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砂与战括斧二人趾高气扬地离去。

前者依偎在后者怀中,收敛了凶恶气势,瞬间变为柔弱少女。

后者则是享受着前者的依靠,不时回头,纵然嘴唇上扬的弧度依旧礼貌,可他看向秦晓阳却仿佛是在看着一个死人,眼中充斥着讥讽与嘲笑。

充斥着一股小人得势的派头。

秦可儿受到了不小的刺激,连忙将秦晓阳拉回到秦府中,苏宸等人则在福伯的招呼下一同入内。

秦府大门一关,秦可儿便劈头盖脸地骂道:“那个该死的贱人!不就是一个破皇族吗,竟然用了朱雀帖,这是想要害你的命啊!那边那个老头还助纣为虐,还有战家的渣渣们虎视眈眈……”

她骂完后,竟是拉着秦晓阳黯然垂泪:“也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没有嫁给战龙野,咱家哪会有那么多破事儿,晓阳你又何必得罪了南宫砂那个奇葩的女人,对方还下了朱雀帖……你是武者,她还是有两只强大妖宠傍身的六阶驭兽师……”

秦可儿没再说下去,二者的差异无需多言,显然她是在责怪自己间接害了幼弟的性命。

反倒是秦晓阳这个当事人无比镇定地安慰起泣不成声的长姐。

“说到底,妖宠不过是妖兽,杀一只是杀,杀两只也是杀,智慧也比不上人。”

“但是、但是……”

秦可儿眼泪不仅没有停下,而且还越流越多,越哭越伤心,愣是让秦晓阳都难以招架。

“就说外头怎么如此热闹,原是我儿回来了。”

就在此时,秦母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少顷,就见雍容华贵的秦母缓缓踱步而出,气质从容,颇有大家风范,让人见之心安。

“还有苏公子,想来另外几位公子便是晓阳在真武学院内的同侪吧,晓阳受到你们照顾颇多,欢迎诸位前来游玩。”

“翠云,苏公子的屋子还留着,你先将几位公子安排到客房去吧,一路上风尘仆仆,想来诸位公子也是疲惫不堪了。”

翠云便是秦可儿的贴身丫鬟。

她对着秦母盈盈一拜,而后便招呼着几位真武学院的学生向另一座院落走去,几人很快便消失了踪迹。

“娘,爹去了哪里?”

秦晓阳早就觉察出不妥,毕竟方才若是秦父也在府内,早就在南宫砂找茬的时候出面了,可不会让对方在自家大门口放肆。

秦母道:“你爹去寻东国国主求助了,这一段日子内,家中变故颇多,为娘和你们好好说说……苏公子若是得空,便也一块儿来吧。”

苏宸是将秦母当做丈母娘敬着的,自是欣然前往。

于是,水东城半年来的遭遇,便从秦母的口中娓娓道来。

自从半年前剑魂塔现世后,包括水东城在内的几座城市都受到了不同的震荡,但好在有各城市都有具备防御实力的家族势力守护,便撑过了几波妖兽暴动。

但是在此期间,驭兽师、妖宠及武者多有伤亡,且妖兽暴动来得频繁,负责防卫的人可以撑过前几波,到后来确实有心无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驭兽师学院的院长——中玄界拥有超越宗师实力的至强者亲自出面,将各大城市的妖兽暴动都平息了一次,并将学院内的优秀学子分别派送到不同的地方。

凡是受灾的城市,第一批前来的必定是以此城为家的驭兽师。

秦可儿和战括斧资质不错、勤奋刻苦、又有很不错的实力,便也返回到水东城中,暂时倒也是相安无事。

只是好景不长,南宫砂也经过自荐,来到了水东城,不用多想,都知道她是为爱而来的。

同时,她也认定秦可儿是她的敌人,在学校里她不能逞势,可在水东城……她为何不逞势?

从方才一番争论便能看出,秦可儿与南宫砂性情有几分肖似,但本质却是截然相反。

早在学院里,两人便是互相看低对方,如今自然是斗得你死我活不罢休。

在这样的背景下,战括斧凭借着无微不至的关心、每日打卡式的甜言蜜语,以及伏低做小的姿态,最终让南宫砂入住了战家,一颗心也开始向着战府。

秦府本与战府决裂,在这样的情况下,秦府受到的压力便是首当其冲,不仅在短短的时间内,被莫须有的罪名查封了几处铺子,甚至有些地方连地皮都保不住!

