乎立马就打电话过来询问了：“阿栩，外面都在传你跟江柏承分居了，是不是真的？难道这狗东西真不让人省心。”
与季云栩急切的态度相比，季云栩本人却十分淡定，把叼在嘴里的辣条咽下去后，才不紧不慢地回应：“当然不是，不过我们确实发生了一点小矛盾，不过无关要紧。”
唐尧好奇道：“什么矛盾？又是跟许年有关系？”
季云栩被辣得嘴唇发麻，气喘吁吁地说：“一时间说不清楚，见面再聊吧。”
圈子就这么大，一点小事都能传出花儿来，正当外面流言正盛的时候，江柏承这个当事人表面上却毫无波澜，仿佛置身于事外。
小李作为江柏承身边的得力助手，除了本职工作以外，还会帮江柏承处理其他日常事务，所以知道他捐赠教学楼的事，他看到最初版本的协议书时，还没明白这个命名的涵义，直到许家少爷回国，他才恍然大悟。
不出所料，这事真成了这对夫夫争吵的导火线。
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一直跟在江柏承身边的小李，明显能感觉到他们总裁这两天的低迷的情绪，所以办事格外谨慎，生怕一不小心触了雷。
看着又一批负责人灰头土脸地走出总裁办公室后，小李抓着手里的行程表，踌躇了片刻，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的声音还有些绷着，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来。
小李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对上江柏承压迫性的眼神后，立马挺直了腰板，一板一眼地汇报道：“总裁，下午三点要陪客户去听演奏会，您准备一下。”
江柏承的脸色才缓和一下，按了下疲惫的太阳穴说：“知道了。”
江柏承作为江氏的总裁，哪怕性子再高冷，也避免不了商业上的应酬，小李会按照客户的分量给他制定行程，尽量会筛选掉一些，但经不住江氏的客户体量大，行程表还是被安排得满满的。
需要江柏承接待的是一个来自G国的客户，他们需要谈一场重要的跨国合作，由于G国是一个艺术和文化底蕴极强的国家，小李根据这个客户的喜好，特意预定了一场钢琴大师的演奏会。
出于社交礼仪，江柏承提前了十几分钟到场，随后在入口处等待着，有听众陆陆续续地进场，经过江柏承身边时，偶尔会被他出挑的相貌所吸引。
客户大概是路上塞车了，又给江柏承打了个电话，表示歉意，江柏承挂了之后，指尖掠过近几天的通讯记录，思绪有些分散。
已经三天了，季云栩都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也没有发过信息，这是结婚之后从未有过的事情。
正当江柏承想得入神时，一声熟悉的叫唤把他拉回现实，略一抬头，就看见了许年动人的笑脸。
许年跟几个朋友在一起，手里都拿着门票，显然也是前来听演奏会的，他看到江柏承后有些惊喜，语气中难掩雀跃之意：“柏承？你怎么在这儿？”
江柏承一愣，收起了手机，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接待客户，你呢？”
“这是我最喜欢的演奏家，我特意带朋友过来捧场的，原本前两天还想约你一起来看，但因为……”许年笑眼弯弯地解释着，目光扫到旁边的小李时，却及时收住了话语。
正巧这时候客户到场了，江柏承来不及多说，跟许年打了声招呼后，便快步走出去迎接。许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在朋友的再三催促下，才匆忙过去检票。
整场演奏会，江柏承一直都忙着应付客户，目光偶尔会跟同排的许年碰上，但很快就会收回视线，仿佛在躲避着什么。
期间他的手机闪了一下，有人给他发来信息，江柏承也只是低头看了眼，并没有打开查看，而且趁着乐曲收尾的空隙，礼貌地跟客户交流着。
直到整场演奏会结束，客户因为临时有事，不得已推掉了晚餐之约，江柏承让小李送他们离开之后，才有空掏出手机查看。
那是林琛发过来的信息，没有文字内容，只有一个酒吧的定位，江柏承只是看了眼，便决定推掉晚上的工作。
由于江柏承在里面耽搁了点时间，出来时大部分听众都散场了，他步履匆匆地走到出口时，意外发现站在柱子旁边的许年。
许年原本在探头张望着，看到江柏承出来那一刹那，嘴角便有了弧度，他身边的朋友不知道去哪了，好像是特意留下来等人的。
他笑着站在江柏承面前，语气一如既往地熟络：“柏承，你终于出来了，怎么样？刚才的演奏会精彩吗？”
江柏承没想到许年会在这儿等他，脚步一顿，便收敛了浮躁的神色，“挺好，但我没什么艺术细胞。”
“我看你听得挺入神的。”许年笑了笑，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既然碰上了，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
江柏承凝眸看着许年，发现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形貌昳丽，明亮动人，如同冬日里盛开的白莲那般具有吸引力，但在这一刻，却跟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影子相差甚远。
