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曜听过很多人对他说“我喜欢你”, 来自粉丝,来自对手戏演员,来自于追求者,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出现此时此刻异样的感觉。
面前的这个男人, 是和他绑定了法律关系, 名正言顺的老公,他对他而言是有着特殊存在意义的。
时间的流动似乎变慢了, 餐厅里气氛安静, 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睛,久久未语。
靳知寒无论做什么都很坚定, 既然下决心想让楚曜明白他的心意, 那说了也不会后悔。
当然,他的心里也清楚,就算他不说,楚曜的心里也一定有了猜疑, 他偷偷吻了他, 表现得那么明显, 一夜之间冲上热搜,想看不到都难。
果然, 在他说完之后, 楚曜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太意外的表情, 他只是有点儿懵懵的, 似乎没想到他会直接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鸵鸟心理”又开始作祟, 楚曜埋下头飞快的吃米线, 他此刻全身滚烫, 就像有火在烤一样。
亲耳听到靳知寒说, 和他自己想象, 那感觉自然是不一样的。
仿佛是在做梦,他整个人轻飘飘的,特别梦幻,不真实。
靳知寒似乎只是想把他的心意讲给他听,并不在意他会给什么回应,说完之后就沉默了。
那感觉就像是他在他的心上纵了一把火,任凭火焰怎么烧,都与之无关。
楚曜目光沉沉,捏着筷子的指关节隐隐发白。
挑起一筷子米线想吃又觉得没胃口,闷了口水喝。
注意到他的动作,靳知寒给他的杯子添上水,“你对我怎么看?”
“我?”楚曜习惯性的又去喝水,“那就顺其自然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靳知寒唇角似乎轻扯了下,“之前的协议作废吧。”
楚曜不由皱眉,“你单方面就这么决定了?”
“不然?你还是打算再过三年离婚?”
靳知寒的目光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性,楚曜不习惯这般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脱口而出一句,“那也说不准。”
气氛一瞬间冷下去。
靳知寒那边不再说话了。
楚曜小口咬着米线,心头总有形容不出的别扭。
如果不是掐自己能感觉到疼,他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九点钟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观众们踩着时间一股脑儿涌入直播间,看到的却是异常安静又凝重的画面。
夫夫俩面对面坐着,默不作声吃自己的饭,全程无交流。
[怎么没声音?是我耳机坏了吗?]
[这两个人吃饭都不聊天的啊?难道说他们吵架了?]
[应该不会吧,昨晚不是还很甜的吗?]
[感觉氛围不太对劲,依我这个真爱粉对楚曜的了解,他一直低着头就说明有心事。]
[你们会不会脑补太多了?就我关注他们碗里的是什么吗?看起来好好吃。]
观众在讨论的时候,夫夫俩先后放下筷子,楚曜主动收拾了碗筷,端着去了洗手池。
他身上穿一件纯白的T恤,宽松的版型更显得身材清瘦,手臂线条感更明显。
“一会儿我要开个例会。”靳知寒主动破冰。
楚曜转头看了他一眼,“好,你去开吧。”
他答应得飞快,似乎就在等他说这句话,巴不得他赶紧在他眼前消失似的。
靳知寒离开厨房以后,楚曜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松。
他拿洗碗布擦着碗,脑海中又浮现出靳知寒说的那句话。
在楚曜的眼里,他是站在神坛上的男人,就算他们结了婚,也从不敢奢望能拥有他的心。
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喜欢上他呢?
水龙头哗哗流着,楚曜的思绪越飘越远,他甚至已经开始怀疑,靳知寒会不会在和他结婚前就喜欢上了他,不然他明明有那么多选择,为什么偏偏找上他?
碗冲干净,楚曜放到柜子里,决定清除乱七八糟的想法,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不知老天爷是不是看他太闲了,路过玄关走廊时,楚曜刚好听见门铃声,他过去拉开门,发现外面站着的居然是闻砚。
“Surprise!”闻砚摘下墨镜,满脸自恋又臭屁的神情。
“你怎么来了?”
“我到云城参加活动,离你们这儿不远,就主动联系了节目组,过来做客啊。”闻砚说完,还特意强调一句,“我可是零片酬出镜的,你们要好好招待我。”
“像你这么抠抠搜搜,掉进钱眼里的人,说这种话有说服力吗?”楚曜怼完,接过他的行李箱,“那你准备待多久?”
“这就要看你们的待客之道了,如果把我照顾得舒舒服服,我可以考虑多待几天。”
闻砚话说完,楚曜把他的行李箱往门外一推,“那你还是走吧。”
[哈哈哈哈,楚曜和闻砚这对损友,节目更有看头了。]
[闻砚这是送上门当电灯泡啊!他一个单身狗凑啥热闹,不怕被狗粮噎住吗?]
[希望闻砚会是一个神助攻,请帮摇旗呐喊多多造糖吧。]
[楚曜和闻砚可是圈子里有名的铁哥们,感情好得不得了,你们说靳总会不会吃醋啊?]
