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蔷薇于皑皑白雪上盛放, 一时风光无两,轻而易举地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祁瑾秋,她迅速起身走到纪沄眠身边, 声音很沉:“是过敏了吗?”

  纪沄眠呼吸急促,她望着手指旁的慕斯蛋糕, 心慌气短的厉害:“嗯。”

  柳怡薇连忙道:“走吧,去医院,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我开车。”

  秦芝蓓显然被吓了一跳, 她望了眼还剩半块的蛋糕,又望了望面色绯红的纪沄眠,鹿眼里缓缓泛起水光。

  “去医院。”祁瑾秋想去扶她,“能走吗?”

  纪沄眠头晕的厉害,她努力尝试自己站起身, 但还没动便浑身无力地趴在了桌面上, 连撑都撑不起来, 整个人分外狼狈可怜。

  “我背你。”

  “我来我背你吧。”

  祁瑾秋与秦芝蓓同时开了口,纪沄眠头晕目眩, 美目泛着潋滟水光,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

  不然、不然祁瑾秋那么不喜欢她的好友,怎么会说要背她呢?

  “让瑾秋来吧,别再耽误时间了, 走。”柳怡薇干脆利落, 扶着纪沄眠站起, 继而腾出空间让祁瑾秋稳当地背住她。

  弄完一切, 她扯过秦芝蓓, 抱起还在睡的小兔子, 走在前面快速下了楼,留两人在后步履稳当地走着。

  这不是祁瑾秋第一次背纪沄眠了,背上的人就像个轻巧的布娃娃,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她每一步都走的很稳,直到身后人轻柔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肩时,她才岔神顿在了原地。

  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她便恢复过来,接着面色如常地下楼。过往的行人自觉给她们让路,服务员先一步给她们推开了餐厅门。

  银白色的菱鹿C916已经开到了餐厅楼层下,秦芝蓓将车门打开,借力帮着祁瑾秋将纪沄眠抱进后车厢,她鹿眼通红,显然想清是自己犯了错,没有提前问纪沄眠的忌口。

  车辆扬长而去,柳怡薇开车,两人陪着纪沄眠坐在后车厢,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

  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期间秦芝蓓时不时便会去看纪沄眠,眼见她脸上的红痕越来越艳丽,心中也越发煎熬着急。

  虽然在这之前她对纪沄眠没什么好印象,但也绝对不是故意害她过敏的。

  祁瑾秋也时刻注意着她的情况,毕竟人是她带过来的,在她面前出了这样的意外,她有很大的责任。

  被放置在副驾驶座的小兔子,迷蒙地睁开了眼睛,瞧清驾驶座是谁后立马蹦跶到了车侧,继而瞅都没瞅祁瑾秋就跳进了纪沄眠的怀里。

  它很担心,毛绒绒的爪爪在她身上不断按着,像小猫踩奶似的。

  倏而,它被一双骨节明晰漂亮的大手从后抱住,继而被带着转了个方向落入身后人的怀里。祁瑾秋点了点它的小脑袋,语气亲昵:“不要顽皮。”

  兔兔置若未闻,一双琉璃眸子紧盯着昏沉的纪沄眠,绒白的尾巴缩成了一团。

  十分钟的车程,因为没有药物控制,纪沄眠的状态越发糟糕的同时,祁瑾秋怀里的小兔子也逐渐开始晕乎,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纪沄眠身上,因此并没有注意到的它的异常,只当小幼兔是又困了。

  “薇薇,还有多久才到医院啊?”秦芝蓓十分着急。

  “两分钟。”

  祁瑾秋条理清晰,一字一句道:“等会我带她去急诊科,你们帮她挂个号。”

  “好。”秦芝蓓点头。

  现代科技发展迅速,为了方便及时就医,现如今即使不用个人身份证号码,也能在医院挂号了。车辆驶入医院的专属停车场,那朵艳丽的粉蔷薇几乎布满了纪沄眠的整张脸,就连她的皓白指尖,也泛着绮丽的绯色。

