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燕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受到惊吓加之神经过于紧绷,一下放松下来,就有些撑不住,昏迷过去是为了更好的调理。”老者顿了顿,似乎在犹豫究竟该不该说。
燕洵看出老者的犹豫,开口道,“大夫有话但说无妨。”
“燕小姐似乎之前吸入了药性极重的迷药,似乎是千迷散,这才导致到现在身体里还有一些残留。”老者觉得他可能知道门阀贵族的一些秘密,开始担心自己的性命。
“迷药?”燕洵看着床上躺着的燕芜,皱了皱眉,轻声喃呢着。
“那可对阿芜的身子有影响吗?”
“这倒是没有,燕小姐这醒来后,药性就会散去的。”
“嗯,我知道了。”仔仔细细的盯着燕芜,燕洵漫不经心的对着老者道,“你先下去吧,风眠,送客!”
“是,世子。”风眠沉声应到,接着将老者送出门外,在门外时,风眠状似提醒道,“你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老者对于自己安然无恙出府,显然是很惊奇的,听闻此话,连声应道知道知道。
屋内
燕洵坐在床头,伸手认真的描摹着床上女子的轮廓,他眼神有着与平常不一样的深沉,他知道,他的妹妹也和他一样一直有所隐瞒。
就像这一次的事情,千迷散不是到处都能见着的迷药,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能买的着的东西。况且,能用上千迷散的人,恐怕都不是简单的人。
燕洵深邃的眼眸看着燕芜,他不担心不知道这丫头隐瞒的事情,他是在担心能给她用上千迷散,她现在得有多危险。
想到他的妹妹处于一片危险中,燕洵就一阵心悸。
“水,水......”床上的女子动了动眼珠,不停的喃呢着。
细碎的声音打破了燕洵的胡思乱想,听清了燕芜说了什么后,他急忙转身在不远处的桌上到了一杯水,又端着杯子急忙到了床边。
他轻轻托起燕芜的上半身,然后坐在床头,好让燕芜能靠着他,接着燕洵慢慢的将水喂给燕芜。
燕芜感觉唇边很清凉,渴极了的喉咙开始大口大口的喝水。
“慢点,慢点喝!”看着这么急切喝水的燕芜,燕洵没由来的涌上一股濏意。
“咳咳,咳咳咳......”果然,喝急了,呛着了。
“你瞧你,喝口水都能呛着!”燕洵半是心疼,半是抱怨,伸手搽了搽她嘴角的水渍。
“四哥,我这才刚醒,你就这么埋汰我。”虚弱的声音响起,燕芜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燕洵,撇撇嘴,道,
“四哥,你果然不疼我!”
燕洵哭笑不得,这丫头,“还有精力开玩笑,我看你身体是没什么问题了,那就好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吧。”
“不不不,我身体还没好。”完了,交代事情了,她哥这么聪明,肯定知道千迷散的事了,她要怎么糊弄过去,伸手抚了抚头,“四哥,我头还疼!全身乏力。”
无奈的看着燕芜这临场表演,他感觉他才要头疼起来了。
燕芜感觉她四哥的目光一直看着她,无奈的撇撇嘴,放下了手,抬头去看燕洵,他的眼神仿佛再说,接着演啊,我看的正起劲呢。
燕洵无奈的叹了口气,“阿芜,我不强迫你告诉我你隐瞒的事情,但是,作为一个哥哥,我得确保你的安全,你至少要告诉我千迷散是怎么回事!”
“呃.......这个......”燕芜有些错愕,但随即就明白了,乱世之中,总得有些底牌,“四哥,关于这个迷药,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你告诉我是谁下的迷药。”
“我自己.....”燕芜极不情愿的说着,然后答拉着头,准备承受她四哥的嘲笑。
“什么??”燕洵这次是真的纳闷了,他都准备和什么大势力杠上了,结果告诉他是他妹妹自己下的。
她四哥怎么还没听懂,非得要她把那糗事清清楚楚的说出来,
“四哥,那个千迷散是我不小心粘在了身上,忘了去清洗,后来又喝了些酒,结果......你都知道了.....”
屋内一阵诡异的沉默后,传出一阵爆笑,路过的侍女一阵好奇,自家世子怎么了。
燕芜看着面前这个笑得快喘不过气来的人,无奈的扶额,她就知道会这样。
“所以,你就这样被自己坑进了猎场?”
“嗯。”燕芜悲壮的点点头。
“哈哈哈,不行了,我的傻妹妹啊,你怎么能这么...这么...哈哈哈”
看着一点面子都不给的燕洵,燕芜一头黑线,她抿了抿唇,嘴角也泛起了清浅的笑意。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漏下来,在地上铺洒出一片斑驳发亮,时光静好,很想我们就这样安然老去,不紧不慢,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