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另外三个人都很惊讶,没有人知道高梧要生日这件事情,也没有人知道高梧是要今天生日还是要明天生日,还是高梧的生日其实已经过了,礼物才刚到。
这个问题好像也不太重要。
“生日快乐!”张敖年首先给高梧说了句生日祝福,啪啪啪地鼓了几下掌。
“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符析文也惊喜地说道。
“高梧你今天生日吗,怎么不早说?”还是斐宁先想起来问一句。
“是啊。”高梧点了点头。
高梧顿了一顿,才又说:“也没什么重要的。”
“生日快乐!”斐宁沉思了一下,很快又笑着说。
“谢谢。”得到别人的祝福,或真心诚意或敷衍,都是值得开心的。高梧也笑着道了谢。
在斐宁看来,生日还是挺重要的。
斐宁想起自己每次生日之前,要是父母哥哥姐姐不记得,他提醒也一定会想方设法提醒他们。
礼物多少无所谓,斐宁想吃蛋糕,想吃父母做的好吃的饭菜。
斐宁的生日还是需要一点仪式感的。
长大了一岁又长大了一岁,和朋友去疯玩一天,晚上再和家人过。
尤其是上了年纪的长辈,每年的生日都是一场宴会,大家都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又一年了。
斐宁家族人丁兴旺。他父亲有五个兄弟姐妹,斐宁是爸爸的儿子,是爷爷的孙子,是大伯的侄子。一年下来,从年初到年末,总有各种宴席,毕业的毕业,结婚的结婚,结完婚了又生孩子,又有满月酒或百日宴,大家伙知根知底,凑在一块就特别热闹。
这种热闹让他觉得愉快,偶尔又给他烦恼。关于所有包括表兄弟姐妹叔舅婶婆等所有亲戚的称呼,斐宁从小就得记清、分清,任何一个错误都可能招致不快,被当做宴席间茶余饭后的笑料。
高梧查看完第三个箱子里面的东西之后,扬手就把那盒套丢到了垃圾桶里。
冰感,丝薄。
方沅还真可以。
“浪费啊。”张敖年其实也是刚洗完澡,坐下来就开始打开电脑。
“你要吗,给你。我垃圾桶还挺干净的。”高梧顺势接着把快递箱里面的东西都挪出来,把垃圾清理干净。
“不了不了,但你可以留着嘛,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张敖年嘿嘿地笑了两声。
“我能好奇地问一下,这些东西都是谁寄给你的吗?”符析文问。
符析文实在好奇,这些东西大多是日常用品,一开始他以为这些东西都是高梧自己买的,结果高梧拆箱的神情就透露出了他对这几个箱子一无所知。
他又想着说不定这些是高梧父母给他寄的,但是竟然有一盒避-孕-套。这就不太像父母的手笔了,父母们默契地对性讳莫如深,只以为孩子能无师自通。
“朋友送的。”高梧淡淡地解释道。
“这些真的是生日礼物吗?”得到答案的符析文还是对这些东西的存在觉得有些神奇。
“是啊,她闹着玩的。”高梧微微点了点头,把信放到了抽屉里。
高梧大概能明白方沅送这些东西的用意。
她是因为知道高梧父母都没有为高梧准备什么,怕高梧有所遗漏,干脆就送了这些,非常实用,今年用不了还能下年用。
乱七八糟的全然是她的一片心意。大大咧咧又显得有点温情。
终归还是感谢的。
斐宁想问是不是高梧之前所说的那个朋友,又觉得这样问起来实在太过八卦,于是闭了嘴。
宿舍里翻起的小小风波很快又平静,众人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昨晚半夜的时候下了一点雨,清早的校道还带着半干的水迹。
“今天是去拉练吗?”张敖年打了个呵欠。
他昨晚玩游戏到太晚,吃完早餐都仍觉得困意满满。
“对。”斐宁说。
高梧走在斐宁旁边,不可避免地看到斐宁的侧脸,发现斐宁看起来还是很精神。
高梧昨晚睡得不太好,凌晨时候翻了几次身都还看见斐宁那边隐隐有亮光,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才入眠。
但斐宁今天吃早饭的时候话好像不是很多,还经常看手机,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教官有说拉练是做什么吗?”符析文问。
“没说吧。”高梧盯着路面,每一步都踏在砖与砖连接的那条线上。
“我们在哪集合?”张敖年问。
这个问题也是神奇,往操场的路都走了一半了,才想起来要问这个问题。
“操场。”高梧说。
集合完毕之后,教官们给今天的站军姿时间打了个折。
“同学们好!”营长拿了个麦克风在台上说。
“教官好!”底下的声音整齐划一,还有回声在空中晃荡。
“早餐吃饱了吗!”