  三人不敢耽误。

  祁瑾秋抱着显然意识不清的纪沄眠率先下了车,她大步流星,步调稳健,抱着纪沄眠朝医院急诊大楼赶去。

  医院高楼林立,急诊室在右道的第二栋,左边紧挨着的是儿童科室。还没正式迈入那扇玻璃门,祁瑾秋便闻到了医院的独特消毒水味,以及感受到了医院特有的压抑气氛。

  紧跟在她身后的两人跟护士说明情况挂号,而她则将纪沄眠放在了急诊科护士推来的病床上。

  初秋,纪沄眠只穿了件白色的薄开衫,里面搭的是常规款的杏色长裙。卷起的两层裙摆因为躺下又往上褪了几分,以至于祁瑾秋清晰地瞧见了,她小腿肚旁的那个伤疤。

  形状极其不规则,在白如雪的皮肤上分外明晰,大小约莫海边常见的石块。

  电光火石间,祁瑾秋骤然想到了什么,脑海中浮起的场景仿佛被一条有些千丝万缕联系的线串了起来,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便被推车的护士声音驱散了。

  “一般的过敏是不会这么严重的,病人应该接触或食用了大量的过敏源才会导致这些症状。”护士跟祁瑾秋说了句,继而将诊室大门关阖,“你作为alpha,对自己Omega的过敏源也不清楚吗?”

  不难察觉,她的语气夹杂着几分责备,办好手续赶来的柳怡薇恰好听到了,她柔声道:“你误会了,她们并不是情侣关系。”

  护士这才收敛了些:“不好意思,麻烦你们在外面等一会,医生马上来。”

  “没事。”祁瑾秋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麻烦你们了。”

  护士没再多说,推阖了蓝绿色的床帘,将几人视线隔绝。

  等待期间,时间总是过的格外漫长。三人自发坐在室内陪护长椅上,柳怡薇将怀里的小兔子递还给祁瑾秋:“她的过敏症状很严重,最起码也要住几天院,她有跟你提过她的家人在哪吗?”

  接过安静的小兔子时,祁瑾秋骤然想起了那期访谈。

  【纪:我没有家人。】

  她抿了抿唇,摇头:“不清楚。”

  “那我留下来照顾她吧。”秦芝蓓神情认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这件事应该由我来负责,我这两天也不忙,跟商迩说一声就可以了。我留下来照顾她吧。”

  祁瑾秋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摸着怀里的小兔子。

  “你确定吗?”柳怡薇并不是很放心,“你会照顾一个病人?”

  “我为什么不可以?我跟她都是Omega,我照顾她是最合适的啊。”秦芝蓓越发坚定,还泛着水汽的鹿眼里一片通红,“反正我一定要留下来。”

  闻言,祁瑾秋掀起眼帘觑向秦芝蓓:“我留下来。”

  柳怡薇显然觉得她更靠谱些:“好啊,我觉得可以。”

  秦芝蓓连忙道:“虽然瑾秋很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但是她是alpha,肯定会有不方便的地方,我要一起留下来。”

  “随你。”祁瑾秋道。

  三人达成共识,俨然忘了医院有专职护工这一选择。

  待的时间越长,嗅到的消毒水味便会越重,即使戴了口罩,它们也会丝丝缕缕地从缝隙中钻入,继而萦绕在鼻尖。

  十五分钟后,蓝绿色的床帘被拉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随着护士的方向走过,ʟᴇxɪ接着便停在了三人面前:“病人过敏非常严重,现在正在静脉输液,输完液吃了药也至少要在医院观察两天,你们谁是她的亲属?”

  “我们都是她的朋友。”秦芝蓓抢先回答。

  医生望了她两眼,抬了抬鼻尖上的银框眼镜:“那你们在她醒后问问她的过敏源是什么?如果不清楚就去做个过敏源检测,尽量避免再出现这样的状况。”

  “好。”祁瑾秋问,“输液要多久?她大概什么时候会醒?”

  “两个小时,病人应该在一个小时后就会醒了。”

  “谢谢医生。”

  “不客气。”

  逼仄的病房在医护人员都离开后,倏地宽敞了些。祁瑾秋望着病床上脆弱如琉璃娃娃似的Omega,眸光不明。

  光线明亮的病房里一共放了四架病床,间隔狭小,过道较窄,环境算不上好。

  坐了会儿,秦芝蓓小声问:“要不问问还有没有VIP病房吧?我觉得人太多了也不太方便。”

  房内的病人虽然都是Omega,但有些陪护人员显然不是,最里面的男人明显是个alpha。

  “嗯。”柳怡薇赞同她的提议。

  秦芝蓓瞄了眼祁瑾秋,见她没有异议,立马推门而出走向大厅护士台。

  她来去如风,不到三分钟那扇门便又开阖了。

  “她们说还有五间,我订了八楼的,走吧,我们现在就换个病房。”

  “嗯。”

  .