再加上南宫砂蓄意施压,原本与秦家有着密切往来的家族纷纷不再与其关联,不过也好在秦父为人正派,交往的绝大多数家族族长都没有落井下石。

至于战家么……自然是开始疯狂踩秦家,秦家被查封的铺子与房产,不久后便成了战家的,并且战家也在有意无意地笼络、打压其他势力,有南宫砂做靠山,一时间风头无俩,成了水东城最强盛的一支家族。

只是战家不太道德,在正值妖兽□□之际给商品上调了物价,也通过南宫砂逼得给其他家族的店铺也调了价,引得民众苦不堪言,却不得不屈服于此。

一个公主敢在一座城市里这么玩儿,正常情况下,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不过么,就目前南宫砂作威作福,南国却没有制止的情况来看,南国皇室或许是想趁着这一出,让水东城彻底成为南国的领地。

苏宸面色如常,就起码从现在来看,战家的确是一朝得势。

只是战家之势的根基太过浅薄,说塌就塌,而且一旦塌陷,战家就再无回寰余地。

战家祖父也算是一只深谙此道的老狐狸了,不会不清楚这一情况,加之战龙野失踪已经不是个秘密,战家祖父或许彻底放弃了战龙野这个孙子,将筹码压在了战括斧身上。

战括斧显然是战龙野被接回家之前便被战家大力培养的少爷,否则,也不会在后者名声有污之时,驭兽师学院的推荐信立刻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这算是秦家与战家不可避免的纠纷,早晚会到来,也早晚会被掐断。

秦晓阳掷地有声地说:“还请娘安心,战家无义在先,必然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秦母秀眉微蹙:“如今你被单方面下了那朱雀帖,倒是不太好对付……你可曾看过帖上的内容?”

“不曾,但总归就是一张生死战帖罢了,孩儿如今是五阶武者,不论是妖宠还是驭兽师,手中之剑,有何不能砍得!”

秦母定定地看着秦晓阳意气风发的模样,略微出神,旋即笑道:“不愧是我的孩儿,你且全力出手,爹娘会成为你的后盾。”

秦可儿闻言,泪意阑珊地抬起头:“娘……可如今爹还没回来呢。”

“战家,是成心想要我孩儿、你弟弟的命!否则也不会在你爹短时间无法归来之时,立刻出手下达朱雀帖。”

秦母的语气变得无比凌厉,温婉的光辉自她的眼中迅速收敛,转而化作恍若古井般的幽黑。

“那公主,既然与战家为伍,做了战家手中的刀子,就要做好折刀的准备。届时,我秦家大不了离开南国,前往东国,也并非没有东山再起的时机。莫要忘了,我秦家的确为南国做出诸多贡献,却不是那等迂腐臣子,断然不会任人宰割。”

“他无情,我们便无义!”

“可儿,莫要哭泣,此时你的眼泪不过廉价之物,除了让自己疲乏,对时局毫无帮助,难不成你觉得面对战家的老东西,哭一哭,对方便能碍着世家情面对我等手下留情么。便是地上的石子,好歹能砸痛人。”

此刻的秦母第一次展现了雷厉风行的风范,让人不禁想起,原来她也是一位女性驭兽师,当年也曾走南闯北,不过是在秦父与两个孩子的身边自愿收敛了锐意而已。

秦可儿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母亲这副模样,立刻便收敛了泪水,愣愣地看着秦母,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对方一般。

“苏公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家阳儿不才,还请你多多照顾。”

秦母早已从秦父口中得知秦晓阳的身份,也知道苏宸是秦晓阳真身还未结亲的道侣,她早已接受了事实,并且将苏宸当做家人看待。

苏宸郑重地道:“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他。”

唯有秦晓阳听到了表层意思,认为秦母是将阿宸当做了他可靠的兄弟看待,一时间还颇为开心。

秦母看出秦晓阳这显然未曾开窍的表现,悠悠看了眼苏宸:还是个傻孩子,自家儿婿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苏宸乐呵一笑,他人只道秦晓阳未曾开窍,却不知,这何尝不是一种情趣呢。

接着,秦母便摆了摆手,表示苏宸与秦晓阳初初远归,风尘未洗,便让他们各自安顿休整去了。

苏宸与秦晓阳在秦府内的房间也正好相邻,前者便十分自然地跟到了后者的房间。

“阿宸不先去梳洗一番么?”

野外梳洗不便,又要慌忙赶路,即便秦晓阳比另外几个汉子爱干净,可也只是匆忙擦洗过身子而已,虽说他在车里的时候经常与苏宸做出亲密的举止,然而此时却面上臊红。

他看着苏宸那一身不染尘埃的法衣,有点庆幸自己身上没那么脏,但想到他经常坐在苏宸的腿上,没准身上的汗臭早被对方闻了去,就倍感羞愧。

“现下一空,不妨共浴一番?”

“这……也好。”

秦晓阳很快便答应了下来。

在赶路前往真武学院的日子,同样十分不便,那个时候他在马车中洗漱,日子一长倒也习惯有苏宸旁观了。

因此,一起沐浴什么的,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苏宸呼吸一滞:又到了考验自己定力的时候了!

