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盛如意睁着一对又大又亮的眼睛，迷茫地看着原随风。
原随风憋红了脸，也说不出来。
“就是那个@#￥%啊。听到了吗？”
“你要说什么，大声点嘛。”
“@#￥%……我很大声了啊。”
某选手路过听到“那个这个”的对话，两眼直冒精光，盯着原随风的下~半~身看了半天，才诧异地问。
“你来那个啦？借姨妈巾？”
“滚！”原随风轰走取笑的路过选手，被怒气冲散了羞耻之心，终于开口说道，“我就是问你桂花糕还有没有。”
“就这个啊。早跟你说大声点嘛。”盛如意翻出来，“喏，还剩最后一块。”
“谢谢啊。不过先说好，你别误会。”原随风露出些许高兴，随即就一本正经道，“我可不是为了皮肤白点，我们酷哥才不在乎呢。我就是想尝尝手艺。”
盛如意冷淡，眉都不抬一下：“哦。”
谁信你哦。
原随风脚步轻快离开，晚上就意气风发地出现在1队的练习室。
原随风，人精神得不行，中二少年的黑眼圈一下子没了，竟也少了几分~身上颓废和戾气。
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嫩的像个高中生似的。
“我可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会白拿你好处的。”原随风靠在门板，瑟地看着练习的1队，“你们队的问题太大了，我可以免费指点一二。”
好吧，瑟起来依旧是个中二神教教主。
但原随风的见解确实一针见血的。诚如所言，1队练习进度有点问题。
盛如意需要从头学起的东西太多了。虽然他学得很快，但是还是赶不上比赛的进度。
1队全体：这种瑟的德行，只想暴打一顿，根本不想他帮忙啊混蛋。
“你唱歌太菜了。”原随风嘴巴毒，一点儿都不顾忌面子，当即点出来，“可以看出，你从来就没有任何声乐基础。”
“不过你嗓子不错，音色很好。稍加打磨，可以弥补你的声乐能力不足。当然目前的声乐课显然还是进度太慢了。”
原随风说了一通优缺点，才挑了挑眉，口气不小。
“我嘛，勉强可以教教你。”
盛如意果断拒绝：“……多谢，不过我们队有时逸，不劳你纡尊降贵。”
懦懦的阿善这会儿竟然也主动抢话说：“对，我们有大佬了。而且大佬他”
阿善的话没有说完。原随风却当即涨红了脸。
即使阿善没有说完，他也知道阿善什么意思。
阿善嫌他水平没有时逸强呗。
可恶，就声乐这点儿他还真不能反驳。
时逸虽然人气始终不能更进一步，却是公认的《灵动》vocal组实力天花板。
很多人都说但凡时逸的外貌能稍微符合以下男团的审美，人气就绝对不止这点。
被比下去了啊，可恶。
原随风梗着脖子不想服输。
夏清当老好人：“你也很厉害啦。唱跳俱佳，你之前的组合我有听过歌哦。”
原随风脸色稍加缓和，却不知为何，不太想提起之前的组合。
“就算你们有时逸教你，还是进度太慢拖后腿吧。”原随风抬着下巴，一脸的傲慢小少爷模样，“我想你们都不想输吧。”
“当然。”盛如意说。
虽然他一开始答应来灵动，只是因为连止雇佣他来秀恩爱的，但是既然来了，就肯定不是为了输而来的。
何况，他不是一个人。他有队友。
这些队友们，都是真正为了男团的梦想而奋斗的人。
“你们临时突击训练已经赶不上了，不如另辟蹊径，凭创意取胜。”
原随风自信地指了指自己，“虽然我声乐稍输他一筹，不过比跳舞，他远远不如我吧。”
时逸大佬小迷弟阿善都无法说出违心话。时逸的vocal有多强，他的舞蹈就有多菜。
跟盛如意比，一时间都不知道究竟谁更菜一点儿。
毕竟盛如意只是没学过不会跳而已，稍加练习，已经渐渐有模有样，而时逸是苦练已久依旧菜鸡。
每天的空余时间，时逸都在跳舞。
跳得就像只公鸡斗舞。
不如不提。
而原随风的舞技在《灵动》却是排在前几的。夏清知道原随风在以前的组合里，就兼~职编舞。
“可是跳舞也来不及了吧。”
原随风不接受质疑：“我知道，来得及。”
“我们这首歌偏中国风，原本就没有设计多少舞蹈部分。而且你之前的舞曲我记得都挺韩的，不太契合我们这首中国风。”
“而且谁说我不会跳中国舞了？”原随风骄傲道，“我，跳舞，十项全能，呵。”
麻蛋。这家伙让我好想揍人。
不行不行不行，冷静冷静冷静。
神打人是犯了天条的。不，天条只说不能把人打死了，好想也没说不能把人打残。
不不不，人类法律也不允许打残。
打残了，他被关进人间的监牢，是要被全体神仙同僚嘲笑到下一个盘古开天辟地的。
冷静。盛如意深呼吸。
“你们这首歌，我下午都给编好舞了。其他三人站桩唱歌，你，盛如意，跳舞。我保证，可以艳惊全场。”
“冒昧问一句，你下午什么时候编的？”盛如意记得这家伙一下午不都蹲坑吗？
“卫生间是最好的灵感爆发点。”
“靠……”1队集体喷了。
这舞听起来就一股味道！不跳也罢！
不跳是不可能的。盛如意还是跳了。
于是1队变成两个小分队。三个站桩vocal练习声乐部分，盛如意成了舞担。
“要你跳高难度的舞蹈，是不可能了。”
原随风这会儿也像个好好老师了，拿着根教鞭有模有样地指点起劈叉的盛如意。
