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冯捕头跨步上前，拦在三人身前。
手臂伸展开来，像是一头蛮熊，庞大体型极具压迫感。
三人只觉腿脚有些发软，手哆哆嗦嗦将自己的钱袋取了出来。
“去你的，老子才不是拦道打劫，我问你们答，明白？”
三人像是小鸡仔一般，拼命点头。
经过一番友好和谐的交流，陆九白从他们口中得知。
燕春楼前任花魁，也就是百灵，在这位轻回花魁到来后被赶了出去，身价大跌。
这事情就发生在两天前，因此还有这不小热度，很多人都知道。
值得一提的是，那位前任花魁百灵，最后一个招待的客人，便是李家的独孙，李长源。
将这三个倒霉蛋给放走，陆九白两人朝着前任花魁找去。
比起即便是在下午，也依旧有着不少人流量的燕春楼，这眼前的青楼就差了不少，不管是门面也好，人流也好，都差了不止一截，但这也是相对的，比起附近的其他花楼，还是要好上不少。
下午并不是青楼这类场所营业时间，因此显得有些清冷。
陆九白两人走入其中，都没有人第一时间出来迎接。
两人在楼下厅堂中等了好一会，倒是听到楼上热闹，不见人下来招待。
“怎么回事？”
冯捕头觉得今天诸事不顺，很是郁闷，不耐烦地朝着楼上喊一声。
“你们这是没人了吗！”
陆九白侧耳倾听片刻，得出结论。
“不对劲，听楼上的动静，似乎有人在争吵打斗。”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再在楼下等待，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他娘的！今天老爷我就要睡了百灵，我看谁敢拦我！”
一个衣着散乱，满身酒气的男人大声吼叫着。
身旁一群的青楼护卫想要拦他，却又顾忌他的身份，不敢真的动手。
“哎呦，这也不是姑娘们工作的时辰，要不您再等等，等稍晚些，我就给您安排。”
一名浓妆艳抹打扮的老鸨站在人群外，不断劝解着男人。
“老子我今天睡定了，谁也别拦我！”
男人显然是喝醉了酒，耍起酒疯，根本不愿轻易离去。
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围上来的护卫，朝着一间装饰较为华丽的房间闯去。
这一幕正好被上来的陆九白两人瞧见。
下意识地伸出手，将一旁用作装饰的花瓶朝着男人砸去。
经过这些天的锻炼，他本就不错的精准度再次提高一截。
在老鸨一声惊呼之中，花瓶划过一个精准的抛物线，砸在男人的头上。
“砰！”的一声沉闷声响过后，男人脸上顿时有血渍流了下来。
“谁！是谁干的！”
捂着自己受伤的额头，男人指着周围大声叫嚷。
众人纷纷让开一个身位，显露出其后的陆九白。
男人的满腔怒火顿时就有了发泄之处，气势汹汹朝着陆九白走了过。
陆九白后退一步，将身后的冯捕头的高大身躯露了出来。
“是你爷爷我。”
男人的脚步顿住了。
别看冯捕头甚至招惹不起一个燕春楼，但那是相较于县城里的大势力，对于中层乃至更低一层，冯捕头绝对是他们不敢招惹的存在。
像是在这种，连钱都拿不出的，也就只能靠着耍酒疯来逃账了。
男人顿时就像老鼠见了猫，刚才的嚣张气焰全消。
“冯……冯捕头，怎么是您来了？”
“一边去，要耍酒疯，回家找你婆娘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男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低下脑袋灰溜溜离去。
见到这个闹事的家伙终于走了，老鸨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种小鬼最是难缠，本来让姑娘招待一下也没什么，奈何这个是从燕春楼里出来的，以前娇贵着，这一时还没调整过来心态。
好在有贵人相助，想到这里，老鸨就换上了一张笑脸。
上前迎向陆九白与冯捕头二人。
“多谢两位公子的出手相助，今日两位的酒水，我就做主一回，给两位公子免了。”看書溂
陆九白上前一步打断他的话，“这倒不必了，我们来只是为了与百灵姑娘聊上两句，说完就走，不必过多客套。”
“这……”
老鸨一时语塞，没想到这又是一个来找百灵的。
她甚至有些觉得百灵是个祸患了。
吱呀，
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名绿衣罗裙的侍女从中走出，将在场众人的视线都给吸引过去。
侍女对着陆九白两人遥遥施了一礼。
“感谢两位公子出手相助，小姐有请。”
老鸨面上有些怒意，心中想着以后好好调教这不听话的死丫头，面上则是欢喜。
“看来冯捕头和这位额…英俊的公子被百灵小姐瞧上了，今天这个是巧了不是。”
陆九白面上有些无奈，这老鸨实在是太吵了。
跟着青衣侍女走入房间，鼻尖嗅到一股诱人清香。
“小女子近日有些疲乏，无法起身相迎，还望勿怪。”
薄纱帷幔之后传来娇滴滴声音，让人觉得耳朵酥麻。
陆九白皱眉，对这个调调不是很适应。
可能是他前世刷到过，乃至见过太多的美女，对于眼前这个故意营造出朦胧感的百灵花魁，一点心动也无。
冯捕头倒是受用，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帷幔，似能瞧见什么似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今日来是有些事情想向小姐问，还请百灵小姐能够告知。”
侧躺在床榻上，展露出较好身段的百灵听到这话一愣，没想到这青年竟如此不知风趣，上来就说这种煞风景的话。
本就从燕春楼被赶了出来，心中一股怒气积压。
即便知道自己地位大不如前，也不愿轻易低头。
摆摆手，对着伺候在一旁的青衣侍女交代道。
“乏了，送两位公子出去吧。
两位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这侍女小青，她从小跟在我的身旁伺候，什么都知道。”
“是，小姐。”
青衣侍女来到两人面前，对着两人伸出手。
“两位请。”
冯捕头个暴脾气，怎么能忍得了这个，当即就要翻脸。
好在陆九白将他给拦了下来。
跟着名为小青的侍女走出后，陆九白将此行的目的问了出来。
“您是问有关李长源李公子吗，他确实是小姐在燕春楼所招待的最后一位恩客……”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