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耽美小说>我喜欢上了清冷钓系室友gl【完结番外】>第19章 悸动、冉酒的声音念英语好温柔

  她们英语课人不算少,有七八十号人,用的也是大教室,教授连来上课学生的长相都记不清。

  容汀轻而易举就把冉酒顺进去了。由于后排的座位都被先到的占据了,她们俩坐在靠中间的位置上。

  冉酒开始还戴着帽子,后来有点热,只好摘下来。

  周围人的视线一度被这张扬的墨绿色吸引,接着又注意到她明艳的脸,然而似乎明白他们和这种人应当没什么交集,就各自打开电脑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容汀头一次觉得卷生卷死,不问外事,或许也是个好事。

  毕竟,如果重心放在学习上,总比关注别人的闲事要好很多。

  这个班教的课程是大学英语口语,里边学生口语水平参差不齐,都是随机分配到一起的,有些口语考过雅思七分的人可以向学校申请免修,直接等期末考试,所以来这边的大多还是英语口语一般的。

  容汀的英语口语不好不差,但是容易nl不分,开学检测后也被分到了这个班。

  这次上课的时候别人都带着台电脑,在上边疯狂敲击,大多混水摸鱼不听课写作业。教授好几次想和下边互动,电脑都像一层天然的屏障,把学生和老师的视线隔离开来。

  此时,她正哼哧哼哧在笔记本上写字,正好一个抬头跟老师的视线撞在一起。

  菜刀砍电线,火花带闪电,容汀脑子里某根线崩断了。

  就剩两个字,完蛋。

  教授面色大喜,指着容汀的手都在抖:“那就这个同学!给大家念一下这段吧!”

  教授选中的这段是从美国自然科学杂志上摘下来的,里边有很多生僻词汇和长数字。

  容汀最怕念英语里的数字,每次都要反应好半天。

  偏偏这篇是上周的预习作业,她本来抱着种侥幸心理,打算课前一小时也能预习,可是谁知课程提前,时间也被挤压,她根本来不及看。

  此时赶鸭子上架,她也明白只能硬着头皮起来念了。

  周围的同学只知道教授指她们这边,还不知道是谁,正幸灾乐祸地抬起头想看是哪个倒霉蛋。

  可是还没等容汀站起来,她旁边的椅子蹭到地面,发出突兀的摩擦声。

  冉酒面色淡定地从她手里抽出书,开始念老师指定的那一段。

  教授的表情有片刻错愕,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打算指正什么,可冉酒已经开始念了。

  “哎,算了。”教授瘪了瘪嘴,只得噤声。

  冉酒念的是标准的英音,原本清冷的声色念起英语来出奇温柔好听。这一段话挺长的,她中间有过几次停顿,像是辨认单词,除此以外没有卡壳过。

  都念完以后,教授的脸色瞬间阴转晴,夸了她好几句,见她没带书还温馨提示她下回把书带上。

  后边进展的都很顺利,教授再也没叫人,顺便着重说了刚才那一段里边需要划线牢记的部分,完全没有提她刚才到底想要叫谁,更没让容汀重新念一遍。

  事后,容汀甚至有种魔幻的感觉,她就这么逃过一劫。听冉酒念英语时很震撼,还有莫名的感动。

  她的心脏七上八下地跳动,紧张,怕穿帮的忧惧,后来都化成酸涩又奇妙的感觉,像一杯温水突然投入个柠檬泡腾片,咕嘟咕嘟冒泡不停。

  后半节课老师放英文电影,教室前后的灯都关了,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中,只有屏幕上幽幽的蓝光。

  氛围很轻松,容汀的注意力却始终无法放在电影上边。

  她能听到冉酒轻浅的呼吸,偶尔的哈欠声,能够通过反射的光线意识到她时而后仰,时而靠前,偶尔也会突然凑到她耳边和她谈论电影,接着一会儿就没动静了。

  后边的时间里,旁边都悄无声息了。

  三个半小时的时间过去,天色已经暗了。等再开灯的时候,容汀第一时间就往旁边看过去。

  冉酒正趴在旁边的桌子上,面朝她这边,扣着严严实实的帽子睡得正香,她的脸侧歪着,帽子下只露出一小截挺俏的鼻尖。

  好在已经下课了,教授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学生们,夹着公文包就匆匆出去了。

  学生们稀稀落落往出走,冉酒才恍然梦醒,看到周围就剩她俩了,伸了个懒腰:“走吧?”

  在路上,容汀有点过意不去,“让你回去睡你不回,桌子能有床舒服吗?”

  冉酒声音慵懒沙哑:“你没听过在书桌上睡比在床上睡要踏实吗?”

  可是开玩笑归玩笑,冉酒还是安慰她:“没关系,平时的工作也很轻松,累不着。”

  容汀气笑了,累不着,你能睡着?她又问:“你的语感为什么这么好呀?”

  冉酒的步子缓了下来,黑暗中嘴角挂起丝讽刺的笑:“砸钱砸的,我们那边不考口语,但是我妈很早就给我买网络口语对话课程了。”

  容汀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了声音,有点惊讶,“所以是因为早早就练习了吗?”

  “不然呢?”

  “我以为是配音需要。”

  容汀想起她上回说日语,也很流利,越发对她好奇。

  冉酒觉得好笑:“我们配音界目前还没这么卷。”接着又补充,“不过说不准,也许很快就会了。”

  她看到什么,手朝容汀的脸伸过来。

  容汀正想事情,愣怔间看到出现在眼前的手,竟然有一丝僵硬,接着慌乱地躲避。

  冉酒的纤长而苍白的手停顿片刻,还是温柔地靠前,抚开她额角的一缕头发,“你又没趴在桌子上睡觉,怎么头发比我都乱?”

  刚刚的动作像是戳到容汀的神经,一股电流顺着四肢百骸打过去,现在又逐渐熄声宁静。她怀疑自己确实在期待什么,语气有些低落:“辫子没拆,就容易乱。”

  听见对方答:“哦,也是。”

  这回她们一致没有再说话,容汀余光落在她身上,冉酒似乎和暗色具有与生俱来的契合感,昏黄的路灯下越显得她身影清隽伶瘦,手指白皙修长。

  容汀见过她穿着吊带的样子,肩窝里能盛小鱼。她知道冉酒从小臂到肩膀都是一样的细瘦,腕骨总是突起来,腰线盈盈可握。

  在出租车上,冉酒枕着她的腿睡觉会硌着她。

  她明明吃得那么多却总长不胖,她偶尔黏人似猫,偶尔活泼,会接她的话茬,她朋友也有几个,时常出去小聚。

  就是无端显得很清冷孤独,你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容汀觉得冉酒这人,有时离她很近,其实又很远。

  她突然想问问她的过去。

  冉酒点头:“那边的草原很广,月亮很亮,就是到了晚上蚊子特别多。”她笑笑,“要是有机会的话......”

  她的语气哽了一下,又是一副轻松的口吻,“如果我以后能回去,就带上你,那边的羊肉还是蛮好吃的。”

  原本听到带上她,容汀心思又雀跃起来,却明明见她不太开心,应当是戳中了她某根软刺。容汀笨拙地弥补自己捅的篓子,“不回去也没关系,我听说那边冬天天气也挺冷的。”

  闻言,冉酒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终于破防了。

  “谁大冬天往北跑啊。”冉酒给她把帽子也扣上了,“傻瓜,再说帝都的冬天也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