蹁跹的蝴蝶随着晚风飞向更远处, 缱绻的灯光染上了几分旖旎暧昧,周遭静谧无人,祁瑾秋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

  每一次跳动都在暗喻她此刻的心绪。

  漂亮如艺术品的手指逐渐收拢伞尾, 感受着肩膀上温软的触感,她敛眸, 狭长含情的桃花眼觑向怀里Omega的发顶。

  这是她这二十四年以来,第一次跟Omega拥抱。或许她应该推开的,因为即使她们是朋友, 但从第二性别的角度看, 仍然有很多不妥,而且她向来冷情。

  可她...她就是不想。

  她也不懂为什么不想,就像她不懂在看到纪沄眠不开心时,她下意识就想哄她开心一样。可能是纪沄眠这会看起来真的很狼狈、可怜,又或许是她潜意识里觉得在这个时间节点, 在这样的朦胧雨中, 这个拥抱的发生..也并不算太过逾越。

  花圃旁落花满地, 几片粉蓝色的花瓣被雨水冲卷到绿化草坪上,就像雨夜里没有归宿的行人, 四海为家。

  这个别扭、微妙的拥抱只持续了一会儿,很快纪沄眠便松开了祁瑾秋,就算她将领子拉到最高,也依然遮不住她羞红的整张脸。清凌的杏眸似乎被雨汽沾湿了, 眸底ʟᴇxɪ氤氲起淡淡的水光, 她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往后退了步, 声音轻得像抓不住的云烟:“我、不好意思..”

  她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磕磕绊绊, 很难连成一句完整的话:“对、对不起,我、我刚刚是想..不是那样想的..我是…”

  安静乖巧的小兔子羞赧地捂住耳朵,在纪沄眠怀里翻了个身,小脑袋越钻越深。

  伞面朝她后退的方向倾过,面上水彩染的粉玫瑰越发艳丽,如坠花海。

  眼前人害羞的就像要凿洞钻的小动物,祁瑾秋心知她的性格,没有逗她而是温声安抚道:“嗯,我知道,没关系的。”她循循善诱,语气如温柔春风,“应该是我跟你道歉,因为如果你不主动的话,我也会抱你。”

  “可能是我们走到前面石椅的时候,也有可能是路过那颗槐树时,我会抱你。”祁瑾秋闷笑了声,似是为了掩饰自己隐隐有些发烫的耳根,“所以我才是那个该说对不起的人。你能原谅我吗?眠眠。”

  纪沄眠被她的逻辑绕了进去,脑袋晕乎乎地点了点。反应过来后又错愕地扬起脸,小声地说:“不是的。”

  “嗯?”祁瑾秋目光悠远,“那是什么?”

  “我们是朋友。”纪沄眠费力又认真地解释,脸颊上的桃红霞云不减反增,“拥抱是、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不需要道歉。”

  祁瑾秋没有说话。

  直到骑着自行车的行人急速驶过,她才找回神,低声道:“好。先送你上去。”

  “嗯。”

  雨水顺着伞沿坠入地面,两人朝着二栋走,一路上谁都没再主动说话。昏黄的光线将这一幕染亮,如电影定格在最后一帧,意境悠远。

  将人送进二栋,等电梯时,祁瑾秋眸光微动:“能蹭个饭吗?”

  纪沄眠不知想到了什么,下巴尖压进衣领里:“嗯。”

  乘坐电梯上楼,藏在怀里的小兔子探出了脑袋,它扒拉着纪沄眠的衣袖,琉璃眸子时不时瞥几眼祁瑾秋。重新回到八楼,纪沄眠走在前面,掏出浅金色的门卡在防护门上滴了下,房内的陈设在她按下灯光开关时变得清晰。

  站进玄关,祁瑾秋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布置简单的客厅,绕了圈最后停滞在鞋架上。

  纪沄眠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换好鞋,小声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里面给你拿一双新的。”

  “嗯。”祁瑾秋接过小兔子,手指在它的小脑袋上戳了戳,“还认得我是谁吗?”

