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 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各级军官们将关山月团团围住都在请命出战。
关山月修长的手指磕磕桌面，沉闷的咚响如同重鼓般敲击在众人的心头，让人两耳发闷, 两眼蒙圈。
“再等。”
军令如山，最高长官如此下令，所有人都只能按兵不动。
然而，ERG作为独立于八大军区之外的特殊组织, 可不受关山月的指令。ERG的最高领导人直接找到关山月要求提供一艘星舰让他们撤离地球。
“怎么？ERG终于要逃了？不是誓死与地球共存亡吗？”关山月玩味一笑。
ERG的最高领导人是个发顶微秃, 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他兴许和关山月一般的年纪，但此时站在关山月面前，孰强孰弱, 一目了然。
“关山月！你这是玩火自焚！”那人愤怒道,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能控制一切？”
看着对方暴怒的模样, 关山月只觉得厌烦, 耗费他的精力, 挥挥手打发道，“不行，所有人员共进退, 这一战, 没有人可以先走。”
中年男子双手撑在桌上, 一双精明的眼镜隔着镜片盯着关山月, “你难道要公然违背联邦最高法吗？当年的立法规定中可是写了的, 战时，八大军区无条件援助ERG!”正是有白纸黑字的法律条文在，他才会直接找上关山月。
“哦。”关山月漫不经心道，“违背又怎么样？”
随即不再理会ERG的最高领导人, 直接吩咐一旁的副官，“把这位先生安全送回去。”便不再理会气愤得脸蛋涨红的ERG领导。
气急败坏的ERG领导被强硬地请出指挥部，却也无可奈何，明明是自己的地盘，如今却全部被军方的势力控制了，自己就连申诉都没法申诉——对外通讯线路如今被关山月全权把控。
指挥室里再次恢复安静，关山月打开手边的抽屉，小心地取出一叠文稿，泛黄的纸页昭示着它年代久远。关山月指尖轻柔地划过纸页，犹如抚摸情人的肌肤，七分亲昵带着三分爱重。
“一切错误将在此终结。”
外星异兽的自戕行为还在继续，它们或是直接拧掉自己的脑袋，或是一手伸进自己的体内搅碎自己的内脏，捏爆自己的中枢。它们完全没有挣扎，就如同着了魔一般地结束自己的生命，把自己的肉身供应给同伴，催生出更加强大的外星异兽。
“不是吧，真被你猜中了。”韩羽皱着眉头，一连数十日，军方都没有任何的行动，只是固守堡垒，未曾组织一次出击，任由着外星异兽做大做强，种种行动都表明，关牧云说中了！
军方就是在养蛊！
“快了。”关牧云沉默地坐在一块岩石上，犹如一座雕像。
“什么快了？”韩羽问。
“最终决战快了。”关牧云站起来，“降落地球的外星异兽变少了，最终集合体就要出现了。”
韩羽挠挠头，“你说这些异兽最终会合体成什么玩意啊？”
韩羽完全难以想象。七个葫芦娃最终合体还是葫芦娃，那这些异兽最终的合体会是什么样子？这些外星异兽大多长相对不起观众，最终的合体才会丑成什么样子？
“要不我回去打听一下情况？”韩羽想着关牧云不想见他爸爸关司令，明明心里有怀疑，却又不挑明了问，那不如自己回去探查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如今的情况越来越诡异，如果最终之战是神意和外星异兽的战斗，那就必须搞清楚一切，不能让关牧云驾驶着神意一无所知地上战场。
“好。”
韩羽念头刚起，关牧云就果断同意了她的想法。
“喂！”韩羽跳脚，“我看你是想趁机赶我走吧！”
“嗯。”关牧云干脆利落地承认了，“回去吧，外面不安全了。”
关牧云也不知道最终一战会打成什么样，山崩地裂、江河倒流都有可能，那韩羽就必须回去人类的基地堡垒，外面不安全了，自己也护不住她了。
韩羽肩膀下塌，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她知道关牧云说得对，如今她留下来完全没什么作用，战局已经不是她能够插手的了。
“那我们一起走！”韩羽分析道，“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爸爸的算计之内，他连神意都知道了，肯定对你的身体情况一清二楚，那咱们也没必要隐瞒了不是吗？”韩羽指着关牧云的眼睛。