  从一楼的急诊病房转入八楼,环境截然不同。

  所有的VIP病房都是单间,室内比普通病房宽敞很多,除了一张病床,护士还应两人要求推来了两张价格最贵的陪护床。病房内窗明几净,窗沿摆放着两盆小盆栽,入门的饮水机旁,还配了套小型沙发。

  电视、空调、饮水机等基础设施应有尽有。

  下午两点半,太阳仍然高居蓝天,祁瑾秋拉上暖黄色的窗帘,将房内调到最适宜的温度后,便拿过步凳坐到了病床边。

  怀里的小兔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祁瑾秋将它放在腿间,撑着脸望向床上仍然没醒的纪沄眠。

  “等她醒了我会跟她道歉的。”秦芝蓓也拿过凳子坐到了她身边,语气有些低落,“除了这件事,还有以前说她的那些话,我都会道歉的。”

  祁瑾秋并不意外,因为她的三个发小虽然性格迥异,但骨子里都是温善的人。

  她应道:“嗯。”

  两人静候着纪沄眠醒来,期间秦芝蓓一般都垂着脑袋望手机,只有祁瑾秋始终望着她,望着覆在她脸上的红痕如海潮般逐渐消退,继而露出原本白皙如美玉的皮肤。

  半小时后,坐在沙发上假寐的柳怡薇出门接了通电话。再进房时,她走到两人身边,轻声道:“舞团那边有点事,我要先去一趟,晚上也不一定有时间过来。”

  “薇薇你去吧。”秦芝蓓抬起脑袋,“这里有我们两个你就放心吧。”

  祁瑾秋也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

  “嗯,那我先走了。她醒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毕竟我也有一份责任。”

  “好。”

  说完,柳怡薇便拿起沙发上的手提包离开了病房。

  宽敞的房间里只剩三人,秦芝蓓眨了眨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床上精致却易碎的Omega:“瑾秋,你说她怎么还不醒啊?按照医生说的两个小时,她现在也该醒了呀。”

  桃花眼里浮现出不解,祁瑾秋摇了摇头:“再等等看。”

  “好吧。”秦芝蓓顺势去望她腿上的棉花团子,嘟囔道,“绵绵今天好能睡哦。”

  话音刚落,床上人的眼睫轻微颤动,如蹁跹的蝴蝶振动翅膀般轻柔。祁瑾秋捕捉到了这难以察觉的小动作,她紧盯着纪沄眠,生怕错过她其它的醒来迹象。

  没一会,卷翘浓密的眼睫缓缓睁开,纪沄眠双眼迷茫地望着白茫茫的天花板,第一反应就是去揉眼睛。

  “别动。”祁瑾秋温声提醒道,“你还在输液。”

  迷茫的神情褪去,纪沄眠环顾了圈周遭环境,接着望向右手边:“谢谢你们送我来医院。”

  祁瑾秋轻扬起唇:“应该的,是我们让你出了这种意外,我们应该向你说对不起才对。”她谨记着医生说的话,下一句便问,“你知道你是对什么过敏吗?”

  “芒果。”纪沄眠脸上神情很淡,“我只对芒果过敏。”

  话音刚落,秦芝蓓立马惊呼出声。

  那碟慕斯蛋糕主推荔枝味,但也掺了芒果。只是荔枝味比较浓,芒果味相对而言很难尝出来。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秦芝蓓倏地站起身,紧接着便朝纪沄眠鞠了个极其标准的九十度躬:“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芒果过敏,我只是觉得那甜品很好吃,所以就给你推荐了。真的很抱歉,下次我会问清楚的。请你原谅我。”

  纪沄眠淡漠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她磕磕绊绊道:“没关系的、是我没有提前说清楚。”

  秦芝蓓依然保持姿势,没有抬起来:“以前的事瑾秋都跟我们解释清楚了,我因为你们之间的矛盾对你印象不太好,背后..背后说了你很多坏话。对不起,我知道这很过分,但我希望、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

  祁瑾秋被她这模样逗笑,右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隐住笑意。

  纪沄眠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阵仗的道歉,她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就望向了跟她距离最近的祁瑾秋。

  气氛微妙的角落一隅,两人四目相对,祁瑾秋瞧清了她的无措,轻咳两声问:“你愿意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吗?”

