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阳服下丹药，苏醒过来，但看向许墨的眼神，多了一丝恐惧和幽怨。
许墨甚至没多看他一眼。
这种言而无信之人，不值得他过多关注。
张清阳深受打击，又看向其他护法，却见他们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不与他对视。
张清阳就像是被人抛弃，成了孤家寡人。
“张天师，贵派的茅山秘术在哪里，不知我是否能先看一下？”许墨好奇地问道。
上次两人就约定观摩茅山秘术，许墨心中一直记挂着此事。
“好，没问题。”张玄通答应。
“掌教，茅山秘术是我龙虎山的秘籍，不可轻易示人。”张清阳急忙反对，但气势已不如先前。
张玄通强硬地说：“我是掌教，有权利给别人看。”
张清阳争辩道：“万一他偷学了茅山秘术呢？”
“哈哈！茅山秘术是残本，即便给许墨看，也未必能入他的眼。”张玄通实话实说。
许墨只是想印证一下龙虎山的茅山秘术和医仙传承中的是否一致。
见张清阳反对，他觉得索然无味，说：“既然有人反对，不看也罢。本来我就有茅山秘术，看不看也没关系。”
张玄通悚然一惊，他根本不知此事，连忙说：“许墨，你别管大护法，我马上就带你去看茅山秘术，你一定要看，希望你能指点一二。”
张玄通身为掌教，最大的心愿之一就是补全茅山秘术。
这是多少代掌教天师的心愿。
许墨竟有茅山秘术，张玄通当然不会错失这个机会。
然而，其他人不明就里，纷纷露出怀疑之色。
张清阳见状，精神一震，说：“哈哈，你有茅山秘术？说大话也不怕闪着舌头。茅山秘术是我龙虎山真传秘籍，你能从哪里得来？”
许墨白了他一眼，说：“爱信不信。”
“医术和炼丹，你在其他地方也能学会，但茅山秘术，只有我龙虎山独一份儿，你绝不可能有。我把话撂这里了。”张清阳掷地有声地说。
张玄通怜悯地看着他，大护法，你的头怎么就这么铁呢？
你是嫌自己的脸被打的不够响，不够疼吗？
“诸位龙虎山弟子，你们信吗？”张清阳大声问道。
没人回答他，连其他护法也纷纷扭过头。
许墨实在太邪门儿。
虽然他们心里一百个不相信，但不想被打脸，所以不敢发表意见。
“哼，一群胆小鬼。”张清阳鄙夷地骂道。
张玄通向许墨微微躬身，诚恳地说：“许墨，请你移步藏经阁，观摩茅山秘术。”
见他这般真诚，许墨倒也不好拒绝，点头同意。
“你马上就会露馅，看我怎么报仇。”张清阳恨恨地嘀咕。
见许墨和张玄通等人向藏经阁走去，张清阳正想追上去，却被一位护法拉住，低声劝道：“大护法，真的没必要自取其辱。”
“你说我自取其辱？许墨算什么东西，他会有茅山秘术？你别不是被他和张玄通吓傻了吧？我就是要让他出丑，我要报仇。”张清阳咬牙切齿，像野兽般低吼。
“你们都背叛了我，你这个阴险小人。”
护法面色铁青，拂袖而去，痛心疾首地说：“我是为你好，你真的魔怔了！”
藏经阁。
各种典籍琳琅满目，浩如烟海。
张玄通将一本古籍小心翼翼地取出来，送到许墨面前。
许墨翻开，不由一愣，只有三张纸。
“这么点儿内容？”
张玄通汗颜地说：“只是残本。”
“确实够……残的。”许墨哂笑。
张清阳冷哼一声：“这残本也博大精深，我搭配龙虎山各种典籍，钻研数十年，也没能全学会，你看得懂吗？”
茅山秘术太过深奥，平常也只有龙虎山高层才会钻研，而且必须博览群书，搭配龙虎山的各种典籍，才能以管窥豹，参悟一点精髓。
许墨瞥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学这点东西还要钻研几十年，你不仅炼丹技术垃圾，这智商也捉急。”
张清阳青筋毕露，差点又暴走，最后却忍住了，揶揄道：“你说的这么简单？那你肯定能学会茅山秘术？不如，给我们展示一下。”看書溂
“这不是有手就行的事吗？”许墨耸耸肩说。
“大言不惭，哼，你马上就会丢人现眼！”张清阳得意地说。
但这次没人附和他，反而面露忧色。见证许墨几次创造奇迹，他们已不敢质疑许墨的话了。
“好，如你所愿！”许墨随手画了一个符咒，屈指弹向张清阳。
空气瞬间凝固，大家齐刷刷地看向张清阳。
张清阳正想嘲讽几句，突然，汪汪狗叫声响彻藏经阁。
“啊！”
众人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张清阳，他竟然在学狗叫。
张清阳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状况，脸色骤变，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蹲下，四肢着地，然后汪汪叫唤个不停。
“化兽符！”
张玄通眼睛一亮，惊喜地大叫起来。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化兽符。”
那茅山秘术残本中就记载了化兽符，张玄通再熟悉不过，却没有练会。
此刻看见这一幕，他心花怒放。
几位护法暗自咂舌，心惊胆战地向后退，生怕许墨也对他们施展化兽符。
“我早就说过是自取其辱，大护法还不信。”
“大护法已经魔怔了，头铁没有好处，这下他在龙虎山再也抬不起头了！”
几个护法面面相觑，只有一个念头，彻底和大护法切割，否则，肯定会被弟子们当成笑柄。
“汪汪汪……”
张清阳彻底崩溃，他心里如明镜一般，但身体却不受控制。
看着众人的眼神，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此久留，否则，还不知会丢多大的人。
他四肢着地，就像是一条猛犬一般，拔腿就跑。只是刚到门口，他竟然停了下来，抬起一条腿，对着门槛撒尿。
裤子瞬间被打湿，尿骚味儿飘满了藏经阁。
张清阳真的想从龙虎山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当完事儿后，他抖了抖腿，汪的一声尖叫，两行热泪夺眶而出，然后，逃也似地消失在人们眼前。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