[你们难道忘了,靳总可是闻砚的老板,他敢造次吗?]
[闻砚戏可真多,他分明就是节目组邀请来的,还演得大义凛然,有他在,这节目不会冷场了。]
玩笑归玩笑,楚曜还是帮闻砚拎着行李箱上楼去了,在楼梯拐角处,他没忘记靳知寒还在开会,告诉闻砚,提醒他小点声音。
二楼有好几间客房,楚曜让闻砚自己挑,他选中一间朝阳的,窗外就是竹林,新鲜空气进屋便能闻得见。
“你们这哪里是在录节目,分明就是在享受好吗?”闻砚走进露台,空气清新得令人心旷神怡,和城市完全不一样,“我真想在这儿待到录制结束。”
“你赶紧找个女朋友,也来参加这种综艺不就好了?”
“谁告诉你我喜欢女的。”
“………”楚曜示意一眼摄像头,“录着呢,你想上热搜啊?”
闻砚笑笑,对着摄像头双手合十一番,“我开玩笑的,别当真。”
“我看你就是故意想炒作。”楚曜余光睨着他,“是不是有新戏要上啊?”
“老子是凭实力的好不好?”
“得了吧,你闹的绯闻还少吗?”
靳知寒来到门外,听见了热闹的动静。
他从书房出来就听见这间房里的聊天声,不同于和他相处时的小心谨慎,楚曜和闻砚聊天时特别活泼放松,玩笑随便开,能感觉到他整个人是处于很舒服的状态。
“当当当——”
在门上敲了几下,靳知寒才走进去。
闻砚看到他,立刻老实了,笔直站好,神经病似的做了个敬礼的手势,“靳总好。”
“这通告是谁给你安排的?”
听靳知寒这样问,闻砚扯唇一笑,“我自己想来的啊!近距离磕CP,感觉多爽。”
群里来了消息,他们俩聊天的时候,楚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江西哲:导演让我来通知大家,十一点在别墅区正门集合,下午去极限运动场体验蹦极,着装尽量合身舒适。]
看完后,楚曜发出了爆笑声,他对闻砚晃了晃手机,“你来得真巧,今下午要蹦极呢。”
一万头的草泥马在闻砚的心头奔腾而过……
他看过聊天记录,确认楚曜说的是真的,脸上流露出苦笑。
“我是飞行嘉宾,又不是常驻,这跟我没啥关系吧?我就在家等着你们回来就行了。”
闻砚嘴上这么说着,心里还在骂导演。
太缺德了,怎么专挑玩蹦极的这一天请他过来?明天该不会安排更变态的项目给他吧?这钱还真不好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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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闻砚还是跟着大部队上了大巴车,前往极限运动场。
韩松导演亲自给他打来电话,说他不去的话得赔节目违约金,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可是白纸黑字写了的,要配合节目组的一切安排。
大学那会儿,他们还是同一届的呢,如今这么黑心,闻砚决定回去就跟韩松这家伙绝交,他现在有一种不小心上了贼船的感觉。
在前往蹦极场之前,节目组送他们去了旁边的一家菌汤火锅店吃午餐。
走进大厅,一张六米长的桌子上摆满了肥牛、毛肚等琳琅满目的食材,你能想到的吃火锅的食材上面全都有,令人数不胜数、目不暇接。
“节目组难得准备得如此丰盛,我怎么感觉这是让我们吃饱好送我们上路呢?”白霁深开玩笑的说。
闻砚耷拉着脸,“说不定是最后的午餐了。”
“哎哎哎,你俩能不能别乌鸦嘴?”陆绎文赶忙打岔,“太天真了,你们真以为节目组这么大方?他们肯定不会让我们安心把饭吃了的,说不定最后有的人吃不到呢。”
[哈哈哈,陆老师不愧是综艺常驻嘉宾,对节目组的套路了如指掌。]
[陆绎文真是老综艺人了,太懂了。]
[该不会倒霉蛋就是闻砚吧!他可是游戏黑洞。]
闻砚的心脏在陆绎文说完之后“咯噔”一下,“该不会让我们做任务,输的人只能看着赢的人吃吧?”
楚曜笑着看向他,“恭喜你,已经预判到自己的结局了。”
“别闹了,我刚来这节目头一天,怎么也该给我点优待吧?节目组怎么能连这点待客之道都不懂呢?”
