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要准备上场了吗？】
系统慢悠悠浮现这句话。
‘你还在啊？’
平常这时候，小东西应该已经跑远了才对。
【第一次参与这种大型选秀现场,在下也有些好奇。宿主待会唱跳,需不需要在下充当提词器？】
歌曲是宿主来之前，就已经提交的。只有那么点时间熟悉,感觉很悬。
‘不需要,几段歌词而已，全记熟了。’楚虔泽在心里回应，同时将A字牌贴到侧面。
‘赶紧闭麦,你挡住视线了,会妨碍我真情流露。’他抬手拍拍字牌，确定它贴好了不会掉。
系统准备回应,突然想起来自己应该闭麦,顿时不说话了，直接恢复成为初始阶段。
在贴好牌子的那一刹那，周围响起鸣笛声，旁边还灯还一闪一闪的。
楚虔泽眼睛微睁,有些懵，周围环视一圈,不确定要不要往前走，配上乖巧的模样,更让人忍俊不禁。
工作人员没忍住，指了指旁边出口，提示继续前进。
现场也感觉到了这个提示,已经出场的学员们对视一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充当导师兼主持人的俞萧阳，此刻却是露出个笑，“看来，我们第一位自评为A的学员出现了。”
“等了这么久，不知道是谁呢。”舞窕撩起肩前的发丝，表示出些许兴趣。
“哦，原来自评A会有特效？这也太炫酷了吧！”
歌惝做直身子，往入口处张望：“快有请他上场。”
而这一幕，也实时在各等候室播放。
练习生们纷纷讨论，谁这么大胆。之前几位那么厉害，都只被导师评价为B。这种情况下还敢自己拿A，也不知道是自信还是自负。
一般而言，自评A确实可能先声夺人，获得关注。但是如果实力与野心不匹配，比如在表演过后导师给出的不是A，那么给观众造成的观感差异，最后可能造成反噬。
节目中名次如何，取决于观众的投票。观感差了，没有人给你投票，最后只能被淘汰。
在表面以和为贵的现在，很多选手，宁愿选择中和稳妥的方式，这也好过出错。
容景何站在休息室一角，正进行热身活动，他默默做拉伸，钻石耳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背脊与手臂延伸出极致曲线。同时通过开嗓训练，确保自己状态在线。
听到鸣笛的时候，他动作顿了下，往屏幕那处瞥了眼，分出些注意力过去。
他也挺好奇，谁这么大胆，敢直接选A。
楚虔泽在练习生的关注中走出通道，在面对众人的时候，他扬起个笑，眼神清澈又明亮，有种少年人特有的干净。
来到舞台中央，弯腰朝大家鞠了个躬，随后直起身子，话筒放在前面。
“导师们好大家好，我是千果娱乐的练习生楚虔泽。”
初始状态的面板上，省略号出现又消失，然后又出现，循环往复，完美诠释系统内心的混乱。
这是我那个宿主？
录制现场，因为有摄像头的原因，众练习生都很收敛，表示出欢迎，而休息室就放得开些。
看到楚虔泽出来的那一刻，休息室内的人开始议论。
“楚虔泽？看起来很小啊。”不认识的人。
“对啊，年纪大概很小吧。”我也不认识。
“之前机舱看到的那个。”机舱八卦，借着容景何炒cp，我们不是八卦过吗？
“哦哦，我觉得他会很厉害啊，看起来很有范。”
“他拿A确实没有问题。”基本都是黑粉，谁会给他投票啊，选A借机增加曝光罢了。
“什么意思？能力很强吗？”
“你看下去知道了。”对线失败，没意思。
看到楚虔泽的那刻，容景何眉头下意识皱起。
他记得这人，不久前在机舱遇到，自己走过去时候被发现身份，给了对方一张签名。
结果第二天就传出两人照片，还莫名其妙有CP粉，背后八成有人在操作。
他本身不太喜欢炒作，这件事也不好直接发帖澄清，只能任由热度下去。
现在这人来节目，是想做什么？继续炒热度？
被扒着吸血的感觉，实在让人反感。这人认真参加节目就算了，如果做些其他的……
容景何眼神冷了些。
也没了继续看的心情，他将视线收回来，默默回顾待会表演的内容。
