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年有余,钱家在方圆十里的风评几乎变了个样,也让普罗大众对这个两年前突然变好的钱家多了一点归属感,偶尔有过路人抨击吐槽两句,附近民众听到了也会帮着说说话。

钱银惶恐地站在钱家门口,不多时,就见两个筑基期修士在管家的带领下悠悠前来,立刻便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是孙家的两位长老吧?快快请坐,在下的老祖宗已经等候二位多时了。”

钱银扯出一脸谄媚的笑容,而两位孙家长老看了他一眼,暗自一哂:到底是偏隅之地的小家族,凭这等货色也能当上家主了。

“是孙家的两位道友来了吧?老夫这小破地方,没那么讲究,还望道友们见谅啊。”

这时,钱家老祖宗道袍飘飘地走出了大堂,观其气势,不得了,竟然是筑基后期。

两个孙家长老的修为还停留在筑基初期,见钱家老祖宗的修为要高上他们两层,当下便收敛了不屑的情绪,颇为礼貌地拱了拱手,与面对钱银时的态度截然相反。

无论是哪里,都要以实力来说话。

钱家老祖宗没有让钱银退下,而是招呼了后者来到自己的身侧,像个小侍童般站在他的旁边,眼观鼻口观心,看他招待客人的场景。

“不知灵茶还合乎二位的口味么?”

两位孙家长老抿了抿茶水,尔后笑道:“好茶好茶,想来前辈要收集到此茶破费了一番功夫。”

“哪里,得知孙家两位贵客前来,老朽自是要以礼相待。”

几人客气地寒暄了一番,迟迟没有切入正题,可看似平静无波的场面下,却是你争我斗搅风搅雨,每一句话都好似是绵里藏针,轻飘飘却毒得厉害。

终于,小半日过去,孙家两位长老渐渐收敛起笑意。

“早有听闻钱家上任家主和主母遭遇不测,我们得知此事后也相当惋惜,因此便在第一时间赶至此地……”

正事来了!

钱家老祖宗笑意不改,而钱银的背都更加挺直了一分,聚精会神地听着对方究竟会怎么说。

“我们孙家的玉蓉,即便嫁到了这儿,也与孙家有诸多联系,事实上我们两家也的确互相帮衬了不少。如今,她的陨落实乃一大遗憾,我们孙家无论如何都希望能够看到钱家的诚意,是不是?”

“孙玉蓉虽说是庶女,可也是我们孙家大力培养出来的女儿,心性、能力、处事手段都很优秀。如果是在外头陨落,那我们无话可说,但现在人既然是在你们孙家死的,那我们想要知道更多内幕,得到一些应有的赔偿,应该不过分吧?嗯?”

孙家的两位长老,一个是扮红脸的笑面虎,一个是扮黑脸的铁公鸡,这样的两个人联起手来,就算是钱家老祖宗也觉得头疼。

“这……我们会给孙家一些物资作为补偿,而当日保护不利的下人,也已经被责罚了。”

钱家老祖宗见孙家两位长老没有满意,笑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箱约莫百来块的中品灵石,和一些零散的妖丹等物。

“没有抓到杀了玉蓉的主使者,我们这边不好交差,况且,玉蓉听得我们三老爷喜欢的,至少她的姨娘,至今都有些手段,死了一个能帮自己养老的女儿,不会善罢甘休。”

孙家两位长老面色深沉地勾了勾嘴角,“前辈恐怕不明白,这样的事情,过错全在你钱家。如果前辈以为随便交出几个仆役,就能将此事了解,未免也太轻描淡写了些。若我们家的女儿都嫁进你这样的家里,那么我们孙家,可真是损失惨重啊!”

钱银霎时心慌不已,看着两位孙家长老,就跟看吸血虫似的。

这两年来,民众们赋税少了许多,他们钱家拿到的就少了,这也直接导致了钱银的修炼在这段时间内几乎没有进展。

一来他作为家主要掌管整个钱家,还得努力确保钱家的下人没有到外头作威作福,修炼的时间就大大缩短了。

二来,为了凑齐补偿,钱家老祖宗本身也不满于钱家现在的发展,直接找了个理由便扣下了钱银的俸禄,两年前风流的钱家小叔,现在性格着实收敛太多。

但是钱银可没有忘记对苏宸的恨,他觉得他本来完全不必理会这些凡俗事物,只需要享受自家的供给便能修炼……但看看现在呢?

他成了家主,在没有主母的情况下就老早纳好了妾室,后院里的美人儿每日都在等着他,而他不是要修炼,而是要在老祖宗的安排下学着管理家事……

这真是可怕极了!

