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阎唐大半的时间都待在了地府, 唯有晚上才会回家陪孙璟言。

  “呼。”暗室内, 阎唐盘膝坐在石台上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极限了啊。”睁开眼睛, 阎唐侧头看了眼自己的肩膀,最上面那两圈黑纹漆黑如墨,丝毫没有要消失的意思。

  这三个月来她全力破除封印, 但也只破开了五道封印,和之前的那三道合起来一共还有两道封印尚未破除。

  不是凭她现在破处不了, 而是不知道为何身体已经恢复了到了巅峰, 但依旧无法容纳剩下的力量,若是强行破除的话只会落个爆体而亡的下场。

  算了算时间,也该到晚上孙璟言回家的时间了, 阎唐下石台抻了个懒腰, 一个净身的法术落在身上, 皮肤上的一些污渍瞬间消失不见。

  从暗室回到了家里, 阎唐在卧室开门下楼,就看到一道浅蓝色的身影正在厨房打转忙活, 时不时还有刀刃切在菜板上的声音和那锅碗瓢盆碰撞在一起时的声音。

  悄悄走到那道身影,阎唐笑着从后面搂上她的腰。

  “什么时候学会的做菜?”从后面抱住孙璟言, 阎唐占着身高优势叼住孙璟言的耳垂问道,低低的笑声传进孙璟言的耳中让孙璟言突然有了些慌乱。

  眼疾手快握住孙璟言的手腕, 阎唐抱着人往旁边一躲这才躲开了激起的热油。

  “诶, 排骨不是这么倒的。”松开孙璟言的手腕, 阎唐顺势接过孙璟言手中的盘子以及其中已经洗干净切成小段连水都已经焯过了的排骨。

  她本来看孙璟言动作挺熟练的, 还以为是孙璟言私底下自己练过厨艺,也就没有太去看孙璟言准备下锅的是什么。

  结果谁知道会是排骨,而且在盘子底还有不少水,要是让孙璟言这么一股脑的倒下去,这厨房指不定要变成什么样子。

  孙璟言半倒在阎唐怀里,看着阎唐的侧脸有些气馁。

  她今天好不容易提前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了,回家才想起来这个点阎唐应该是还在地府没有回来,无聊的在家里转了几圈就转到了厨房里面。

  想到平时阎唐在厨房里做饭炒菜的样子,孙璟言突然就有了给阎唐做顿饭的想法,于是查菜谱找菜洗干净一气呵成最后死在了下锅上。

  “看你动作这么熟练,我还以为你自己已经做了很多次呢。”松开孙璟言,阎唐伸手盖在盘子上面罩住然后倾斜盘子把水倒了。

  “看你做了那么久的饭,架子我当然学会了。”见阎唐把排骨一块一块的放进锅里,孙璟言学着阎唐之前的样子从后面抱住阎唐,下巴搁在阎唐的肩膀上对着她的脖子吹气。

  “啧,排骨要一块一块的放,盘子下面有水直接倒下去的话油会溅出来,到时候烫伤了疼。”阎唐把那满满一盘排骨下了锅,拿起一边的锅铲翻动了几下又舀了小半瓢水倒在锅里这才想起来问孙璟言这原本是要做什么。

  “红烧。”对阎唐的厨艺孙璟言是放了一百二十个心的,于是手上的动作也就渐渐地放开了。

  衬衫的扣子被从下面解开了一大半,只留下最上面的两颗扣着,牛仔裤的皮带也被解开松垮垮的挂在腰间。

  这三个月因为阎唐修炼的原因,两个人撕床单的次数少了不少,偏偏阎唐又喜欢亲亲搂搂抱抱黏着孙璟言,只要是两个人都在家里,那基本上就是黏着甩不掉的那种,弄得孙璟言憋着火又没处撒。

  “诶诶诶,抱抱摸摸就算了,其他的等吃完饭再折腾中不?”察觉到孙璟言的手在皮肤上磨蹭了两下然后顺着腰间往下滑,阎唐连忙拉住了她的手叫。

  抱抱摸摸就算了,要那啥才是过分了啊!

  孙璟言撇撇嘴收了手,帮阎唐重新把腰带系好,但转手又直接把衬衫扣子全都解开了。

  “阿唐,三个月了呢。”从后面拉下阎唐的衬衫,孙璟言的唇贴在那光洁微凉的肩头低声呢喃。

  “嗯,三个月了。”阎唐麻利的把红烧排骨装盘。

  三个月了,一切也都该开始了。

  吃完饭,阎唐回房间洗澡,孙璟言洗完碗筷回到房间就看到只套了件浴袍的阎唐从浴室走出来,手里拿着块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赤脚踩在地上留下一些水滴。

