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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小惠在美容院里做了两个小时的面部美容。做美容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丫头,手劲大,嘴巴甜。不停地夸她皮肤好,看着年轻。当谢小惠说出自己已四十五岁时,小丫头甚至惊讶得连动作都停了。

  “姐,不是我夸您。我在这里做了五年了,像您这么看着年轻的,还没一个。我看连外国那什么的美魔头都比上不您。”

  谢小惠只是笑,于是又多买了几套护肤品,从美容院出来,她也不坐车,就往前走。

  不远处,有个酒店,徐扬就在酒店里等他。徐扬是这是她最近两年交的男朋友。虽然比她小五、六岁,但为人踏实。

  路过一个住宅楼时,楼上一个东西掉了下来,一下子砸在她的头上。是谁家的花盆掉了下来。三楼的屋主人,吓得躲在阳台后面,不敢露面。

  花盆碎落在她的脚下。她擦了把脸,头似乎破了。

  “你没事吧。”谢小惠一抬头,就看见她的房客,因为长相太出众,名字一眼就没能忘记,叫梁惊尘的那个。

  “没事,没事。”谢小惠忙去包里找纸巾,去按住自己的头。“这谁家这么没素质,乱堆乱放。”

  擦了下纸巾,意外的,也没什么血。

  “我送你去医院吧。”梁惊尘说。

  “送什么送啊。”谢小惠爽利地一笑。梁惊尘不仅高帅,气宇也不非同凡人。如果不是住在自己酒店,谢小惠觉得平时和他都是不搭界的人。

  “我家老爷子就是土医生,有什么头疼脑热的,他给抓几方药就行了。”谢小惠说。

  “你经常头疼?”梁惊尘问。

  谢小惠抿嘴一笑,“不疼。头好着呢。十几年连病都没得过。”

  梁惊尘看着谢小惠。谢小惠渐渐的觉得有些不自在。不仅仅是因为梁惊尘那双眼睛太过漂亮,而是他眼里流露出来的同情。

  “你这十年无病无灾,那是因为你已死了十年了。”梁惊尘说,“在那次车祸中,你老公周成安幸运地活了下来,而你却不幸当场死亡。”

  .......

  的哥技术娴熟,再加市民荣誉感,纵然道路越来越曲折,越来越偏僻荒芜,依然紧紧咬着前面的的士车不放。

  H城不大,三十分钟,已驶出了城区。这个方向,似曾相识。

  “这个方向是要去石人山啊。”的哥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你们上次追踪的时候,也是这个方向。”

  单北想起昨天晚上,也从的哥嘴里听到“石人山”这个名字。

  “石人山?”时小海抱着单北的椅背,整个人都倾了过来。

  “石人山原名叫死人山。这几年大搞旅游,觉得名儿觉得不好听,说改成了石人山。为啥叫死人山,就是埋死人的地方呗。以前这里就是个乱葬岗。现在也没人管。咱们市里很多人就偷偷地把这里当墓地,你不知道现在的墓地真特么贵。现在真是活不起,死也死不起。房子买不起,墓地更买不起了。于是,就有些人偷偷摸摸地找个地方给埋了。这个地方没人管,平时也少人,所以乱占墓地的情况非常多。”

  对于房价虚高,时小海也深有同感,与的哥相见恨晚。一起控诉社会不公。

  而单北只是注视着渐渐映入视线的山脉。山不高,没有深秀的树木。只有野草以及大片光秃秃的石头。在种山型,在风水上属于恶山。

  山下一道江水,却丝亮没有山清水秀之感,江水呈反转弧度的形态,正对着石人山,如同一把锋利的镰刀一样,与石人山对峙着。形成了一道凶险的“镰刀煞”。

  整座山也弥漫了一股阴沉沉的死气。

  现在正是下午六点。已是春分过后,这里依然天气阴沉,天光暗淡。两辆车一前一后进入了石人山地带。

  这座山并不像别的山一样,没经过开发,没有道路,也没有停车的广场。山脚下是一人多高的野草。前面的车停了下来,两男一女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把行李给取了下来。

  两个男的依然推着大箱子,女的推着人小箱子。

  “我也就只能给你们送到这儿了,前面没有路了。”的哥十分惋惜。

  “你跟车回去。”单北沉声对时小海说。这里十分凶险。梁惊尘又不在,他怕无法保护时小海。

  “你说什么,我们可是个团队。”时小海砰的一下关了车门。手里依然端着他的摄相机。

  的哥光荣地完成使命,向两人敬了个礼,便转了回去。

  “上面太危险,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一会儿你可能要吓尿裤子。”单北看向前方。两男一女拨开野草,正往山上爬。

  时小海想要开两句玩笑,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给梁惊尘打个电话,有个接应。”时小海与单北也不是一两天了,很少见他这么严肃的样子。

  整座山阴沉没的,时小海拿出了手机,发现居然这里没有任何信号。

  “卧槽!”时小海咒骂了一句。

  两男一女对这里似乎有些轻车熟路,居然找到一个十分偏僻的小路,向上攀爬。虽然山不高,但因为路难走,而且草太深,两男一女的速度并不快。

  时小海紧跟着单北。路上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坟包。有的有墓碑,但经过风吹雨淋已断裂,或是破旧不堪。还有一部分,连碑也没有,只是一个个的隆起。

  时小海背部衣服都汗湿了,却浑身发冷。像是在冰窖里行走。

  他几乎忍不住哆嗦。只是看着单北单薄却坚定的背影,心里安定了不少。

  两个小时后,两男一女到了山顶。天已经灰淡了下来。两男一女的身影也十分黯淡。

  山顶上倒是意外的平坦,像是头部被铲平了一样,形成一块平地。平地上连草都很少。土地肥沃,像是发着油光。

  李涛把其中一个箱子打开,拿出两把军工铲,扔了一把给另外一个男的,便开始挖地。

  “我操,他们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同伴?”

  单北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