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 沈沐迅速通过珠串感知了下阮白的位置。
阮白的气息不见了。
他们来到客厅,发现所有人都昏睡了过去,各种器材也都倒在地上。
苏仪珊边往前走边试图推醒昏睡的工作人员,根本没有用, 她拿出手机想要叫救护车, 被常星南拦住。
“还看不出来吗, 他们是因为你房子里的妖怪晕倒的,叫救护车没用。”
苏仪珊一瞬间愣住:“你、你知道?”
“星南你也是除妖师吗?”
沈沐看了眼浑身散发着妖气的常星南, 心想还是不要告诉苏仪珊真相好了:“他算是吧。”
“你现在把能回忆到的细节都告诉我, 我们现在想办法找到那只妖。”
沈沐设下结界暂时将整栋房子包裹住以免被外人打扰, 又给已经昏睡过去的其他人用了休眠符咒以防万一。
他和常星南分头行动,把房子各处都找了个遍, 完全没发现那只妖的踪迹。
苏仪珊寻找着两只毛茸茸,整颗心都提起来:“咕噜,小白!”
“怎么办, 哪里都没有, 那只妖会不会伤害他们?”
沈沐虽然也着急, 但还算冷静, 阮白身上有他的珠串保护, 没有反应说明阮白现在还是安全的。
常星南虽然是只大妖, 也加入了协会的稽查部,但对除妖师寻找妖怪的方法并不太熟悉, 因此十分焦急:“你不是说你会保护好他的吗?”
苏仪珊听到他的话明白他是指阮白, 但总觉得他这么说怪怪的, 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这个妖怪应该能够操纵空间, ”沈沐做了一个叫他们安静的手势, 仔细感知阮白脖子上珠串的位置, “小白和咕噜一定还在这栋房子里。”
沈沐说的是对的,阮白还和咕噜在一起,他们跑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游戏房,在那里玩了一阵。
咕噜总是隔一会儿就往他身上扑,或是用自己的身体围住他亲亲蹭蹭。
也不知过了多久,阮白感觉吃的那几条小鱼干已经消化完了,就想要出去找沈沐,问问沈沐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他和咕噜来到走廊,发现房子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咕噜似乎在害怕什么,走到一半死活不动,就连阮白把头伸过去让它舔都诱惑不了它。
没办法,阮白只好独自来到客厅,却发现找不见一个人影,连那些拍摄工具也都不见了。
“沐沐,沐沐?”空旷的屋子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回荡。
阮白呆立在客厅中央,想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沈沐不可能无缘无故丢下他。
他把开着门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哪里都没有大家的身影。
苏仪珊的房子也很大,尤其是对于原形状态的阮白来说整个转一圈实在是太累了。
他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阮白四处看看,忽然瞄到了茶几上的电话。
那是一部很老式的带听筒的电话,阮白知道这种电话,沈沐那里也有,只不过是用来装饰,不知道苏仪珊这里的能不能用。
他打起精神,气喘吁吁地爬上茶几,将听筒扛起来推到一边,然后两爪扒在按键两边准备给沈沐打电话。
糟糕,貂根本就没有记住除妖师的手机号码!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阮白撑着电话站起来,又靠坐在听筒上,委屈巴巴地望着窗外。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发了会儿呆,小脑袋漫无边际地乱想时忽然想起脖子上的珠串,他抬起爪子摸摸:“沐沐……”
为什么要把貂独自留在这里。
阮白折腾了这么大半天已经累惨了,觉得口干舌燥的,于是又爬起来想要去找点水喝。
之前咕噜邀请他一起吃猫粮喝水,他还觉得猫粮不好吃,但现在恐怕也只能去找咕噜的小猫碗了。
他知道在哪里,就在游戏房外面走廊的拐角处。
阮白背着小坛子慢蹭蹭往游戏房的方向走,终于到了苏仪珊给咕噜放猫粮和水的地方。
他左顾右盼,确定没人看到,这才弯腰从水碗里捧了点水喝,喝完水又偷偷从小猫碗里拿了几颗猫粮。
貂偷吃猫粮这件事,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他想得很完美,结果一抬头就看到猫粮的主人——咕噜,正在不远处看着他。
“我可以解释……”阮白摆摆爪子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咕噜离他越来越近。
他两只爪子揉揉脸,觉得自己真是傻了,咕噜又听不懂他的话。
就是不知道小猫咪看到有貂吃了自己的猫粮会不会不开心。
咕噜走到他身边,亲昵地在他身上蹭蹭,差点给他蹭个跟头,然后就越过他,也去吃碗里的猫粮了。
阮白拍拍胸脯,他就知道咕噜不会生气。
他想伸手摸摸咕噜的尾巴,却忽然被一股力量拉住小背包的肩带拽到客厅。
尾巴和屁股还有后背因为这样的姿势在地上蹭了很长一段距离,阮白不用看都知道自己后面的毛毛一定炸开了花。
貂最讨厌毛毛不顺滑了。
他气得要命,一个转身想要看是谁拖拽自己,却什么也没找到。
“谁、谁在这里!”
