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耽美小说>系统逼我渣男主[快穿]【完结】>第97章 独一无二的茉莉花2

  申思杨去砖房里吃过晚饭, 又跟着带队老师进行完明天的教学演练,回到桑怀杞家时,天已经暗了。

  他在房间里找了十几分钟信号, 终于成功给他爸妈拨通了电话。

  “喂, 儿子, 到地方啦?”

  申拾武高昂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隔着仅有两格的信号, 有些失真。

  “到啦,下午就到了。”

  申思杨趴在窗边不敢动,生怕动一下就把仅有的两格信号动没。

  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在脸前挥, 赶走周围一股脑往他身上涌的蚊子。

  “住得怎么样?”申拾武又问。

  申思杨笑盈盈应:“豪华单人间, 大床房。”

  “哟,待遇这么好呢?”申拾武在电话那边乐, “那你可得铆足了劲好好教人家小孩。”

  话音刚落,袁琳菲悠悠的声音跟着响起:“教些该教的, 可别教人上房揭瓦爬树逮耗子。”

  申拾武在电话那边一通乐。

  笑声响得申思杨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了一些。

  “妈,你要讲这,咱这天可就聊不下去了啊。”

  袁琳菲淡定道:“那就不聊了, 赶紧洗洗睡。”

  申拾武又是一通乐。

  这电话的确也不宜打久。

  山里的蚊子毒, 申思杨防不胜防地被咬了几口,觉得浑身都痒。

  和申拾武袁琳菲闲扯完几句,申思杨挂断电话, 火速将窗户关上。

  坐到床边正打算收拾一下背包里的东西, 忽然听到「啪」一声响。

  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他有些懵地在黑暗里坐了一会, 摸索过手机, 打开手电筒。

  借着手电筒的灯光, 重新按了几遍灯的开关。

  没反应。

  申思杨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八点。

  下午离开前,桑怀杞指过卧室给申思杨看。

  两人的房间隔得不远,申思杨回来时扫到过桑怀杞房间门缝里透出的光。

  应该是没睡。

  思索着起身,推开门。

  桑怀杞的房间果然还亮着灯。

  申思杨走到桑怀杞房间门口,抬手刚敲了下门,本就没关好的房门一下子被他推开了。

  灯光昏暗的房间里,个高腿长的少年一手抱着趴在他肩头睡熟的小女孩,一手拿着书。

  他在空旷的床前来回走动,认真的目光紧落在书上。

  直到听到开门声,他才停下动作,看向门口。

  申思杨见桑怀姗趴在桑怀杞肩头睡得正熟,轻声开口说了句「抱歉」,而后指指门。

  桑怀杞将书放到床边的桌上,微侧过脸看了眼桑怀姗。

  见小丫头的确已经睡熟,他往门口走去,轻声对申思杨道:“等一下。”

  申思杨点点头。

  他看着桑怀杞抱着桑怀姗走到过道尽头的房间,而后身影没入了房间里。

  不多时,房间里传出一个年迈的女声:“睡熟了?”

  桑怀杞答应的声音响起:“嗯,睡着有一会了。”

  年迈的女声再次响起,带上点笑意和无奈的宠溺:“小丫头片子,总要哥哥哄才肯睡,你哥哥小时候还不都是奶奶我哄睡的。”

  申思杨听见桑怀杞的轻笑声。

  不多时,桑怀杞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门口。

  他走到申思杨身边,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

  桑怀杞闻言,轻声应:“我去看看。”

  申思杨跟着桑怀杞回到房间,打着手电替他照明。

  桑怀杞搬来椅子,拆下灯泡观察片刻后,出声道:“电路老化,超负载了,这房间的灯很久没有开过了。”

  申思杨闻言,问:“要找人来修吗?”

  桑怀杞跳下椅子,摇摇头:“不用,我会。”

  申思杨闻言,打着手电继续为他照路。

  见他回到房间,拿出颇为齐全的电路修理工具,申思杨有些惊讶道:“你专门学过电路修理?”

  桑怀杞摇头:“以前见村里的修理师傅修过几次,只会一些简单的电路修理。”

  他拿上东西,见申思杨正盯着他看,轻声问:“怎么了?”

  “好厉害,”申思杨展开笑,“我每次看我爸修都看得晕头转向。”

  忽然被夸,桑怀杞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地看着申思杨。

  视线不受控地落到申思杨笑时微弯的漆黑眼眸上,又扫到申思杨唇角浅浅的酒窝,张了张嘴想要应点什么。

  可多年来的寡言少语让他想不出措辞,最后只得沉默地领着申思杨去关家里的电闸。

  修理电路的过程有点漫长。

  申思杨打灯照着桑怀杞,见屋里安静得有些发闷,干脆开口和他闲聊。

  “我刚才见你在看书,十七岁的话,下学期开学应该上高二?高三?”

