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说:“闫录,我们就是想找你说几句话,没别的意思,你这是干什么?”

  “问完话之后呢,应该就是辞退我,然后请律师出面追责,将我送进监狱吧?”闫录笑了笑,那张看起来耿直憨厚的脸凶狠起来也挺狰狞。

  “你若如实配合我们,至少你可以减轻处罚。”

  “哼,你们这些资本家说的话可信吗?”闫录嘲讽地笑着,“我在卢氏集团兢兢业业地干了快二十年了,结果到头来还不是要成为你们争权夺利的牺牲品?”

  大乔看了田盼一眼,微微侧头,换了种嗓音对闫录说:“冯总只是让我来看看你,并没有要想对你怎么样,你把我带出来,难道还以为这样可以威胁到别人吗?”

  闫录把手里的水果刀又往前送了一点,低吼:“你闭嘴,姓冯的要是有那么好心,就不会过河拆桥,利用完我就想随便打发掉我,你当我是傻子吗,会信你们的鬼话。”

  大乔微微偏了偏头,躲开匕首的锋刃,又说:“你真的误会我们的意思了。”

  “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争权夺利的事儿不仅卢氏集团有,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阶级分层,会有争权夺利,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你选错了主子才会有如今的下场。”田盼清淡的声音盖过闫录,语气不疾不徐娓娓道来,却把控着全场。

  “说实话在我眼里你算不上棋子。”在闫录愤怒的眼神注视下,田盼继续开口:“不是说你不优秀,不够资格,而是我觉得像你这样为公司奉献了这么多年的老人,不应该被拿来利用。只可惜有人不这么想。因为你们的暗箱操作,可能会有很多工人因此受伤,甚至丧命,他们比你还可怜,我想搞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将背后这些蛀虫一个一个地揪出来,当然了,这么做也是为我自己,我要给董事会一个交代。”

  田盼没把自己说成善良的救世主,一切都是为了工人。

  她实话实话,没有逃避掩盖自己的目的。

  人本来就是利己的,在不影响自己的利益前提下再考虑做善事,才是人的本能本性。

  闫录看田盼的眼神带了几分敬佩。

  “不愧是卢董事长的女儿,干脆大气,只可惜,你还是太年轻,强风都未必能撼动根深蒂固的大树,何况是你这样一个姑娘。”

  “这么说,你是打算包庇指使你的人?”王策说。

  “不是包庇指使我的人,”闫录看着王策,“你有你爸爸的庇护,哪怕一事无成也可以在集团内混个一官半职,可我不一样,我们这些人是身不由己,都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大乔见谈话气氛差不多,又开口:“你信这些花言巧语吗?之前冯总答应你的还算数,我今天来就是给你送支票的,有双重保障你就算离开H市,离开卢氏集团,下半辈子也可以衣食无忧,何必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