  兔兔主动在她手心蹭了蹭,以示亲近。

  祁瑾秋很受用,眼尾弧度逐渐上扬,语气愈加柔和:“我还以为,你已经记不得我是谁了呢?笨蛋绵绵。”

  兔兔委屈地眨了眨眼睛,窝在她手心一动不动,像一团装饰性的毛绒玩具,几乎没什么重量,还泛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说两句还委屈了呀?”祁瑾秋觉得好笑,她将小兔子抬高,下巴尖往下压一点,在它的脑门上留下了一个亲亲,“好啦,我的不对,以后都不说你了。”

  闻言,兔兔这才开心起来,它先是羞赧地扬了扬耳朵,接着又将自己缩成一团,两只爪爪捂在粉白色的兔耳朵上,翻身用绒白的兔尾巴对着她。

  “等会我们再回家。”

  象牙白的房门从内推开,纪沄眠拿了双粉白色的脱鞋出来,鞋面缀着两只兔耳朵,边沿还有猫咪爪爪。她拆封包装,将其放在祁瑾秋旁边:“不好意思,我家里只有这一双拖鞋,可能有点小。”

  祁瑾秋:“没事。”

  确实小,不是一点,是一节。

  她穿进去时,有小半截脚还露在外面,脚踝处的脚骨明晰如玉。

  祁瑾秋面不改色地走了几步:“合适。”

  纪沄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只莹白的耳朵泛起了热意。

  往里走时,祁瑾秋很自觉地问:“冰箱里有什么食材?我来做饭。”

  “我来吧!”纪沄眠停下脚步,认真地望着她,“你今天帮了我很多,我来做饭。”

  想到两人在市南那边的小区,纪沄眠做的那锅饺皮面,祁瑾秋委婉道:“你休息会,我来就好。我很喜欢做饭,你就别跟我抢了。”

  “可是——”

  “眠眠。”

  纪沄眠还想说些什么,在听到祁瑾秋这个略显亲昵的称呼后,瞬间止住了声。

  视线交汇间,她率先撇过了脑袋,声若蚊呐:“那好吧,冰箱里只有一点食材。”

  纪沄眠打开双开门式的冰箱,宽敞的冰箱内,虽不至于空空如也,但也好不到哪去,大多数都是些速食冻品,饮品区倒是装得满当,一眼望去对比鲜明。

  祁瑾秋了然:“嗯。我们先去处理伤口。”

  这才是她留下来的目的。

  她想安抚纪沄眠,想给她做一桌温馨的饭菜,更想给她处理脖颈上的可怖掐痕。

  纪沄眠没法拒绝:“好。”

  客厅里备有最基本的医药箱,祁瑾秋坐在橙白相间的沙发上,气定神闲。反观提着药箱过来的纪沄眠,不仅步调慢的像温吞的乌龟,就连指尖都洇出了淡淡的蔷薇粉。

  “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她商量道。

  祁瑾秋将小兔子放进沙发垫枕,意有所指:“那后面呢?”

  疯女人只比纪沄眠高一点,力气却大很多。她白皙的天鹅颈上,红色的掐痕就像一圈奇形怪状的项链,就连她的后颈腺体边沿也布满了红痕。

  “那、那麻烦你了。”

  祁瑾秋打开药箱,动作利落地拿出Omega专用的消毒喷雾,语气不带一丝别样的感情:“把拉链拉下来吧。”

  “嗯。”纪沄眠拽住银色的外套拉链,耳根红如晚霞时分天边的火烧云。

  细微的响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挠人心尖,开了个口子后,某些不可控制的情绪顺着拉链拽下,在封闭的空间内缓缓滋生而出。

  祁瑾秋望着眼前Omega的脖颈,眼底情绪翻涌,瞬时间有点后悔为什么没在警察来前,给那个女人也尝尝这种滋味。但也只是一瞬,很快这个想法便被她的理智压了下去。

  她薄唇轻启,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眠眠,能不能离我近一点?”