陆绎文:“他们还真不懂。”
说话间,大家在长桌前坐下去,沸腾的火锅咕噜咕噜,光是飘散的香味儿都足够让人垂涎三尺了。
“能吃了吗?”闻砚弱弱举手,看向镜头后面的导演。
他问完后,导演拿着台本走过去,“在吃火锅之前呢,首先请大家完成一个任务,八个人两两分队,排名最末的那一队只能吃泡面。”
大家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意外,果然天下最黑的心就是综艺节目导演的心。
白霁深:“导演,你就直说吧,想让我们干嘛。”
“别急。”导演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转头看向工作人员,“来吧,上道具。”
大家眼睁睁看着道具组在地板上铺了长达五米的指压板,每间隔一米会有道障碍,第一个是三角板,需要跨过去,第二个是单杠,需要钻过去,如果不小心把杆子碰掉了,还要重新开始,第三个只留了两道竖形空隙,需要侧着身子过去,第四个是一个公主抱姿势的模板,必须有一位嘉宾把另一位嘉宾那么抱起来,最后用时最短的队伍获胜。
在道具组忙碌的时候,四组队伍已经抽签决定好了顺序,闻砚自然是和江西哲同一队的。
先上场的是白霁深和赵璟他们,俩人的脚一踩上指压板就发出痛不欲生的惨叫,听得其他人心惊胆战。
楚曜在旁看得很专注,想积累前者的经验,等他俩上的时候能节约时间。
有那么美味的火锅,谁想吃泡面呢?
为了美食,冲了!!!
靳知寒都察觉到了楚曜的专注,他眼珠子都不怎么转。
白霁深和赵璟的速度还算快,也就过杆的时候因为白霁深的柔韧性不太好,多费了点时间,最终用时四分四十秒。
接下来轮到陆绎文和温煦,还没上场,陆绎文就挥舞起手臂说:“观众朋友们,如果我输了,请不要嘲笑我,我都是为了综艺效果考虑。”
话说完没多久,陆绎文上场就摔了。
楚曜没忍住笑出了声,下意识抓住身边人的胳膊,对他说:“陆老师真是天生的搞笑男,他怎么做什么都那么有喜剧效果啊。”
话说完,楚曜才意识到他是在跟谁说话,讪讪然要收回手,靳知寒却顺势按住他的手背,将他的手扣在了手心。
“你喜欢幽默的?”他在他耳边轻声问。
楚曜的目光不自然闪躲着,感觉自己的手在他掌心里逐渐变得滚烫。
他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脑子已然成了浆糊。
[靳总好坏,故意撩我们曜宝贝,说话就说话,非凑到耳边。]
[靳总这么问肯定是吃醋了,如果楚曜真喜欢幽默的,他会不会强迫自己往搞笑男的方向发展?]
[以前怎么没发现楚曜脸皮这么薄?每次靳总一靠近他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了。]
陆绎文和温煦过关后,楚曜才回过神,听到他们的成绩是四分五十秒。
不自然抽出自己的手,楚曜故意说他要去热下身,免得等会儿腰弯不下去。
闻砚和江西哲第三个上场,对于导演安排这种游戏环节,闻砚做出一个鄙视的手势。
“人家都是夫夫俩,公主抱很正常,我们俩单身的大男人那么抱一块像话吗?”
闻砚吐槽完,江西哲紧跟着点头,“就是,导演他就没考虑我们俩的感受。”
导演不理会他们俩的怨言,吹了口哨,两人飞快冲上指压板,动作伴随着惨叫,一鼓作气冲到了公主抱。
玩之前,俩人商量好了,江西哲抱闻砚,没想到闻砚一勾住他脖子,江西哲就跪了下去。
“你行不行啊?要不换我来?”
俩人手忙脚乱的,陆绎文那边都快笑出眼泪了。
转头跟温煦击了个掌,陆绎文满脸得意,“太棒了,我们不用吃泡面了。”
他们这一耽误时间,肯定要超过五分钟了。
结果如陆绎文所愿,用时六分三十八秒。
“靳总,楚曜,你俩可以不用有压力了,垫底的人已经出来了。”赵璟看向他们说。
楚曜伸直胳膊,回以自信的笑容,准备上场了。
他刚总结了半天的经验,发现也用不上,想要时间短就得不怕疼。
导演一吹哨,楚曜就跟上了发条的小汽车“嗖的”一下冲了出去。
他速度快得像阵风,大家都来不及捕捉,眨眼就来到了第三关。
“楚曜太强了吧,他这矫捷的身手都能去参加男生女生向前冲了。”白霁深震惊的感慨。
赵璟盯着靳知寒那边,忍俊不禁道:“怎么办?靳总好像卡在过杆那边了。”
闻砚不想吃泡面,在旁边故意捣乱,“楚曜,快去帮帮你老公啊!!他卡在第二关了!!”
他这么喊就是想干扰靳知寒,但没等楚曜折身返回,靳知寒就过去了。
楚曜在公主抱的板子前面等着,靳知寒冲过来后直接将他拦腰抱起。
两人踉踉跄跄过了这道障碍,临末靳知寒的腿却被绊了一下,二人双双倒在海绵垫上。
而靳知寒在倒下的一瞬间,出于本能反应,手掌护住楚曜的头,让他扑在了他的身上。
楚曜的两腿分开,抵在靳知寒的腰腹部,膝盖则跪在海绵垫上。
直播间响起疯狂的一阵“啊啊啊”的尖叫声,观众们急忙截图,这个姿势也太暧昧太羞耻了。
[突如其来的福利,感谢节目组设置这个游戏环节。]
[原来私下里就是这个样子的,比我想象得还要带劲儿呢。]
[曜宝贝脸红了!好可爱!骑在自己老公的身上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又有剪辑的新素材了,我立马滚去制作。]
盯着靳知寒那双深邃勾人的眼睛,楚曜的脸红得彻彻底底,忙不迭站起来,之后对他伸出手,要拉他起来。
“好家伙,你们俩玩游戏还能秀一波恩爱。”闻砚在一旁感慨着,“我来这儿真是吃狗粮的。”
“不光吃狗粮,还要吃泡面呢。”陆绎文接了句。
白霁深笑出声来,“陆老师说话多损。”
闻砚的额头无声滑下三道黑线。
他眼睛巴巴望向导演,“做做节目效果就得了呗,还真让我这个飞行嘉宾吃泡面啊?”