他就像是一只雄鹰,在翱翔之初便被打断了骨头,苏宸至今都还在他的心中烙下一只令他无法释怀的梦魇。

钱银一个激动,便如实道:“嫂子的确是被雷劈死的,不过,却是一个叫‘苏宸’的人害的!正是他强行逼迫嫂子,否则就要下达死手,嫂子这才许下了毒誓!”

“另外,那苏宸并非一人,身边还跟着一个炼气期的剑修和一个名叫‘小医女’的修士……那个小医女修为最弱,如今想来估计才练气三四层。”

“不过那苏宸很是古怪,我估计他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天才修士,以练气五层修为,都能悠然戏耍半步筑基的我。而且他的法器,至少是玄阶极品!”

孙家两位长老原本就只是打算在钱家上面敲一笔,毕竟孙玉蓉都嫁到这等片偏隅之地的小家族里来了,能有多少价值?只要给了他们足够多的好处,他们完全可以将此事化了。

但在他们听到最后的那句“玄阶极品法器”后,眼前立刻一亮。

——玄阶极品法器!就算是他们孙家的家主,持有的也不过是玄阶极品了!如果他们能够得到这法器,对他们的修为与战力可谓是一大提升!

钱家老祖宗满意地看了眼钱银,孺子可教。

钱家的确是不能对苏宸等人出手,不过……孙家可以啊。

而钱银也不需要对苏宸抱有什么太大的恶意,只要说出一些实话,加上自己的感觉,形成主观与客观结合、七分真三分假的言论,就可以让孙家两位长老代为出手。

不过,后者并不是什么蠢人,在脑内畅想了一番得到玄阶极品法器的狂喜后,他们便问道:

“既然这样,为何你们不杀了他们?”

以钱家老祖宗筑基后期的修为,纵然苏宸再强,也必定不是一合之敌……怕什么?

“不是老朽不出手,而是老朽一出手,毒誓便会在顷刻间夺去他的性命啊。”

钱家老祖宗手指指向了钱银,惹得后者苦笑连连。

“听你们这种口气,想来是知道那人的下落?”孙家长老问道。

钱银点头:“还在水牛村的郊外呆着呢,离这里不过十公里,两位出手,不过一个时辰便能到了。”

“这么一来……甚好。不过希望你们没有诱骗我二人,否则……呵~我们孙家,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笑面虎的那位孙家长老温和地笑了一声,立刻便叫钱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

那厢,苏宸与秦楚阳前几日刚刚经历了一场双修,恰好感应到天地灵气,修为大幅提升,成功跨越了练气巅峰的层次,勉强回归至筑基初期。

也因为他们夫夫双修的缘故,小医女这几日便闭了诊,偶有紧张病例便选择出诊,而今日随着两人出关,她也打算重新开张。

如今,两人的修为对于小医女而言,俨然是深不可测。

小医女如今的修为是练气五层,因为有苏宸和秦楚阳指点的缘故,再加上她本人资质尚可心性坚定,在这两年多的时间内突破了两层,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如今,小女也只能尊敬地喊二位一声前辈了吧。”

小医女福了福身子,笑意盎然,显然苏宸和秦楚阳恢复伤势一事令她也由衷感到欣喜。

“除了最开始那会儿,你什么时候不是喊我们前辈的?”苏宸耸了耸肩,赞赏地说:“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啊,没有让凡人进到院子里。虽然我们已经在屋内设下禁制,双方都不会互相惊扰到。”

“我这不是怕,你们动静太大么……”小医女掩面,“听闻修士双修起来,动静都是很大的,小女其实也害怕两位前辈将屋子顶塌。”

秦楚阳尴尬地侧目,心中略微怀疑起禁制的效用来。

瞧小医女这副模样,怎么就跟听到了啥动静似的呢?

不过,这番话对苏宸而言,还只是小儿科,后者立刻反笑道:“哪能啊,你这丫头别太小瞧我的能力,别说是这间破房子的屋顶,就是山也能给日……”

“阿宸。”

秦楚阳伸出手,一巴掌糊在自家道侣的嘴上,发出清脆的“噼啪”声。

但见他额角青筋跳动,嘴角上扬,却带着愠怒的弧度。

“莫要与人家姑娘说这等荒唐话!”

小医女却是无所谓的,要问为什么?她是大夫啊!平日里触诊还少么?

那些个青壮年男子,即便在她面前有所收敛,可平日里若是因为口鼻流血不止等问题找上门来,理由十有□□是“阳火过旺”……简而言之,就是精力旺盛,需要自己解决或是与人那啥解决。

所以……小医女习惯了,是真的习惯了。

苏宸无辜地将自家秦兄的手握住,顺便在平滑细腻的手掌上亲了一口,反笑道:

“那丫头是个大夫,无所谓的。”

“就算如此,也得注意着点儿。”秦兄剑眉一蹙,完后用传音入密之术说,“至少在外头是如此。”

苏宸顿时作了悟状,也用传音入密之术给予回复:

“秦兄的意思是,只要我,在你内头,就是可以?”