“吃饱了!”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要持续一遍。军训训练的不只是标准的姿势步伐,还有响亮的应答。答案都是标准的,必须得响亮,不响亮就等着加训吧。
“十五分钟军姿,知道了吗!”
“知道!”
其实斐宁总怀疑教官会不会偷偷加时间。
养成一个习惯需要多少天,难说。
反正在这几天里面,这群学生怕是大多数已经习惯了站军姿,相比起其他静止动作,比如蹲姿、保持手脚悬空什么的,站军姿显得特别亲切。
十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快到就像只是吃了个早餐一样。
结束之后,拉练就开始了,学生被自己的教官领走了。
这时候,他们才明白,拉练就是校园闲逛。
这算是给学生们军训的悠闲时光吗?
偶尔教官还撺掇着学生大喊“学长早上好”“学姐早上好”。
彼时早上九点不到。
还有个学姐大声回了一句:“别吵,学姐还没起床!”
逗得大家都笑了。
拉练的路线是整个校园的最边缘道路。
高梧和斐宁身高相仿,并排着落在了队伍的后头。
下过雨的天气没有平时那么闷热,叶子上挂着的不知道是露水还是昨夜的雨水,不时滴落在行人的身上。
队伍中不少人也窃窃私语,教官也没说什么。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斐宁往高梧这边靠近了半步,故作高深地说。
“什么梦?”高梧看了一眼两人靠近的距离。
“我梦到了我是一个特别喜欢龙的人,房间里有很多龙的雕饰,连餐具衣服上都有龙的花纹。”斐宁低声说。
虽然教官对大家说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教官的整人手段真是层出不穷。怕了怕了。
“叶公好龙?”高梧想起了这个典故。
“有点像,又有点不一样。”斐宁眨了眨眼。
太阳升得越来越高,阳光明媚。因为靠得近了,高梧发现斐宁的眼睫毛居然还挺长。
“有什么不一样?”高梧说。
“梦里我是真的喜欢龙啊”斐宁说。
“你怎么知道是真的喜欢?”高梧又接着问。
这种问题像是在重复对方的话,让人分不清是真心还是敷衍。但看样子斐宁并没有介意。
“真龙趴在我窗台上,我还摸了摸它的龙须,”斐宁煞有其事地说道,“感觉好神奇,梦里的触感超真实。”
“什么触感?”高梧有点出神。
这条路种了不少榕树,树上的须垂下来,让高梧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斐宁说的龙须。
“又长又软,还特别有弹性。”斐宁仔细回忆了一下梦里的触感。
真的,有些梦做起来就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而且梦里偶尔是上帝视角,偶尔还是不同身份的切换,特别有趣。
“听起来长得很可怕。”高梧笑了笑,说。
“不可怕,长的还挺好看的,简直秀色可餐。”斐宁几乎没有怎么思考就反驳道。他想起梦里的那条龙修长的身影、金色的鳞片,连面容都莫名清秀可爱。
“你的成语水平还真是‘登峰造极’,然后呢,你对它什么感觉?”高梧没法想象一条长得很好看的龙会是什么样子,还秀色可餐。
高梧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多久没有做过梦了,又或者是是多久没有记得过自己做的梦。
“就是特别好奇,它和其他动物都不一样,特比巨大,让人感觉很难靠近,但又很温顺。”斐宁说。
“而且后来我们成了朋友,我还变成了一条龙,然后一起在天空盘旋。”斐宁接着描述自己的梦。
“厉害。”
据说梦是现实的延续,是潜意识的延伸,高梧在想斐宁平时是不是游戏玩多了。
“最后我还发现自己原来是凤凰,涅火重生的那种。我太强了!”斐宁语气里带着惊奇。
“看来是一个好梦啊。”高梧哑然失笑。
“我也觉得。”斐宁也笑了。
作者有话说:
高梧:我的室友是不是在撩我?
斐宁:我只是想和你当好朋友!
高梧:滚,臭直男真烦人。
斐宁:(ノ`Д)ノ
呐呐呐!这个梦和斐宁名字有关!
今天又是许嵩的歌,是《雅俗共赏》。说起来我最开始还想过用“雅俗共赏”来当文名呢~
(反正按长佩定时发布我总是会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