导演一本正经的回答:“这是直播,不能剪辑。”
言外之意我也做不了假,无法帮你。
“走咯,吃火锅去咯。”陆绎文开开心心去洗手坐下了。
闻砚和江西哲各捧着一桶泡面坐在旁边,跟在地铁站乞讨的一样。
“老婆,尝尝这肥牛,真好吃。”陆绎文故意夹起来馋他们。
闻砚吸溜一口泡面,假装委屈得想哭,“这是什么破节目,主嘉宾吃大餐,飞行嘉宾受虐待,往后谁还敢来参加。”
江西哲拍拍他的肩膀,“不是还有我陪你的吗?”
“唉。”闻砚叹了口气,“我们单身狗就是命苦。”
说话间,他看到楚曜捧着碗朝他走过来,眼睛里顿时流露出感动。
“还得是我兄弟,我就知道我们俩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白积累的。”闻砚像狗狗似的伸直脖子,“你给我弄什么好吃的了?”
楚曜半蹲在他的面前,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别误会,我就是过来让你闻闻味道。”
[曜宝贝好腹黑,看看闻砚那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我真是笑到在床上打滚。]
[闻砚:这么多年终究是错付了……]
[人家现在有老公了,兄弟当然得靠边站,闻砚请摆正一下你的位置好吗?]
[闻砚怎么会这么惨hhh,虽然我是他粉丝,但也不得不说这节目效果看得人好爽。]
!!!
闻砚暗中磨了磨牙齿,佯装伤心地抹一把泪,“楚曜,你学坏了。”
“哦,那可能是被陆老师给带得吧,都是他教得好。”楚曜站起来,冲着陆绎文喊了声,“师傅。”
陆绎文微微颔首,“我看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前浪这就要被你拍死在沙滩上了。”
大家开着玩笑,热热闹闹吃完了一顿火锅。
观众本来以为节目组只是做做综艺效果,没想到真就让闻砚和江西哲只吃了一桶泡面。
[这节目太真实了,真是一点都不套路,心疼闻砚三秒钟。]
[之前闻砚不是还号称自己是综艺老油条吗?这下遭遇滑铁卢了吧?]
[闻砚真的很会抛梗啊!完全可以代替江西哲成为常驻。]
[你们说等下蹦极谁会不敢上?我盲猜一个闻砚。]
[没记错的话,楚曜应该是有轻微恐高症的吧?他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过自己坐飞机会很不安。]
[楚曜那是胆小,跟恐不恐高没关系吧?(作为粉丝好像不该这么说,我错了。)]
短暂休息过后,大家紧跟着来到下一站。
陆绎文抚摸着自己吃得饱饱的肚子,跟其他人说:“你说我们刚刚吃得那么撑,等下蹦极不会吐出来吧?”
“你要真吐了,我第一个站出来双手鼓掌。”闻砚两手插上衣口袋里,满脸得瑟的小表情。
陆绎文不甘示弱回击,“反正我吃火锅吃得那么满足,都已经享受过了,吐就吐了吧。”
白霁深听他们俩互怼,赶紧扯到正题上,“我们先来商量一下,等会儿谁第一个上。”
一谈到这个话题,所有人瞬间安静如鸡。
见没人开口,靳知寒第一个站出来,“那就我上吧。”
“哇哦,靳总牛掰。”陆绎文佩服看着他,“不愧为真男人。”
温煦走在楚曜的旁边,碰碰他的胳膊,“你老公真厉害。”
“嗯。”楚曜也这么觉得,“他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很有拼搏精神的,没他不敢做的事情。”
不知不觉走到了玻璃栈道,要去蹦极台,必须穿过这里。
往下是两千多米的深渊,光是看了都让人感觉腿脚发软。
工作人员给大家各发了鞋套,要套在鞋上面,要防止滑倒,也不能把玻璃栈道给弄脏了。
温煦紧紧抓着陆绎文的胳膊,眉宇深拧起来,“老公,我有点儿心慌。”
“不用怕,我不是陪着你的吗?”陆绎文将他搂在怀里,带他往前走。
后面的人陆陆续续跟上。
楚曜低头望着玻璃下的深渊,迟迟不敢迈开脚步。
闻砚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楚曜,别这么怂,快来啊!”