表演现场。
在听到楚虔泽自我介绍后，俞萧阳点点头，直入主题：“下面请开始你的才艺展示。”
“好的。”
楚虔泽也没有拖延，冲后场那边示意下。
他转过身背对着观众，往左边侧过头，眼睑微垂，浓密睫毛落下一层剪影。
伴奏响起的刹那，四周灯光暗下去，侧面霓虹灯亮起。留给众人的侧脸，此刻却是有些模糊，偏偏白色衬衫格外亮眼，整个画面显得青春又梦幻。
这是一首很经典的歌，主要讲述青春时候的初恋。
略微轻快又有些忧伤的曲调荡漾在整个场内。
楚虔泽闭上眼睛，在前奏结束的时候，唱出第一句歌词，节奏把握精准。
这一开口，就把人们拉入故事里。
[学生时候的我们，穿着最简单的校服，带着最朴实的喜欢。]
[第一次见你，你站在走廊的窗户边，手里捧着一本书，安静认真的模样，让人移不开视线。我心脏扑通扑通，整个人呆呆的，在那里看了很久，直到上课铃响起，方才如梦初醒。]
[我开始不自觉寻找你的身影。你学习很认真，下课也是坐着看书；你不太喜欢运动，每次体育课都会偷懒；你微笑的时候，嘴角有小小的梨涡；你生气的时候，会死死皱着眉头；你伤心的时候，会自己吃一颗巧克力......]
随着歌声，楚虔泽身体缓缓动了起来，没有什么复杂的动作，却行云流水，动作衔接格外流畅，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歌声配合着动作，向人表达着，那少年人隐蔽又单纯的喜欢，带着无尽温柔与眷恋。
[我们讨论题目，一切聊天，互相打气鼓励，对未来充满期待。]
初恋，是青春时期最飞扬的诗。
这首歌就是在追忆自己的初恋，感叹那时候的美好与纯真，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爱恨分明，很是直白。
初恋是甜的，朦胧的爱意也是甜的，它们在时间沉淀下变得更加美好宝贵。时间飞逝，在翻出毕业照片的那一刻，不由升出感慨。
整个歌曲，带着淡淡的追忆，淡淡的惆怅。
手指抵在耳廓，一个缓慢的wave，他转向导师与练习生所在的方向。
灯光缓缓开启，四周明亮起来。
原本暗暗的情愫变得明朗，镜头拉近，楚虔泽抬眼望向众人，抬手伸向众人，润白指节在灯光下发光似的，眼中是满满的温柔与眷恋。
音乐结束，场内安静了一瞬，俞萧阳带头鼓起掌来。
楚虔泽收敛住情绪，将话筒放下，站在原地安静等待导师们点评。
“你这个表演真是……额，歌惝老师你先说吧。”俞萧阳准备说话，突然见歌惝拿起话筒又放下，抬手冲他托了托，表示你先讲。
歌惝也没有推辞，望着楚虔泽沉吟片刻，叹了口气。
“说实在的，我不太会说话，对于你刚刚唱歌的环节，我只能说，你是我目前听过的唱的最好的，可能也是整个节目里面，唱得最触动我的。你唱歌的感觉就像跟呼吸一样，很自然，整个活过来了你知道吗？有感情在里面，很容易让人产生共鸣。”
他没有事情的右手在空中抓了下，像是想要找出那种形容词，最后半天没想出来，只能遗憾放弃。
“我觉得你是个有故事的人，至少在这首歌的演绎中，是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但是学无止境，期待你后面的表现。”
“歌惝老师的评价很高啊。”
俞萧阳转头看向旁边的舞窕：“舞窕老师有什么想说的？刚刚在看表演的时候，你的表情就特别投入。”
舞窕将长发带到肩膀那边，随后望向楚虔泽：“舞蹈难度不大，难的是怎么自然地将动作展示出来，你的表现力很好，给我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借用歌惝老师刚刚的话，期待你之后的表现，别让人失望。”
楚虔泽拿起话筒，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谢谢。”