刚刚回过头,背包又被拽了一下,阮白浑身毛毛炸起来:“快出来,我不怕你!”
他把小背包抱到怀里,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四周,强装镇定。
有什么东西像一阵风一样从身边掠过,紧接着客窗帘“哗”地一声合上,客厅的光线瞬间暗下来。
阮白一步步后退,不小心撞到了茶几腿,他紧紧抱着小背包,又感觉到饭巾被扯了下。
“你、你出来!”
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阮白好像听到了一下下软绵绵的脚步声。
“给我,给我,把它……给我!”
“快给我!”
听到陌生的声音,阮白下意识绷紧后背。
但有些娃娃音的音色配上这样的环境让他的恐惧情绪提到一半不上不下,本来要脱口而出的尖叫也卡在半路。
“给我!”
声音的主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在一片黑暗中,阮白先是看到一双猩红的眼和一个比他体型大了不少的轮廓。
他呼吸急促起来,躲过茶几腿又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摔在地毯上。
这个庞然大物越来越近,阮白手脚发麻,爪子不停拽着地毯上的毛毛想要站起来。
“啊!”搞怪的东西终于到他身前,他抑制不住尖叫出声,但当他看清这东西是什么,尖叫直接拐了个弯:“啊……啊?”
眼神凶狠的毛绒垂耳兔一下子弯腰垂头盯着阮白,伸出同样毛茸茸的爪子去拽阮白怀里的背包:“把、它、给、我!”
这只垂耳兔完全是毛绒玩具的样子,前不久阮白还在网上看到过这个类型的玩偶,好像是个挺有名的牌子,毛毛很长,眼睛做得也逼真,但平时基本都会被绒毛挡住。
阮白看清捉弄他的东西的长相就完全不害怕了,死命护着自己的小坛子,坚决不给这个奇怪的妖。
垂耳兔的手臂软绵绵的,但因为体型更大,阮白护得有些费力。
“你给我……放手!”它一直不撒手,阮白用短腿蹬着地毯借力,一头撞在这个玩具兔的胸口,把自己撞得晕晕乎乎的,但也成功把对方撞开。
夺回了自己的背包,阮白踉踉跄跄往厨房的方向跑。
貂可是知道毛毛沾水会变得沉重的,他要让这个玩具妖怪湿透后无法行动。
想到这一点,阮白不禁在心里夸了下自己。
苏仪珊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很容易就能找到,这个厨房也有可以爬上料理台的收纳柜,所以阮白很顺利地就到了水池边。
他重新背上背包,把水池放满水,然后站在里侧等着那个毛绒兔子过来。
但他低估了对方的行动力,毛绒兔与没有灵力的他不同,是可以运用灵力悬浮起来的。
专心听着声音的阮白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兔子过来,他站起来想要查看,刚一起身,后背就被轻轻一推,整只貂往前朝着满是水的池子栽去。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闭上双眼。
身体没有碰到水的触感,阮白惊讶睁眼,发现自己被沈沐提在手中。
“总算找到你了,小白。”
阮白觉得今天沈沐的声音格外好听,他一下子抱住沈沐的手臂爬到他肩上,抱住他的脸亲了一大口。
常星南随后赶到,看到这场景一口气憋在心里,想要说的话也被堵回去。
阮白亲完沈沐,再回头去看刚才推自己的罪魁祸首——毛绒垂耳兔已经被沈沐的符咒禁锢着贴在墙上,正凶狠地朝着他们乱叫。
貂现在可是有靠山了哦,阮白摸了摸自己背后的小坛子,也恶狠狠瞪了兔子一眼。
沈沐把阮白抱下来放到料理台上,伸手取下已经被封住但还在乱动的毛绒兔。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妖,”常星南在他身后,看向兔子的目光带上了杀意,“你刚才欺负小白了?”
原本还在乱叫的兔子感受到灵力强大的除妖师和大妖的双重威胁,终于闭嘴,猩红色的眼睛也转变成黑色,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企图用可爱来让两个“恐-怖分子”降低戒心。
但沈沐完全不吃它这套,用符咒幻化出的绳子将它绑得更紧:“为什么捣乱?”
阮白也插着腰:“说,为什么捣乱?”
这时和沈沐还有常星南分开找阮白和咕噜的苏仪珊也赶过来,她怀里抱着咕噜,一到厨房前的岛台就听见阮白说话,震惊地愣在原地。
“小白,貂、雪貂说话了!”她说完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小白:说,为什么扒拉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