“别听他的。”靳知寒把胳膊伸到楚曜的面前,“你信我吗?信就闭上眼睛,我带你往前走。”
他目光坚定,话音里也带着一股令人会信服的力量。
楚曜深呼吸,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五指缓缓合拢,闭上了眼睛。
因为知道脚下是玻璃,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楚曜的心还是猛跳了下。
靳知寒很有耐心的在他旁边说:“不用急,慢慢走就好,很快就到了。”
温柔的声音坚定有力,他将脚步放至最慢,一步步陪着楚曜慢慢往前走。
白霁深和赵璟已经走下玻璃栈道,在观景台张望着靳知寒和楚曜,赵璟不由感叹,“靳总明明外表看起来是很冷漠的人,对待老婆却那么温暖包容。”
“这大概就是遇到了对的人吧。”白霁深揉下赵璟的头发,“我对你不够温暖和包容?”
“你?马马虎虎吧。”赵璟傲娇撇下嘴。
人最难的就是迈出第一步,踩在玻璃上,楚曜反而没那么怕了,他好奇睁开半只眼睛瞄了眼脚底,山间白雾飘散,丛林深不见底,对于有幽暗恐惧症的人来说,光是这样的画面就足够让人头皮发麻了。
调整呼吸,楚曜拿开了他的手,“我想试试看自己走。”
好歹是个大男人,他不想表现得那么怂。
闻砚特别坏,看到楚曜松手以后,他假装跺了下脚。
看到楚曜吓得肩膀一抖,他发出畅快的笑声。
“闻砚,你给我等着。”
楚曜握紧拳头,一鼓作气往前走。
闻砚看他要来追他,故意想秀一下自己的胆量,拔腿飞快跑起来,结果左腿把右腿给绊了,“咣叽”一下摔倒了。
陆绎文发出不厚道的笑声,“闻砚,你是不是跟这节目犯冲啊?也太倒霉了。”
“我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闻砚狼狈爬起来,他那时候还给楚曜发他的表情包,现在都还回来了。
果然,人还是要保持一颗善良的心(哭泣)。
走出玻璃栈道后,大家在观景台欣赏风景。
趁旁边没摄影师在,闻砚凑近楚曜,神神秘秘开口道:“我跟你说件事。”
“嗯?”楚曜轻挑眉梢,“你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事?”
闻砚自信的扯起唇角,“我可是发现了一个秘密。”
“哦。”楚曜并不感兴趣。
“我的秘密是关于你的。”闻砚继续说。
余光瞥见靳知寒朝他的方向走来了,闻砚假意咳嗽了声,压低声音飞快的说:“我发现靳总喜欢你。”
“………”
楚曜好一阵无语。
原来他要跟他说的秘密就是这个?闻砚是不是以为自己挖掘到了天大的真相?要是他告诉他已经知道了这事儿,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跳梁小丑?
靳知寒走过来,不动声色站到了楚曜和闻砚的之间,无形中将两人分隔开来。
眼角余光嫌弃的看了一眼闻砚,示意他离远点。
[闻砚刚才在和楚曜说什么悄悄话?害得靳总都吃醋了。]
[不愧是靳总,直接强势中止,看闻砚灰溜溜躲到一边去了。]
[靳总:暗戳戳的醋我可不吃,我只会来正大光明的。]
终于来到蹦极台,从十米的长台朝外延伸出一个弧形的小圆台,往下看是幽幽山谷,河流湍急。
之前说好了是靳知寒先上,准备穿戴装备的时候,工作人员却说:“可以两个人一起跳。”
听闻,陆绎文看向楚曜,“你确定不试试啊?多好的机会。”
“就是,难得体验一次,反正有你老公抱着往下跳,怕什么。”闻砚也在一旁拱火。
楚曜还没说话,靳知寒淡声道:“没必要非要尝试,人一生中没做过的事情太多了。”
他不想楚曜因为在乎别人怎么看他而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无论是刚刚在玻璃栈道还是此刻蹦极,楚曜发现靳知寒始终是站在他的立场考虑,他甚至比他本人还要顾虑他自身的感受。
陆绎文搭上温煦的肩膀,“老婆,要不然我们俩先跳,给他们打个样?”
温煦有些犹豫,“我也不太敢,没尝试过。”
“我们俩来。”赵璟胆子大,说完就拉着白霁深过去了。
“还得是璟哥啊。”陆绎文对他竖起大拇指,转而扭头询问:“楚曜,你怕高是天生的吗?”
楚曜目光凝滞两秒,眼前像是闪过模糊的画面,“不是,我小时候从高处摔下来过,从那开始就有点儿害怕了。”
“一定是你调皮吧?男孩子哪有没摔过的,我小时候掏鸟蛋不知从树下掉下来过多少次。”
楚曜无声抿住唇,没有说话。
粉丝对他最了解,看他沉默就知道他一定有心事。
[楚曜肯定不只是从高处摔下来那么简单,背后说不定有故事。]
[要是方便讲的话,曜哥肯定早就说了吧,他既然不想说,我们就别提起这个话题了。]
[别看楚曜平时挺佛的,其实心里装了不少事呢。]
[还好有靳总陪着他,这就是救赎文照进了现实吧?]