“不过，经过测试，我觉得你的柔韧性还是不错的。这个年纪骨头还没硬到动不了，你算是有天赋的。”
“比如这个叉劈得就不错嘛。”
劈着叉的盛如意：“……”这个夸奖为什么听起来不太想要。
而且他的骨头其实很硬的。都折断了好么。
一个叉劈下去，他身上的骨头断了好几根。盛如意僵硬地站起来，趁原随风没注意的时候，把断掉的腿骨接了回去。
“1队的主题是嫦娥奔月。而你，就要扮演奔月的那个人。我不会把人的动作设计太难，但你必须表现出神明的神秘和空灵。”
“嘿嘿，这个我拿手。”盛如意终于听到他擅长的东西啦。
他就是神明本神。
“舞步你自己多练习。表演还需要吊威亚，你得练习。还有服装，得看看节目组有没有适合的演出服。如果没有，就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了。”
《灵动》的服装组一听盛如意的服装要求，脑袋就大。
这要求也太多了。现在让节目组定制，也来不及。
“这个我们实在做不到。”服装组抱歉地说，“要不你们换个服装吧，我们节目组可以提供别的。”
但是节目组勉强拿出来的演出服，都太过粗制滥造。
“这些都太low。不行。”原随风一票否决。
盛如意甚至想过找嫦娥借衣服。不过娥姐的衣服都是女款，实在不适合他。
他需要的是一件男款的奔月演出服。
盛如意摸手机给连止打电话。
这种时候，只有找小连了。
然而电话却一时没有接通。连止没有接到。
艾琳泡了两杯咖啡进了办公室。
大魔王小连总正满身煞气地和人面对面对坐着。
艾琳放下咖啡就走。这浓浓的硝烟味，还是躲开吧。
小连总面前坐着一个美貌妇人。虽年岁有些增长，但却能看出年轻时，绝对是个国色天香大美人。
美妇人眉眼间和小连总有神似。她就是连止的亲妈，云瑶。
云瑶拿起咖啡，喝了两口：“这个秘书咖啡泡的不错，就是穿得有些过于暴露。在你面前进进出出的，也太……”
云瑶话没讲完，连止就堵了回来。
“妈，你知道的，我喜好男的，有男友。”连止朝后一仰，“妈你要说什么直说吧。不必‘指点’我这里的员工。”
云瑶喝咖啡的动作一滞，放下杯子。
“妈听说你吃了那个人的东西，身体吃坏了？这种人是什么居心，竟然投毒，这也未免太过恶毒了。”
“妈，您看我现在像是吃坏了的样子吗？”小连总抬眉。
连妈噎住。这确实……看不出来。
连止工作忙，经常加班，经常见到眼底都有乌青。天却是容光焕发，精神奕奕。
“可是我听说……”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妈听到的都是子虚乌有，也不知是哪些居心叵测的奸人，在妈跟前暗嚼舌根。”连止嘲讽。
“胡说什么呢。棠棠也是担心你身体，才跟我说这件事。这不，我这不立刻就来看看你了吗？”
“多谢他费心。可我不需要。”
“你……你这孩子，怎么越长大越冷血了。”
云瑶站了起来，看着连止的眼神，不像在看儿子，反倒像是在看一个仇恨已久的对象。
连止知道，他亲妈透过他的脸，看到的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你变了。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你是个负心汉薄情汉……”
“妈。”连止叫住云瑶。
“妈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你……”云瑶眨眨眼，回过神，“小止。你也不该连他电话都不接啊。”
连止笑说：“我不仅不接他电话。我还直接拉黑了。”
“你怎么这样，他好歹是我们家的恩人……”
连止拿出手机，叫大哥。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手机上还有一通未接来电。
暂时没去管未接来电，连止给大哥拨了电话。
“有恩没恩的，大哥会报的。”
连止说完，把电话放了外音，电话那头大哥的声音响了出来。
“小止，什么事？”
“妈到我这里来了。”
连止看向云瑶，对她说：“跟大哥打个招呼吧。”
“小松”
大哥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
“妈，你怎么跑到老二那里去了。你别乱跑，我现在去接你。”
大哥来得很快。大哥连松比连止长十岁，满身的威压，强势得像一座坚实的大山。
云瑶一到大哥面前，就显得乖顺许多，之前那种面对仇人一般的咄咄逼人都没了。
大哥先注意的却是连止。
“妈没把你怎么样吧？”
连止笑。
“大哥，我今年二十五了，不是小孩子。她一个妇人，能把我一个一米八八的大男人怎么样？”
大哥连松蹙了蹙眉。
是啊，老二现在二十五，不是几岁小孩。
再不是那年光景。
那年他读高中，放学回家。
却看见他妈，疯魔地把老二当成那个恨之入骨的男人，差点掐死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