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发生的事虽然被张总压了下去,不过卢登科还是知道了。

  晚上田盼一回家就被叫进了书房。

  “是冯远干的吗?”

  田盼从卢登科桌子上拿了个茶杯,给自己接了一杯温水一口喝完,才开口:“八九不离十,不是他就是我三叔,反正他们俩现在是穿一条裤子,谁都一样。”

  一茶杯水根本不能解渴。

  她又连续喝了两杯才坐回椅子上。

  迎上卢登科愠怒的眼神,她又从椅子上站起来,绕到桌后,主动帮卢登科揉捏肩膀。

  “他们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让他们随便作,我还正愁没机会断他的爪牙呢,结果他自己就上赶着来送人头了。”

  卢登科偏头看了田盼一眼,才几天没见,感觉她好像瘦了点儿。

  “别捏了,你坐那儿,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累,您说吧我听着。”

  “当初要不是我放权,也不可能把这几个老东西的野心喂大,现在连你一个小姑娘都容不下,我这辈子除了你妈妈,自问没对不起谁,他们一个个敢欺负我闺女,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我想明天在金华酒店宴请他们吃饭,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br>
  田盼知道老爸这是要替她出头,给她造势。

  只不过她觉得现在这样的情况对他们来说还不算太坏,用不着老卢同志出面。

  “我觉得扮猪吃老虎这招还挺好用的,今天开会的时候我故意跟冯远吵的不可开交,让我三叔以为我是被气急了,连脸面都不要了。”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边思索边说:“您请他们吃顿饭倒也可以,不过我就不去了,您到时候就自由发挥,想骂人就骂人,反正您是老大,就是骂他们他们也不敢咋样。”

  卢登科看了田盼两秒,明白了她的意思。

  终于露出了笑容。

  “我这口气憋了很久了,我卢登科的女儿被人欺负成这样我还得装聋作哑,这口气不出来我饭都吃不下。”

  “那您明儿就怎么解气怎么来。这样才能体现出我们父女俩的‘气急败坏’来。”

  卢登科拍了拍田盼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气儿顺了,感觉口也渴了。

  “去坐那儿,爸爸给你泡一壶花茶。”

  田盼绕回到桌子对面的桌边坐下,看着卢登科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瓷罐,然后从罐子里拿出炮制过的花茶放进茶壶,像泡其他的茶那样一道工序一道工序的来。

  专业的和业余的,看手法就一目了然。

  之前她照着老卢同志的手法,泡出来的没比直接用开水冲泡的好多少。

  田盼托着腮看着卢登科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觉得十分赏心悦目。

  “爸,您这手艺是跟谁学的了?”

  “跟你妈妈一个朋友学的。”

  卢登科将泡好的茶递到田盼面前,又说:“这花茶美容养颜还养生,走的时候你拿一罐,不想喝白开水就喝点儿花茶。”

  又来。

  田盼喝了一口茶,赶忙说:“对了爸,不是说今天有人给寄来一封匿名信吗?您看了没。”

  “收件人写的是你,我没拆。”

  卢登科说完,从抽屉拿出了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