白霁深和赵璟绑好装备以后,工作人员打开蹦极台的门,他们手牵手一起走了出去。
导演交代过江西哲,在他们蹦下去之前要问一个问题。
于是两人站定之后,江西哲盯着呼呼作响的风,大声喊道:“深哥,璟哥,假如这是你们生命中的最后一天,你们最想说什么?”
白霁深看向赵璟,握住他手的力道无声中加大几分,他们的脚下就是万丈深渊,掉下去很可能万劫不复,在这一刻对生命的体会前所未有的清晰。
自然,有些难以启齿的话在一刻也不是那么难以说出口了。
“如果是最后一天,我想先对我爸妈说一句我爱你们,然后对我老婆说……”白霁深哽咽了下,眼眶泛红了圈,“原谅我平时和你吵架冷战,我没有达到一个完美老公的标准,很多地方做得还不够好,我心里很后悔,本应该能更体贴的疼爱你呵护你的……”
白霁深深呼吸一口气,嘴角上扬露出微笑,“老婆,感谢你平日里的包容,如果有来生,我还想和你在一起。”
赵璟已然哭得满脸都是泪水了,他擦也擦不干净,崩溃又好笑的说:“能不能不煽情了啊?赶紧跳吧。”
大家正沉浸在感动的情绪里,被他这一句搞得哭笑不得。
白霁深和赵璟拥抱着对方,义无反顾跳下去。
看他们那么果断,温煦也跃跃欲试,晃了晃陆绎文的手,“要不然我们也上?”
“我都行啊,听老婆的。”
闻砚活动了下身体,看向江西哲,“我们先来吧。”
江西哲摇头,按住了胸口,“我心脏不太好,你自己上吧。”
“还是不是男人?”鄙视看他一眼,闻砚自己去了。
每个人站在蹦极点都要回答“生命最后一天”的问题,闻砚时刻不忘记搞笑,他张开臂弯,大喊道:“如果今天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那我过得未免太惨了点,我除了委屈没什么好说的。”
话音刚落,身后的工作人员没得感情的说:“准备好,三二一……”
闻砚这时候怂了,“不行不行,我腿抽筋了,再给我点儿时间。”
陆绎文发出嘲笑声,“你不敢就别上啊。”
“谁……谁说我不敢?”闻砚挺直了腰杆,“来吧。”
工作人员伸手将其往下一推,闻砚的尖叫声冲破云霄。
温煦听他叫那么恐怖,感觉腿都软了,本来他还想试试的,一下子又丧失了勇气。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身后传来一声,“我想试试。”
蹦极台上的几人齐齐看向声音的来源,楚曜站在那里,表情风轻云淡,目光却很坚定。
他这时给人的感觉就像春日破土而出的竹笋,带着一种新生的力量。
楚曜刚刚一个人站在那里想了很多,他对于高处的恐惧不过是源于小时候留下的阴影,记忆虽然已经模糊,但害怕的感觉已经深深刻进骨子里。
可如果再来一次从高空被人推下去呢?他主动迈出这一步,是不是意味着曾经的痛苦将被取代?
和走玻璃栈道不同,那是要靠自己一步步往前进,而蹦极是有人在背后助力的,只要有勇气站在那里,别人来推,怕不怕就由不得你了。
风刮起楚曜额前的刘海,他深邃的眼眸清晰分明。
迈着坚毅的步伐,楚曜义无反顾走向蹦极点。
他在靳知寒的面前经过时,让靳知寒恍然有种陌生感,在那个清瘦的身躯里,好像隐藏着旁人不知的巨大能量。
“靳总,赶紧去啊。”陆绎文激动地从后面推了靳知寒一下,“你老婆为你牺牲可够大的,他肯定是想陪你一起跳才敢这么豁出去的。”
靳知寒本来没有这么想,但听陆绎文说完,心底有束光突然打进来。
会不会楚曜是有一丝丝的可能为了他?
[呜呜呜,简直是神仙爱情,楚曜虽然不爱表达,但他对靳总的爱都在行动里了。]
[了解楚曜的粉丝都知道他是很恐高的,能做到这种程度真的是因为爱吧?]
[你们怎么都把楚曜想得这么恋爱脑?万一他只是想挑战一下自我呢?]
[姐妹,我们就不能有点儿浪漫又美好的幻想吗?]
靳知寒过去时,工作人员在为楚曜穿戴装备,他拉起他的手,发觉冰凉彻骨。
“我这是被风吹的。”怕他多想,楚曜不自然抽出手解释了句。
两人的装备都穿戴完成后,后面的陆绎文又抛出了那个问题,这次,他稍微改了一下。
“如果生命只剩最后一天,靳总还有楚曜,你们俩最想要对对方说什么?”