秦楚阳:“……”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算了还是不要和这个没羞没臊的小流氓说话了,省得自己被气到羞到。

当然,要说秦楚阳是真生气,那也是不可能的,苏宸搂着他的肩膀又做了些没什么可信度的保证,他就哑火了。

小医女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出言打扰,不禁暗自羡慕:什么时候,她也能有个像苏宸和秦楚阳这样完美的男子为道侣,可就太好了。

今天依旧是为绝美爱情讴歌的一日。

但没多久,苏宸和秦楚阳敏锐地觉察到属于筑基期修士的威压自不远处传来,两人神情微微冷淡,心里头还多了一抹被人打搅了二人世界的不虞。

“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

苏宸撇了撇嘴角,对面的两人似乎是想要先发制人,于是他和秦楚阳便也爆发了筑基初期的威压。

虽然与对面同为筑基初期,可他们的威压显然比对方更加厚实稳重,在一番并不激烈的对抗后,很快便败下阵来,如同被挤爆的气球一般,“啪叽”一下爆裂,剧烈的冷风呼啸而过,吹得四周的树木瑟瑟发抖,也叫方圆一里内照常行走、生活的百姓霎时东倒西歪。

“哦……两位道友是何人?此间凡人众多,站在天上说话不太好,不若先下来吧。”

苏宸话音未落,七七四十九支七毒咒怨针齐齐出动,化作一片针雨寒芒,行动轨迹刁钻至极,毫无章法可言,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处处瞄准对方地弱点。

很快,两位孙家长老觉察到针上淬毒,疲于应付,直到其中一人爆发石龟护甲,将乱袭的灵针抵御在外,两人才落在了小医仙的院子里,与苏宸三人面面相对。

苏宸下意识地搜罗了一番记忆,清楚自己对眼前这两个筑基期的中年修士没有丝毫印象,双手抱胸,矜傲道:

“两位道友有什么事么?这么杀气腾腾的模样,假如在这里的不是我们,而是那等杀气腾腾的修士,只怕你们已经死了。”

眼前这两人虽然相貌平庸,不过看着挺精明的,应当不至于是脑瘫患者,连他包含在句子内的隐晦杀意都觉察不到。

孙家长老想到了之前钱银提到过的“苏宸可能隐瞒修为”一事,相视一眼,交换了在心中的想法。

——此子修为至少是筑基初期,甚至也有筑基中期的可能……在他身边的剑修也是深不可测,唯有被两人护住的女修,只有练气期修为。

由于目前的情况与钱银说得几乎没有差别,两位孙家长老第一时间冷静下来,而后便开始……道歉。

是的,道歉。

“不好意思,我们以为这里应该没有筑基期的道友,恰逢心情不悦,便想要制造一阵狂风惹人瞩目,不成想惹了道友不快不说,还招致了不小的误会。”

“确是如此,很难想象在这样的偏隅之地还能碰上道友这般的天才修士……这两块中品灵石,便算作是我们二人的谢礼吧。道友实力强劲,我等不敌,这是自然,却也不愿修炼之道上无故增添个敌人。如若道友能修炼这点小东西,便是接受了我们的歉意。”

两位孙家长老将心态控制得很好,且完全没有露出贪婪的目光,道歉赔礼一气呵成。

苏宸、秦楚阳:有古怪。

“奉劝两位道友一句,此间凡人众多,如果不是需要历练心性的话,还是不要轻易扰乱凡人的因果为好。”

两人想了想,暂且没有觉察到怪异之处,在确定没有后续进展之前,暂时将此事当做偶然处理。

偶然间,有两个脾气怪异的修士路过;又偶然地恰好撞上了他们;于是偶然地出现了一点小摩擦。

大致情况就是这么简单了。

苏宸说完,将中品灵石收下,而后两人一离开,便没有发现对方有在灵石内动手脚后,反手就将战利品给了小医仙。

一块中品灵石等于一百下品灵石,后者用灵石修炼才是最合适快捷的。

……

孙家两位长老一路上甚至没有回钱家,而是转身便向着孙家的方向御空而去,他们一路上甚至都没有关于此事的讨论,只默默地赶路,苏宸跟了一小段路,见对方没有露出马脚,才悠悠然离去。