江柏承迟疑了两秒，便移开了视线，用蕴含歉意口吻说：“抱歉，我还有事，改天吧。”
许年没想到江柏承会拒绝他，脸色一滞，眼底的笑意也随之消失，于是便有了一秒的失态，但很快便调整过来，勉强地笑了笑：“好，那你忙。”
“先走了。”江柏承的心绪已飘到了别的地方。没有再逗留，微一欠身就转身离开了。
此时，西区的一家高档酒吧内，季云栩面对着几个朋友充满怜悯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从哪开始解释。
跟那些看戏的不一样，唐尧他们是真心关心季云栩的，从两人结婚开始，就没少跟着操心。
鱼丸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剃了个平头，看着比之前精神很多，跟直性子的唐尧相比，他说话总比较委婉，“阿栩，你最近回家住了？”
季云栩随手拿了罐啤酒说：“对，回来住几天。”
小胖口直心快道：“又闹矛盾了？。”
季云栩闷了几口啤酒，满不在乎道：“谁说的，我只是回家看看爸妈，过几天就回去了。”
唐尧哼了声，毫不留情地拆台道：“你就嘴硬吧，说不定哪天那白莲花就登堂入室了。”
“那不正好……”季云栩话说出口，意识到不对，又及时转了话锋：“正好能让我抓到把柄。”
唐尧在怒其不争的情绪下，口不择言道：“你还要什么把柄，那狗男男都一起去听演奏会了，你还在这儿借酒消愁？”
季云栩动作一顿：“什么意思？”
唐尧干脆也不隐瞒了，点开手机里的一张照片，呈现在季云栩眼底说：“我朋友今天去听钢琴演奏会，散场的时候邂逅到了他们。”
照片中的江柏承跟许年面对面站着，一个笑颜逐开，一个眼神专注，看着十分登对，屏幕外的季云栩已然成了那个外人。
一向软性子的小胖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劝和道：“阿栩，要是过不下去咱就离了吧，你家境那么好，又不是没有后路，谁离开谁还能活不了？”
他们这群朋友早就看姓江的不顺眼了，都盼着季云栩哪天能摆脱恋爱脑，一脚把人踹了。
鱼丸叹了口气，无奈指出了事实：“离婚是容易，但分割财产就困难了，他们两家的生意牵扯那么大，哪能说离就离。”
“所以我才不打算结婚，这些男的没一个好东西。”唐尧狠狠地骂了一声后，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门口，碰上了一道熟悉的视线，不由得心虚地低下了头。
“别说了。”季云栩心头燃着一股无名火，对唐尧的变化浑然不觉，借着酒劲儿蹭地站起来，猛然提高了嗓音：“你们以为我不想离吗？主要是江柏承太狗了，我一提离婚他就痛苦流泪，悔恨交加，说急了还得给我磕几个响头，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我哪里脱得了身啊？”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刚走进场的林琛，听闻这一翻话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幸灾乐祸地看着旁边的江柏承：“兄弟，看不出来啊？”
江柏承面不显色，依旧紧绷着下颚线，一言不发地走到季云栩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季云栩蓦然回首，看到了站在逆光之处的江柏承时，当场被吓清醒了。
我去！不会那么巧就听到了吧？
江柏承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微微扯了下嘴角说：“不巧，听到了。”
人设再次崩塌，季云栩两眼一黑，额角一抽一抽地疼，待他再次回过神时，已经被江柏承拽到了车上。
嘭的一声，随着车门被关上，江柏承倾身压了过来，视线一寸一寸地移走在季云栩的脸上，在压抑的情绪中，一字一顿地唤道：“季云栩……”
江柏承的眼神炙热又专注，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看透，季云栩不由得有些心慌，下意识想往后靠去，却发现在车里退无可退，他只好用双手撑着江柏承的胸膛，结结巴巴地解释：“不……不是，我刚才瞎说的……”
江柏承被推了几下，却依旧没有要起开的意思，反而握住了季云栩的手腕，往后压在车窗上，目光明明是柔软的，语气却十分冷硬：“我不会跟你离婚。”
季云栩一愣，正想辩驳些什么，可一抬头，嘴唇就撞上了某个温软的东西。
江柏承在亲他！虽然只是浅尝辄止，却足够让人心悸……
季云栩从震惊中回神，抬眼对上江柏承深邃的目光，错愕一瞬后，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你tm有病吧！看不出来你是这种人！”
“就为了三千万至于吗！”
江柏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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