作为CP粉头子,当然要学会自己造糖。
靳知寒先开了口,山间的风吹得呼呼作响,让人的眼睛都有点儿睁不开。
他的手伸过去,将楚曜的手攥在手心,看着他的眼睛,专注而认真的开口道:“如果今天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天,那我会觉得很幸运,现在有你在我身边,而我想对你说,你不会知道在我的心里,遇到你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我们能够结婚,于我而言也是命运的馈赠,我不知道你在其他人的眼里是什么样子,在我这儿,你永远是至高无上的珍宝。”
说话间,他握着他手的力道在悄然加重。
如果说早上的那句“我喜欢你”让楚曜感觉在做梦,既不真实又不可思议,那这一刻他深情的看着他又讲出更动听的一番话,让他的悬了一天没上没下的心终于落定。
那句“在我这儿,你永远是至高无上的珍宝”,戳中了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他感受到一种小心翼翼的珍视与呵护,是“世界之大你最特别”的偏爱。
他开始相信他是真的喜欢他这件事情。
[靳总好会说,我真的想不到一个外表高冷霸道会讲出这种深情的话。]
[楚曜的眼眶红了是不是?好开心我喜欢的偶像能遇到这么爱他的人。
[就冲靳总的这一番话,我原地入坑,看谁还敢说他们是契约婚姻,明明这么爱对方。]
[我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磕了,谁懂我之前小心翼翼的痛啊?]
靳知寒刚才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陆绎文站在那里啥也没听到,快急死他了。
“楚曜,到你了,你可得说大点声音。”陆绎文手卷成喇叭状,咆哮大喊。
楚曜这一刻其实不太清醒,他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可嘴巴就像被胶水黏住了似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心里明明在想,感谢你的照顾和喜欢,希望我能成为更好的人,不辜负你的心意,但话逗留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靳知寒和楚曜对视着,他眼中翻涌的情绪,他都接收到了。
“没关系,你可以什么都不用说。”他抬起手摸摸他的头,回头看向工作人员,“我们准备好了。”
工作人员正看着他们满脸姨母笑,冷不防被这话拉回神,笑容顷刻间守住。
“抱紧我。”
靳知寒将楚曜拉进怀里,让他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腰。
他的胸膛温暖而宽厚,为楚曜挡住了山间疾冽的寒风,在他的鼻翼间只能闻得见他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胸腔里的心跳在热烈跳动。
“三、二、一……”
随着工作人员的倒数,楚曜紧张闭上眼睛,他的睫毛微颤着,腿也逐渐发软。
靳知寒安抚的话响在耳畔,“别怕,有我陪你。”
“啊——”
在被推下去的刹那,楚曜大声叫了出来。
他能感觉到身体瞬间失重,魂飞天外,耳朵里只能听得到风声,大脑是一片空白。
本以为睁开眼睛会很难,但当身体渐渐平稳下来,他不由自主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靳知寒距离他很近,他在望着他的方向,嘴角勾着一抹笑意。
楚曜看到了他目光中的鼓励,好像在对他说:你特别棒。
摊开掌心,里边全是汗水。
回到蹦极台,楚曜几乎是瘫在地上,闻砚已经调整好,小跑过来看他和靳知寒。
“你可以啊。”他的手搭上楚曜的肩膀,忍不住夸赞,“认识你那么久,都不知道你是这么有胆的人。”
这话落到人耳朵里,却怎么都不像是在夸。
“怎么?我在你眼里很怂吗?”
闻砚讪然笑了笑,“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
蹦一次极,楚曜直到回别墅都还没缓过神来,难怪网上说这不是普通人能轻易尝试的项目,不能不信邪。
但有一说一,解压是真的,他所有的情绪好像在跳下去的一瞬间全部释放出来了。
今晚回来得比较早,节目组没有为大家准备晚餐,需要自己下厨做饭。
楚曜的腿直到现在还发软,将打下手的任务交给了闻砚,让他去给靳知寒帮忙。
闻砚本来还在期待晚上能吃一顿大餐,可没想到,还得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何德何能,我有朝一日能吃到老板你亲自下厨做的饭。”闻砚择着芹菜,蹲在垃圾桶前感叹。
人生真是充满了惊喜和意外,来之前他还以为自己会受到国宝般的待遇,结果全场倒霉蛋就是他。
靳知寒不理会他的自言自语,问:“你要在这边待多久?”
“来的时候说好三天,你要是想让我多待……”
“我不想。”不等他的话说完,靳知寒立刻否认,还很无奈看他一眼,“你不觉得自己在这儿很多余?”
“我……”闻砚瞪大眼,他可是助攻好不好?
既然老板这么瞧不起他,那他还真得向他证明证明,等到时候,估计他都舍不得让他走了。
[哈哈哈,也就幸亏闻砚脸皮厚,换做是谁跟人家小两口一起生活也会不自在。]
[闻砚来这一趟可不能白来啊!你就不能向陆老师学习学习,多给我们观众创造福利?]
[怎么感觉闻砚跟他俩的孩子似的?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楚曜:我拒绝,我可不想要这么一个傻大儿。]
[弱弱的说一句,楚曜和靳总生出来的孩子颜值肯定比闻砚要高吧。]
客厅里,楚曜坐了一会儿,忽然冒出个想法。
他立刻联系了导演,开门见山直接道:“我之前在洛水镇捐赠了一所希望小学,明天去看看那儿的老师和同学们可以吗?”