  纪沄眠没有半分迟疑:“愿意的。”

  祁瑾秋道:“可以起来了,芝蓓。”

  秦芝蓓仍然躬着身体,掷地有声道:“谢谢你愿意原谅我,以后我会好好表现的。”说完,她才抬起红扑扑的圆脸,鹿眼又怯又羞地望向床上美如画的omega,“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纪沄眠愣怔了下,没有接话。

  “好了,坐着吧。”眼见输液也快完成了,祁瑾秋按下床沿边的按钮,通知医护人员过来检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确定她是在问自己,纪沄眠才小声道:“还好。”

  “嗯,等医生检查看看。她说你至少要住两天院。”

  纪沄眠点头。

  气氛掺着股十分怪异的微妙,祁瑾秋主动打破静谧:“这两天我们给你陪护。”

  “不、不用了吧。”纪沄眠一紧张就攥东西的小习惯永远也改不了,没有输液的手攥住床单,她轻声道,“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不行!”秦芝蓓义正言辞道,“你一个人怎么能行呢?而且这本来就是我们犯的错,给你陪护是应该的。”

  “真的、不用。”纪沄眠抿了抿唇,瞅见窝在祁瑾秋臂弯里的小兔子,目光稍顿,“你们也很忙,我没事的。”

  “这件事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秦芝蓓很坚定,忽然转变计谋,委屈巴巴地望着她,“你不让我陪护,是因为心里还没打算原谅我吗?”

  纪沄眠很明显不是她的对手,没过几个回合就被败下阵来,瓷白如碎雪的耳垂因为垂败而发烫。

  “那就这么说定啦。”

  棕色的木门被敲响,医生带着查房护士走了进来。她先是问了遍纪沄眠的情况,继而又检查了遍才温声道:“输完液可以休息一会儿,晚上吃过饭再吃药。观察两天没事的话,就可以顺利出院了。”

  “谢谢医生。”纪沄眠道谢。

  “不客气。”医生叮嘱道,“知道自己的过敏源是什么就尽量避开,你的过敏反应很强烈,以后最好不要再碰。”

  “嗯。”

  护士拔针头时,纪沄眠咬紧了下唇。查完房,医生便带着护士离开了。

  “眠眠,你还好吗?”秦芝蓓捧着脸很担忧地望着她,“拔针还是挺疼的。”

  纪沄眠:“还好。”

  她话音刚落,秦芝蓓忽然灵光一闪,她眨了眨眼睛,惊叹道:“你是眠眠,瑾秋的小兔子也叫绵绵。哇,这么说来,你跟瑾秋好有缘分哦。”

  睡得正香的小兔子浑然不觉,纪沄眠轻咳了好几下,继而撇过脸掩饰住烫得发红的耳垂,没有回答。

  秦芝蓓笑吟吟地朝祁瑾秋道:“瑾秋,你说是不是?”

  望着床上人明显羞赧的掩饰性动作,祁瑾秋目光深远地转移话题:“你还要在商迩公司待多久?”

  提到这个,秦芝蓓的表情随即变的忧伤起来:“呜呜呜还要呆一个月呢,我觉得我爸一定是听了商迩的胡言乱语,才做的这个决定,我过两天回去必须要跟他好好谈谈。”

  被放过的纪沄眠躲进了被子里,抬起手指捻了捻滚烫的耳垂后,便像小蜗牛似的蜷缩进,对她而言最安全的蜗牛壳里。

  祁瑾秋并没有漏掉她这个小动作,她抬起中指抵在唇边示意秦芝蓓小声些,继而装着什么也不知道般以为纪沄眠睡着了。

  ·

  傍晚六点半,天边下起了淅淅沥ʟᴇxɪ沥的小雨,缠绵的雨丝与明亮干净的窗户轻擦而过。祁瑾秋将窗沿边的盆栽收了进来,目光悠远地望着窗外雨景。

  秦芝蓓去拿外卖了,偌大的病房内只剩她跟纪沄眠两人。

  她将窗帘半拉起,继而接了杯水放到床桌上,温和地提醒道:“多喝点热水。”