照理来说,两个血气方刚又互相有意的男子共浴,怎么着也会发生点旖旎的画面。

但苏宸与秦晓阳,一人隐忍,一人懵懂,愣是让这场本该活色生香的共浴显得认真而严谨。

完后,秦晓阳穿上里衣,披散着头发,向来端正严肃的他难得流露出慵懒倦怠的气息,令苏宸血气灌顶。

“小秦兄,咱们要不……”来双修。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苏宸真正说出口的却是:“同去练剑?”

于是秦晓阳立刻恢复了精神。

“练剑?甚好!我也好奇阿宸的剑法究竟进步到了什么程度。”

一提起剑,秦晓阳这位剑痴少年便将什么都抛之脑后,提着那柄黑色短剑便拉着苏宸去了宽敞的院子里头。

对此,苏宸只有无奈。

但是紧接着,他们便没料到,原本乖巧趴在苏宸肩头的凌天突然往前一蹿,灵活地落在了地上,雷属性灵气凝聚于细长的尾巴上,竟然让尾巴变成了一柄银紫色的软剑造型。

不仅如此,最诡异的当属,苏宸真的在凌天的尾巴上感受到了剑意!

他立刻回想起来初次遇到凌天的景象,当日那些修士好似说过……凌天是在剑魂塔内发现的,能吞噬剑魂……现在看来还似乎通晓剑意?

因着苏宸完全没考虑到这一点,便只检查了凌天的受伤情况,之后则是心心念念记挂在秦晓阳身上。

他似乎受了一只能够掌握剑意的妖兽作徒弟。

这稀罕到什么程度呢?

就好比他前世的着名动画《精灵小怪兽》中,真主角团里那一只能说话的喵喵吧……纵观全动画,他再没有见到过第二只能口出流利人言的小怪兽了。

由此可见,本该与剑意无缘的妖兽几乎是不可能掌握剑意的,除非是某些沐浴剑意成长、以剑意为食的特殊品种。

“咪呜咪呜!”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凌天的尾巴一阵挥舞,竟是舞出了阵阵冬雷之势,一股万物萧瑟的枯竭之意令周遭的小草立刻枯萎。

“看来,小秦兄的对手怕是要换一个了。”

凌天的实力仅为练气中期,而当日那匹母兽的实力已经筑基,想来若非在剑魂塔中受到重创,应该不会是外头那群驭兽师的对手。

不过他暂时不清楚母兽将凌天带入剑魂塔的目的是什么,可能是想要让凌天吞噬剑魂变异成长吧。

但母兽已死,它的打算苏宸也无从得知,只是不难看出,凌天这小家伙,也是一个好战分子。

不愧是他收的小徒儿。

秦晓阳的目光也认真了起来。

他能看出凌天的实力远在寻常妖兽之上,给他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但无疑这样的凌天是最好的对手。

“不如……阿宸你预估一番当日南宫砂的实力,与凌天一同磨砺我的实力?”

毕竟即将到来的战斗,也是以一挑三,不能称之为公平。

苏宸乐得秦晓阳愿意磨砺自己。

“妥,我这里有许多灵丹妙药,即便是小秦兄你气血消耗一空,也能在瞬间恢复。”

他随便拎着一柄剑,走至凌天身前,叮嘱道:“小家伙,可莫要伤人,否则是要打屁股的。”

“咪呜~咪呜~”

凌天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表示自己不会随便伤人的。

不过有苏宸在,就算是误伤也不会出现。

于是两人一妖兽混战的画面便出现在秦府的院子里。

苏宸肯定是要留手的,但是他展现出自己练气七层时候的实力,令得秦晓阳根本无法招架,而凌天的机敏程度竟也直逼练气七层,现下秦晓阳的五阶武者的实力不过练气五层而已,怎么会是对手?

但即便是面对一边倒的局势,秦晓阳也未曾气馁。

无力招架、耗空气血、吞服灵丹!

秦晓阳一直循环着这样的过程,但他就像一根劲竹,来自外界的压力却让他成长得愈发凶猛,他不知疲惫,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战斗机器。

从最开始压根摸不着苏宸的轨迹,到几日后,竟能够以剑气命中苏宸的法衣了!