  恢复了大半的阎唐也与之前有了些不同,身形更加修长匀称,眉眼越发淡漠但嘴角却是扬起了一抹笑看着便是深不可测。

  “在想什么呢?”深知阎唐的性子,孙璟言看到她这样就知道这人又是在想什么事了。

  “在想事情结束后我们去哪结婚。”头发擦的半干,阎唐丢开毛巾抱上孙璟言道。

  这不是她第一次想这件事,之前甚至还把所有允许同性婚姻的地方都记在了手机备忘录里面。

  “随你想去哪。”解开阎唐浴袍的腰带,孙璟言把人推到床上压住,“反正今晚你得听我的。”

  闹了大半夜,孙璟言总算是折腾累了在阎唐怀里沉沉睡去,而一边的阎唐虽然也很是疲惫,但却没有睡,而是在孙璟言的额头上亲了亲,起身穿了衣服下楼。

  “尊主。”奕喧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见阎唐下来立马叫道。

  “都准备好了?”整理了一下衬衫袖口,阎唐看向奕喧。

  奕喧点点头:“放心吧,不过谷饶他们想见你一面。”

  谷饶,阎唐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抹笑容:“走吧,去见见。”

  谷饶想见她这很正常,而且她也早就预料到了谷饶会在开战前来。

  谷饶约的地方很正经,就在Y市的一家茶楼里面,订的包厢不大,大概可以坐下七八个人,再多就显得拥挤。

  “谷长老好久不见。”一进门,阎唐笑着先开口,朝着端坐在那里穿着一身黑色长衫的谷饶拱手。

  谷饶一身偏现代的长衫独自一人坐在包厢里,手里还端着一杯刚泡好还升腾着热气的茶水抿了一口,见到阎唐进来便放下茶杯回了句:“阎府尊好久不见。”

  阎唐带来的人也只有奕喧,就坐在谷饶的对面捏起一个空杯子在指尖把玩:“谷长老今夜找本尊何事?”

  谷饶为人正派还有些固执古板,如果不是有事的话一定不会亲自来了Y市找她。

  谷饶沉默了一会儿,等到杯中的水被他一口口抿完这才开口:“我只想知道兄长究竟是怎么死的?”

  谷饶,谷鬼的亲弟弟虽然年龄比谷鬼小上百岁,但却是从小就要比谷鬼稳重许多,也是第三脉一直以来的重要培养对象,自幼便没有多少自由,也只有谷鬼这个兄长会带着他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溜出去并且在被发现后背下所有罪责,所以即使谷鬼当众宣布离开隐世宗门的时候只有他暗地里一直派人护着谷鬼,直到谷鬼真正远离了隐世宗门安全后才算是放心了。

  “兄长他虽然懒散爱玩,但是天赋绝不比任何人差,即使是从未认真修炼但实力在隐世宗门中也算得上前三,我不相信他有那么轻易就会死。”

  “嗯。”茶杯在手里打了个转,阎唐把它放回桌上,“师傅他是被涯明的人重伤,然后为了不让我被涯明发现不顾自己重伤布下大阵为我隐蔽天机,最后力竭而死。”

  在记忆恢复以后她特意去查了这件事,从谷鬼的那次外出开始到最后死亡,其中发生的事情一件件全都查清楚了。

  “师傅他可以不死的,但他说这是为了赎罪,赎谷家犯下的错。”

  “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这还用问?神算呗,除了他还有谁能算到我。”给自己到了杯茶,阎唐随口回答,“不过这几年不行了,有大阵在他算不出来。”

  “神算不是已经去世了吗?”谷饶抬起头有些错愕,当时他可是看着神算下葬的,怎么死了还能算出阎唐的位置,变成鬼了?

  “哈。”阎唐笑了一下,“死什么啊,当时谁没几个假死保命的法子,只是他的比较逼真把你们都骗过去了而已,人现在还有滋有味的活着呢。”

  谷饶虽然经历过那次的事情,但毕竟不是主力,自然也不知道那些人的手段究竟有多少。

  谷饶沉默了许久,久到阎唐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才低声道:“当年的事情,对不起,是我们错了。”

  当年隐世宗门围剿幽冥,第三脉的谷家是除了第一脉以外最为狂热的同时也是害得圣女死亡的罪魁祸首之一。

  手指在桌上轻点,阎唐语气很淡:“我这人也不是是非不分,既然你已经把那几个老家伙都交出来了而且主动和我们合作,我们之间就没了多大的仇怨,更何况谷鬼是我师傅,还保护了孙璟言从那时候起谷家就已经没事了。”

  “我懂了。”谷饶站起来,“你让我查的那些事情也已经有了些眉目,在开战之前应该查得出来。”

  “好,等你的消息。”阎唐也站起来,看着窗外已经有些蒙蒙亮的天,“天快亮了,有些东西也该改变一下了。小狐狸还在那个假货身边,就劳烦你多照顾了。”

  “放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上了几天班真的知道我妈平时就多辛苦了,我每天上完班回来就能洗澡睡觉,但她还有家里一堆事要忙也难怪脾气有时候有点暴躁,再想想以前和她吵架气她,现在好想回去一巴掌呼死自己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