  探出触角的蜗牛缓缓挪动。

  “可以了。”祁瑾秋慢条斯理地戴上一次性医用手套,手指微微抬起她的下巴,“别害怕,很快就好。”

  “嗯。”

  即使两人都是坐着,可祁瑾秋仍比纪沄眠高上大半个脑袋,以至于借着这样的姿势,她此刻能将纪沄眠脸上的赧然尽收眼底。

  如凝结成冰的湖面落了一地红梅,春色悄然冒出。

  “如果觉得难受,就告诉我停下来。”顿了下,祁瑾秋又细致地补充了句,“不要忍,眠眠。就算只是一点,也要跟我说。”

  纪沄眠的声音从唇角溢出:“嗯。”

  特别轻,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音。

  祁瑾秋的心再次泛起涟漪,她有些晃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她眨了眨眼睛,手指压下喷雾喷头,氤氲雾气随之喷洒而出。

  空气中充斥着浓厚的药味,冰凉的喷雾轻然覆上,起先是极为清凉的、约莫半分钟后,掐痕周围泛起了火辣疼意。

  纪沄眠皱起眉,无处安放的手指攥紧了沙发抱枕。

  祁瑾秋察觉到不对:“疼?”

  “嗯。”比常人更敏锐的痛觉神经在此刻无限放大,纪沄眠眼睫轻颤,显然很不舒服。

  祁瑾秋迅速放下喷雾,有些懊恼为什么没有早点到,如果提前一两分钟到,纪沄眠就不会被掐成这样了。情绪交织下,她俨然忘了她当时都没等只剩五层的电梯,毫不犹豫地爬了八层楼。

  她翻看喷雾的说明书,瞧见上面的药用成分时,骤然想明白为什么会疼。

  “里面加了乌茗籽,它见效很快,但是药效也比较烈。”祁瑾秋耐心十足地安抚着她,并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等会想吃什么?”

  熬过起初的疼,很快便又凉了起来,宛若冰火两重天。纪沄眠松开手指,小声道:“我都可以的,我真的不挑。”

  祁瑾秋已经听惯了这句话:“西红柿跟菠菜,更喜欢哪一样?”

  纪沄眠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菠菜,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太理所应当,她又温声补充:“西红柿也很好吃,如果你喜欢吃西红柿,那就选西红柿。”

  祁瑾秋饶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并未多言:“虾肉还是蟹黄?”

  这次纪沄眠回答的明显慢了点:“都可以。”

  见状,祁瑾秋在心底叹了口气。她面上不显,垂眸撕开棉签,挤上药膏:“还难受吗?”

  “不疼了。”

  “嗯。”祁瑾秋微微俯身,嘴上还是那句,“不舒服要告诉我。”

  “好。”

  药膏比喷雾更加温和,望着近在眼前的狰狞掐痕,祁瑾秋的动作越发轻柔,就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许多。柔软的棉签触及那如上好雪缎般的白皙皮肤时,纪沄眠心尖酥麻,仿佛被小动物的爪爪碰了下。

  她不敢去ʟᴇxɪ瞧近在咫尺的人,只能强迫自己分心去数天花板上的花蕊吊灯。

  花蕊吊灯只有五个,很快就数完了。她转变策略,开始在心底默数小兔子。

  等她像数羊似的数到一百只小兔子时,祁瑾秋才擦完了前面一圈:“有哪不舒服吗?”

  纪沄眠僵硬摇头。

  祁瑾秋没有发觉她的异样,重新换了根棉签,站到她身后去上药。后颈的掐痕没有前面那么深,可阻隔贴边缘却有撕下的痕迹。她抿了抿唇,眼底墨色暗涌。

  时间在两人的缝隙间缓缓流逝,所有的红痕都被浅白色的药膏覆盖后,她还在纪沄眠的动脉旁贴了个粉色的创口贴。

  “可以了。”

  纪沄眠立马坐直,语气不自然道:“谢谢。”

  “洗澡的时候尽量不要碰到,睡前最好再上一次药。”用完的棉签被丢进垃圾桶,祁瑾秋面色淡淡地将药箱盖上,瞅了眼手机时间才发现竟然已经九点了。

  她接着道:“你休息会,我去厨房。”

  纪沄眠:“我去帮你。”

  闻言,祁瑾秋扬起了笑容。

  因为性格原因,她脸上总是挂着笑,有时是温和表面的,有时又是单纯为了应对某些话术,但跟纪沄眠在一起时,她的笑都是源于内心的情绪波动。

  可能是由于开心,也可能是因为被触动了某些点,让她积压心底的心思在不经意间流露而出。

  比如现在,她笑的明艳动人,面若桃李:“不用了,你帮我看好绵绵就行。”说完,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眠眠看绵绵,很合适。”

  纪沄眠被逗得面红耳赤,头顶仿佛都在冒烟。

  .