  桑怀杞动作微顿。

  灯光下小扇子似的长睫毛轻轻扇动了几下,片刻后出声应:“高三。”

  申思杨又问:“在镇上读高中吗?”

  桑怀杞点头。

  申思杨抬手挥了两下周围的蚊子。

  没等再开口,桑怀杞已经从凳子上走下:“应该好了。”

  他去到外面重新打开电闸。

  申思杨房间的灯瞬间亮起。

  “谢谢!”申思杨收起手电,又出声问桑怀杞,“这里有卫生间吗?”

  桑怀杞收拾好工具,反问:“洗澡?”

  申思杨点点头。

  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任其说他那户没有独立的卫生间。

  因为砖房也只有一间卫生间,十几个人轮一晚上,就算不考虑热水供应的问题,怎么也要轮到半夜。

  因此任其说要明天早上早起去洗澡。

  小学八点上课,他们需要提前去与学校老师沟通,所以至少七点半要到学校。

  任其说要七点去洗澡,那么申思杨也要早上洗的话,只能比他早,不能比他晚。

  这也就意味着,他如果也要明早洗澡,至少要在六点半前起床。

  申思杨从小到大没什么大毛病,最大的毛病,就是严重起床困难户。

  因此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问一声桑怀杞。

  出乎意料的是,桑怀杞点了点头。

  他转身往外走,对申思杨说:“卫生间不在房子里,我带你去。”

  申思杨道谢跟上。

  桑怀杞将工具放回到卧室,而后便带着申思杨拐到了他家土胚房后头。

  后头有一间单独砖砌的小房间。

  桑怀杞摸着黑推开门,对申思杨解释道:“卫生间是前几年小姗出生的时候临时搭的,没有通电,所以没灯。热水器接的是房子里的电,因为电压比较高,一整天开着会超负荷,所以只有洗澡的时候会开。”

  申思杨闻言,重新打开手电筒照明。

  卫生间不大,宽度顶多可以供两人并排。

  里面也只有最简单的淋浴和马桶。

  墙和地面都是最原始的水泥,但是打扫得很干净,并不让人觉得脏乱。

  桑怀杞带申思杨看完卫生间,回到后门,指了指后门附近一个单独的开关:“热水器开关是这个,你现在要洗吗?”

  话音刚落,忽然听到「啪」一声响。

  桑怀杞动作微顿,扭头看向申思杨。

  这一看,正看见申思杨将宽大的裤脚卷上膝盖,月光下白得发亮的腿明晃晃暴露在空气中。

  稍微有些肉的腿肚子中央印着一个鲜艳的红色巴掌印。

  申思杨又拍了两下腿,才看向桑怀杞开口:“不好意思,我招蚊子,你刚才说什么?”

  桑怀杞收回视线,重复道:“你现在要洗澡吗?”

  申思杨点点头,又问:“你们一般什么时候洗?”

  桑怀杞应:“傍晚的时候。”

  申思杨扬起笑:“那我以后也傍晚洗,赶你们的时间,不用再单独烧热水 。”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电费的钱……”

  话还没说完,桑怀杞便应声:“村里会给补贴。”

  他说着,将热水器打开:“需要等一个小时,先回去吧,用完后记得关。”

  申思杨再次道谢,跟着他往里走。

  回去的路要先经过桑怀杞房间。

  桑怀杞房间亮着灯,他在房门口停下脚步时,借着灯光重新看了眼申思杨的腿。

  有了灯光的照明,他轻而易举地看见了申思杨腿上红肿得有些吓人的蚊子包。

  他多看了几眼,才注意到申思杨脖子、锁骨附近一片也有着几个已经被挠红了的蚊子包。

  见申思杨要继续往房间走,他出声:“等一下。”

  申思杨停下脚步看向他。

  桑怀杞没有多言,径直进屋。

  他将一瓶药膏和一袋草药递给申思杨。

  “药膏涂蚊子包上,草药挂在床头,可以驱蚊。”

  申思杨长这么大头一回有些不好意思。

  他先是麻烦桑怀杞帮他修了灯,又麻烦桑怀杞大半夜带他去卫生间,现在桑怀杞还给他药膏和驱蚊的东西。

  他从小到大和朋友相处都是你来我往的性子。

  可他不知道能往给桑怀杞什么,毕竟他来这地方身上就带了几颗大白桃,山里也不通快递。

  正盯着桑怀杞手里的东西犯难,忽然见桑怀杞又伸出一只手,手上握着一个玻璃罐,罐子里似乎是茶包。

  “这是我自己家做得茉莉绿茶,茉莉花都是山上现摘先晒的,绿茶的茶叶也是隔壁村新鲜送来的,谢谢你下午的桃子。”

  申思杨这下子彻底难了。

  他只好道:“下午的桃子是为了感谢你帮我铺床,你不用回礼的。”

  桑怀杞也认真应:“这个是感谢你送给小姗那颗。”

  申思杨卡壳半天,脑子一抽道:“你还吃桃子吗?”