虽说法衣上不曾留下丝毫痕迹,但秦晓阳隐藏的潜力被挖掘了出来,此刻至少能够从一个练气七层修士的手中全身而退。

一晃便到了朱雀帖确定的日子。

也就是秦晓阳回归的第三日。

两人进行生死斗的地点,是在水东城的演武会场内。

这演武会场原本是用于某些重要节日比试、演出使用的,高度近百米,占地十亩,能够容得下整座水东城的居民同时汇入。以南宫砂的权力,将整座演武会场都租赁下来,并不稀奇。

但稀奇的是,此女竟是强迫令整座水东城的居民与世家权贵都进来旁观这一场比试,除了那些个在外镇守妖兽暴动的人没有被叫上以外。

明明是妖兽暴动之际,演武会场内却是熙熙攘攘,绝大多数人的面上都带着一股惊惧与苦闷,显然他们并不想看到秦晓阳被杀的场景出现。

当然也不乏有人暗自声讨南宫砂是个狠辣无情的毒妇,但是如果将此话宣之于口,便会被南宫砂身边的那位宗师老者警告,甚至会被碾死……因此,即便再不忿,众人也只得冷眼看着秦晓阳傲然立于演武会场的中心。

“欺人太甚!”

此女必定会有报应。

铁匠铺的女儿何寻燕冷啐了一声,她站在演武会场的门口,若非有战家子弟挡住了她的去路,她立刻便要摔门而出。

那两个战家子弟闻言,却是乐呵地笑了笑。

“何姑娘娇滴滴的,自然不愿意见到那等血腥污秽的画面。若是冲着我们二人喊声‘哥哥’,我们便做主放你出去,可好?”

“就是,听闻何姑娘早前与战龙野关系甚好,如今战龙野失踪,八成就是秦家害的,你难道就不想看到秦家遭到报应吗?”

何寻燕外表柔美,但性子刚烈,她宁可咬舌自尽,也不想要喊面前这两个猥琐男子“哥哥”。

简直是辣了她的舌头!

至于战龙野……她看对方就是个陌生人,一个熟客,或许她会为了对方的失踪感到一两分遗憾,但不会有更多想法。

在她看来,遭到报应的应该是无耻的战家!发灾难财,啊呸!

何寻燕拂袖而去,坐回到椅子上,面色冷凝,心中则为秦晓阳加了把油。

……

“好歹还有点骨气,我心情好,或许会给你留个全尸。”

演武会场对面的大门打开,南宫砂挥舞着皮鞭缓缓走出,今日的她为了便于行动,穿着一身鲜红的皮甲,艳丽逼人。

她的身边跟着两只妖宠,一只便是当日为她所驾驭的赤霞骏马,而另一只竟是通体鲜红的岩浆蝰蛇。

这两种都是罕见的妖宠,而且看它们的外形与气势,显然被南宫砂培养得非常好,或许还被喂食过人也说不定。

赤霞骏马是一种以速度与踩踏力度出名的妖兽,一旦遭到它的践踏,不仅会受到重创,更是会被严重烧伤;岩浆蝰蛇则是身怀霸道的火毒,中毒者会气血沸腾、血管爆裂,最终流血过多而死。

南宫砂的妖宠,一主刚,一主柔,再加上她本身也拥有不下于四阶武者的武力,足以让她从容地面对各种场合于不败。

她的出场光鲜夺目,即便是讨厌她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她身上就是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不禁恋慕。

但这样的她,却是全心全意记挂在战括斧身上。

战括斧今日挑选了一个距离演武会场最近的位置,南宫砂只需微微侧眸,便可以看到这个男人一脸深情担忧地盯着自己,顿时心里熨帖。

苏宸眯了眯眼睛,以他的造诣,在第一时间便看穿了南宫砂修炼有媚术的事实,并且她身上的那身赤红皮甲也是某种罕见的妖兽皮毛所制,具有幻惑之力。

倒是挺聪明,企图以自己的魅力将秦晓阳之死的影响降到最低。

鹿死谁手无需多言,苏宸却是不满此女又当又立的行径,只轻轻浅笑一声,一道无形的波动便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散射而去。

坐在演武会场旁边并不情愿的看客,立刻就仿若牵线人偶一般,整齐划一地将目光落在了苏宸的身上。

“米粒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小丫头,莫要耍些不入流的手段,企图操控民心。”

苏宸的声音不响,仿佛清泉流淌,澄澈悦耳,却叫方才有些不忍南宫砂受伤的人神色一正,其中不乏有人发自内心地以厌恶的眼神看着她的。

谁愿意自己的心神被人把握在掌心之中?南宫砂顶多是练气六层的修为,能施展的媚术,自然强不到哪里去,甚至远不如合欢宗的功法来得精湛,只能归到“旁门左道”那一类。

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人受到影响,不过是此地武者、驭兽师的实力大多还不如她,没有修炼资质的人也不少,神魂不够凝实罢了。

小计俩骤然被戳穿,南宫砂面色发青,想要谩骂上一句,然而当她乍然看到苏宸那一身通透肌骨之时,竟是自惭形秽,没在第一时间骂出声来。

而第二时间,当她的嫉妒心达到巅峰的时候,在她身边的宗师老者定定地看了苏宸一眼,嘱咐道:

“莫要与无知人等计较,此次朱雀帖竞赛在沙漏走满之时,即可开启。”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身体健康真的很重要,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