  半个小时悄然溜走,厨房香味四溢。

  玻璃推门被划开,祁瑾秋先是端出了两盘意大利面,接着又将做好的两菜一汤摆放在桌面上,才叫纪沄眠过来吃饭。

  棉花团子又睡了过去,它睡相极乖,小脑袋捂在抱枕边沿,身体抵在沙发靠背上,尾巴尖缩成了柔软的云朵。

  四人餐桌间,两人相对而坐。

  “谢谢。”纪沄眠很有自知之明,她很清楚自己的厨艺有多差,“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还留下来陪我。”

  祁瑾秋但笑不语。

  “下周末我请大家一起吃饭。”

  不知不觉中,纪沄眠已经许诺了两顿饭。祁瑾秋来了兴趣,用勺子给她盛了碗简简单单的西红柿蛋花汤,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脸上:“尝尝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纪沄眠轻抿了口,眼睛瞬间就亮了:“超级好吃,你厨艺真好。”

  “那就多吃点。”眼角露出清浅的笑意,祁瑾秋打量着对面表情灵动的Omega,就像饿极了的小猫咪吃上了美味的小鱼干,尾巴不自觉地扬起,漂亮的琉璃眸子里漾着星星点点的亮光。

  察觉到她的目光,小猫咪才逐渐收敛神情,尾巴垂了下来。纪沄眠小声问:“怎么了吗?”

  祁瑾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顺势撇开视线,又给纪沄眠夹了只清焖大虾:“没什么,尝尝这个。”

  纪沄眠觉得奇怪,但也没再多问。

  等两人吃完,已经将近十点钟了。祁瑾秋帮着纪沄眠收拾干净厨房,接着才抱起小兔子准备离开,她细心地叮嘱她伤痕的注意事项,纪沄眠提出要送她下楼,却被她三言两语拒绝了。

  走到玄关处换鞋时,祁瑾秋在拧开门把前,忽然停了下来。她的脑海里闪过纪沄眠听闻李敏的误会后,僵硬的逞强模样。

  她已经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心软了。

  “眠眠。”她出声道,“不要因为别人的误解,而不满甚至是改变自己。你并没有任何错。”

  站在她身后的纪沄眠愣在了原地,许久她才听到了自己声音响起:“好。”

  “嗯。”祁瑾秋打开门,在缝隙消弭之际,语气柔如轻纱,“晚安。”

  目睹祁瑾秋离开,纪沄眠依然站了许久,她摸了摸自己不自禁又烧起的耳朵,望向鞋架上那双明显不合脚的脱鞋时,嫣然红唇低语轻喃:“晚安。”

  .

  下楼回到车里。

  祁瑾秋瞥了眼微信消息,瞧见仅有的两个群都是消息九九加,想了想还是先点开了家人群。

  【已黑化的母亲:秋秋,你什么时候回来?】

  【已黑化的母亲:秋秋,怎么不回消息?】

  ...

  一路下来,她瞧见她妈在晚上八点半的时候改了新群昵称,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十点十分。

  【已黑化的母亲:给你留了你最爱吃的抹茶蛋糕和荷叶糯米鸡,我跟筝宝等你回来哦,晚上开车注意安全,不要急@秋秋。】

  这样明显的情绪转变,祁瑾秋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

  果不其然,当她点进发小群时,就瞧见了秦芝蓓几乎刷屏的消息。她快速往上滑动,手指停在九点四十五分。

  【蓓蓓:救命!瑾秋!!商迩那个蠢/猪说漏嘴了!锦姨知道了!】

  【薇薇:啊?我刚刚怎么瞧见你手上拿着锦姨塞得大红包呀[]】

  【蓓蓓:我不是!我没有。】

  十点时,商迩才回了句。

  【商迩:红包在谁手上,不心虚吗?】

  【蓓蓓:你闭嘴!瑾秋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但是我不说的话,锦姨就不让我走,我明天早上还要去一趟市北。而且商迩也说了!她还在旁边添油加醋,可过分了。】