  桑怀杞看着申思杨逐渐泛红的脸,露出一抹浅笑:“很好吃,谢谢。”

  申思杨听见这话,回去一股脑把包里的桃子全拿给了桑怀杞。

  这才好意思收下桑怀杞的东西。

  ——

  在房间里等了一个小时,顺带着消灭了几只蚊子,申思杨拿上睡衣到房子后的卫生间洗澡。

  找了个地方将手机摆在上面照明,刚打开水,忽然听见「轰隆」一声巨响。

  紧跟着跟天上倒水似的,暴雨瞬间席卷而来。

  申思杨洗了十来分钟澡,打开浴室门时,雨已经大到隔着雨幕他都无法看清后门的具体位置。

  还好带了外套。

  他披上外套,凭着来时的记忆快速往后门冲去。

  成功进到房子里。

  他松了口气,关上门,同时也按掉热水器的开关。

  刚往屋里走出几步,忽然听见开门声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杞,你等会,我跟你一块去。”

  是申思杨一个多小时前听过的年迈女声。

  很快,视野里出现桑怀杞抱着桑怀姗的身影,两人身后跟着一个大概六十岁上下的老妇人。

  老妇人的黑发间隐约可见银丝,正着急地往身上披外套。

  桑怀杞停下脚步,看向老妇人温声道:“我一个人去就行,雨衣只有一件,这样大的雨伞撑不住,您会生病。”

  老妇人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也没个照应。”

  申思杨见状,走上前出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交谈的两人齐刷刷看向申思杨。

  桑怀杞应:“小姗发烧了。”

  老妇人看着申思杨,疑惑问:“这是?”

  桑怀杞解释:“来教书的小老师。”

  老妇人瞬间堆起笑:“小老师啊,怎么这么晚还没睡觉,教书累得诶。”

  申思杨走近笑应:“刚洗完澡,不累。”

  说完便看向桑怀杞道:“我陪你去医院吧。”

  老妇人瞬间道:“这哪行,那么大雨。”

  申思杨当即保证道:“奶奶你放心,我十岁以后就没生过病了,年轻力壮,身体倍儿棒。而且晚上小杞帮我修了我房间的灯,我正不知道怎么回报他呢。”

  老妇人忍不住笑:“你这孩子,你是来村上帮我们村里小孩的,村长让你住我们家,我们说什么也要把你照顾好的呀,什么回报不回报的。”

  申思杨笑应:“要的要的。”

  说完,便不由分说地从老妇人手里接过雨衣替桑怀杞套上。

  而后将自己的外套套好,拉链拉到最顶端,戴上帽子,接走老妇人手里的伞道:“就算不谈回报,我跟小杞也已经是朋友了,朋友的妹妹生病,我更应该陪着,您回去休息吧。”

  说完便走到桑怀杞身边撑起伞。

  桑怀杞也看向老妇人:“奶奶,您回去睡。”

  老人家看着门口的两人,半晌后点点头,摆了摆手。

  桑怀杞这才和申思杨离开。

  村里没有医院,只有私人的小诊所。

  因为村里人睡得早,诊所基本也傍晚六七点便早早关了门。

  桑怀杞费了点劲叫醒熟识的医生。

  医生替桑怀姗量完体温,眉头瞬间皱起:“烧到三十九度了,在我这看不行,你得带小姗上镇里大医院。”

  桑怀杞听见这话,拧着眉看了眼屋外暴雨的天。

  平日里从村里到镇上,徒步都至少两个小时,更别说这样的暴雨天。

  医生看出桑怀杞的顾虑,再次道:“小孩子发烧和大人不能比的,尤其是这样的高烧,一个处理不好,容易落下终生疾病。我给你拿张退热贴,你开我后院那辆运货的电动车上镇里,那辆车好开山路。”

  桑怀杞这才重新看向医生,郑重道谢:“谢谢梁叔。”

  医生拍拍他肩膀:“跟我客气这干什么。”

  拿了退热贴出来,他看了眼申思杨,又问桑怀杞:“这孩子跟你一起吗?”

