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啊。年龄别卡的太死。万一将来性别都卡不住了可咋办?

  辛怡其实今年夏天就已经毕业了。下半年在项天泽托关系给找到的医院在做实习医生。当时当然不算正式入职, 但经过这半年的工作,年前已经签了正式合同。所以现在辛医生已经是门诊医生了。

  她这个叫吴均的学弟在她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开始跟她有接触了。两个人相差的年纪对辛怡来说是不能接受的。可是这位吴姓年轻人却完全没把辛怡的拒绝当回事。

  尤其是他也到了四区附属医院实习,这就让他有了更多的机会接近辛怡了。

  这些年虽然弟弟给她做主心骨, 但是辛怡还是有大部分时间是在独立做生意的。她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胆小性格软的小女孩儿了。自然懂得拒绝。可问题是有的人绝对不是你拒绝他就知难而退的。他们会有一种「我会继续努力证明我自己」的劲头在。并且丝毫不认为他们的追求是一种骚扰。

  辛怡其实已经发过火了。但效果不明显。而且这位学弟似乎是对辛怡发火时的样子格外「痴迷」, 反正对于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年轻人, 辛怡是真的头皮发麻。不然她也不至于打电话跟弟弟抱怨,并且求助。毕竟她绝对不能接受这个人跟自己, 哪怕是尾随自己回文新。她可不想给家里人一个自己有了男朋友的假象, 因为他对小屁孩没兴趣!

  辛跃上飞机之前跟项天泽打了个电话。头两天金师傅摔倒进了医院。老人家本来年纪就不轻了, 腿脚还一直不太好,又喜欢喝酒, 身子骨儿这两年没那么好了。这下人进了医院,家里也没有人照顾,项天泽肯定是要过去的。所以今年的春节他们是肯定不能一起过了。

  “师父咋样了?”辛跃电话打通就问。

  项天泽说:“问题不大。但医生让他戒酒,这才真的要命。”

  辛跃揉了揉太阳穴:“那肯定要命。不过都这么大岁数了,一下子让他不喝也不现实啊。”

  “嗯。医生其实也说让他戒酒几乎不可能。但话不能那么说不是。不过总体来说问题不大。这次我给他雇一个护工,不然我一年回去的次数有限, 他身边又没个人照顾,我也不放心。卢二宝在这边也越来越忙,卢嫂有在怀孕也法过去照顾老爷子,两口子一周能过来看一次就不错了,这可不行。”

  “应当的。你在师父身边不?”

  “没。我下楼买吃的。你要跟他说话?”

  “那等明天的吧。我一会儿上飞机了。接下来还不知道要怎么战斗呢。”

  项天泽也是听辛跃在电话里叨咕过这件事,他听后笑着说:“如果人要是真心呢?”

  “关键问题不是他真不真心。是我姐喜不喜欢。不能他真心就逼着我姐接受啊。”

  “那倒是。不过你也仔细看看辛怡的态度。别她自己有松动, 你再一时激动把事情办坏了。”

  “那不能够。我没那么傻。先不跟你说了, 晚上再聊。”

  傍晚六点四十五, 辛跃到了金和大旗机场。他没告诉姐姐具体的到达时间, 但没想到他刚到机场大巴那边,辛怡就迎面走了过来。

  辛跃笑了:“就是为了不让你过来,你怎么还过来了。”

  “反正我今天也休息,与其在家里等着,还不如过来了呢。走,咱打车回去。”

  辛跃也没矫情,虽然从机场到姐姐租的房子打车都需要两个小时,但总比坐大巴还得停靠各种站点来得强。那么个走法他和姐姐到家得十点多了。他这还没吃晚饭呢。

  辛怡包里带了他亲手做的金枪鱼饭团,这还是她跟医院里小护士学的。有时候上班忙,她就早起一会儿做点儿饭团或者三明治带上。

  她算了一下时间就知道辛跃到的时候是几点,而且她也知道弟弟那个嘴刁的样子不一定能吃多少飞机餐。于是这饭团就提前给做上了。

  金枪鱼罐头有一种特殊的腥味儿,辛跃倒是挺喜欢的。不过他跟姐姐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我还是爱吃你做的酱肉。里面放上油豆皮节,那就更妙了。”

  “明天做给你吃。车票是大后天的,我都买好了。”拧开保温壶,辛怡倒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

  辛跃接过来喝了一大口。眯起眼睛感慨:“幸福!有姐的日子太好了!”

  辛怡笑着把杯盖又拿了回来扣上。“那是。你那边有多忙?能在家几天?”

