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冉酒缱绻又带有一丝戏谑的声音。
容汀没忍住:“嗯?!”
居然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她更茫然了,手无措地抓着被角。
这样是不是更能反面证明,她馋她身子已经馋到不行了。
冉酒身子纤细,躺在那里占不了多少地方,动作也懒懒散散的,总让人想起趴在阴凉处舔爪子的猫。她那双淡色的眼睛,在暗处更加明显,半文半野地看她。
“你问我做什么,我只是安慰某个得不到我的大色迷。”
容汀觉得她这种目光,就好像明晃晃的勾引,好似问她是不是馋她身子。
好像......还真的是。
天气原本很热,即使开着空调也热,加上被体温烘热的被子,容汀有些醺醺然。
冉酒的指尖探到她的手,慢慢覆盖上去和她相扣:“汀汀,我没有恋爱过。”
“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我。你什么都不缺,我也要探索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她嗓音缱绻微哑,“要是我做的不好,你也要及时和我说,我才能改。”
容汀咬了咬唇,甚至没有过多的时间思考,听冉酒这样认真地说她不好,就有点难过,有点想抱她的冲动,“不用改,你做的都很好。”
冉酒轻笑了一下靠过来,她好像没穿衣服,白皙的肩膀微微缩回去,身上都是沐浴露的香味。“不是的,我也有很多缺点,你不要因为滤镜太厚就装看不到。”
她轻轻摩挲容汀的手,“我有时候也会幼稚,会变得挺烦人,会不合时宜地黏人,会突发奇想提出有点过分的要求......”
容汀屏息,她明白冉酒在很认真地考虑她们的未来。
她想说,不是的,你说的这些在我眼里从来不是缺点,都是很可爱的优点。
可是冉酒这么认真说出来的时候,容汀又不忍心打断了,那种要证明的冲动随着她轻柔的话都消弥于无形。
没关系,可以暂且让冉酒认为这些都是她的缺点。
她会慢慢证明,她很喜欢这些缺点。
冉酒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伸过来,穿过她的被子上边抱住她,“我先慢慢靠近你,你也可以慢慢了解我,再决定要不要接受我,好吗?”
良久,容汀朝着她靠近,摸到了她温凉的手臂,她身上绵软,胳膊就那么细细一条,有种碰到绵滑冰激凌的触感。
漫长的时间过去,冉酒似乎很有耐心,有一下没一下抚弄她的背,脸埋在她脖颈也不怎么动,乖巧又黏人,不想打断她的思路。
“好。”容汀虽然知道最终的答案,但是也不急于一时去剖白。
毕竟,她们的未来还很长,她有足够的时间去证明。
她的手也环过去,忽然触到一片滑腻冰凉的肌肤,凸起的蝴蝶骨尤其触感明显。
想起冉酒刚才朝她靠过来的时候,因为身子倾斜,隐约看到了大片瓷白色。她动作忽然僵硬,尴尬地停在那里:“酒酒。”
“嗯?”她似乎猜到她要问什么,尾音带有笑意。
“你穿衣服了吗?”低垂的睫毛像蝶翅般扇动,无意中透露出慌乱,“那个,虽然晚上这边挺热的,但是屋里开着空调,睡着以后会有点冷的。”
冉酒不舍得逗她了,蹭了蹭她下颌,“你往下摸。”
容汀没动。
冉酒反过手摸到她的,带着她往下,容汀的心要跳到喉咙眼儿,好在最后落在一片蕾丝布料上边。
她松了口气。
冉酒笑了:“你怕我在你家裸奔吗?我穿了胸/衣和热裤的。”
“嗯。”
“摸到了?那我性感吗?”
容汀总是被她这种奇怪的脑回路击倒,她认真思考了半晌说:“我觉得你很可爱。”
旖旎的气氛一下就被打碎,冉酒笑得肩膀耸动,那两块蝴蝶骨如脆弱的蝶翼一般在容汀手下颤抖不停。
这是个食色世界,无论是声音还是身子都是取悦众人的筹码,只要她出席的场会,任何舆论阵地,都是讨论她声音和身材的。
她没露脸之前被称作声控的福音,露脸之后关注她本人的比关注她声音的都要多。
她每天疲于应付,几乎不再发自己生活日常,也不再和人沟通,隐藏了真实信息,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茧房当中,总怕被人好奇的目光戳烂保护的壳子。
粉丝们说话一个比一个敢说,她都快免疫了。
已经好久没听到这么朴实无华的答案了。
冉酒真的笑了好久,容汀到后来有点费解,“你......笑什么?”