  祁瑾秋捏了捏眉心,俨然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她无奈地笑了下,关掉手机驱车离开。

  路途中,小兔子醒了一次。瞧清在哪里后,便主动蹦跶进了祁瑾秋的腿间,接着又窝成球状睡了过去。

  车厢内格外寂静,祁瑾秋望着前方的山路,脑袋里想的都是今天傍晚发生的事情。

  按照纪沄眠的口录,可以推算出在很久之前,她就遭受过李敏的电话骚扰。

  她记得去年她给纪沄眠打电话协调画展的事,当时她过了很久才接,而且一开口时语气除了冷漠外,还夹杂着警惕和小心。

  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吗?

  那纪沄眠说的,因为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才会把情绪牵连到她身上,就是指这件事吗?

  她呼吸微滞,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逐渐收拢。

  这个点路上几乎没有行车,一路畅通无阻,祁瑾秋很快就抵达了暮锦别墅。夜间花匠还没有走,她温和地问候着主人家,祁瑾秋也跟她打了声招呼,且让她早点回去休息,养护花朵绿植并不急于一时。

  路过花园时,角落里亭亭绽放的白玫瑰又让她想起了纪沄眠。

  婷婷袅袅,性如兰梅,面若粉桃。

  她觉得自己今天似乎有些…魔怔了,只要一晃神就会想到纪沄眠。

  摇了摇脑袋,她抱着小兔子指纹解锁进了客厅。

  厅内灯火通明,定制的欧式风格皮质沙发上,除了祁母外,还坐着祁筝和柳怡薇。一进门,祁母就像老鹰捉小鸡般视线紧锁在小女儿身上,没等她说话,祁瑾秋主动坐到了她身边。

  “妈,您今天怎么还没休息?”祁瑾秋决定先发制人。

  “你们陪锦姨聊会天,我有点熬不住,就先上去睡了。”柳怡薇莞尔道。

  “好,薇薇早点休息,明天我让筝筝送你回去。”

  闻言,祁瑾秋不禁多望了两人一眼,她的发小离她姐很近,柳怡薇一起身,她姐也站了起来。

  “锦姨晚安。”

  “上去吧,晚安。”

  高大的alpha和身影纤瘦的beta一起上了楼,祁瑾秋甚至还没来得及跟两人打声招呼。

  宽敞舒适的沙发只剩母女两人,祁瑾秋摸了摸怀里睡得真香的小兔子,试图转移话题:“妈,上次您给绵绵带的粉萝卜它很喜欢,我打算再买——”

  祁母咳了两声,打断她的话。

  她柔美的脸颊上没了笑意,手掌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语气催促:“别扯绵绵,先说正事。快跟妈说说,今晚是怎么回事?”

  “那是别人的私事。”祁瑾秋收敛了几分,正经道,“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就直接告诉您,这有点不太好。”

  她原以为她妈会装冷脸甚至开始生气,可没想到她妈不怒反笑,脸上满是促狭的笑意:“哎呀,你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为别人着想。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还不清楚吗?说说吧,你怎么耽误了这么久,芝蓓她们跟你一起去,八点半就到别墅了。”

  祁瑾秋琢磨了下,没有隐瞒:“我留下来吃了顿饭。”

  祁母立即睁圆了眼睛:“谁进的厨房?”

  “我。”

  祁母像耍杂技似的变脸,她又笑了起来:“这才对嘛!omega并不是alpha的附庸品,都发生了那种事,她肯定很疲惫,你作为alpha必须主动下厨。不错不错,那你们有什么进展吗?”

  “进展?”祁瑾秋还是那句话,“不是您想的那样,没那回事。”

  “你别给我装。”祁母被自己的小女儿蠢到,她忽然慢悠了下来,没再急着过问女儿的情况,而是ʟᴇxɪ气定神闲地抛出一个假设命题,“我不说其它,我就问你,如果换成你认识的闻家女儿,你扪心自问,你会错过家里特意举办的熟人聚餐,特意留下来给她做顿饭再走吗?”

  作者有话说:

  猜猜两个笨蛋谁先开窍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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