  辛跃算了一下:“就算我用电脑联网办公,我最迟初五也得回去了。”

  “那也差不多。我初五就得上班了。所以我可能初三从姥姥那边出来就得去火车站了。”

  说到这里,姐弟俩都叹了口气。各自都有工作要忙,而且工作都不在家乡。这么一来连回家跟长辈过节的时间都没有。最关键的是他们俩相处的时间也这么短,要不是有这几年两个人两地上学的生活体验,像小时候一样日日都在彼此眼前,冷不丁这样还得受不了。

  辛怡笑着说:“你放心吧,小区外就是派出所,左邻右舍都说这里的楼盖完到现在都没听过附近有失窃的。更别说其他的案子了。”

  有你们也不一定知道啊。辛跃心里嘀咕着。还没等他再说话,一个人突然从黑暗的地方走出来,直接过来跟他们说话:“辛姐,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辛怡听到声音就有一种想要闪避的念头。

  辛跃那是什么人啊,只一看他就猜到八九不离十。“你哪位?这大晚上的,突然从黑的地方蹦出来,我要是应激反应给你一脚,把你踢伤了你说是怪我还是怪你?”

  辛怡差点儿笑出声。“这是我弟。跃跃,这是我们医院的一个实习生。”

  “哦。这样啊,你家住这儿?说起来啊,你这个习惯可真不好。怎么能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吓唬人呢?得亏我反应够快,不然我这自幼习武的身手,你高低得挨两下。”

  这个人自然就是追求了辛怡半年之久的吴均。他其实猜到辛怡身边的男人应该是她弟弟。不说辛怡很少跟非工作需要之外的男性接触。就说这姐弟俩的相貌就有六分相似之处。既然是心上人的弟弟,他当然不会生气。反而是满怀歉意的说:“是我不好,我真的不应该突然出现的。对不起哈,我下次肯定不这样了。”

  有道是举拳难打笑脸人。尤其这个人还是个滚刀肉,就跟完全听不懂你的逐客令似的。那就算是辛跃也觉得有些棘手。看着这位跟着他们上了楼,而且还挤进了屋门,辛跃也开始明白姐姐说提到这个人就头皮发麻的感觉了。

  吴均坐在那里,看着辛怡给辛跃倒水,他突然来了一句:“做辛姐的弟弟真幸福,就算每天工作都很忙了,还是这么体贴照顾人。”

  “蛤??”辛跃被这突来的茶味儿给雷了一个哆嗦。年轻人,你这样超前真的合适吗?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说话特别有艺术感?

  那谁怕谁啊!我们那个年代,茶言茶语属于基本操作,你还太年轻。你根本不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年轻人,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然后辛跃就说:“唉。我和我姐自幼相依为命,有道是长姐比母。我就是再心疼她,总让她不要为了我操心劳力,她都听不进去。我也很苦恼的,毕竟我也希望我姐能更快乐一些。说到这个,姐啊,我说给你买个新房子,你到底考虑好在哪里了吗?我是觉得离你们医院近一点儿最好,这样方便你上下班。这样就能每天都多睡一会儿了呢。”

  辛怡虽然一直拒绝弟弟这个提议,因为她也没打算在省城定居。她其实还是更希望可以回到家乡工作生活。但现在这个局面,她必须要附和弟弟开口:“没必要。有钱也不用这么乱花。我住这儿挺好的。月租也不贵。”

  “话不是那么说的。买了房子,将来即便你不喜欢随手卖掉就好了。反正咱家也不差钱儿。”年轻人看到了吗?有钱是可以这么任性的!

  吴均的确是被这姐弟俩的话轻微次刺激了一下。但他并不气馁,而是说:“你们姐弟感情真好啊。我以前就很羡慕别人家有兄弟姐妹,我就一个人,很孤单。”

  “那这话你可不能跟叔叔婶子说。那不是伤他们二位的心么。他们宝贝你这个独生子宝贝了二十多年,这所有心血都用到你身上了,你咋还羡慕别人了呢?”

  这话把吴均噎得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表情尴尬地笑着。

  辛怡说:“小吴啊,你看都九点了,天太晚了,你也该回家了。你不是明天早班么。别迟到。”

  吴均正式觉得自己嘴皮子不如辛怡弟弟溜,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下去的时候,辛怡就给了他这个台阶。他赶紧说:“谢谢辛姐。你真的太体贴了,这么关心我。真好。那我就不让你担心了。我这就回家。到家我会给你打个电话报平安的。”

  辛怡脑子里「嗡嗡」地。还好辛跃及时阻拦了他:“你二十来岁大老爷们儿,我姐肯定放心。报平安就说笑了。不过你要是真遇上劫财劫色的匪徒啥的,也可以给我们打个电话,我好歹也是习武之人,应该还是可以帮个忙的。”

  吴均垂头丧气的走了。辛跃笑嘻嘻地看着揉着太阳穴的辛怡:“姐,这可是个稀罕品种,你真不要啊?”

  辛跃毛骨悚然:“可拉倒吧。我又没疯!我亲弟弟都没他那么黏糊,我弄一个男朋友当儿子养呢?我又没有带孩子的瘾!再说了,太小了!我对比我年纪小的根本没兴趣!”

  “姐啊。年龄别卡的太死。万一将来性别都卡不住了可咋办?”

  辛怡愣了一下,随后气笑了。“滚去洗澡!”

  辛跃立刻翻身站起:“得令!小的这就去洗白白擦香香!”

  辛怡哭笑不得:“先给项哥打个电话吧,告诉他到家了。我去煮馄饨,刚才那饭团你肯定也没吃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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