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邢端看清了那人,皱了皱眉,说道:“宴北?”
楚钰秧立刻转头问他,说:“你认识?”
他们在这边说话,那叫做宴北的男人好像听到了,转头回身望过来,然后脸上露出些许高兴的神色,就大步走了过来,说道:“端王爷,好久不见了!”
“噗……”楚钰秧一愣,随即就笑了出来。
这宴北长得人高马大的,看起来是个爽快的人,估摸着绝对以前和赵邢端是认识的,不过好像消息有的过时了?
现在谁不知道端王爷早就做了皇帝,这宴北的消息是有多不灵通,有点像是住在世外桃源。
赵邢端并不在意这个,与楚钰秧说道:“这位是宴老将军的小儿子,当年和楚将军交情颇深。宴老将军辞官之后,就带着家人离开了,算一算也有好些年了。”
宴北和赵邢端的交情也不算浅,他们都是在沙场上流过血的交情,就算几年没见,也还是不陌生的。
宴北说:“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家父已经去世了。”
赵邢端听说宴老将军去世,有点惊讶。不过老将军年事已高,也归隐了很多年了。
当年宴老将军辞官之后,就带着他的家人归隐了。他大儿子是战死沙场的,二儿子夭折的早,就剩下一个小儿子宴北。宴北自小人高马大的,而且上了战场之后非常英勇,是块好料子。
宴北也喜欢带兵打仗,别看到为人有点憨实,不过领兵的时候倒是非常机灵,并不是喜欢硬拼的人。
不过后来老将军辞官,就也把他带走了。宴北当时不想走,他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但是老将军发了话,不允晏家的后代再入官场。
宴北当时特别的震惊,不知道他父亲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父亲也是征战沙场一辈子的老将军了,应该是最懂的他想要上战杀敌的感觉。
后来僵持了很久,两个人各退了一步,老将军说在他有生之年,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子孙入朝了。宴北也就答应了,跟着他爹一起离开京城,真的到了一个地方去隐居。
这么几年下来,宴北那地方蔽塞的很,什么消息也没听说,甚至都不知道昔日的端王爷已经做了皇帝。
如今老将军已经去世了,这么多年下来,宴北以为自己应该已经冷静下来,不会再想着上战场了,但是如今他却离开了那个世外桃源,又回来了。
赵邢端听宴北说了原委,就想到了老太傅和皓王,恐怕宴老将军是看破了当时的时局,不想让晏家的人枉死,所以才离开的。如果当年宴老将军不走,没准也会像楚将军一样……
宴北笑了笑,说:“你们也认识王兄弟吗?是来祭拜的吗?”
赵邢端点了点头,说:“你认识他?”
宴北说:“认识,好多前年的事情了,他还是我恩人,我本来打算这次回京城,顺路来拜访他的,没想到他却已经死了。唉,我就过来祭拜一下,没想到这里这乱,所以又收拾了一下。”
几个人祭拜了王公子,把坟墓收拾好之后就准备离开了。
赵邢端忽然问:“宴北,你还有上战场的打算吗?”
宴北说道:“自然是有的,不然我也不会回京了。就怕陛下不肯收留我啊,我已经好多年没有用过刀了。”
楚钰秧听着更觉得有趣,笑眯眯的打量他。
宴北被楚钰秧瞧得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略微有点红。他人高马大的脸红,让人觉得更逗了。
宴北憨笑一声,觉得楚钰秧长得挺好看的,而且年纪也看起来不大,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公子。
他是完全没听说过楚先生大名的。
赵邢端拉了一把犯坏的楚钰秧,说:“既然如此,你就随我们一起入京城罢。”
宴北立刻说:“也好也好,端王爷,到了京城里,你可要跟陛下面前给我美言几句。虽然我好多年不曾打仗了,只要给我个职位,让我上战场,做什么都行,当牛做马都行!”
楚钰秧立刻眨着大眼睛问:“真的吗?”
“真……真的。”宴北结结巴巴的回答。
赵邢端捏住楚钰秧的后颈,然后将人抱上马去,自己也翻身上了马匹,说:“时辰不早了,我们抓紧进京罢。”
几个人都骑了马,然后往京城里去了。
直到进了宫中,宴北才发现赵邢端已经不是端王爷,而是皇帝了。赶紧跪下来叩拜,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赵邢端想把宴北留在京中,现在边关还是忙得过来的。京城里倒是总也不安稳,有宴北这样一个将军留下来,赵邢端也觉得放心。
虽然宴北更想去边关,不过给楚钰秧一忽悠,他立刻就同意留下来了,还挺高兴的就出了宫去。
楚钰秧说:“这个宴北傻乎乎的,太逗了。”
赵邢端笑了笑,说:“宴北这个人实诚,不过你没瞧见过他上战场的样子,那真是像变了一个人。”
楚钰秧觉得,战场那么血腥的地方,如果可以他是不想去见识的。
他们回了宫,案子算是了解了,但是其中疑点颇多,两个凶手杀人的理由是什么?人都已经死了,楚钰秧还真不知道怎么查下去了。
索性楚钰秧先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然后带着赵邢端跑去找戚公子。
戚暮朗没想到他们过来找他,倒是客客气气的把人请了进来,说:“两位有何贵干?”
楚钰秧开门见山,说道:“陈大公子和管老爷丫鬟嘴里的玉佩都是假的!”
戚暮朗一愣,说:“不可能。”
楚钰秧说:“还有,谢梁把另外一块玉佩拿碎片走了。”
“谢梁是谁?”戚暮朗又愣了。
先说他们手中的三块玉佩碎片有两块是假的,又说有人把其他一块玉佩碎片拿走了,这打击接二连三的,让戚暮朗不淡定了。
楚钰秧把事情给戚暮朗说了一遍,戚暮朗立刻说道:“十一。”
十一知道戚暮朗是什么意思,跪了下来,说:“主子,那块玉佩绝对是属下从陈大公子身上拿下来了,属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