“好耶,我遇到了叶公好龙的现实版。”冉酒笑得抽噎了一下,“哈哈哈,感觉我要过尼姑生活了。”
容汀仍然懵懵懂懂的,她总觉得自己还处于一个很保守的阶段,目前除了表达心意,什么事情都要循序渐进。
何况,她以前从没喜欢过人,遇到冉酒才发现真的好喜欢她。
她有时可爱,有时清冷,有时又很黏人,她喜欢冉酒的各种动作,身上的体香。只是更多时候,她对于冉酒总有想抱抱和亲亲的感觉。
至于下一步,她暂时没有想过。
但是并不代表以后不会发生。
她有点气:“你不要瞎说。”
冉酒笑够了,一条腿不老实地曲起来,正好搭在容汀身上。
容汀上边被她抱着,下边又被她勾着,像唐僧被盘丝洞的女妖精缠住,像是书生进了兰若寺,一时脑子空白,又不知说什么好。
唇上忽然有冰凉的触感,冉酒的手抚弄上她的脸,循着她的唇形,从唇角,吻到中间,微弱的鼻息蹭着她的面颊。
容汀很快拿过主动权,回应她的吻,从她软软的脸颊,到脖子,锁骨......看得到她眼里摇曳的水光,心里又麻又痒。
她想,也许她真的很馋她身子。
“汀汀。”呼吸浓重时冉酒唤她,声音含混不清。
“你要和我说......”
“嗯?”
“......你要什么,要和我说。”她的声音忽因动作停了一下,仰着颈的时候有些柔弱,“不要冷落我,也别嫌我烦。要不然我以为你还在生气。”
“我不会冷落你的,也不会嫌你烦。”容汀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努力去安抚她的情绪,“你很好,真的。”
冉酒笑出气音,“汀汀,你知道吗?你每次盯着我的眼神,就像盯着家里那只猫一样。”
容汀很自然地衔接上来,“因为你们俩都是可爱的生物呀,都是需要被好好照顾的。”
她的声音温柔,不仅是安抚,让冉酒躁动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达到了催眠的效果,“也好,反正我算是见过你的家长了,以后你对不起我我就上门告状。”
容汀笑了:“嗯。”
冉酒打了个哈欠,厚着脸皮和她钻进一个被窝,非要枕她的枕头,尚未吹干的发丝将点点水渍也浸润在上边,透出一股淡淡的青柠味道。
容汀突然想起来这好像是她放在出租房卫生间的一瓶,她之前没用完,就留在那里,冉酒居然给带过来了。
“好闻吗?”冉酒拈起自己的几缕发丝,凑到鼻尖闻了闻,“还是你留下的。”
她的动作总是兼容了俏皮和欲,做起事来明明无辜单纯,却让人邪念丛生。容厅也捉起她的发嗅了一下。
过了良久,冉酒抓着她胳膊晃了晃:“什么时候搬回去?我陪你一起搬。”
容汀想了想,“东西不多,我自己搬就好了。”
冉酒切了一声,“你就像个贼,一天偷一点儿东西,最后整间屋子都搬空了,还说东西不多。”
冉酒:“那你以后不能再突然搬出去了。”
“嗯。”
两个人后边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几分钟,到了夜色深浓时各自睡着了。
容汀的睡眠比较浅,不像冉酒那么熟,睡到半夜的时候,觉得身边人的呼吸逐渐浓重,带着一丝不通气的鼻音。
她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撑着身子在她旁边看,冉酒小脸苍白,唇色是淡淡的嫩粉,鼻翼翕动着,每次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难。
然而她向来睡觉很深,现在似乎在做梦,嘴里偶尔嘟囔不知什么。
容汀不敢把她叫醒,干脆把空调关了。
所以第二天早上两人都是被热醒的。
容汀一晚上担心冉酒,没怎么睡好,先睁了眼。
卧室里是灰纱的窗帘,根本挡不住光线。
日光透过缝隙照进来,给整个床上笼罩了一层清辉,冉酒面朝她这边,不知怎么睡得,脑袋不安稳地占据一个枕头角,身子半圈着,后边的被子松掉了,露出一截白皙的肩背。
容汀这才看清楚她身上就穿了件杏色的抹胸,上边吊着两个透明的肩带,露出纤细莹润的双肩,因为是往里边蜷缩的姿势,锁骨凸起明显,再往下是起伏的弧度,抹胸正好严严实实裹住了胸口的旖旎。
冉酒的喘气声越发有些费劲,似乎影响到了她的睡眠。
她蹙了蹙眉,吸吸鼻子,被光线晃了一下就慢慢撩起眼皮,琥珀色的眼里还是睡意浓重。
她悄咪咪地打了个哈欠,被光线晃到很不满,翻了一个身干脆不枕枕头了,大片白皙的背对着容汀。
容汀有点担忧:“酒酒,你是不是感冒了?”