如果一切都被关司令算计到了，那他们不如大大方方站到他面前，把一切问清楚。
“再说了，神意这个终极大杀器只有你可以驾驶，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纸老虎！”
关牧云摇摇头，“我们发现神意是一场意外。”言下之意，他父亲应该不知道神意的存在，更加不知道如今是他驾驶着神意。
“哈？”韩羽不解，“没有神意，最终一战谁来？”他们先前的推断就是关司令知道了神意的存在，因而定下了“养蛊”的战略。
“难不成还有第二个神意？”韩羽随口一说，随即愣住了，不可思议道，“不会吧！还有一个神意？”
“为什么不可能？”关牧云反问。在神意里呆的时间越长，关牧云看到的记忆碎片就越多，在神意的“记忆”中，他有很多的伙伴，他们结伴而行，畅行无宇宙，无惧任何外星异兽。
关牧云不知道神意的记忆碎片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属于神意，还是属于他曾经的驾驶者？如果人类真的曾经拥有过很多类似神意的机甲，又怎么回被外星异兽逼得逃离地球？
而关牧云一旦脱离神意，这些记忆碎片就会消散，捕捉到的只零片点换面根本串联不起来。但是关牧云至少肯定，在曾经的某个历史时间点中，不止一架神意这样的机甲。
那么既然神意能够留存至今，其他机甲也未必不能。
“啊！”韩羽粗暴地抓抓头，一头的小卷毛被挠成了鸡窝，“好复杂啊！”韩羽听着关牧云的分析，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
“果然，像我这种学渣渣就不该思考这么复杂的事情！”韩羽放弃思考，破罐子破摔道，“果然，我还是亲自去问问关司令比较方便！”
“我就说，我知道你的消息！关司令一定会见我的。”韩羽道。
关牧云道，“他都来地球了，有来找我吗？”
韩羽卡住，仔细瞅瞅关牧云的脸蛋，疑惑道，“光看你们两个人的脸，就知道是亲生的啊！”对亲生儿子这样不闻不问，正常？
这边，韩羽和关牧云在讨论关山月的事情，另一边的ERG的指挥室内也正说起二人。
“关山月，你儿子还活的好好的，怎么不去接他回来？”坐在关山月面前翘着二郎腿的正是香取真一郎，他的手里拿着一块电子屏。
“香取久治那个傻蛋还以为他大外甥死了。”香取真一郎撇撇嘴角，不屑一笑，“他大概不知道他大外甥身上装着生命感测仪吧。”
“不过你们父子两个也真奇怪，一个活着不回来，一个知道位置不去接。”香取真一郎手上的那块电子屏上不仅显示着关牧云的各项身体数据，就连所在位置、移动轨迹都一清二楚。
“小孩子么，贪玩，收心了，也就回来了。”关山月淡淡道。
“切，没意思。”没有刺探到有用消息的香取真一郎放下二郎脚，起身要离开，临出门又扭头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反击？”
“今天、明天、后天，哪天都行。”关山月满不在乎道。
香取真一郎嗤笑一声离开指挥室，关山月看着电子屏上静止不动的绿点，低语道，“不乖的孩子该回家了。”
下一刻，关山月下令，“反击开始，超s级全体出战！”瞬间，整个战斗堡垒都活了起来。
“反击开始了？”韩羽看着不停从运输机上犹如下饺子般的机甲战士，心道，难道他们先前的猜测和推断全错了？“蛊王”还没有诞生，怎么就开始反击了呢？
“我们误会你爸了？看来他另有打算。”韩羽原本正计划着返回ERG基地，去搜寻一些蛛丝马迹，没想到还有行动，人类军方的反击战就开始了。
关牧云只盯着高空中不断降落的机甲战士们，咬牙切齿，双拳紧握，“可恶！”
“嗯？”韩羽不明所以。
“他们根本不是对手，这是让他们去送死！”
关牧云话音刚落，韩羽震惊道，“不会吧？图什么啊？！”
韩羽摸不着头脑，倘若真的是让战士们送死，下这指令的人图什么？毁灭全人类？
“如今进化出的异兽，哪怕是鎏光也不是对手！”
“已经这么厉害了吗？”韩羽对异兽的实力没有具体的认知。
“你呆在洞底！”说完，关牧云如同矫健的猎豹一般攀着神意的外装甲，瞬间爬到了驾驶舱外所在。
神意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