这二人当真是慎之又慎,自己都欺骗自己将遇到苏宸一事当做偶然处理,然后就匆匆回了孙家……

玄阶极品法器,可遇不可求啊!就算是他们得不到那些灵针,可只要消息是对的,那么交给族内其他人解决,少不了他们一份好处。

不过这一来一往,即便是快马加鞭,有家族里坐镇的结丹期老祖出手相助,也得花费个一年半载。

慢则生变,希望待他们向家族内传达了消息后,苏宸等人还能够守在这里吧。

这厢,苏宸也已经返回小院子,小医女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这两人来路不明,有点古怪,他们来得高调,咱们可以上街去打听看看。”

苏宸笑了笑,秦楚阳和小医女则表示十分赞同。

莫说苏宸去问询凡人这种事情掉价,正所谓旁观者清,不怕多问,无知和消息不对等才是最可怕的。

几人打听得结果也相当顺利,很快他们便从一位卖菜小哥的口中得知,前段时日看到有两个穿着长袍的中年男人被钱家管家亲自领走。

又是略微一个打听,这两人貌似姓孙,从外地来的,应该颇有手段。

姓孙,还与钱家有关,他们立刻想到了被自己的毒誓反噬至死的孙玉蓉。

原先苏宸也没有在意孙玉蓉的身世,不过略微一思忖,他还就真的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比如说,钱鑫死前,露出的表情居然是愧疚,其中还夹杂着略微的忐忑与不安,仿佛生怕遭受谁的叱骂一般。

本以为是钱鑫妻管严,转念一想:不对啊!这钱鑫家里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怎么看都不像个好男人,如果还会怕修为比自己低、家室不如自己的妻子,谁信?

那么就八成是孙玉蓉来历不凡了……况且以对方娇美的容颜来看,应当是幼年食用过一些美容养颜的灵药,即便骨龄年长了,可风貌依旧与双十年华的女子无甚差别。

“看来,这孙玉蓉八成是某个比较大的家族出来的啊。想不到这么一个自绝后路的人,竟然会牵扯出这么一段后续来。”

苏宸勾了勾嘴角,继续分析道:“孙玉蓉之死,的确有我的缘故,但钱家显然脱不了干系。我虽然让钱银发了誓,不能够让钱家人对我们不利,可没有不准让孙家人对我们不利。钱银无需特意陷害,只需要阐述所知的事情,或者说带上一些猜测,就能够万事大吉了。”

“那、那怎么办?”

小医女有些惊惶,招惹筑基期修士,这在以前的她看来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偏生她现在已经深陷其中了。

苏宸自信一笑:“离孙玉蓉之死都过去两年多了,他们现在才找上门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可、可是……我师父让我留在这儿……”小医女抿了抿嘴唇。

苏宸挑眉,询问道:“你师父让你发下毒誓,必须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否则就要被劫雷劈成渣渣?”

小医女摇头否认:“非也,我师父才没那么狠呢。”

苏宸作了悟状:“那就是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怪不得你这妮子之前这么淡定地打趣我们,难道是思春了?是那个经常过来给你送花的壮实小伙子?”

“不是,不是。”小医女担忧地开了口,“我师父说,我们这些金发碧眼的女子出世,当地必有灾劫,所以我要留在这儿。”

苏宸一拍脑袋,用看着小傻比的眼神看着小医女。

“小妮子,你似乎搞错了一点。”

他伸出手指:“一、你师父会预言之术么,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带预言家?还是说,你觉得钱家现在还不够好?”

小医女面带茫然地表示否定。

苏宸继续笑眯眯地道:“二、你师父死前,修为能有我们高?我们已经提前知会过原本修为了,硬要说权威,我们的话才更加权威。还是说你觉得,我们俩活得没你师父久?”

小医女的师父,陨落前充其量就是筑基期而已,但苏宸和秦楚阳却是结丹期大能,不能比。

“比你师父强的筑基大圆满修为的修士,千百个,都不会是我们当中其中一人的一合之敌。”

向来对小医女表现出沉稳如兄长态度的秦楚阳也说出了大实话。

“并不是长得越老,就等同于活得久,能算是说话更加权威的。”

秦楚阳拍了拍小医女的头,虽然对方已经是一位修为不错的女修了,可连最基础的杀戮历练都没有过,看待起事物来,也着实片面。

沉吟了几秒后,小医女犹如醍醐灌顶,心中原先束缚着自己的枷锁轰然碎裂。

——是的,她诞生在这世上,应该为自己而活,而非将传说加固在自己身上,生活是为了灾难的到来,然后在灾难到来的那一刻牺牲自己成就大义。

她可以在保持善良、悬壶济世之余,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

她就是个普通的女子,并非什么拯救苍生的天赐之女。

身上的灵气一阵动荡,小医女竟是直接突破了练气五层的门槛,成为了练气六层的修士。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前十的小宝贝有小红包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