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想要了解一个人,可以通过她的朋友圈去看,只是这么多年过去,随着她的离世,她的身份证注销之后微信账号估计也不能再用了。

  就不知道周加印那里有没有留存,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还像之前一样,晚上田盼没等到严聿明的电话和消息。

  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就穿了件外套想出去走走。

  卢登科对家里的保姆园丁都很宽容,只要把分内的工作走完就可以回去休息。

  所以这个点儿,前面主楼已经没有别的其他人了,院子里也很安静。

  八月份的天白天还很热,入夜之后才稍微可以凉一些。

  田盼沿着湖边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了湖边的凉亭里坐着一个人,她一眼就认出了坐在那里的人是大乔。

  大乔也看到了田盼,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田盼迈步上台阶,边走边说:“睡不着,出来走走。”

  走进去她才看见大乔旁边放了好几个空的啤酒罐,目测有六七个。

  田盼在大乔旁边坐下,两人就这么看着平静的湖面,谁也没再说话。

  过了不到一分钟,大乔开口问:“听小乔说你暂时不打算追究财务部的人里应外合做假账的事儿了。”

  田盼没回答大乔的这个问题,而是问了一个跟这个问题不相关的一个问题。

  “一直没问过你家里的情况,你家里兄妹几个?”

  大乔从旁边拿起最后一罐瓶酒,没开,就那么在手里握着。

  “我还有一个妹妹,爸妈在老家开一家面馆。”

  “那你应该很幸福。”

  大乔笑了一下,“是啊,我是很幸福,但有的人却连把握最后的幸福权利都没有。”

  “你跟闫录早就认识吧。”

  大乔从湖面上收回视线,落在自己的脚尖,很爽快地承认:“没错,我们以前就认识,他有个女儿,跟我是战友,他曾经去部队看她叫我们一起吃过饭,所以我们认识。”

  田盼记得闫录的档案里写着的只有一个儿子,并没有女儿。

  那么他的女儿……

  不等田盼询问,大乔就主动开口,说起了自己跟闫录的渊源。

  或者说是自己跟闫录女儿的渊源。

  “她叫闫初雪,跟我是同一批进的部队,我们俩还是上下铺,关系一直很好,她是个很优秀的姑娘。他跟我不一样,是那种天赋型的人才,很受领导的器重,本来都要被提拔军衔了,却在一次放假外出的途中遇到了人贩子拐卖儿童,她一个人救出五六个孩子,自己却身中数刀不治身亡了。”

  “我在她的墓碑前答应过她要好好帮她照看她的家人,可是最后我不但没能帮忙照看好她的家人,还眼睁睁看着她爸爸在我面前死去。她可以为了别人献出自己的生命,我却连帮她爸爸讨回公道都做不到。”

  大乔的声音很平静,语调似乎也没多少起伏,在庭院灯的照耀下,田盼却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