【宿主好演技。】系统没忍住冒出一句。
‘闭嘴，你宿主现在是个内向可爱的甜男孩。’楚虔泽面色不变。
“评价好高啊。”后面一位成员说。
“我当时直接给看呆了，都没舍得出声。”
“这个应该是A吧？”
“我也不确定......毕竟现在最高只有B。”
俞萧阳拿起话筒，酝酿了会，呼出一口气：“感觉话都被你们说完了，这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就像两位老师说的，学无止境，你的路还远着，继续加油。”
楚虔泽点头，“我会的。”
“我们商量一下评级。”俞萧阳说完，放下话筒，与旁边几位导师小声讨论。
片刻后，他轻咳一声，拿起话筒：“经过我们的商议，楚虔泽你的结果是”
众学员屏住呼吸，等待结果。楚虔泽换了个姿势，给另一条腿休息会。
语调拉长拉长再拉长，最后俞萧阳前倾身子，冒出一句：“你觉得会是什么？”
这悬念时机可以的。
楚虔泽低头看了眼自己牌子，指了指它，“我选的是这个。”
俞萧阳：“你觉得自己是A？”
“希望是。”楚虔泽笑得有些羞涩。
“好，那就给你A！”
俞萧阳将结果展示出来：“恭喜你，成为节目组第一个A班的学员！”
楚虔泽弯腰鞠躬，表示感谢。
“现在请你挑选座位，你觉得这次之后，自己能坐上第几？”俞萧阳作为主持人开始营业。
“那我直接过去了。”视线上面扫视一圈，楚虔泽迈开长腿往学员席位上走过去。
“你们觉得他会选择哪个？”俞萧阳将话题放下。
“连A都敢选，怎么说也是前八位吧。”舞窕往回看去，想知道楚虔泽的选择。
然后，她就看着楚虔泽走下台阶，来到底下那一排坐好。
？？？
你一个A班学员，坐在第108名的位置上？
俞萧阳乐了，他询问楚虔泽：“你怎么选那啊？”
楚虔泽眨了下眼睛，道：“因为这里离舞台最近，看得比较清楚。”
这是什么理由？
众人给笑喷了。
“开玩笑的，”
楚虔泽呵笑声，调整坐姿：“因为我很想拿第一，但是目前不太现实，干脆坐在这里。”
“你这差得有点大啊。”俞萧阳道。
“还行吧，就比第一多两个字。”楚虔泽道。
“好歹也是A班成员，对自己有点信心。”歌惝加入群聊。
“我很有信心啊，”
楚虔泽轻轻叹口气，摊开手有些无奈：“如果能给学员打负分，那我绝对第一。”
毕竟都是些黑粉。
场内顿时哄笑起来。
导演看着镜头，觉得楚虔泽还挺会玩梗。这一下子，节目效果就有了。
“这是谁啊？还挺不错。”
“千果娱乐的楚虔泽，”旁边人将他的资料拿上来。
导演看了几眼。“留意一下他。”
轮到下一个学员出场。
其实楚虔泽也没错说错，这个位置视野挺好，正对着场内入口，能第一个看见选手。
后续又有几个团队上场，其中一个B级，其他CDF平均分布。
要不是旁边摄像头时不时转过来拍拍自己，楚虔泽估计自己已经在哈欠了。
秉持职业素养，立着内向害羞小少年人设，他笑容洋溢，并且热衷给每一个选手鼓掌欢呼。
【宿主......】
‘嗯？’
【你什么时候变回来？其实崩人设也挺好的。】在下受不了了。
‘你不是说那样会为难吗？’
【已经没问题了。】看着太别扭了，再这样下去，在下数据都能紊乱。
‘哦，那就等拍摄结束吧。’
【还有多久才结束？】
‘现在进度到大概一半，你自己计算下。’
【......在下先撤了。】
‘去吧。’
终于，容景何上场了。
他唱的的是自己原创歌曲，声音清冷，眼神薄凉，舞蹈却很炸，这反差产生强烈化学效果，不出意料的A级。
“下面，请选项入座。”俞萧阳说。
容景何冲导师们微微鞠躬，往学员台上走去。
楚虔泽坐在最角落，旁边是上去的入口，所以不可避免的跟人碰到。
跟人点头示意后，就没有在这上面花心思。他的注意力，已经落在下一个出场选手，窦熙的身上。
容景何从楚虔泽身边走过时，瞥了人一眼。对方在跟自己打招呼后，便没有后续。
如果是想蹭热度的话，刚刚就应该找机会聊下去。
所以说，对方只是来参加节目的？目标还是拿第一......