  “嗯。”没再装睡的纪沄眠捧起水杯,小口小口地抿着。

  人常言,美人在骨不在皮。

  祁瑾秋见过很多皮相极美的人,也见过很多皮相撑不起优越骨相的人。但从未见过纪沄眠这般,将二者相融到堪堪完美的人,每一处都细致到完美无缺,以至于就算是过敏泛红,也丝毫不折损她的美貌,反倒还添了几分妖异的靡丽。

  她的目光从纪沄眠纤巧的玉指上划过,最后停顿在她那两片嫣如花瓣的唇上。

  明明还生着病,也没有涂任何口红或唇膏,可那两片饱满润泽的唇瓣,却总是不点而红,仿佛在无声邀人采颉。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祁瑾秋立马撇开了目光,她掩下眼底的懊恼,拿过遥控打开了一直沉闷的电视。

  “想看什么?”

  “嗯?”纪沄眠抬头,手上仍然捧着纸杯,模样特别乖,“我都可以。”

  ‘我都可以。’

  这句话祁瑾秋今天已经听了不下三次了。

  纪沄眠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相处,高岭之花仿佛只是她的保护罩,她很少会情绪外露,脸上总是绷着漠然、清冷的神情,以此来骗过所有跟她不熟的人。但实际上,她却连秦芝蓓都招架不赢。

  外表如雪般又纯又欲,心里也如雪般澄净剔透。她想。

  “你选一个。”祁瑾秋将主动选择权抛到她手上,“我不挑。”

  纪沄眠认真地望着屏幕上显示的电视电影,犹豫纠结后,小声道:“看《奇妙历险3》可以吗?”

  祁瑾秋摁下确定键,用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电影开幕过了几分钟,秦芝蓓就提着外卖回来了。她点的是附近一家比较出名的餐厅,有专门做给病人的菜式。将外卖盒拆封,她先将纪沄眠的那份放在了床桌上:“眠眠,这是你的。”

  纪沄眠有点不习惯她这么叫:“谢谢。”

  “不客气。”秦芝蓓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梨涡,衬得她那张娃娃脸越发显小,“要吃多一点哦。”

  纪沄眠点头:“嗯。”

  两人间涌动的气流随着秦芝蓓的回来而散开,祁瑾秋没有吃饭,而是端着纸杯走到了迷迷糊糊、刚睡醒的小兔子前。

  棉花团子似的兔兔睡在纪沄眠的床边沿,睡醒便直接蹦到了她的怀里,小脑袋在她手背蹭啊蹭,那模样看得秦芝蓓不免有些眼热。

  “看来不仅人有颜控,兔子也会有。”她小声嘟囔。

  “绵绵。”祁瑾秋望向小兔子,却发觉纪沄眠听到她的称呼后也看了过来。

  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纪沄眠立马撇过了脑袋。摄魂夺魄的潋色盈在她的杏眸中,好不容易降下温度的耳垂又被灼热的火苗击溃,她磕磕绊绊道:“不好意思,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祁瑾秋笑了起来:“嗯,没关系。”

  小兔子乐不思蜀地贴着纪沄眠,她轻咬住下唇,清冷的脸颊上漫着绯色。原以为应该就没了下文,可下一瞬,好不容易要消退的高温在听到身旁人的话后,骤然席卷而回。

  “我是那个意思,眠眠。”

  作者有话说:

  元宵节快乐呀OOOOO

  节日偷懒一天,明天再努力日[]

  感谢在2023-02-04 23:58:52~2023-02-05 23:59: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念念 2个;CZK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滚滚滚滚滚滚滚 34瓶;Noriea. 33瓶;顾万舟 21瓶;套路王 20瓶;64699194 11瓶;白浅、沧笙踏歌、麻辣百香果香锅双响炮、一条猫、白河yeah 10瓶;研城京岙 7瓶;小女子本色0、墨笙灵、乐乐 6瓶;椰子汁、翎染 5瓶;you、花酒 3瓶;影的老婆、墨已成书、残存心动、闲小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