  桑怀杞看向申思杨。

  申思杨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笑应:“一起。”

  梁医生便又问:“只有把雨伞吗?车开上路,雨伞兜不住雨的。”

  梁医生闻言,又转身进屋:“那我再给你们拿一件。”

  申思杨趁着梁医生拿雨衣的空档,出声问:“你会开运货的电动车吗?”

  桑怀杞点头。

  申思杨见状道:“那你把小姗给我吧,路上我抱着她。”

  桑怀杞看了眼桑怀姗烧得通红的脸,犹豫出声:“她有些认生。”

  申思杨笑应:“可以先让我试试,我家里小孩多,侄子侄女一大堆,经常抱小孩。”

  桑怀杞思索片刻后,将桑怀姗递到了申思杨手里。

  如同申思杨所说,他抱小孩的姿势很规范,一看就是经常抱的。

  桑怀姗靠到他怀里,没像往日里抗拒陌生人那样哭闹,反倒软软糯糯地嘀嘀咕咕了一句:“桃子——”

  申思杨一瞬间乐了:“等小姗病好了,我去你哥哥那给你偷桃子吃。”

  桑怀姗砸吧砸吧嘴,安静地趴在了申思杨肩头。

  桑怀杞见状,松了口气,认真对申思杨道:“谢谢。”

  申思杨笑应:“别说谢谢了,我们这一天光你谢我我谢你了。”

  桑怀杞还没来得及应,梁医生已经拿着雨衣走出。

  他当即从梁医生手上接过雨衣,替申思杨套上。

  而后他看向梁医生询问:“梁叔,可以麻烦您去我家一趟,跟我奶奶说一下情况吗?她晚上见不到我回去,肯定会着急出来找的。”

  梁医生点头应:“放心,你专心带小姗去医院,路上注意安全,你奶奶那我会去。”

  桑怀杞再次郑重道谢。

  山里幽静,雨天更甚。

  车子在山路上艰难地压过。

  开出一段路,坐在后车斗的申思杨感觉背上越来越湿,他往后扒拉了两下,发现是雨衣后面破了道口子。

  现在当然不可能再停下回去换雨衣。

  感觉到不停有风往雨衣里钻,申思杨抬手,摸了摸桑怀姗的脸。

  有些凉。

  桑怀姗身上已经盖了一件桑怀杞的外套,但在这样狂风暴雨又低温的环境下显然不够。

  申思杨没有过多犹豫,直接脱下自己的外套,避开被雨打湿的地方,叠加盖到桑怀姗身上。

  而后他抱着桑怀姗蜷起身,调整了坐姿,背朝向风雨刮来的方向。

  不知道过去多久,颠簸的车子终于停下。

  申思杨浑身冻得发僵,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医院到了。

  他起身揭开雨衣下车,摘下自己那件已经被雨浇得湿透的外套。

  见外套里桑怀杞的外套和桑怀姗都还是干的,他松了口气,将桑怀姗重新还给桑怀杞。

  桑怀杞接过桑怀姗,不经意间,触碰到申思杨湿漉漉的手,一瞬间愣住。

  他停下动作看向申思杨,才发现申思杨浑身湿了个透彻。

  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水珠顺着申思杨冻得发白的脖颈,流到湿得能拧出一把水的衣服上。

  申思杨身上穿得是一件白色的柔软面料睡衣。

  白色的衣服被打湿后,几乎完全透明。

  湿哒哒的衣服贴在青年身上,勾勒出青年没有一丝赘肉的身形。

  桑怀杞有些懵地站在原地,直到申思杨出声:“怎么不进去?”

  桑怀杞瞬间回神,脸颊莫名烧红。

  他垂下眼不再看申思杨,腾出一只手脱下身上湿了一小部分,但还算干的外套。

  将衣服递到申思杨面前,小刷子似的长睫毛止不住轻颤,连出口的声音都罕见地带了点颤:“你……你先披一下。”

  作者有话说:

  写得时候忽然想到兄妹俩坐在门口吃桃子;

  小杞啃了一口大白桃,问小姗:好吃吗?

  几乎将整张脸埋进大白桃里的小姗:呼哧呼哧咕噜咕噜;

  小杞又啃了一口,自我评价:很甜;

  小姗:呼哧呼哧咕噜咕噜;

  小杞看向小姗,将她的脸从大白桃里拔出:慢点吃;

  重新把脸埋回大白桃里的小姗:呼哧呼哧咕噜咕噜