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鸳嘴角一抽,也明白自己这个婆婆是生气了。看書喇

  连忙低头道:“母后,臣媳知错!”

  她这么一说,皇后的语气,倒是缓和了几分:“哦?你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

  苏沉鸳:“知道!但是母后,还请您听臣媳分辩。

  臣媳之所以去救傅雅,是因为她是关键的证人,而且是受害人,她活着,更有利于惩治凶徒。

  而且,臣媳也不是白白救人的,昨日傅家可是给了臣媳十万两黄金。

  若不是非常讨厌的人家,臣媳才不会要这么多钱呢!”

  作为一个聪明的儿媳妇,有时候该说几句哄一下婆婆,便说几句。

  上一回邻国公主的事情,皇后都能被自己说服,表明会站在自己这边,眼下皇后遇见了类似的事情……

  苏沉鸳总不能救人了不说,还哄都不哄一下。

  皇后冷嗤了一声,道:“你倒是乖觉,知道说什么话,能使本宫高兴!”

  苏沉鸳道:“母后,那傅雅……”

  皇后不甚在意地道:“本宫并不在意她的死活,只是本宫不愿意,让外人觉得,有人能可威胁本宫的地位了,而本宫的儿媳妇,忙着第一个就过去投诚,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苏沉鸳:“明白!臣媳是明白的!只是母后,臣媳觉得,那傅雅,威胁不到您的位置啊!”

  这话,当然是苏沉鸳故意顺着试探的。

  皇后轻嗤了一声:“本宫与你父皇的关系,到底是如何,本宫自己心里清楚。

  你也不必安慰本宫,但好在本宫做了这么多年皇后,觉得这个位置,其实也不过如此。

  本宫付出的比得到的多太多了,早就没了年轻时那般,眷恋权位的心思。这一点,从本宫侍弄花草多年,便能看出。

  所以这个中宫,让给傅雅也是无妨。”

  苏沉鸳:“母后对傅雅,似乎没什么恶意?”

  因为自己来了之后,皇后都只表明,对方生气,是不喜欢自己仿佛去投诚的举动。

  而说起傅雅的时候,她语气里头没什么戾气。

  皇后不以为然地道:“本宫对她,能有什么恶意?

  陛下的心思不在本宫身上,才是问题的结症。

  不是傅雅,也会是其他人。

  张雅、李雅、黄雅,皆有可能!

  除非她故意陷害本宫、为难我儿,否则本宫没那心思为难女人。”

  苏沉鸳听了,更是欣赏自己这个婆婆了。

  这样的格局,作为一个古代女子来说,实在是难得。

  但是她也没忘记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母后,其实父皇的心思,也不在傅雅身上!”

  皇后看了她一眼,不以为意地道:“你又知道你父皇什么?你统共也不过见了他几面?”

  苏沉鸳:“虽然见面的次数,的确是不多,但是臣媳就是知道。

  因为昨日,臣媳也在那傅家。

  您是不知道,父皇都没进去看那傅雅一眼。

  听臣媳说没事了,就想走。

  后头虽然留下了,可在傅家所有人都在担心,傅雅是不是能醒来的当口……

  父皇在傅家呼呼大睡,甚至还打鼾。

  试问,父皇这是爱她的模样吗?若是真的喜爱,对方没醒来之前,父皇是怎么睡得着的?”

  皇后:“这……还有这事?”

  说起来,陛下这个人,皇后自己也算是了解。

  哪怕是自己这么一个,陛下心里一点位置都没给的人,当初得了风寒,发烧了三天,陛下都是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

  而且不眠不休,胡渣出来了,黑眼圈也出来了。

  劝他去睡,他还说自己不困。

  怎么面对他心爱的傅雅,他能睡成猪一般?在臣子的府邸睡觉打呼,可不是与猪一样吗?

  苏沉鸳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千真万确!臣媳还能欺瞒母后不成吗?

  其实臣媳可以斗胆说一句,臣媳怀疑,怀疑……”

  皇后看她一眼:“怀疑什么,直说便是,这里也没有外人!”

  苏沉鸳:“臣媳怀疑父皇在乎傅雅这件事,根本就是装的。

  就像是故意表演给有心人看一般。

  只是臣媳想不明,父皇到底是想表演给谁看。

  哎呀,这都是臣媳乱猜的,还请母后不要怪罪。”

  皇后蹙眉,倒是陷入了沉默。

  装的?

  表演?

  有这种必要?

  倒是姚兰想起来什么了,道:“娘娘,您说……陛下会不会是演给您看的?”

  皇后一眼疑惑:“演给本宫看什么?想试探本宫,是否眷恋权位吗?”

  姚兰摇摇头,道:“不!不是的!娘娘,您忘了,您当年嫁给陛下前夕,与陛下说过的话吗?”

  皇后也猛然想起来什么了。

  蹙眉道:“你是说……”

  姚兰点点头:“对对对,奴婢就是那个意思!”

  皇后觉得很荒谬:“这不可能吧?”看書溂

  姚兰:“娘娘,您记不记得,前几日,从冷宫那边传来的消息?”

  皇后:“你是说淑妃疯了,一直胡言乱语。

  说她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下场都不好,怪她自己贪恋权位,明知道没有好下场,还嫁入宫中。

  但是,陛下和本宫也没有好下场。

  陛下努力了二十多年,依旧不得所爱,而本宫也是个傻子的事?”

  姚兰:“正……正是如此!奴婢怀疑,淑妃是不是知道什么。”

  彼时都以为,淑妃不过是失智之后瞎说的,而淑妃口中的陛下不得所爱,说得是陛下跟傅雅的事,但是现在整个儿放在一起想想……br>
  似乎的确是透着一点不对劲!

  比如,说陛下努力了二十年多年,可这二十多年,陛下找都没找过傅雅啊!

  皇后明白姚兰在怀疑什么,一时间觉得事情更荒谬了,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这……”

  姚兰:“娘娘何妨,去问问淑妃呢?”

  苏沉鸳也不知道,她们在说啥,因为不知道皇后当年,对陛下说过什么,只能隐约猜到一点。

  皇后这会儿,也看了苏沉鸳一眼,道:“钰王妃,你先回去吧!”

  见着皇后没有继续生气、处置自己的意思,还被自己点醒了几分。

  甚至对方神情之中,觉得荒唐之余,还带有一丝十分隐秘的紧张与期待之情。

  苏沉鸳便推断。

  皇后对嘉晟帝,怕也是有情的!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而就在这会儿。

  一名宫人,带着消息,急匆匆地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