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钱谦益脑中里面充斥着那股让他亢奋至极的渴望。
而且,这个天大的机会就摆在他的面前,就差一步!
对于朱由检来说,眼前的一幕幕让他无可奈何,更让他痛彻心扉!
这,可是他的大明啊!
“啊……”
朱由检的这一声一声嘶吼,道不尽的心酸。
“朕,朱由检……”
唰。
随着朱由检的的话,他一把扯掉了肩上的绑扎的布条。
“以先祖之名,以大明之基……”
伴随着点点洒落的鲜血,还有染红的龙袍,朱由检的语气逐渐高亢。
“在此起誓!”
他双手持刀,紧贴臂膀,猩红的血液顺着刀身淌下。
“在场之人,无论是谁!”
“只要能杀了钱谦益!”
“臣子,封一字并肩王,世袭!”
“锦衣卫,授总指挥使!”
“此誓言,天地共鉴!”
轰隆隆……
朱由检的誓言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傻了!
原本抱在朱由检身上的那些臣子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卸去了力道。
护着朱由检以及围在一圈的锦衣卫更是睁大了双眼!
要是这是朱由检随口说出的话,他们都不敢相信。
可是,这是朱由检用祖先,用国名,用自己的血立下的誓言。
这一刻!
所有人的眼神都逐渐陷入了疯狂!
世袭一字并肩王,对于文臣来说,这是他们无法抵抗的诱惑!
寒窗苦读,苦熬仕途。
阿谀奉承,追逐清流。
这些在封王面前都是狗屁!
臣,始终是臣!
王,这才是质变!
这对于现场的番子们来说,天下间所有诱惑都不及朱由检话里的万一。
锦衣卫总指挥使,皇权之下第一人!
想想正德年间的锦衣卫,那是何等的风光无两。
无论是王公大臣亦或是将军阁老,在锦衣卫总指挥使面前都要小心翼翼!
魏忠贤一死,两厂的锦衣卫已经被东林党以各种各样的罪名杀了个底朝天。
剩下的都是一个散兵游勇,平时只能给朱由检抬抬轿子,做做近侍。
换句话说,那就是名存实亡!
可现在,皇帝这绝对是重启两厂的节奏!
“我看谁敢!”
钱谦益看着那一道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颤抖不止!
一声高喝,人们的眼神再度恢复了清明。
要是他再晚一点出声,那结果,他不敢去想。
晃了一眼将他簇拥起来的人,钱谦益忽然觉得裤子有一些湿!
“陛下,别闹了!”
“赶紧随臣回宫吧!”
“锦衣卫…”
“呵呵……”
钱谦益的笑,让现场的所有锦衣卫都打了个冷颤。
想着东林党这群人的做派,锦衣卫们内心的火又烧了起来。
“陛下,走吧,徐皇后还在宫里等您呢!”
“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处理吧!”
随着钱谦益的话,原本将他围起来的人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
钱谦益也顺着这条道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朱由检。
“来人,扶陛下回宫!”
钱谦益话刚说完,其党羽还没来得及行动。
嘭,嘭,嘭……
随着一阵阵剧烈的爆响,一道畅快的笑声突然传入众人的耳朵。
“哈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
“我想到了,我终于想到了……”
随着这一声大笑,用身体组成过道的东林党人顿时倒下了一片。
火器!
是火器!
TM的,这里可是工部啊!
居然有人敢用火器!
引爆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雷怎么办!
场面顿时就陷入了安静,紧接着就是混乱,无法控制的混乱。
东林党一众要么抱头鼠窜,要么直接趴到了地上。
随之而来的,是一滩滩的水迹顺着那些趴下的人的身体流淌开来。
钱谦益更是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不停的发抖,屁股上同样也是滴滴嗒嗒。
“诶?”
“陛下?”
“你什么时候来的?”
“嚯,这不是钱大人吗?”
“你蹲这儿…该不会是在…咦…骚气熏天!”
毕懋康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出了房门,手持一把造型奇特的火器。
不是最新款的迅雷铳还能是什么!
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毕懋康直直的站到了朱由检的身旁。
“陛下,臣有罪啊!”
朱由检:???
“臣一直都在思考如何减少火器炸膛的事情,刚刚臣想到了一个非常精妙的点子。”
“激动不已,情难自禁,就就就,就没控制住……”
听到毕懋康的解释,钱谦益感觉脑瓜子嗡嗡作响。
你TM的没控制住就喷我的人?
是不是看不起我!
毕懋康是吧,你给我等着,看我之后如何炮制你!
钱谦益刚站直了身体,顺势还抖了抖裤子上的水渍。
“都给我冷静一点!”
“看看你们那副怂样!”
“丢人!”
“来人啊,把陛下送回去!”
听到钱谦益的话,毕懋康不自觉的向前走了一步。
用自己身体挡住了朱由检的同时,手中的迅雷铳也举高了两分!
“钱…钱大人…我怕…我不敢……”
“嚷嚷什么呢,怂货!”
“让你办个事都办不好!”
正在招呼东林党一众臣子的钱谦益立刻回头。
“嗷……”
“毕懋康,你要干什么!”
这一眼,看的钱谦益一身冷汗。
他看到的居然的是黑洞洞的铳口。
“快快快,整死他!”
“把这个叫毕懋康的整…!”
钱谦益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之前被放倒在地的王承恩不止何时已经爬到了钱谦益的身旁。
他趴着,他一动不动!
他的胸前压着的,是他趁乱从地上捡到的一把刀。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钱谦益转身面向毕懋康之际,王承恩弹身而起。
呛啷……奔袭之间,长刀出鞘!
噗!
只是,王承恩太过瘦弱,刚才起身已经毫去了他太多的力气,加上钱谦益衣服的阻挡,这一下却是没有刺进钱谦益身体太深。
“啊,阉人!”
“你敢如此对我?”
“快来人,砍死他!”
“把他给我砍成肉泥!”
吃痛之下,钱谦益又是恐惧又是愤怒!
连朱由检他都看不起,更何况是朱由检身边的阉人!
噗…王承恩抽刀!
“我去你妈的!”
“你TM连个阉人都不如!”
“你就是一个臣子,你就是皇帝的狗!”
“你凭什么敢的!”
“这是皇帝陛下!”
“你居然敢对陛下如此无理!”
“干你娘的!”
“干你娘!”
“干……”
随着王承恩的一声声怒吼,那饱含怒气的长刀一刀刀接连劈到了钱谦益的头上,肩膀上,身上…
钱谦益痛的嗷嗷惨叫,从直着的身体到跪着,到躺着……
从撕心裂肺的呼喊,到气若游丝的呻吟。
钱谦益没有了任何的动静,王承恩已经看不出了本来的面貌,但王承恩的手却是没停!
“你怎么敢的……你凭什么……”
那一声声的嘶吼,是他对于朱由检绝对的忠诚。
“承恩!”
朱由检挤开了毕懋康,上前一把扶起了王承恩。
“嘿嘿…陛下…”
“微臣,帮您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