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翠珍从秦宛华的院子练完拳回到自己的院子，休息了一会儿开始吃早饭。
一旁的吴婆子和雪梅不时地看看韩翠珍，两个人都是欲言又止，韩翠珍没管她俩。
等吃饱了以后，韩翠珍漱口洗手都收拾好了，才问吴婆子：“你和雪梅一早晨打的什么哑谜？”
吴婆子一听韩翠珍问她，立刻挨过来，“老太太，不是老奴多嘴啊！您现在光顾着跟大太太练拳脚啦，您没注意到咱们大人多久没来这边儿啦？”
大人就是老冯，现任太仓丞，主管农事，在如今以农业为主的时代，是非常重要的职位。
“咋啦？他这几天有什么事儿吗？身子骨儿又不好了？”韩翠珍不明白吴婆子和雪梅在担心什么。
“哎哟，老太太哎！大人的身子骨儿没问题，只是自打大人身子好了以后，可一直在许姨娘那里，您就不着急？”
吴婆子见老太太不在乎的样子，心里更急了！
“那着什么急？他那个岁数了，又加上这回遭了罪，还能再造出个庶子庶女来不成？”
韩翠珍毫不在乎，最好别来这儿啊，不然都不知道跟他聊啥。
“老太太，您是没想到啊！您知道我听底下人怎么说的吗？
也不知道打哪传出来的，说是您克咱们大人，大人一来您这院子准得出事儿！
还说咱们大老爷不成器！
说是大人如今正托关系要把许姨娘生的那个往上升一升呢！”吴婆子神秘地道。
许姨娘生的庶子叫冯归田，老冯托关系给安排到太尉府任一个小小主簿。
“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啊！”韩翠珍笑着说。
“哎哟，老太太哎！这个时候了您还能笑得出来啊！
这明显就是许姨娘干的好事啊！不然这话怎么就能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
吴婆子急的想掰开老太太的脑瓜子，好让她知道现在情况有多么严峻！
韩翠珍摆摆手让吴婆子坐下：
“好了，你说的这几件事啊，都是大人的事！
我就是想做点儿什么也没用啊！
就真是许姨娘做的又怎么样？！
许姨娘生了老二，我现在也不能把她随便怎么样喽！
那些话能传到咱们这里，你怎么知道不是大人默许的？！
大人他想让老二升一升，我也没办法，谁让归农不争气呢！
而且因为这回的事儿，还把方家给得罪了！至少他大舅母肯定生他气了！
以后也别指望方家给他什么助力了！
而且，我不拿你当外人，我跟你说实话，我觉得归农就是一专会吃喝玩乐的纨绔！
我冷眼看了这么久，我觉得他还是老实在家待着吧！
没那个本事升了官也未必是好事！”
“老太太，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大老爷……”吴婆子很不赞同地说道。
“那不然怎么说呢？实话不好听啊！
咱们作为他最亲近的人还是要说实话的，不要不敢说实话！
净夸他都让他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张口治国闭口谋略的，说那话也不嫌丢人！”韩翠珍无情地说道。
“唉……老太太，您变了……”吴婆子叹了口气。
韩翠珍一惊，伸手摸摸脸，“我变了？哪里变了？变年轻俊俏了？”
“老太太，您在奴儿的眼里一直都还是未嫁时我们那俊俏的大小姐！”吴婆子奉承道，“奴儿说的变了，是您的心变了！
我说了您别生气啊！
过去不管大老爷在外面闯多大的祸，您都说不要紧，从没说过一句重话！
这回大老爷中毒这事儿之后，您变得比过去更加睿智了……”
“噗嗤……”
韩翠珍笑了，什么更加睿智了，吴婆子说的太含蓄了，明明就是过去方氏‘慈母多败儿’，没有原则的溺爱冯归农，没想过万一得罪了什么人，冯家上下都得跟着一起掉脑袋！
看来，像吴婆子这样的下人都看得很清楚，只是作为下人不敢对主子说三道四而已！
“不变不行啦！再不变一变，下回就不是他中毒那么简单了，有可能咱们整个冯家都得遭殃啦……”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