洛水镇属于云城市比较偏远贫困的地区,整体发展水平落后,孩子们上学都要趁天不亮的时候起床,翻一座大山才能到。
“当然没问题了,向大众传播正能量是好事。”导演夸楚曜这个想法好,接着道:“你去问问其他人,约着大家一起去。”
“好,那明天我们早起,你派司机送我们去当地的文具市场,我们给孩子们挑选些礼物带过去。”
“行啊,楚老师想得真周到。”
跟导演挂电话后,楚曜立刻在群里询问了大家。
闻砚给靳知寒帮忙的时候还在趁机摸鱼,他已经被邀请进群,看到楚曜发来的消息,接着告诉了boss,“你老婆明天要去希望小学。”
靳知寒转头看了他一眼,从这个眼神里,闻砚分明看到了一种骄傲和自豪感。
靳知寒明显在说:我老婆就是这么的有爱心。
闻砚将眼前这个洗手作羹汤与在公司会议室里杀伐果断的总裁对比了下,感觉好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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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
靳知寒和楚曜上楼去休息,闻砚一个人留在厨房洗碗。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是往家里雇了个佣人。
一边拿着刷碗布擦着碗,闻砚一边对着摄像头叹气。
“老板的命令不能不从啊!”
“哎,平时我就是这么被压榨的。”
“你们这回总知道资本家有多无情无义了吧?”
闻砚一个人碎碎念着,也没人回应。
他不知道,楚曜上楼以后已经进浴室泡牛奶浴了。
弹幕里没有一个人是同情闻砚的,都在看热闹,满屏的“哈哈哈”,连粉丝都在无情嘲笑。
[上了一天的班,本来被老板气得心肌梗塞,回家一看闻砚这么惨,瞬间心理平衡了。]
[一线男明星在老板面前原来也得唯唯诺诺啊!这么看起来,跟我们打工人没什么两样啊!]
[突然觉得闻砚在这儿也蛮好的,多帮靳总和楚曜干点活,就能让他们有多相处的时间。]
[能近距离磕糖还不满足?洗个碗怎么了?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呢。]
[就是就是,不给我通告费,我天天去给他们洗碗都行。]
[今天的直播又要结束了,拜拜了姐妹们。]
楼上,楚曜洗个香喷喷的澡出来后,正巧撞上推门走进来的靳知寒。
看他黑发湿漉漉的,也换上了睡衣,他有些奇怪的皱眉,“你也洗澡了?”
“我去客房洗的,今晚想早点休息。”靳知寒解释完,走进洗手间,“我吹干头发就躺下。”
他什么时候躺下干嘛还要特地和他说呢。
楚曜走到床边,怎么看怎么感觉今天的床不对劲,好像一个大火炉,盯着盯着,他脑海中浮现出不可描绘的画面。
NO!!
清除乱七八糟的想法,楚曜移开目光,这张床已经让他不敢躺下了。
今晚怎么这么热啊?
他走到窗户边推开一扇,让外面清凉的风吹了进来。
闻砚刚洗完碗,正在院子里打太极,楚曜看到他,喊了一声。
“楚曜,咱俩绝交了。”闻砚转身对他摆摆手,满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明天我就收拾东西走人。”
“我又怎么惹你了?”楚曜好笑地问。
“你中午吃火锅不和我分享,晚上也不留下陪我洗碗,哪有你这么对待朋友的?”闻砚故意装作气鼓鼓的吐槽,末了补充一句,“我看你就是有了老公忘了兄弟。”
楚曜没等开口,身后忽然一条胳膊搭在了他的肩上,“认识你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说这么正确的话。”
靳知寒将楚曜搂在怀里,对闻砚挥下手,“我们要睡觉了,再见。”
反正直播都结束了,闻砚也不怕什么了,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你俩躺一块也是各睡各的,有什么好炫耀的?”
听闻,靳知寒缓缓眯起眸,“你又知道了?”
他懒得和闻砚解释那么多,窗户一关,窗帘一拉,随即就将楚曜抵在床头上。
手指顺着他的侧脸缓缓下移,来到他的喉结,不重不轻捏了下。
楚曜的这个位置很敏感,他的身体明显跟着轻抖了下,目光也在不自然地乱看。
“你说我们今晚还要各睡各的吗?”
靳知寒眸色幽深,隐隐有火光在跳跃,似乎已经隐忍了很久。
楚曜在心中将闻砚骂了一通,他真是多嘴,没事挑衅靳知寒干嘛。
“我认为我们……”还是维持原来的状态。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靳知寒猛地低下了头,楚曜反射性要起身,可是他的手腕却被他禁锢在他炙热的掌心,动弹不得。
男性的热气拂面而来,他深邃的视线落在他的唇上,属于他的强势如一张网将楚曜牢牢裹住。
靳知寒故意曲解楚曜的话。
“你认为我们该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