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现在人在哪里？”
“目前还没找到。”
江焕大概是累坏了，一身西装近乎湿透了。
“我去他们公司找过了，公司那边说，上周张正就辞职了，好像有人讨债都讨到他们公司来了。没办法，他就躲起来了！”
种种一切都不是巧合。
难道真的是司机？
唐慕笙跟陆厉琛相互对视一眼，这时候，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是江灿打过来的。
小丫头在那边大惊小怪，“慕笙姐，真让你猜对了，墨老的司机，两个星期之前，账户里刚刚多了一笔钱，一百万，整整一百万。”
手机公放，江灿这一番叽叽喳喳，车上几个人都听见了。
唐慕笙道：“好，我知道了！看好司机，一定不能让人出事。”
“走，去张正住的地方看看。”她挂断电话，让江焕赶紧掉头。
这一上午，他们都在整个帝都跑来跑去，几乎一刻都没停下。
张正是租的房子，就在距离公司不远的地方，一个特别大的小区，不熟悉路线的人进来，绕两圈都能迷路，老氏的公寓一般都这样，楼号乱排一气，让人进来都跟无头苍蝇似的。
这个小区位置不错，就是四周没有墙，两个大门，各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保安，好处是方便，周围好几个小学，租户不多，人群属性干净。
不好的地方是，没有围墙，跟实质意义上的大门，什么人都能随便进来。
唐慕笙一行人去了物业，找到了原来的房东。
房东是个老太太，也住在这里，张正租的房子是她儿子的，儿子一家都在国外，就把国内的房子出租了。
听说他们一行人是来打听张正的。
老太太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你们说那个小伙子啊！已经欠了我好几个月的房租了，人模人样的，不知道干了什么，前几天，我还看见他在楼下跟一个男人吵架的，看着好像年纪不小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爸爸。”
老太太将父子俩吵架的画面描述得特别夸张。
唐慕笙从手机里诏敕一张照片，“奶奶，你看，是不是这个人！”
看着手机里司机的照片，“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前抗天来过的，我见过。”
唐慕笙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司机造成的车祸。
难道刹车线真的是他绞断的，也就是说……他宁愿用自己的命来还钱，给儿子还债。
唐慕笙不想讨论这个人是不是真为了孩子那么伟大。就是觉得奇怪，既然都决定制造车祸了，为什么后来又拼命将墨老救下来。
张正的楼下有个便利店，陆厉琛进去，买了几瓶水，几块巧克力。
“在想什么？”
他将水拧开，塞进唐慕笙手里，又撕开了巧克力的包装。
“我在想，如果真是司机干的，那为什么不直接将车子开进海里去，这样，辛苦折腾一番，有什么意思呢！”
唐慕笙喝了一口水，还没看清楚，一只手就朝自己嘴里塞了一块什么，舌尖一舔，甜丝丝的。
趁着她愣神的空档，陆厉琛将手里那一大块巧克力都塞进她手里。
“两种可能，要么他当时自己先害怕了，抢先一步将自己的命留在了高架桥上。要么，他后悔了，在那一刻，适时止损。”陆厉琛分析道。
“那两种可能你更倾向于哪个？”唐慕笙含着那块甜得发腻的巧克力。
“不知道，但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陆厉琛问：“你说，江灿查到那笔汇款是什么时候？”
唐慕笙回忆了一下，“两周之前。”
“两周之前，半个月了！刚刚那个房东说的是她前几天看见张正在楼下跟父亲吵架，这半个月，一百万，怎么都能把这个账务都还干净了！既然都有钱了，为什么他不去还钱，现在人都不见了！”
陆厉琛看着唐慕笙，“明明急着用钱，账户里就有一百万，这都半个月了，那一百万还在，你觉得符合常理吗？”
她沉默下来，“的确不太对劲，如果是我，钱一到手，就应该立刻去摆平这些麻烦，可现在，张正欠着好几个月的房租，还不惜辞职躲债！这看上去像什么？”
“像……他根本就没钱。”
“你是说？司机后悔了？”
唐慕笙奇怪道：“不对啊！要是这样的话，他还制造车祸的目的又在哪里呢！”
“一切只能等着司机醒了再说吧！”
陆厉琛看着她一个不爱吃甜食的人，一口气吃下了一大块巧克力，想必是真的饿了。br>
他没忍住，看着她笑了出来。
唐慕笙瞥他，“你笑什么！我吃相难看？”
“不难看，饿了吧！昨晚一夜没睡，今早连早饭都没吃，就窜了半个城，走，先带你去吃饭！”陆厉琛走在前头，唐慕笙站在那里不动。
他回过头，“跟上来，想吃什么？”
唐慕笙抱着半瓶矿泉水，几步跑上去，“火锅吧！”
“这附近有好吃的火锅店吗？”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可是我们得快点吃，一会儿还得去医院。”
陆厉琛嗯了一声，“事情已经进展得差不多了，既然张正没还钱，那么吃迟早会被找到的。放心好了！”
他们在周围随便找了一家火锅店，下午三点多，火锅店里一个人都没有。
除了他们这一桌，到处都是空空荡荡。
唐慕笙是真饿了。
她吃得特别香，陆厉琛感觉自己涮肉的速度都跟不上她吃，他哭笑不得，“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唐慕笙看着他面前空空的盘子，惊讶地说：“你不吃吗？”
“你先吃。”
陆厉琛说着，又涮了一盘羊肉卷。
她也不好意思吃独食，捞了一点，放在他面前的盘子里，“你说，墨爷爷是得罪什么人了吗？为什么要那对付他？”
“墨老在帝都一向备受尊重，我觉得寻仇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商业竞争有可能，只是，我想不明白，墨老那么大的年纪，早就退出主流的市场中心了，还有什么需要跟别人争的吗？”
陆厉琛喝了一口水，筷子支在盘子里。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