冉酒的心很大,声音还有些许微微的沙哑,“没有啊,我每天早上起来都是这样的。”
容汀却觉得她声线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倒是有点像上火。
冉酒窝在那里不动,修长的颈线弯曲着,头埋在床褥里专门背对着光线,明显是不想起的意思。
她赖在床上也占不了多大地方,堪堪只占着边缘那一条,腰上滚着一角被褥,正好沉下一个凹形。
活脱脱一个懒鬼小赖皮形象。
可能是嫌热,她反手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薄汗,语气还有些抱怨,“好热啊汀汀,你怎么把空调关了呀?”
容汀把剩下的被子给她搭在肚子上,嘱咐她,“你可能感冒了,不要开空调。”
冉酒闷闷地应了一声哦。
容汀先去洗漱,发现浴室里多了很多冉酒的东西,她几乎把她原来用的那些小瓶罐都拿了过来,蓝蓝绿绿的排成一排,像是站岗的哨兵。
两个人的漱口杯也挨在一起,毛巾分别搭在两个架子上,冉酒有些霸道地放在上边,占据了好多地方。
容汀乐得嘴角漾起梨涡,她洗漱完以后出了门,外边放着老年广播题材的音乐。
老两口六点多就起来了,此时正在院子里晨练,要照以往那广场舞的声音,估计能震塌院子。
这天可能老太太主特意嘱托过,两个人就稍稍把声量调的小了点,然而即使这样也很大了。
容汀正说等他们做完就让关了,冉酒就穿着黑T恤和短裤出来了。
一头蓬松柔顺的发披在肩上,眼睛仍然耷拉着,鼻尖也通红,有点傲娇地说:“我起来了!突破八点大关!”
容汀捧场:“真厉害。”
早饭是陈宏从外边带的豆浆油条豆花和煎饼果子,豆花只有两碗,原本给了老两口,结果老太太非把自己的推给冉酒,让她先吃。
容汀想起冉酒不爱吃甜豆花,又怕伤了外婆心意,顺势自己拿过来:“我想要吃,外婆给我吧。”
“你不是有豆浆吗?”老太太斥她。
冉酒主动说:“外婆,她怕我不吃甜豆花浪费了。”
“你试试嘛,浪费就浪费了。”老太太似乎有些郁闷,西浔这边的人太过好客,恨不得把甚好东西也让客人尝一尝。她外孙女好不容易领回来个漂亮女娃,只是又摸不清人家的口味。
她愁,现在的小孩怎么总是这不爱吃那不爱吃的。
冉酒忽然拿来容汀手上的豆花,又抿着唇笑,“谢谢外婆,我们那边吃咸的为主,但是甜的也吃。”
吃的时候,容汀碰她:“不想吃就别吃了。”
冉酒哼了声:“你别老觉得我娇气。”
好在桌子上还有些配菜,她就着那些配菜很轻松就把豆花吃完了,傲娇地擦了擦嘴,讨功般去找老太太:“外婆,你看我吃完了。”
老太太好高兴,莫名其买地就被她引着夸她:“好乖哦,吃的好干净,汀汀要向小酒学习哦。”
冉酒琥珀色的眸子笑盈盈的,真是一副乖巧模样。
容汀:“......”真想和她外婆说某人其实一直是大胃王,不过她仿佛看到某人的尾巴翘得很高了,实在不忍心打击她。
陈宏今天一时兴起,要过来带她们去海钓。
冉酒很爽快就答应了,走的时候,她诚恳地说自己小时候在草原,几乎没钓过鱼,到时候不要嫌弃她技术。
容汀很好奇:“什么是几乎?”
“就是准确来说我钓过鱼。”冉酒想了想,“在游乐园的时候,十块钱三条,我钓了好几条呢。”
从家里收拾好两套钓具,陈宏就带着她们往水文塔那边走。
外边是晴朗的晨风天空,还带着一层雾蓝色,越往远处走,越有一股弥漫的咸腥海风。
在静谧的天色中,她们路过客栈门口那棵大槐树,冉酒突然激动的指着窗外,“你看你看,是不是你给我发的老奶奶打槐树的地方?”
容汀侧过身跟着她往外看了看,还有些意外:“你还记得啊。”
这个客栈是出了名的艳遇客栈,她当时给冉酒发这张照片存了些小心思,结果冉酒没看到上边飘动的红巾幡,反而总是注意老奶奶打槐树,让她当时哭笑不得。
不过现在看来,冉酒知不知道她的企图,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冉酒两眼很亮,“我喝的槐菊茶,是不是就从它身上来的?”
容汀:“算是吧。”
冉酒就很小孩子气的说,“那等我回来拜拜它,谢它赐茶哈哈。”
容汀脸色一僵,“你还是别拜了吧?”