此时容景何已经来到了最上面的第二排。
依照他原本的计划，大概是坐在第2到6位。按理说这时候，容景何就应该往旁边走了。看着最上面空着的王座，想起刚刚楚虔泽的表现，神乎其乎，他一个跨步来到最上面，转身坐下。
“容景何选择了第一哎！”学员喊着。
楚虔泽闻言，往后望去。
‘火.药味十足啊。’他感叹。
【嗯？】系统冒了个泡。
‘他简直就是在说，这第一我势在必得。’嘴角微勾，楚虔泽转回身子，重新面对舞台坐好。
【宿主，干掉他，你可以的！】
‘有点悬，毕竟我现在的粉丝算是负数。’
【？】
‘一黑顶十粉，所以’
【……你好惨。】
‘所以陪我聊五毛钱的天，真的快睡着了。’
之后时间，楚虔泽表面充当暖场小天使，心里有一搭没一搭跟系统唠嗑，时不时再调整下坐姿。
窦熙因为之前没有练习过唱跳，最终进入F班。这让楚虔泽明白，对方大概拿的逆袭剧本。
终于，所有人都展示结束。
“现在大家已经都得到属于自己的评级，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现在还只是开始，未来的事情谁都不能知道。A班学员不要骄傲，继续保持。B级学员，你们是离A班最近的，下一次评级的时候，把努力把他们拉下来！其他学员也要加油，努力在下一次评比中脱颖而出。
F班的大家也不要灰心，在后续的日子里面，只要肯努力，就会有收获。上升到CD甚至是A，都是可以的，你们的努力，将会给予你们回报。”
“接下来，有个任务交给大家。”俞萧阳拍了拍手，示意大屏幕落下来。
“待会会播放我们节目的主题曲《梦想远航》，你们要在三天内将它学会。三天后，我们将根据你们的表现，进行再一次评级。想要获得更高的评级吗？你们的机会来了。A班众人，小心别掉下来哦。”
俞萧阳视线在周围巡视一圈，随后道：“现在开始播放视频。”
按下开始键，大屏幕开始播放舞蹈。
学员们盯着上面的动作，有些试图跟着一起做，但坚持几拍后发现跟不上，只能放弃。
楚虔泽认真观看大屏幕，脑内将视频以帧为单位，开始给舞蹈扒动作。
注意力高度集中下，一只手自然抬起学着舞蹈动作，如果留意就会发现，跟教学视频基本上没有差别。
而这一切，被摄像机完整记录下来。
纯洁的白色衬衫，乖顺的发型，明明是最青涩的状态，认真起来，却有种别样魅力。
意识到有镜头在拍摄，楚虔泽回过神来，停住手上动作，斜斜往那边望去，眼睛微眯。
视频播放结束，第一期素材拍摄完毕，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多。
《出道吧，练习生》采取集中化拍摄模式，节目组要求众人，在中午十二点到下午六点这段时间，到达指定地点。
楚虔泽回去先睡了一觉，醒来后吃点东西收拾收拾行李，五点整到达通知上面指定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公寓，根据工作人员的指示，他来到A班专属地区。
接过对方给的房卡，道谢后，楚虔泽便直接拿着房卡开门，带着行李走进去。
往周围看了眼，空间很大，四人间，上床下桌，还算不错。
三张桌子已经满了，看来自己是最后一个。
房间里面没有人，也不知道去大家都去哪里了。
来到唯一空着的地方，楚虔泽把行李放下来，准备先去洗手间洗个手。
他打开卫生间的门，抬眼就见一男人背对着自己，正站在淋浴头下面，此时浑身都是泡沫。
咦？
楚虔泽愣了下。
容景何正在用沐浴露，听到声音回过头，面色迅速冷下来，带着些愠怒。
“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被手速虐哭，大家晚安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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