“为什么?”冉酒不解地看她。
“槐树过去总是和神鬼联系在一起,有很多好的象征,也有不好的。不过现在在西浔这边,人们结婚或者确定关系时候才会拜见槐树。”
冉酒细眉一挑,坑来了兴趣:“嗯?”
容汀笑着捧着她的脸:“因为木里有鬼呀,就是结婚以后木有鬼。”
冉酒的表情一言难尽,这回换容汀憋笑,却见她扭过头嘟囔:“你们的风俗倒是挺随着时代进步的。”
容汀又哄她:“等槐花成熟的时候再带你回来行吗?”
冉酒噘嘴,“那希望它快点到它成熟的时间。”
陈宏懒得听她们两个女娃子在后边叽叽喳喳,兀自打开MacBook,连着车上的音箱将声音外放。
是一首很老的歌,根据最初的英文版改编的歌曲,叫《路灯下的小姑娘》。
节奏很清晰,女声微微发哑但是很有活力,两个人被这魔性的歌洗脑了半晌,等放过两遍时冉酒也会了,唱到高潮处她就跟节奏哼起来:
亲爱的小妹妹
请你不要不要哭泣~
你的家在哪里
我会带你带你回去~
亲爱的小妹妹
请你不要不要哭泣~
我会用我的爱
温暖你的你的心灵~
陈宏乐了,一手闲适地搭在方向盘上边,一手在空中乱晃指挥,两个人配合的不亦乐乎。
容汀觉得无奈又好笑,不过比起她来时那种低气压,现在冉酒的心情似乎真的好了很多。
最关键的是,冉酒很快融入了她们家里,和这些人毫无隔阂,她似乎很喜欢她的家人。
最后冉酒的歌声还是被一个电话打断的。
陈宏适时关了音乐,冉酒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才接起电话。
容汀有些紧张,总以为冉酒过来应该和她待不了几天,怕工作室要让她回去。
她有点关心,做出口型问:“是谁?”
冉酒直接开的免提,对面蓝玟的声音夸张而刺耳:“靠!小酒酒,你给我的哪是两晚住旅馆的钱啊,都够我住一年旅馆了!”
冉酒笑了笑:“那你住的地方也太廉价了吧。”
蓝玟又自顾自地嚎了半天表示感谢,后来偷偷问她:“你电话旁边没人吧。”
冉酒看了看她,容汀撇过脸去,意思她不听了。
“没人,说吧。”冉酒没关免提。
“那个,你和你室友现在咋样了,其实按照我的看法吧,她挺可爱温柔的,一个女孩子也很勇敢。”她说,“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难过,感觉你也不会和别人说。”
“这样,你要不先试试,不要放弃这么合适的选择。”蓝玟似乎想了想,“我网盘里有好多百合小漫画你康康吗?”
这回冉酒看向旁边的人,容汀虽然脸朝着车外边,然而耳垂染上一丝可疑的红。
她又问蓝玟:“嗯?什么漫画啊。”
蓝玟:“便于你了解这个圈子的,培养感觉的......小漫画。”
这回容汀终于受不了了,回过头无声地看她,冉酒和那边说:“算了吧。”
“怎么就算了呢?”
冉酒短促轻浅地笑了声:“谢谢,暂时不需要了,等以后我们俩慢慢实践吧。”
那边安静了一秒,两秒,三秒,接着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靠”。
冉酒有点嫌弃她聒噪,果断挂了电话。
容汀明知故问:“蓝玟打来的?”
“嗯。”
容汀想了好多,总觉得既然确定了关系,她不能再不关心她以前的事情,或许蓝玟这边是条突破口。
她试探性地问了下:“她说你们在昆明认识的,当时你还是高中。”
冉酒嘴角的笑意淡了,还是回应了她一声,“当时不懂事,高三跑过去玩,结果丢了钱包差点回不了家,是蓝玟帮了我。”
她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至于具体遭遇了什么,却再也不肯说。
容汀猜到那个时候她应该很难,可是那阵子她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听蓝玟的形容,冉酒当时有些孤僻,冷漠,但还是那只骄矜的猫猫。
人在优渥时能保持优雅是件美事,然而能在潦倒悲惨的境地也抱有骄矜,是一件很酷很酷的事情。
正有些犹豫。
车身颠簸了一下,车子经过一长串黑色的隧道,两个人感到刺激紧张,在颠簸中握紧了对方的手。
突然冲入光明。
冉酒忽然朝外边看去,剧烈的光线让她微微眯起眼睛。
这边的天空雾兰和天蓝色慢慢衔接着,天穹似乎很高,一望无际。
冉酒想起,她上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还是在草原上的时候。
她感到好幸运,除了至亲之外,还能有人带她再看一次这样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